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都怪你!”
長公主尖叫着對着太子怒吼了起來,一切都沒了,她預想之中的一切都消失了!
“怪本王?你也有臉怪本王?”
太子一臉陰狠的看着長公主,伸手指着外面,手指不斷的顫抖着。
“當年本王讓你研習魅惑之力,是爲了讓你去吊外面這些廢物的麼?你自己看看這些年你都在幹什麼?”
“你真以爲沒有魅惑之力,你會是姜白筠的對手?你會是其他那幾個公主的對手?本王告訴你,司之遙,少在這裡百日做夢了,現在因爲你,本王辛苦五年的一切毀於一旦!”
“今日之事若是出了這太子府,本王謀取的一切全然崩塌,就連屁股下面這個位置也搖搖欲墜,你可知道一個吳世初對於我,對於所有人有多麼的重要?”
“還有,你真以爲吳世初沒了,你就能夠平安無事了?司之遙,失去了吳世初的寵愛,你什麼也不是,區區一個不受寵的公主,沒有人會再把你放在眼裡了!”
太子的一句接着一句,如同雷霆一般狠狠的劈在了長公主司之遙的心裡,魅惑之力已經給了她太多的優越了,可是今天之後她將徹底的失去這一切。
她擁有魅惑之力一事,今天之後必將傳遍整個皇城,原本沉迷於她石榴裙下的一衆公子,將全都醒悟過來,下一次再見面,她將迎來的是毀滅性的打擊!
“救救我,大哥,救救我!”
長公主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抓着太子的衣襟,苦苦哀求了起來。
“救你?司之遙,明日之後,我連自保都成了問題,我是太子,皇宮皇城,多少雙眼睛一起盯着我?相信我,此時此刻,咱們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已經傳入父皇的耳朵裡了,現在咱們唯一能夠做的,只有等待父皇的憐憫!”
太子無力的癱坐在了椅子上,大難來了!
此刻的司永元身着龍袍,站在了御書房裡,聽着宦官一字一句的彙報着太子府裡的發生的事情,臉色越發的陰沉了起來。
宦官看着自家陛下的臉色,額頭上已經浮起了一層汗漬,卻只能咬着牙繼續說下去,直到最後一個字落下,司永元也未曾開口詢問過一句。
許久之後
“高子初,你也跟在朕身邊好多年了吧?”
司永元緩緩的開口道,臉上卻有着藏不住的苦澀。
“回陛下的話,奴才已經服侍陛下二十七年了。”
“是啊,二十七年了,從我登基那一天開始,你是看着朕一個接着一個兒子的出生,看着他們一個接着一個長大,可是啊,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啊!”
司永元長嘆了一聲,眼神順着敞開的大門眺望整個皇城,高公公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沒有回答。
也不能回答,他知道這不過是這位陛下的自言自語罷了!
“朕當年出手絞殺司永夜,弒君登基,衆臣皆罵,朕不在乎,二十多年的時光,這司皇朝可還有人敢罵朕一句昏君的麼?”
“這是朕的功績,朕一直覺得當一個好皇帝難,可是現在看起來,朕就算不是明君,也絕對算不上昏君,這東大陸能有幾人,用二十幾年的時間從帝國登上皇朝的?”
“這東大陸可有一個國家再敢像是當年那般欺辱我司皇朝的?他們不敢,他們只能看朕的臉色,朕在圖謀更大的事業!”
“就算這樣,又能如何,朕是一個失敗的父親,一個接着一個皇子,他們都太讓朕失望了,一個接着一個,就連窩裡鬥都鬥不明白!”
“本來太子是最像朕的一個,可是你現在看看,這個蠢貨都在幹什麼?利用自己的親姐姐,拉攏吳世初,利用自己的權勢籠絡的朝臣,可有一個值得大用?”
“老二,老三,老四,更是如此,這天下朕就算打下來又如何?這些皇子,不要說完成朕的宏圖大業,就連一個守城之君都沒有,朕真的百年之後,這司皇朝可有未來?!”
司永元越說越激動,最後一句落下,他直接將整個桌案全都掀翻在地,整個人的身上涌起了一股龐大的氣勢!
“朕不願看見當年朕與司永夜的場面,朕從小就教育他們兄弟和睦,手足情深,甚至朕早早的就定下了太子,唯恐他們會有別的念想,可是現在呢,現在不就是當年的翻版麼?”
“更可怕的是他們連司永夜都不如,連司永夜都不如啊!!!”
“可笑,真的是可笑至極!”
司永元整個人倒在了御書房的地上,披頭散髮,擡頭看着天花板,他似乎已經預見了司皇朝的未來!
家愁,國憂,無數的麻煩一時之間涌上了司永元的心頭,原本烏黑的頭髮之中,一抹白色悄然的爬了出來,在那黑髮之中是那麼的刺眼!
衛黎上了自己的馬車,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對着男子傳音道。
“將消息在整個皇城裡散開,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該怎麼辦,你們該怎麼辦!”
衛黎的眼神裡充滿了怒火,彷彿真的遭到了什麼羞辱一般,男子聽着衛黎的話點了點頭,對於他們這位少主的脾氣,早就習慣了。
在這裡要是受了這麼大的氣,這位主要是什麼不做,那纔不是他的性格。
“還有這兩個垃圾,告訴他們家族,帶錢贖人,一天的時間,若是不來,直接給我扔到戍邊軍去,讓他們好好享受享受!”
“是!”
“回去吧!”
“是!”
男子連忙回答道,等到衛黎坐穩,直接離開了太子府!
而剛纔太子府發生的一切,瞬間就傳遍了整個皇城,其他幾位皇子聽到了這個消息,眼睛驟然亮了起來,太子和吳世初分崩離析!
