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哪?”
車漫無目的的穿梭在街頭,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喬施雯屈着的雙腿上放着平板,熠熠閃爍指甲的手指滑動着屏幕,玩着單機小遊戲。
“你想去哪?”席亦軒漫不經心的問,一不注意過了紅燈壓了線。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我想去那裡。”她說話的時候,嘴角總掛着笑容。
席亦軒神色微怔,往事襲來。那時候他剛接任宜軒集團不久,在一次古典音樂會上,視線就再也沒用移開過,一個人獨舞的喬施雯有種魅惑人心的魔力。
調轉了方向去往歌劇院,沿途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着喬施雯,眼前時不時的浮現出盛茵曼的模樣。
他想他現在就像小時候心愛的玩具被席禹辰奪走,剛開始會不甘心會傷心,但過一段時間後就會逐漸淡忘。
舞臺上,一曲序曲25,穿着芭蕾舞的少女如朵旋轉的雪蓮,他無心欣賞。撇過頭,身旁的喬施雯專注的觀賞着,笑起來臉頰的梨渦,深刻迷人。
“好聽嗎?”不自覺的,手搭在她的肩頭,攬她在懷,柔情問道。
只要眼神不離眼前的女人,他想,用不了多久,就能把盛茵曼拋諸腦後。畢竟,喬施雯才能滿足他對愛的幻想,不是嗎?
“嗯。”
喬施雯重重的點頭,幸福溢出眼眶,靠在他胸膛聽着心跳在耳邊綿長,摸着肚子道:“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小王子要學鋼琴,小公主要學舞蹈怎麼樣?”
“好。”席亦軒滿口答應,抱得她更緊了些。
兩人如膠似漆, 郎才女貌,身側的觀衆紛紛投來羨慕的眼色。
“這是什麼?”誰料,喬施雯緊挨着他腰的手下意識的垂下摸到褲帶裡有兩個圓圈物狀。順着褲帶口掏出來,兩枚戒指緊緊相依。
她不傻,這是席亦軒和盛茵曼的結婚戒指!
上一秒笑靨如花的臉‘刷’的一下慘白如紙,她怔怔的盯着席亦軒,無聲的要一句解釋。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之前帶着忘了放
。”席亦軒自然的說着謊,伸手就要拿回戒指。他不能說從那天要回戒指後他一直隨身攜帶在身上。
喬施雯手疾眼快縮回了手,攥緊戒指在手心,定睛看了他兩秒。他琥珀般的眼裡沒有絲毫慌亂的神色,鎮定自若。
或許是三年來對那個女人說了太多的謊言,現在居然騙起她來!
他的衣服都是傭人打理,不可能沒發現裝着戒指。
“反正都離婚了,這東西留着也沒什麼用,丟了好了!”喬施雯說着,揚起手臂用力一擲,只見燈光下明亮如隕落的流星呈拋物線狀落在舞臺下的位置。
“喂!”
席亦軒去抓手慢了一步,心彷彿都隨着兩枚戒指拋了出去。
“反正我們也快有自己的結婚戒指了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喬施雯抿嘴一笑,一如既往的溫柔乖巧模樣,只是眼底冰涼。
席亦軒想說什麼,喉嚨乾澀苦澀,難以言語。
“話說回來我上次在卡地亞見到一款限量款婚戒,什麼時候我們去看看吧?”再次攀上他的胳膊,喬施雯又靠了上去,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
暗色的燈光下,席亦軒的面似鍋黑。
“我有點困了,送你回家。”他條然戰起,修長的腿穿過狹隘的過道,背影凌然。
不過是留下兩枚戒指而已,現在,連紀念那段殘缺感情唯一信物都沒了。
“亦軒!”
他突然的情緒,喬施雯猝不及防,焦急的喚了一聲。可,席亦軒罔若未聞,身影漸行漸遠。
她氣得跺了跺腳往戒指丟失的方向看更是心煩意亂。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那天醫院電梯裡她就隱隱感覺席亦軒有問題,最近更是心不在焉表現得越來越明顯!
吵架或者是逼問那是蠢女人的行徑,現在她不能自亂陣腳。盛茵曼不過是個棄婦,約莫是席亦軒一下子適應不過來,不可能會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的!
一定是這樣!
她相信席亦軒對自己的感情,否則也不會因她離婚,況且,盛茵曼哪裡比得
上自己,毫不具備威脅。
兩天時間,盛茵曼已經想到是誰在暗地裡幫她,除了席禹辰還能有誰?
沒有愉悅,反倒是心愈沉,欠的人情像泰山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盛主管,總監讓你去倉庫清點一下夏季剩下多少存貨,做好報表移交給銷售部。”總監助理推門進來的時候,她正揪着頭髮像瘋婆子一樣考慮着要不要去問問席禹辰。
總監助理忍不住偷笑,估計覺得她腦子被門夾過。
季節交替的時候,促銷是難免的,特別是薄紗款的婚紗必須儘快銷售。每年的流行指標都不同,放任在倉庫只會壓箱無人問津。
“這麼多!”拿着小本子到倉庫盛茵曼徹底傻眼了,一排排衣架上套着防層袋的婚紗數量之多,放眼看去如堆積的雪。
整理這麼多!Toni一定是對她遲到請假的事耿耿於懷!
哎!
沒辦法,誰讓那個德國佬是上司!
無奈,盛茵曼只得一件件的數,把每一個款式每個號都記在本子上,估計一天都得呆在這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太累的她盤腿坐在一個紙箱上,揉着發疼的手腕擡眼看去,還有近一半的數量沒有清點。
“叩叩。”
指骨敲在鐵質的大門上發出悶響,席禹辰單手插兜靠在門口,薄脣勾勒出邪魅的笑。
“席總!你怎麼……”
“打你電話沒人接,Toni說你在這裡。”他慢悠悠的走過去,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她身側,身上帶着好聞的薄荷香。
盛茵曼‘哦’了一聲,垂下頭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數據,也不問找自己做什麼。
她想,少交流,少接觸,說不定關係就能恢復到純粹的上司下屬。
“怎麼了,有不開心的事?”她細微的表情沒逃過他銳利的視線,偏着頭仔細的盯着她看。
盛茵曼被他看得心虛,避開他的目光,撇過頭看着一旁的貨架小聲道:“席總,以後能不能不要單獨見面,這樣我很困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