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們見死不救,反而跟着起鬨,的確有違本院的精神。愛玩愛看就來網……不過他們既不是主謀,也不是幫兇,要是因此將他們逐出書院,懲罰未免太過重了一些。以老夫所見,不如讓他們戴罪立功。”張院長一邊說,一邊偷偷注意楚宣燁臉上的表情。
楚宣燁是京城裡所有人公認的笑面虎,哪會被他輕易發現不妥。所以張院長看到的一直是他呵呵的笑臉。
排成隊的學子們,看到他快的表情,個個心裡直發毛,生怕楚宣燁揪住他們不放,最後鬧得他們真的被逐出書院去。
那是真的被趕出書院,那麼他們這一輩子也就完了。最起碼,大家要想在仕途上有所發展,肯定不行了。
張院長問完發現楚宣燁沒有提出反對,心裡頓時暗喜。有門!“蕭堇春昏迷未醒,肯定需要大量的藥材和補品,不如讓各自出了這部分的短缺。”
楚宣燁臉上掛着燦爛額笑容,邪魅地看着站在的學子,“聽說你家中有一株五百年的人蔘?”
被點到的學子趕緊用力點頭,生怕一個遲疑,楚宣燁就會改變主意。“是,是,小人自那日事情發生以後,內心一直自責不已,正打算帶着那株人蔘親自上門看望蕭堇春。只是小生太過羞愧,上門去有些汗顏呀。”
楚宣燁看到他還算識時務,臉上的笑容終於淡了幾分,“只要能真正的悔過,蕭家自然不會和你們計較,你回去吧。”
一句話如一道釋令,被放過的學子立刻感恩戴德地謝過他,然後快速溜走了。
有範本,剩下的人立刻知道該怎麼做了。
“小人家中剛得到一株百年的紫色靈芝。”
“前幾日剛有人送了血燕窩到府上。”
……
爲了能讓楚宣燁滿意,各人幾乎將家中珍藏的好東西全都供出來了。
三皇子和羅成在一旁聽得直皺眉頭,楚宣燁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正常許多。
張院長看到所有學子都得以逃脫,頓時暗自鬆了一口。
楚宣燁處置了別人,這會兒才找到機會和他算總賬,“院長,人是在書院中出了岔子,不知院長打算如何處理?”
張院長一聽頓時愣住了,說實話,爲了蕭堇春的事情,書院中這幾日已經被鬧得雞飛狗跳。他這個院長爲了解決這個麻煩,頭髮都白了許多。
他爲蕭堇春做了這麼多,楚宣燁爲什麼對他還不滿意?
心雖然拔涼拔涼,張院長卻不敢真的對楚宣燁有半點抱怨,“人是在書院中受傷,說來書院也有責任。明日本院長自然會派人到蕭家去探望,打人者已經被逐出書院,作爲補償,以後蕭家兄弟兩人在書院中所有的費用,將有書院提供。”
楚宣燁看着張院長忽然齜牙一笑。
張院長渾身的雞皮疙瘩頓時全起來了,楚宣燁分明對他所提出的條件不滿意。
怎麼辦?他還能怎麼辦?
人人都說皇家書院的院長是個肥差,事實上幾年前的確如此。可是自從楚宣燁和楚宣祁到書院中以後,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誰見過書院的院長夫子還要看學子的臉色過日子的,偏偏他這個院長就得看學生臉色行事,說出去都是辛酸淚呀。
“世子的意思?”張院長努力裝作嚴肅的態度和楚宣燁套近乎。
“聽說張院長那兒有一株二百年的人蔘。”楚宣燁的笑容又變得燦爛起來,“不管怎麼說,人在書院中受傷,張大人作爲一院之長,總該以私人身份過去探望一番。”
張院長一聽立刻明白了,感情,這位爺是看中了他手中的人蔘。
“世子說得有道理,本院長下午正打算過去看看蕭堇春了。”張院長緩緩點頭。
三皇子對楚宣燁的做法有些意外,按理說,以榮王府的實力,別說二百年的人蔘,就是上千年的人蔘,恐怕也能拿出三五株出來,楚宣燁爲什麼還要大張旗鼓地過來打劫各府的人蔘、靈芝之類的補品?
蕭堇春即使受傷,一個孩子能吃得下這麼多補品嗎?
