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那麼近,他的氣息一下涌到鼻端。
秦淺擡眸看着他英俊而平淡的臉,“你都知道了?”
男人扯了扯脣角,光線落在他微敞的領口裡,隱隱可以看見他漂亮性感的鎖骨,他低沉開腔,“你都寫在臉了,我可以不知道麼?”
餐廳裡有短暫的安靜。
他另一隻手擡起她的下巴,輕輕捏了捏,低低的笑,“想求助我,又怕我糾纏你,是嗎?”
“不是。”
是不是他並不大在意,撤回手,輾轉在有些燙的杯子,“你有沒有再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
秦淺知道他想說什麼,立刻抿脣道:“沒有。”
除了他她又沒有別的男人,還吃什麼藥?
“安眠藥呢?”
“停了。”
他起身從椅子站了起來,看了眼腕錶,“快十一點了,你去洗澡,”又掃了眼被她咬的泛白的嘴脣,“今晚我留下,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
這句話他說的突然,卻又那麼的自然而然。
秦淺仰頭望着他,十指糾纏着。
冷浩辰一手插進褲袋,“怎麼,不願意讓我留下?”
“我去洗澡了,你先休息會兒。”
說着轉身走向臥室,腳步急切得似怕他反悔,背影又帶着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冷浩辰緩步跟在她的身後,見她腳步在門口頓了頓,還是開燈走了進去。
他沒跟着進去,這裡空間不大但處處透着溫馨,小五之前在餐桌坐不住,跑去客廳看電視了,這會兒看見他立刻一骨碌從沙發爬下來,跟在他腿邊,“蜀黍,你在我家住好不好?”
電視裡播放着快樂的少兒節目,屏幕的光線時明時暗。
他立在客廳央,眼睛眯起,看了一會兒纔開口問一邊的向遠,“燈什麼時候壞的?”
向遠很快回答,“我放學回來壞了。”
冷浩辰像是隻是隨口問問,“你秦姨最近睡覺開燈嗎?”
男孩臉蛋頗爲嚴肅,“開燈,然後戴眼罩,”語氣一頓,看了眼小五,“但還是會做夢。”
沒明確表達,但冷浩辰自然聽得懂。
向遠看着漫不經心打量着客廳的男人,“冷叔叔,你今晚睡我們家嗎?”
“嗯。”
“你會讓秦姨好起來嗎?”
冷浩辰看了眼盯着他看的男孩,淡淡道:“她會好。”
他這麼說,向遠露出了明顯放鬆的表情。
陪小五看了會兒電視,冷浩辰走到客廳的陽臺打電話。
男人語調低沉客氣,在安靜的夜裡尤其磁性好聽,“莊醫生,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莊怡在那邊笑,“有事想問我?一般需要問我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好事啊。”
“嗯,不是好事。”
莊怡頓了頓,“你說,能回答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他低低沉沉的嗓音有條不紊的陳述,“我在秦淺這兒,她最近精神狀態很差,整夜噩夢纏身,單獨呆着還會產生幻覺,能看到一些可怖的女鬼之類的,惡性循環近一個月了。”
“幻覺?女鬼?”
“是。”
“看心理醫生了嗎?是不是壓力太大,所以有點焦慮抑鬱?”
冷浩辰回答的緩慢清晰,“看過了,找了業內資深的醫生做了詳細的心理評估,她是有點壓力,輕微焦躁,但都是在可控的範圍內,四年前的事情,電影,我,都不是源頭。”
“她的幻覺是女鬼嗎?還有沒有其他的?”
“噩夢有各種各樣的,但幻覺目前只有女鬼。”
莊怡頓了頓,語氣嚴肅,“冷先生,我得提前告訴你,產生幻覺可以說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最常見的是精神分裂之類的精神病……不過,幸好她現在還有意識,沒到傷人傷己的地步。”
冷浩辰沉默了好一會兒,溫溫淡淡的道:“她好不容易成功的把我甩了,再過一個月要走了,你跟我說她可能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