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正色,席禹辰放下筆挑了挑眉:“裁員的事跟你沒關係,公司不養吃閒飯的人,今年出稿少的留着沒用。”
語音雖然主做電子科技領悟,但近來旗下發現的婚紗品牌也逐漸的走上正軌,在發展階段創新是格外注重的。一個設計師要是連讓人眼前一亮的設計都沒有,對語音來說和廢材沒什麼兩樣。
盛茵曼神情一滯,看不出他深不可探的墨色眸子裡的情緒,不知話語是真是假。
難道是她自作多情了?
“心理負擔不要太重,回去好好上班。”席禹辰低頭繼續處理文件,不想解釋太多。
“席總,既然我是設計部的主管,這種事下次請事先通知下我。”她心有不滿,語氣裡帶着或多或少的埋怨。這不怪她,被人無緣白故的給了個耳光當然不好受。
說完,輕輕鞠躬又道:“我先回去上班了。”
如果是在別的公司,正規程序下她有權參與裁員的決定,現在這樣,她同擺設有何區別?不過是掛了個設計主管頭銜,實則發言權也沒有!
她討厭這樣!
再說,瑞萌也非一無是處,靈感爆棚時候也能畫出驚豔的稿子。
出了總裁辦回到設計部,每個辦公桌的人不約而同停下手中的工作像她看去,不過兩秒,又都埋頭繼續。
空出了好幾個位置,看起來有些空蕩蕩的。
鬱靜還在,本來,她就是個傑出的設計師,沒理由裁掉。此刻翹着二郎腿瞅了她一眼,輕蔑的姿態像是諷刺她靠着席禹辰剷除異己。
“盛主管,你遲到了。”Toni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陰冷的語調讓她不禁打了個激靈。
“對,對不起。”嚇了一跳的她忙道歉,她就知道Toni不會放過她!
意料中劈頭蓋臉的責罵沒有,一向嚴格的他只順手交給她一個文件袋:“這是秋季設計師大賽名額,你個個通知準備。”
她接過在手,略感意外,簡直有種死裡逃生的錯覺。
一天時間,她再也沒聽到過任何辱罵她的話語,或者是議論她風流事蹟,大家似乎都把那件事給忘記了!
盛茵曼
深諳,壓根不是這麼一回事。
從中午餐廳吃飯到下午會議,所有人能對她都是避之不及,周遭一米之內絕不近身,交代新設計師事情,一個個都聲如蚊蠅,深怕會冒犯她似的。
忽然想到了瑞萌,心情糟糕透了。
忙了一天回到家,想起來也好幾天沒有聯繫過聶維,那個女人拿了錢就靜悄悄的,也不知道爸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了。
到底,還是姓盛。
躺在牀上撲打着小腿,躊躇再三她還是決定打個電話問問看。
“喂,聶阿姨是我,爸的病怎麼樣了?”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她想大概早沒事了,否則聶維早就鬧翻了天。
“茵曼啊!你爸好着呢!”果不其然,回答在她預料之中。
電話裡,聶維笑了笑:“還多虧你那個豪門老公,找的什麼美國專家實在是太厲害了!還給安排了VIP套間!”
“什麼……豪門老公?”聶維的話好似一個霹靂至她頭頂砸下來,整個人都劈懵了。
她和席亦軒早就離婚了,哪還有老公!
一個念頭在腦海裡升起,她猛地坐起來,心緒不寧:“聶阿姨,你見過了?”
“沒有,只聽說是有人安排,不見人。”
聶維的話更讓她不知所措,憶起來,那天確實是在醫院裡見過席亦軒。難不成他知道爸爸在醫院做化療的事後暗地裡幫了她?
不會的!他壓根不把她放在眼裡,怎麼會這麼好心!
“喂喂喂……茵曼……”
聶維喊了她幾次她都沒有搭理,電話掐斷,她仍舊是趴着的姿勢,視線落在掛在衣櫃裡剛從乾洗店裡拿回來的衣服上。
一件灰色的西裝,180的尺碼,瘦版型。
眼前浮現出席亦軒消瘦身影,還有那張時常淡漠冰冷的臉,記憶力,他的笑臉只有喬施雯纔有資格欣賞。
“爲什麼會這樣!”焦躁的她突然抽風似的坐起身,雙手插在髮絲間蹂躪了一遍!
聶維的話純粹顛覆了她的三觀!要真是席亦軒所爲,那他到底是抱着一份愧疚來幫她,還是對她餘情未了?
“不會的,要是
真的有感情,不至於會走到這一步……”
盛茵曼自言自語,盤腿坐起,神色萎靡。
綠本本安安靜靜的躺在抽屜裡,走過了三年有感情早該有了!
左思右想,一晚上又沒怎麼睡好。無論如何她都得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真是席亦軒所爲的話,這份人情她不能承!
可是,她最近都要忙着上班,大概只有星期天才能去問問看。
對別人來說上班是爲了養家餬口,對她來說這份工作不僅僅是爲了生存更多的是興趣。一個人若把興趣當工作將會付諸所有的熱情。
所以,當她看到設計大賽名單的時候,着實驚喜不小。
“總監,我也可以參加設計大賽?”激動得難以言喻,她攥着設計名單心血澎湃着。
按理來說,她是領導,大賽是爲設計師而舉辦的,她只有旁觀的份。
“高層決定的,好好準備,大放異彩。”Toni拍了拍她的肩,似予以重任。
高層,她立馬想到席禹辰俊逸的臉。
他又幫忙,公司裡的人就算嘴上不說,心裡肯定又得罵她好幾遍了!
“還有,工資條已經發你郵箱,打印出來發放下去。”
Toni這麼一提醒她才恍然大悟,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算起來,自己已經在語音半個月了,工資大概也不少。
負債累累,領到薪水反倒是長吁短嘆,一共是五千六,對於醫藥費來說根本是杯水車薪。
下班後,她刻意等在地下車庫出口的花壇旁。
各色的玫瑰花已近荼蘼,像是述說着夏末將至,再過半個來月就該立秋了。
盛茵曼不時張望着,眼睛也不眨,不放過任何一輛出公司大門的車。直到一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從車庫裡緩緩駛出,她立馬站起身來擋在了出口處。
開車的席禹辰放慢了車速在她跟前挺穩,搖下車窗彎起了脣角:“今天想搭個順風車?”
“害怕唾沫星子沒把我給淹死啊!”
她半開玩笑佯裝生氣的癟了癟嘴,旋即從包裡拿出剛在取款機取出的工資遞了上去:“這是五千,還欠十九萬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