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一直一直擱在她的臉,男人站在她的眼前,離得太近,只要呼吸是他的氣息。
秦淺受不了了,招架不住他這樣盯着她瞧,把她看的,要射穿她一樣。
忍不住開口,聲音裡帶着冷漠,”冷浩辰你……“
身體驀地被抱住。
一開始很輕,像是怕碰壞了她,可是那雙結實的手臂一點點在收力,伴隨着他肌肉的顫抖,在他沉沉的喟嘆裡,裹得她骨頭都要碎。
沒辦法呼吸,拿着鑷子的手僵在半空,下巴被迫抵在他堅硬的肩胛。
霍南城很適時的腳步離開。
他完全覆蓋下來,沒有親她,薄脣沒有碰到她身體的任何一處,側臉緊緊挨近她的臉頰,秦淺知道他閉眼睛了,以爲他的長睫疲憊的刷過她的耳側,再也沒有擡起。
他的聲音那樣嘶啞,嘶啞到讓她不敢聽,彷彿從他嘶啞的嗓音裡蹦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都能讓她心疼的破碎。
他說:“五十個小時四十八分鐘,淺淺,你這樣折磨我,這樣的折磨我……”
秦淺呼吸滯住,心臟像是被這把聲音猛地撕裂開來,疼痛蔓延到身體每一處,血管裡的血液彷彿都一下僵住不會流動,她渾身慢慢抖開,手裡的金屬鑷子叮的落在地。
下午見到他的那一刻,他清貴卓雅乾淨到看不出一絲難過憔悴,那樣面目冷峻冰冰冷冷的挑釁愚弄她,甚至帶着點點羞辱的意味。她以爲,她的離開他根本未曾在乎,今天找來,不過是想看看她這幾天過的有多狼狽。
所以她生氣了,憤怒了,對他亮起了鋒利的小獠牙,不堪示弱。
原來不是,她從他嘶啞到破碎的嗓音裡聽出他的疲憊和難過,她成功的折磨了他,可是她的心是那樣疼,甚至他更難過。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愛人之間的報復雙面是利刃,折磨對方的同時也折磨了自己。
顫抖着,心痛着,纖細手臂抱緊他腰身的那一刻,額頭磕在他的肩頭閉了眼睛,眼淚也掉下來。洶涌稱一串一串,落在他染紅的白襯衫,哭在他的懷裡抖如篩糠。
幾乎令人窒息的緊緊擁抱裡,彼此用盡力氣,心跳像兩面鼓相互撞擊,激烈瘋狂的讓人顫抖不能。
秦淺徹底沉淪在這蝕骨瘋狂的想念裡,被他城牆一樣寬厚的懷抱徹底融化,無法自拔,身體靈魂都被他的氣息牢牢鎖住,心甘情願的染他的毒。
從今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再分開,他再惹她氣她讓她心痛,她……她……
她還是不知道該拿這個男人怎麼辦?
但是,有些事,還是要放到面說明白,如蕭婉清,如亦安,他以後預備怎麼辦?
她可以接受她們存在的事實,也切割不掉他和那個孩子的血緣關係,但是,她不能接受那對母子以親戚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她的家裡,甚至出現在她的世界裡。
還有那天在醫院,他對她的不信任,嘲諷的語氣懷疑的眼神。
這場糾葛因何而生,她沒有忘記,四天五夜的這場剜心剔骨的折磨,她無法忘記。
她愛他這是事實,蕭婉清是她的仇人也是事實。
這個男人太過強勢,若此時不把事情跟他掰清,讓他做出承諾,以後再想改變什麼都絕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