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前的,是兩個男人的臉,一個在她被窩裡擺弄着什麼,一個站在牀頭俯視着她。
“啊——”
驚天一吼,她猛地坐起身,抓着一個枕頭對着應皓的臉砸了過去:“臭流氓,混蛋,不要臉!”
各種詆譭的話,脫口而出。
她分明記得自己在浴池裡泡澡。
枕頭不偏不倚的正中他的臉,應皓抓着枕頭,滿臉黑青:“你484傻,泡澡泡得暈過去了怪我咯?”
泡澡?暈過去?
巫芸平靜下來,環顧而去才發現這是應皓爲她安排的臥室。
“小姐,麻煩你挪一挪腿,壓着輸液管了……”另一個男人尷尬的扯着透明的輸液管,牀邊掛着的是一瓶點滴。
她抿着脣,本來就大的眼睛睜得似銅鈴,乾笑着挪開腿。
“平常有低血糖,要多注意一點,吃點藥調養會好很多的。”抽出了輸液管,陌生的男人囑咐着,轉而扭頭對應皓說:“應少,太晚了我先回去,明天安排人把藥送過來吧!”
“走吧,李伯。”應皓擺了擺手,臉色並沒有好轉。
待那男人一走,巫芸撐着腦袋發現有點沉,醒過來的一瞬過激,完全忽略了身體的感官。
房間裡,安安靜靜,只有牆上的時鐘不耐其煩的‘噠噠噠’轉動着。
低頭,看了眼白色的浴袍,巫芸抓着另一個枕頭往應皓臉上砸去。
“說,誰給我穿的衣服!流氓,無恥之徒!”
她臉鼓起,粉撲撲的。
從小到大,還沒有男人看過她的身體!
“喂,你講講理好嗎?門是茉莉開的,衣服是茉莉給你穿的,早知道你恩將仇報,讓你淹死在浴池裡得了!”應皓一手抓一個枕頭,有心臟病就被她氣得當場一命嗚呼了。
虧得他還打電話說好話讓市二醫院的主任連夜來給她看病。
這好了,人救了,罵也捱了!
“真的?”巫芸不大相信,狐疑的瞟着他,掩着被子到了胸口。
“騙你有糖吃?”應皓不屑的瞥她一眼,抓起枕頭作勢要砸回
去,瞧着她掛的點滴,旋即垂下手把枕頭放在她腦袋旁。
巫芸噘着嘴,算是信了他的話。
“好好休息,本少爺累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背對着她離去,邊走邊擺手。
直到視線裡剩下木質的門扉,巫芸方擡起眼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兩點了。
他照顧自己照顧了這麼久?
“咚咚咚。”
敲門聲再度響起,門外傳來應皓的聲音:“別睡着了,等點滴完了,你想怎麼睡怎麼睡。”
“知道了,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傻啊!”巫芸悻悻的吐了吐舌頭,手背上絲絲涼意,藥水順着導管進入了身體。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可,她還是困得受不了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牀頭櫃上放着點滴瓶和導液管還有針頭,壓着的一張紙條上畫了一隻豬。
“你纔是豬,你祖宗十八代都是豬!”她慣行的罵着,心底有點暖洋洋,心大的差點死在吊點滴這回事上!
“應少出去了,吩咐了司機送你回。”茉莉這麼告訴她,她本想道謝的心沉回了肚子裡。
盛茵曼渾渾噩噩的醒來,腦袋疼痛欲裂。
宿醉的感覺並不好受,就像是自己被關在了一個罐子裡被人使勁的搖啊搖,搖啊搖,不知東南西北。
房間裡,燈光很昏暗,窗簾壓的嚴嚴實實,清晨的光透進房間,也是朦朧。
“巫芸。”
她下了牀,打着哈欠,下意識的喊巫芸的名字,轉身扎進洗手間裡。
“嘩啦啦……”
水流的聲音讓她睡意全無,茶色的瞳孔映入人影,神色定格了。
眼前的男人背對着她,站在淋浴的水流下,沖洗着身子。
健碩的身材,肌肉堅實,去芙花芬島一趟,肌膚變成了小麥色,更突顯了男人氣概。
似乎,她聞到了荷爾蒙的味道,心跳加速。
“嘩啦啦……”
席禹辰慢慢的扭過頭,觸碰到那一束驚訝失措的視線,稍稍一滯,隨之嘴角勾勒出一抹魅惑淺笑。
“要一起洗嗎?”他
故意的撩撥,笑意加深。
“咻——”
盛茵曼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閃身退出,靠在浴室外的牆上捂着胸口的位置。
“咚咚咚——”
它劇烈的跳動着,不按着,怕會蹦出胸口。
犯規,再次犯規!
爲什麼一個男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她面前暴露體魄,三番五次的一本正經撩妹?
他肯定是故意的!
“嘩啦啦……”
水聲還在繼續,心跳減緩,她努力表現得從容一點,清了清嗓子問道洗澡的席禹辰:“你什麼時候洗好,我想洗臉刷牙。”
“快了。”
好像尷尬緩解了點,緊繃的心絃也終於鬆懈。
席禹辰洗好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盛茵曼僵硬着坐在沙發上,拿着報紙看着,都不知道是哪一期的,而且還是某個不孕不育醫院打的廣告。
“你身體不舒服?”席禹辰站在她身後,浴巾系在腰際,單手抓着白色的毛巾搓揉着溼漉漉的發。
“啊?”冷不丁的問話,盛茵曼覺得莫名其妙,忽而垂眼瞧着手裡的報紙, 臉‘蹭’的一下紅了個透,頭髮都快炸了。
“沒,沒有不舒服!”她驚慌的解釋,一頭扎進了廁所:“我洗臉!”
溫熱的水撲打在臉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臉色不是很好,精神狀態也不在線。
昨天晚上,是席禹辰送自己回來的?
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只記得那一顆花生米, 怎麼也吃不到的花生米!
完了,腦袋是一點也不中用了。
洗漱好,走出廁所,席禹辰已然穿戴好,悠閒的坐在餐桌上喝着不知道玉玲瓏外賣什麼時候送來的豆漿,手裡翻着她剛剛看過的報紙。
“巫芸呢?你怎麼在這裡?”她窘迫的挪着步子靠過去,假裝自然的插着吸管,拿起小籠包。
“和應皓在一起。”席禹辰淡淡的回答,合上報紙在一旁:“一會兒去公司,你跟我一起走。”
盛茵曼點了點頭,八卦心氾濫:“他們倆真的在一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