楚宣燁可不管三皇子想些什麼,更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達到今日過來的目的以後,他立刻打道回府,連一絲耽擱都沒有。
張院長看到兩個瘟神全都被打發走了,渾身立刻軟了。
二百年的人蔘,對於他這樣的官員來說,已經屬於難得的補品了。他一直都沒有捨得用,沒想到居然被楚宣燁給盯上了。
早知道,他就應該提前自己享受了。現在後悔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張院長,楚宣燁胡鬧,院長作爲書院中的主事者,可不能由着他胡鬧。”三皇子被楚宣燁弄得憋了一肚子火,他不能對楚宣燁發脾氣,只能找一個替罪羊折騰了。
張院長忌憚楚宣祁,也不敢得罪楚宣燁,但不代表他是真的糊塗蛋,膽小鬼。
他是皇上的人,皇上有所顧忌的人,他當然不會傻不拉幾往前衝去得罪人。但三皇子再厲害,也不過是個皇子。如果三皇子在書院中鬧出什麼動靜的話,恐怕不用他這個院長出手,皇上就不會放過三皇子。
“三皇子,下官明白。不過,世子既然發話,下官恐怕也無能爲力。”張院長不鹹不淡地回答。
三皇子臉色一僵,他當然明白張院長的意思。
楚宣燁是個魔王,楚宣祁是個魔鬼。楚宣祁當衆殺雞儆猴,楚宣燁直接逼着人家拿出寶貝。別說張院長想阻止那些人主動送錢送物,只怕他這個三皇子放話出去阻止,那些官員也未必聽從。
“院長好自爲之吧。”找不出合適的藉口,又聽出張院長語氣中的強硬,三皇子只好惱羞地拂袖而去。
“既然楚宣祁和楚宣燁插手此事,以後你安穩一些。”走到無人之處,三皇子冷着臉訓斥羅成,“只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你花那麼多的心思去對付她,讓人知道會丟了你的臉面。而且此事,已經讓她受到了教訓,從今以後你不許再針對與她。”
羅成眼睛裡的譏諷一閃而過,不過出於憤怒之中的三皇子並沒有發現,“讓羅敷離蕭堇顏也遠一些。”
“知道了。”羅成語氣平靜地答應一聲。
雖然三皇子對楚宣祁和楚宣燁鬧出的動靜不滿,但在書院中被兩個世子嚇唬到的學子們,這會兒就如驚弓之鳥般亂竄。
能在皇家書院讀書的學子,出身大多非富即貴。
楚宣燁指明要的補品和藥材,即使再貴重,各府也不敢昧着良心留下。
於是,蕭家門口難得出現了繁榮的場面。
“你們是?”蕭堇顏和蕭堇辰雖然不待見蕭堇風,但蕭堇風實在放心不下堇春和堇顏的身體,所以他每天都會雷打不動地過來。今日他回來早一些,沒想到還沒有到蕭宅門口,就看到許多豪華的車輛停在蕭家門口附近,人多卻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蕭堇風忍不住上前拉住一個車伕問起來。
“要送禮趕緊在後面排隊。”車伕不耐煩地回答。
送禮?蕭堇風又是一愣,給誰送禮。
帶着疑惑,他努力貼邊往裡擠,然後他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王管事,求求你,收下這些禮物吧。這是我家公子一點兒心意,你們要是不收下的話,我家公子會寢食難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低聲下氣央求着王奇峰。
“公子發過話,任何人的禮物都不會收。你們回去吧。”王奇峰冷聲回答。
“不不,你一定得收下。”一個穿着華麗的公子哥,臉上全是驚恐和擔憂,他看到王奇峰拒收禮物,急得眼中的淚水都要下來了。
“各位請回。”王奇峰語氣生冷,一絲退讓都沒有。他說完就準備和楊鳴和幾個小廝將門關上。
“這是一點兒小意思,請王管家和各位小哥喝茶。請幾位行個方便。”管家模樣的人,看到他們要關門,趕緊拿出荷包,往外掏銀子。
蕭堇顏目測,他給每個人送的銀子足有一兩,塞給王奇峰的銀子更多一些。
他不禁微微皺起眉頭,蕭堇顏雖然在京城裡賺了一些銀子,但結交的人並不多,怎麼會有這麼多官員過來給蕭宅送禮?
