一個美麗的夜晚,LVS學院也從白天的熱度中降溫下來,路上的行人逐漸變少,一個晚歸的少女小跑着跑進小巷,這是她每天回家的必經之路,一切和原來並沒有什麼兩樣,她這麼覺得時候,迎面甩來一條巨大的觸手,觸手上的鋒利刀刃將她的手臂劃傷了,少女摔在地上,臉色鐵青地捂住手臂上的傷口,一臉驚恐地看着眼前的深淵。深淵出,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着她。低吼聲、粘液聲不絕於耳。
她劇烈顫抖着身子,緊咬着牙關,只見克萊薩斯緩緩走到昏暗的路燈下,燈光映出他那猙獰的臉,邪惡低沉的笑聲傳進少女的耳中,讓少女雙腿一軟,全身都使不上力一般,克萊薩斯邪笑了一聲,說:“咯咯咯......人類,你絕對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吶,凝視我!”
少女恐懼地看着克萊薩斯血紅的眼睛以及充滿殺氣的目光。
“恐懼吧!!”
少女不能地站起身,朝反方向逃跑,邊跑邊喊:“有誰!誰來......”
“逃跑吧!!!”
少女跑着,回頭看見克萊薩斯的觸手上的鐮刀飛來,一瞬間碰到了自己的眼前。
“——然後絕望吧!!”
“不......不要!——”
第二天,第一個目擊者報案後,LVS學院的部隊立馬封鎖了這帶區域,並對周圍住在這的學生進行調查,但一天下來,也沒有任何關於兇手的消息。
雪魅和希納米路過這條街,希納米看着那條小巷,說:“誒?被封住了?”
調查人員:“這位同學,你現在不能靠近這裡。”
希納米:“爲什麼?我家在那裡面啊。”
“其實,昨晚這裡發生了一起兇殺事件,犯人還有可能會回到現場,所以最近暫且請你在別的地方住了。”
希納米嚇了一跳,昨天她沒有在自己家住,而是到了雪魅家那玩,因爲天色已晚,索性就在雪魅家住下了,沒想到這裡會發生這麼恐怖的事情,如果昨晚自己沒在雪魅家住下的話,自己也恐怕......
想到這裡,希納米打了一整寒顫,說:“我知道了。謝謝,辛苦你們了。”
“等等,這位同學,你剛剛說你是住在這條小巷裡面的?”
“啊......是的。”
“那麼我們能麻煩你看看這個嗎?”
調查人員遞給希納米一張照片,希納米接過來看,調查人員說:“這是從死者的包裡發現的肖像照,請問你是否認識她。”
希納米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地說:“是的......我認識她......她......是我的鄰居,名叫董荷,是二年B班的學生......”
調查人員邊聽邊用筆記記下,說:“謝謝你的協助,那麼你先去學院上課吧,以後可能還會找你協助,所以能告訴我你的所在班級和姓名嗎?”
“二年X班,希納米.雷德。”
“好的,我知道了,你辛苦了,那就先這樣,祝你們好運。”說完,調查人員敬了個禮,然後越過警戒線進了小巷。
雪魅推了推愣神中的希納米,關切地問:“希納米?你還好嗎?”
希納米眼神有些憔悴地說:“嗯....我沒事,只是,董荷前輩是我的鄰居,對剛入學的我很是照顧,是我在這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希納米強忍着淚水,雪魅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走吧......實在不行就向老師請假吧。”
希納米點點頭。
一年F班,小黑急匆匆地跑到鶴昕的旁邊,說:“喂喂鶴昕。”
鶴昕放下書,看着滿頭大汗的小黑,問:“怎麼了?這麼着急。”
“聽我說聽我說!學校裡有人被殺了。”
“誒!?”
“我也是剛剛知道的,聽說是個女生,好慘啊......頭都被切下來了......”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現在在城裡引起不小的波動呢。”
蘭月蕭湊了過來,問:“你們在聊什麼?神神秘秘的。”
小黑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蘭月蕭皺着眉頭,說:“噫......好恐怖......”
這時,香雪從門口進來,鶴昕就急匆匆地拉着香雪過來,說:“姐姐姐姐,你知道學校裡有人被殺了嗎?”