無功不受祿,橫財並不是適合每個人得。蕭堇風生怕蕭堇顏他們又沾上什麼不妥,他剛要上前叮囑王奇峰幾句。
就在這時,丁甲和丁乙過來了。
蕭堇風認識他們,他們是楚宣燁身邊的侍衛。
“王尚書府上的?”丁甲和丁乙如霸王一般,直接從二房中搬了兩把椅子坐下了。
“是,是。”公子哥連忙答應一聲,並且示意管家趕緊送上銀子。
王府的管家也是有眼力的人,立刻過去塞了兩張銀票放在丁甲和丁乙手上。
“爺是缺銀子的人嗎?”丁甲眼睛一瞪,“你們別整虛的,世子爺派我們過來,就是幫着長長眼,別有些不長眼的東西那些劣等貨來糊弄爺。”
“我們王家絕對沒有劣等貨,請兩位放心。”公子哥一看有門,立刻招呼小廝將立刻搬出來。
蕭堇風看到小廝搬出來的禮物,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百年的人蔘一株、血燕窩十兩、上好的綢緞六匹……”小廝帶來的禮物,都是要經過丁甲和丁乙查看的。每當送禮的人報出禮單,蕭堇風的心就會跟着抽搐一下,天啦,瘋了。
各府送來的禮物,就是在大戶人家,也屬於重禮了。他有些搞不清楚,各府爲什麼要給蕭堇顏送這麼貴重的禮物。
“三公子。”王奇峰攔不住送禮的人,門口又有丁甲和丁乙兩尊大神在,看到禮物源源不斷往家中送去,他正焦急了。
蕭堇辰這時就和月滿樓出現了。
“不是不讓收禮嗎?”蕭堇辰有些生氣地質問。
“攔不住。”王奇峰實話實說,指着門口兩尊大神。
“收下吧。”月滿樓低聲說。
“嗯?”堇辰不解地看着他。
“堇顏的身體需要大量珍貴的藥材和補品,這些人中送來的補品正好可以用上。”月滿樓輕聲解釋,“有楚宣燁撐着,沒有人敢來找麻煩。”
“可以收?”堇辰還在猶豫。
“收。也是他們該出的。”月滿樓輕笑着解釋。
堇辰有些爲難,因爲蕭堇顏剛剛還叮囑府裡的人不許接受任何人送來的禮物。即使他看到那些補品有些動心,還是擔心等會兒收下禮物後,蕭堇顏會生氣。
“聽說蕭公子爲了書院之事,操心勞神傷了身體,我等實在過意不去。這些禮物略表心意。”送禮的人中也有話嘮,特別是面對楚宣燁身邊的侍衛,很多人更是絞盡腦汁想要巴結一下。
對方的話雖然不是說給他們聽,但他的話,立刻讓蕭堇辰的立場堅定下來。
“廢話真多。”丁甲看到站在他們面前的富家子弟,有些不耐煩地呵斥。
對方也不惱,依舊陪着笑臉讓小廝將禮物擡了進去。
人的想法很奇葩,或許楚宣燁的威逼對於官家子弟來說是一種羞辱,但對於在場的一些富家子弟來說,卻是一種機遇。
要是能借機巴結上楚宣燁世子,乃至榮王府的話,各家族的生意也可以做得更大一些。
“二哥那邊?”蕭堇辰還有些擔心。
“走,我和你一起過去。”月滿樓笑着說。
堇辰聽了大喜,於是兩個人又折身回去了。
蕭堇風透過大門已經看到了堇辰,他正要高聲招呼,沒想到堇辰又和月滿樓又進了宅子裡。
他只好垂頭喪氣地走到王奇峰面前,“勞煩幾位進去通報一聲,就說蕭堇風過來求見。”
蕭堇風的語氣中透露出悲涼,他本應該是和堇顏他們關係最爲密切的人,可現在居然落到進門要求人的地步。
“蕭大人,我家公子發話過。宅子裡一切安好,不勞大人掛念了。”王奇峰淡淡地回答,並沒有按照蕭堇風要求到後院去詢問一聲。
“這人啊,臉皮還真夠厚的。”丁甲斜睨一眼蕭堇風,然後開始說起了風涼話,“看人家落魄之際千萬百計將人趕出來,又斷了關係。人發達起來,又不要臉地過來攀關係,可惜了一身官袍。”
“這種逢高踩低的人,我們見多了,你怎麼還會覺得奇怪?”丁乙也笑着附和。
即使他們沒有點名道姓,蕭堇風還是一下子就聽出,這兩個是在譏諷自己。
他本是臉皮子比較薄的人,猛一聽,頓時漲紅了臉。
他很想大聲辨別一聲,他不是想攀龍附鳳,他只是因爲擔心堇春和堇顏的身體。
但瘦弱的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後面送禮的人給擠開了。
丁甲、丁乙他們說了幾句風涼話以後,就不再看蕭堇風一眼。
被擠開的蕭堇風一臉羞憤,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失落、無奈、難過的滋味重新又涌上了心頭。
他也是有自尊的人,一向有着讀書人的清高,他不願意被人一而再地羞辱,可他是真的不放心堇顏他們。
他已經將自己貶低到了塵埃之中,爲什麼堇辰他們還不願意原諒自己。難道這輩子,他們真的要老死不相往來嗎?
沒有人搭理他,送禮還在繼續。
蕭堇風一個人又站了一會兒,才惆悵地離開了。
“收下好像不妥?”蕭堇顏還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聽堇辰和月滿樓回來說了門口收禮的情景,她有些爲難起來。
堇春受傷,她的確很生氣。特別是對都司府幾府,更是恨之入骨。等身體稍微好轉,她就開始捉摸着要怎麼對付那幾家。
但對於書院中其他的學子,她倒是沒有太多的怨恨。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趨害避兇是人之常情。如果換做是她,可能也不會主動參與到他人的禍事之中去。
無辜的人卻被楚宣燁逼着過來送禮,送的還是重禮,蕭堇顏就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月滿樓看到她臉上的爲難之色,就猜到她在擔憂什麼,“既然他們送禮過來,你們收下就是。這兩日化妝品已經包裝好了,你可以讓人挨家送過去。楚宣燁花了這麼多心思,才讓人過來。要是你們將他們拒之門外,他又要惱了。說不準還會將由頭算在這些人身上。”
蕭堇顏想想,覺得月滿樓說的有道理。
楚宣燁是什麼樣的人?那位爺可是京城一霸,別看平時呵呵的不顯山不顯水的,他要是想真的整人,估計誰也逃不出他的魔抓。
不過讓蕭堇顏覺得意外的是,楚宣燁居然爲了蕭家做到了不惜惹上衆怒的地步。這麼一想,她對楚宣燁隱隱有些愧疚。
楚宣燁作爲合夥人,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爲她默默地做出這麼多,已經足以讓她感動。而平時,她好像對楚宣燁有些過分了。
“能不能先拿給我看看?”蕭堇顏問。
月滿樓點點頭,“方法是你提供,本來就應該先拿給你看看。”
“我只是提供一些簡單的思路,方法可不是我想出來的。說起來,拿到那麼多的股份,完全是我佔了便宜。”蕭堇顏很不好意思地說,化妝品雖然還沒有賣出去,但未來的前景絕對客觀。
當初,她也只是說說現代草本化妝品的製作流程而已。畢竟在這方面,她也只作爲現代人知道的簡單流程,其餘的她實在算不上行家。真正出力的是月滿樓。
可即使這樣,月滿樓卻給了她七的股份,她受之有愧。
“你說的是關鍵方法,否則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快做出來。”月滿樓淡笑着回答。
因爲愧疚,蕭堇顏也不知道說什麼,“百花會還有多久?”
“一個月。”月滿樓正色回答,“楚宣燁送了一批新人過來。”
蕭堇顏聽了詫異地看着他,心裡直嘆氣。
百花樓的姑娘素質不錯,她和月滿樓訓練這麼久,成效肯定不錯。但楚宣燁選擇這個時間送新人過來,難道她和月滿樓還要從頭做起?
楚宣燁還真會給他們添亂子。
“這批新人琴棋書畫樣樣不錯,我已經給了她們曲譜,又有琴師負責教習她們,你安心養身體,不用操心。”月滿樓好像知道她心裡所想,笑着安慰她。
蕭堇顏這才高興起來,“一起彈奏一曲如何?”