香雪愣了一下,但絲毫沒有驚慌的表情,平淡地說:“知道了。”
香雪冷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鶴昕看得一愣一愣地,怎麼說香雪表現地也太平淡了點吧......不,也許對香雪來說這反應纔是最正常的。
上課時,鶴昕戳了戳香雪,小聲地說:“吶姐姐,你難道沒什麼看法嗎?”
“嗯?你是說殺人事件?”
“是啊。”
“那個的話,LVS的X部隊會處理,輪不到我們學生出手。”
“但是......姐姐你那麼強,不能把兇手抓起來嗎?”
香雪看了看鶴昕,問:“你的意思是,是要我置身於危險中了?”
“不不不,我覺沒有要姐姐置身於危險的意思......只是,想讓兇手得到正法,姐姐你那麼強,我自然就想到你了......”
“你還真是愛管閒事吶,我先說清楚了,我不會幫你的,你讓兇手得到正法的話,自己去不就好了。”
“可是我......”
“怕自己沒有那實力對嗎?”
“纔不是!我......”
“我不會管閒事,其他人的事情怎麼樣都好,只要不影響到我。”
“姐姐你......”
看着香雪冷淡的目光,鶴昕對她產生了失望,鶴昕氣呼呼地說:“那我就自己去!”
“喂喂,你怎麼了?可不像平時的你啊。”
“因爲......那個兇手在這個城市裡......”鶴昕雙手顫抖地說,“說不定哪天......其他人也會遇到,我們會遇到也不奇怪......”
香雪楞了一下,然後很快意識到了,問:“鶴昕,難不成,你害怕?”
“才......纔沒有。”
“怕死的心人人都有,這並不可恥,你只是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怕死。”
“那姐姐呢?”
香雪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對生命——不感興趣,要死要活,看他們自己。我的話...死了也沒有人替我傷心吧,大概。”
鶴昕難以置信地看着香雪,他不敢相信香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和那天溫柔開導自己的香雪判若兩人。見如此反應的鶴昕,香雪感到很奇怪,於是問:“怎麼了?”
“姐姐......那你......爲什麼......你明明都救了塵心,救了歐陽阿姨......”
“......”
【爲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香雪這麼想。
“已經夠了......我自己去,這樣不管別人死活的姐姐,不是我認識的姐姐!”
說着,鶴昕就走出了教師,瑪娜菲:“喂,還在上課呢,鶴昕同學?”
香雪也站起身,往教室外面走,瑪娜菲又問:“靈瀾同學?你又要去哪?”
“回家。”
“還在上課呢。”
“心情不好。”說完,香雪走出了教室門......
瑪娜菲【到底......發生了什麼?】
鶴昕爬到山上,來到那把光劍前,一隻手抓住光劍的把柄,軟軟地拔了幾下,然後失落地鬆開了手,他心裡亂糟糟的,也許自己說了很糟糕的話......
“這位少年,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能說出來麼?”鶴昕身後走來一個女人。
鶴昕轉過身看着女人,是個陌生的女人,他禮貌地說:“請問您是?”
“我叫月蕾.考爾,你也可以稱我爲心扉,嘛嘛,朋友都是這麼稱呼我的~”
“看你身上的制服,應該是我們LVS學院的學生吧,怎麼?現在是上課的時間,不上課卻跑到這邊來了?”
“我......逃課了,因爲一些事情......”
鶴昕將自己和香雪的吵架的過程如實說了一遍,心扉(月蕾)聽後,對鶴昕說:“其實,鶴昕同學和你姐姐都沒有錯,你會不安情有可原,但你姐姐也當然會不安。”
“我姐姐的不安?”
“是的,從你口中說,你姐姐很強,雖然我不知道她到底多厲害,但可以得到你如此的信任,那麼我也大概知道了她爲什麼會拒絕你的請求,並不是因爲她害怕那個殺人犯,也並不是因爲她不愛管閒事。”
“那如果這兩者都不是的話,又是因爲什麼呢?”