“好。”月滿樓微笑着答應。
悠揚的琴聲、小提琴聲音在蕭宅後院響起,過來送禮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的人聽得如癡如醉。不少人覺得這一趟來的值了。
人人都說月滿樓在音上的早已幾乎是獨秀,可現在冒出了一個蕭堇顏來,據說蕭堇顏比起月滿樓,幾乎毫不遜色。平時難得能聽到兩個人合奏,今日算是飽了耳福。
丁甲和丁乙也聽到曲聲,音雖然好,但這兩個人心裡可不痛快。哼,世子爺爲了蕭堇顏,將書院鬧得雞飛狗跳,月滿樓有世子爺做得多嗎?偏偏,月滿樓在蕭堇顏面前就比世子爺吃香。
“小生見過世子。”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丁甲丁乙爲楚宣燁抱不平的時候,楚宣燁搖着扇子笑眯眯地過來了。
“屬下見過世子。”丁甲丁乙趕緊緊張地站起來。
“看樣子過得不錯。”楚宣燁笑眯眯地說。
他長得極美,又是笑着說話,簡直美得人神共憤。但無論是送禮還沒有來及離開的人,還是丁甲、丁乙,個個後背都嚇出了冷汗。
倒黴了,只要世子臉上露出這樣的微笑,就預示着他心情不爽。人一不爽,倒黴的就是站在他面前的人了。
“回爺,這是禮單。”丁甲緊張地將禮單遞給他看。
“又不是爺收禮,給爺看什麼?”楚宣燁聲音忽然冷了下來,“主次不分,回去等着笞臀吧,十下。”
說完,他一甩手,直接走人了。
丁乙同情地看了丁甲一樣,哎,沒看到爺的心情不好嗎?還一個勁往前湊,倒黴了吧?一點兒記性也不長。
丁甲欲哭無淚,他狠狠地瞪了剩下的人,“動作還不快點兒,難道還想留下來吃飯?”
後面的人聽了,馬上緊張起來,鬼才想留下來吃飯了。大家恨不得趕緊離開蕭宅,生怕楚宣燁一不留神又轉回來。
這樣一來,很快收完了最後一家的禮物,送禮和接收禮物的人雙方全都鬆了一口氣。
“兩位爺,天色晚了,不如留在這兒吃晚飯?”王奇峰過來拱手詢問。
“不客氣,世子還等着我們回去交差了,告辭。”丁甲沒好氣地回答。
王奇峰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快,但並不在意,微微一笑,“兩位慢走。”
丁甲丁乙一下午都守在大門口,始終沒有看到月滿樓出來,兩個人恨恨地想,月滿樓臉皮真是越來越厚,晚上肯定是又留在蕭家吃飯了。可憐的爺喲,想到這兒,他們一起氣呼呼地離開了。
王奇峰看到他們背影消失後,才吩咐小廝將門關上守好了。
蕭堇辰和王奇峰一起到庫房清點了禮物後,兩個人同時嚇了一跳,一個下午的時候,庫房居然收滿了。而且收到的大多是貴重的補品和藥材,當然其中也不乏玉器和綾羅綢緞。
“你讓人整理一下放好吧。”蕭堇辰憋紅了臉吩咐。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好東西了,不過他不是眼饞東西好,他是微微可以鬆口氣了。以後堇顏補養用的東西全了。
看到東西,堇辰決定以後對楚宣燁好一些。畢竟送禮的人願意過來,還是託了世子爺的福。
到蕭家來送禮的人遠遠不止這些,第二日,張院長早早就帶了幾個夫子過來。月滿樓沒有讓蕭堇顏出面,而是親自和蕭堇辰見了他們。
張院長一看到月滿樓出來,心裡立刻明白了。他心裡暗歎,好在自己是親自過來了,否則的話,月滿樓看不到他,肯定會在心裡記他一筆。
“你在府裡好好養傷,等傷好了以後再回去。以後你們兄弟二人在書院中所用,全由書院負責。”張院長客氣地解釋,“這點兒禮物留下來給蕭公子和蕭堇春好好補養吧。”
“多謝院長和各位夫子。”蕭堇辰站起來拱手道謝。
“府裡有病人,需要靜養,我們告辭。”張院長不想在蕭家逗留太久。他怕遇上楚宣燁那個煞神!