“是因爲你過度依賴她了呀。”
鶴昕猛地一怔,心扉繼續說:“你想想看,你姐姐把這把光劍插在這裡,讓你在一年之內拔出來,難道不是爲了讓你變強麼?然而你現在卻又依賴她,你姐姐也理解錯了一點,你並不是富有正義感,也並非愛管閒事,只是單純地害怕而已,你只是好面子,想必你以前經歷過什麼,纔會如此激動,不惜打算讓你姐姐置身危險中,也要她幫你剷除這個威脅。你只是個自私的人而已,並沒有考慮過你姐姐的感受。”
心扉的話字字刻入鶴昕的心中,鶴昕很不服氣,被別人說成這樣,當然不服氣,可是心扉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自己只是個軟弱無能的人,長久以來以爲自己陪在香雪的身邊,事實上只是因爲自己脫離不了對她的依賴,一直以來,都是躲在香雪的身後。想到這裡,鶴昕握緊了雙拳,緊咬着牙關,再次面對那把光劍。
“我......想變強,但是時間不夠,我必須現在就把這東西拔出來......”
說着,鶴昕雙手抓住把柄,大喊着想要拔出那把光劍。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又是推,又是拔,又是踢,但也絲毫不能將光劍移動絲毫,他聲嘶力竭地喊着,耗盡了所有的體力,心扉看着瘋狂的鶴昕,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說:“你得冷靜下來。”
“怎麼冷靜!!我連一把劍都沒辦法拔出來!我還能做什麼!?”
心扉搖了搖頭說:“你錯了,錯的很徹底。”
“我......錯了?”
“對你來說,力量難道就是這種蠻橫的東西嗎?”
鶴昕一愣,心扉繼續說:“所謂的力量,並不只有蠻力一種,還有金錢,權利,當然,還有這裡。”
心扉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處,鶴昕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然後再看向光劍,說:“誒?”
“心足夠強大的話,多麼困難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信念足夠強大的話,打不到你的東西,只會讓你更強大。”
恍然大悟一般,鶴昕激動地說:“我知道了!”
他回過頭,想要道謝的時候,心扉已經不見了,鶴昕呆呆地站在那:“心扉......前輩?”
但鶴昕很快回過神來,四周看了看,自言自語着說:“有什麼,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用的......”
他在四周找了個遍,終於在一個灌木叢中找到個不知什麼生物的觸手(克萊薩斯身上被切下的一部分觸手),觸手的尖端還有一把巨大的鋒利的刀刃,上面閃爍着寒光。
“這是...?”
鶴昕小心翼翼地抓起那刀刃,突然間,那個觸手劇烈掙扎,將鶴昕彈開,鶴昕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個觸手飛過來,另一個沒有刀刃尖端變成了鋒利的錐形,刺入鶴昕的右手臂,想要鑽進鶴昕的體內,一陣劇痛襲來,鶴昕慘叫着抓住還沒有鑽進去的部分,用盡全身力氣阻止這個觸手繼續往自己身體裡鑽。
“呃!!!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東西?可惡!!!”
鶴昕與這條觸手抗爭了差不多40秒左右,那個觸手畢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很快就沒了力氣,疲軟地垂在了地上,鶴昕喘着粗氣,但他不敢放鬆警惕,他繼續嘗試着想要將觸手拔出來,但是這讓他感到了一種自己身上的肉被撕裂的痛,他驚愕地看着這已經和自己右手“融合”了的觸手。
“和我的身體融爲一體了嗎......”鶴昕驚恐地看着觸手說。
就在鶴昕放開那觸手,稍微放鬆了點的瞬間,那隻觸手瞬間暴起,鑽入鶴昕的身體,鶴昕急忙反應過來,伸手就要抓住那條觸手,但是已經晚了,刀刃還割傷了自己的手掌,觸手連同刀刃鑽進自己的身體,奇怪的是,刀刃進入自己身體的時候,鶴昕並沒有感到痛的感覺,而是在自己身上開出一個剛好可以進入刀刃的口子,着實讓鶴昕嚇得不輕,他能感覺到,那條觸手一直向自己身體的更深處延伸,直到脊椎,彷彿和脊椎融爲了一體,然後,鶴昕感到自己的背後奇癢無比,那隻觸手從他的背後長了出來,撕開他的衣服,剛出來的觸手並沒有帶着刀刃,但是緊接着,觸手的尖端慢慢扭曲,然後硬質化,變出了一把和之前一樣巨大的刀刃。
“怎麼......會這樣......”