“我送夫子和院長。”蕭堇辰客氣地說。
一行人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一輛馬車在停了下來。
大家一頓,只見莫無塵兄妹帶着莫清歌過來了。
莫清歌在書院中和蕭堇春是死黨,當初打架的時候,莫清歌也是拼死參與了。張院長和各位夫子看到莫無塵和莫無雙兄妹過來,個個心裡倒是有些瞭然。
“張院長、白夫子、千夫子。”莫無塵見到他們,主動打了招呼,莫清歌也躬身給他們行了禮。
“你們也是過來探望蕭公子和蕭堇春?”張院長明知故問。
“是。”莫無塵笑着答應,不過他沒有深談的意思。
張院長的人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笑着提出告辭,“如果傷勢養好,還是儘快回書院中來吧。”
他說的是莫清歌。
“是。”莫清歌乖巧地答應了。
張院長和幾個夫子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莫公子、莫小姐請。”堇辰看到相府的人過來,立刻上前打招呼。
“蕭公子和蕭堇春的傷勢有沒有好轉?”莫無塵關心地詢問。
“二哥的身體是陳年舊傷,月大哥說她以後需要靜養才行,堇春暫時還沒有甦醒過來,不過已經沒有了生命之憂。”堇辰對相府的人,特別是對莫清歌還是充滿好感的。當初在書院中面對那麼多的打手,莫清歌沒有躲,一直死命地護着堇春,否則的話,堇春會傷得更加厲害。
真的要認真清算的話,莫清歌也算堇春的半個恩人了。再說,前日在府衙中,莫家毫不猶豫就站到了他們這一邊,所以蕭堇辰現在是將莫家算在自己這邊的人。
對自己人,蕭家態度向來很熱情。
“到屋子裡去坐。”蕭堇辰臉上掛上真誠的笑容。
“蕭三哥,我想看看堇春,行不行?我保證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絕對不會碰他。”莫清歌邊走邊央求。
“我等會兒問問月大哥和二哥。”蕭堇辰不敢隨意答應,給了他一個模糊兩可的答案。
蕭堇顏看到莫家兄妹過來,也很高興,“前日的事,還沒有來得及向你們道謝了。”
“蕭公子客氣了。”不知爲什麼,莫無塵看到她虛弱的模樣,心裡居然不住地發酸。
“聽說蕭公子傷得很重,以後需要靜養?衙役也太狠了一些。”莫無雙擔憂地看着她說。
“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身體虛弱是因爲陳年的舊傷。”蕭堇顏苦笑着回答。
“蕭公子以前受過傷?”莫無雙詫異地看着她問。
“嚴格來說,不算是傷。她由於先天不足,小的時候又受過寒毒,先前郎中給她開的藥和寒毒相沖,所以常年下來,她的體內就積壓了不少的寒毒和藥毒。”月滿樓知道其中的秘密,他不想蕭堇顏爲難,所以他這個神醫只好出面解釋了一下。
“不要緊嗎?”莫無塵擔憂地問。
當初月滿樓在院子裡說的話,蕭堇辰已經嚴禁府裡的人多嘴,所以莫家兄妹並不知道蕭堇顏身體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有月大哥在,自然無礙。不過畢竟是多年的虧損,所以調養就需要很長時間了。”這時候蕭堇辰插話。
“她需要靜養,不能操心煩神。”月滿樓又強調一遍。他是故意藉機說出來,目的就是想讓蕭堇顏警惕起來。
蕭堇顏微微一笑,她知道月滿樓的好意,但蕭家現在要靠她支撐,她哪能有機會閒下來?而且她喜歡音,也不會真的甘心平庸下去。
“蕭公子以後還是精心休養好,月公子的話,你不可不聽。”莫無塵很慶幸這一次帶來不少補品過來。
“多謝莫公子關心。”蕭堇顏微微一笑道謝。
“蕭公子,我可以過去看看堇春嗎?”莫清歌從進來後,就坐不住了。
“可以,不過堇春還在昏迷中,你不能碰他身體任何部位。”蕭堇顏叮囑他。
“我知道,我不會碰他。”莫清歌立刻表明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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