鶴昕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刀尖,觸手沒有反應,鶴昕心中強調着自己冷靜下來,他深呼吸一口,然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心想【這東西好像和我融爲了一體,就好像是在寄生在我身上了一樣......而且似乎對我並沒有威脅,身體也沒有異樣的感覺......先試試看能不能操控它......】
想到這裡,鶴昕笨拙地扭動身體,觸手也笨拙地擺動,一個不小心,刀刃往鶴昕自己這邊甩了過來,鶴昕急忙閃開,刀刃切下他一些髮絲,鶴昕坐在地上冒着冷汗,心想【好險啊......安全起見,還是不要亂動嗎?】
於是鶴昕換了一種方式,不再扭動自己的身軀,而是試着用意念去操控那隻觸手,在摸索了幾分鐘後,這次結果出乎意料地順利,觸手完全按照鶴昕的想法去動,但還是有些不靈活,感覺有些彆扭,但至少懂得了操控這觸手的方法了,於是鶴昕站起身,走到光劍旁,用意念操控那條觸手猛擊光劍周圍的岩層,那條觸鬚的力量巨大,很輕鬆地擊穿了岩層。
鶴昕驚呼出聲,心想【或許可以當鐵鎬用。】
在一番折騰下來之後,光劍插入的岩層鬆動了,光劍也鬆動了,覺得還不夠,鶴昕又敲了幾下,在確認岩層已經鬆動到可以拔出光劍的時候,鶴昕才說:“好的,這樣應該就可以了......既然這個觸手的力量這麼大,那麼應該拔出劍不會太難了吧......”
說着,鶴昕操控觸手綁住光劍的把柄,但當觸手剛接觸到光劍的時候,鶴昕立馬感覺到了劇烈的灼燒感,觸手也被燙的呲呲響,鶴昕連忙鬆開,這光劍和觸手彷彿有一種極強的排斥感,重要的是,鶴昕還感覺到了痛,這就說明,這條觸手已經完全和自己融爲一體了。【沒辦法,現在沒有再多的時間去考慮這麼多了,索性就這樣用手吧。】
鶴昕伸手抓住把柄,用力往外拔,再經過一番爭鬥後,終於將光劍拔了出來,鶴昕癱倒在地上,喘着粗氣,臉上洋溢着喜悅,他將光劍拿過來看看,彷彿有一股力量涌入自己的身體一般,緊接着,這股力量到達了自己的全身,也包括脊椎、和那個觸手上......
“啊啊啊啊啊啊!!!!”
鶴昕感到自己背後彷彿被烈火燒起來了一般,觸手也劇烈扭動,無法用意念操控它,像是被切下來的壁虎尾巴一樣,瘋狂擺動。鶴昕咳出一口鮮血,灼燒感絲毫沒有減弱半分,大腦也開始感到劇痛,一種潛伏在他腦中的意識彷彿被光劍的力量撕碎了一般,很快,鶴昕便昏了過去......
當鶴昕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他站起身,絲毫不覺得疲憊,也沒有了之前的疼痛和灼燒感,而是感覺自己身體充滿了力量,他甩了甩手臂,發現自己背上的那條觸手不見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背後,隱隱約約摸到了自己身體中有個凸起物,爲了證明一下那條觸手是否真的不見了,鶴昕嘗試用意念召喚那條觸手出來,果不其然,那條觸手再次從他的身體上長了出來,只不過顏色變成了和自己一樣的肉色,也沒有刀刃,鶴昕再次用意念控制觸手,嘗試讓它硬質化,觸手一陣扭曲,然後硬質化,成功變出一把刀刃,鶴昕感覺操控這條觸手比之前更加靈活了,他拿起光劍,用光劍碰了碰觸手,這次也沒有再出現排斥的反應。
“好神奇吶......”鶴昕自言自語說。
然後他看向光劍,猛地,他感覺自己身上好像少了什麼東西,他急忙換隻手抓住光劍,將左手手掌向上翻。
“傷口......不見了......不,是癒合了嗎?”
是的,之前刀刃在鶴昕左手手掌上割出的傷口癒合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鶴昕驚愕地看着手掌,自言自語着:“我身體......變成了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