而他們的機會也來了,吳世初一旦離開,那這唯一的手掌兵權,又不聽陛下調遣的位置就空了出來!
以前鐵板一塊的太子府,也將因爲衛黎的離開,出現了巨大的裂縫!
一個時辰,無數張拜帖已經送到了吳府上,可是這一次,無論是皇子親至,還是各路大臣全都沒有見到吳世初的影子。
而大門之前,只有一個呂伯淡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手中捧着茶杯,默默的看着面前各色各樣的人。
這就是融天境之威,不需要說任何的話,只要坐在這裡,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前來近身。
“呂老,我們可否拜會一下吳少爺?”
一個初入天人境的修者湊了上來,頗爲討好的問道,雖然他算是這羣人最接近呂伯修爲的人,可是他和呂伯之間仍然有着無比巨大的差距。
兩境之差,天差地別,他當然知道呂伯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夠直接將他殺掉。
“少爺說了,今天誰也不見!”
呂伯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而此時的衛黎,整個人蜷縮在了一起,他能夠感受到身上那股熟悉的痛感!
“不,不會的,怎麼可能!”
衛黎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低吼了起來,他似乎又要變回了天火鷹!
上一次雷劫之後,他本以爲已經徹底根治了,要知道已經整整十天的時間,他沒有化鷹的反應了!
可是今天,他又感受到了這熟悉的滋味,沒辦法,他只能停下一切,拖着自己的身體直接衝到了城外!
他將自己藏在了山洞之中,一聲聲的低吼再次傳了出來!
在太陽徹底落下的那一刻,衛黎再度化鷹!
“嗷!”
一聲長嘯從山洞之中傳了出來,一隻雄鷹瞬間衝入了天空之中!
衛黎能夠清晰的感受,這一次的化鷹和之前完全不同,此時的他皮毛光滑無比,整個鷹身修長,完全超出了天火鷹的極限!
羽毛從完全的烏黑變成了帶有淡紫色的模樣,隨着他每展翅一次,他都能夠感受到無盡的力量從鷹身之中涌現出來!
淡淡的雷電之力纏繞在了鷹身周圍,這一次的化形之後,鷹身的戰力反超人身,最令他感覺到恐怖的事情是,他發現自己能夠隨意的轉換鷹身和人身!
似乎這次雷劫之後,鷹身不再是他的限制,而是成爲了他絕對的底牌,沒有之一!
半刻之後
伴着漆黑的夜色,一隻長鷹劃過了吳府的上空,隨之一個身着華服的男子悄然的落入了後院之中,他不由的看了大門一眼,人羣依然是無比的擁擠。
似乎每一家都想要能夠和他攀上關係,甚至在不少人的眼中,融天境的呂伯都沒有那麼的重要,更重要的是他身後那十萬戍邊軍!
雖然在司皇朝迷信絕對的力量,可是曾經的吳辰證明過凡人可是弒殺融天境,現在的趙奇也證明過,凡人可以弒殺融天境。
他們是軍神,而戍邊軍,是上一代軍神吳辰留給先皇的種子,那麼這支軍隊是否也能夠弒神呢?
沒有人知道,他們也不敢真的去賭,可是他們真的饞啊,曾經的吳世初站在太子的身邊,他們沒有任何接近的辦法,可是現在雙方決裂,那麼對於他們則是最大的機會。
“呂伯,將人清走,這個樣子我們吳府還睡不睡覺了!”
衛黎輕哼了一聲,直接開口傳音給了呂伯,呂伯沒有回答衛黎,只不過他身上龐大的氣勢瞬間張開,將所有人直接清退了數丈,就連之前說話的天人境也沒有絲毫的例外。
“走吧,沒人見你們,我不會給你們第二次機會的!”
呂伯話音落下,轉身直接離開,只留下一衆人驚恐的目光!
沒有一個人敢向前,他們雖然說更加看重戍邊軍,可是沒有膽敢冒犯一個融天境的尊嚴。
隨着呂伯的聲音落下,原本窩在吳府前面的一衆人瞬間散開了,這一天的守候顆粒無收。
“還有,你們明天不要來了,戍邊軍不會再歸屬任何一個勢力,從今天開始,吳府就是吳府,除非陛下令!”
“最後補一句,一切你們要怪就怪太子好了,這就是我們家少爺讓我傳給各家的所有話!”
呂伯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彷彿真的只是複述一樣,轉身離開,做到了一個管家應盡的責任!
沸騰了,整個皇城再度沸騰了起來。
第二日早朝
所有的槍口極爲統一的調轉到了太子的身上,太子身邊的黨羽每一個人都在這一天被人瘋狂參奏,沒有一個人是傻子,吳府的意思,他們又如何不懂?
太子,吳家的那一位再也不願意看見了!
而坐在皇座之上的司永元看着面前這一幕,臉色卻不斷的在轉變,他真的沒想到,區區一個吳府,竟然真的有一天能夠左右朝堂大事!
這一次,陛下不滿了,真的非常的不滿!
早朝之後,司永元回到寢宮,開始瘋狂的砸東西!
“他要幹什麼,他吳世初要幹什麼?!”
“真以爲朕不敢動他麼?真以爲手裡握着十萬戍邊軍就能如此的猖狂麼?!”
他真的怒了,吳世初這是在挑戰他的權威,這是在挑戰他身爲帝皇的底線,可是偏偏他現在動不了吳世初!
任何時候他都可以,就是現在不行!
三個月之後,九國大戰,吳世初擁有着十萬戍邊軍和數個天人境,外加一個融天境的呂伯。
這將是他最大的助力,他不可能在此刻自斷一臂,一旦真的因此起了內亂,司皇朝將是最難受的那一方!
可是衛黎要的就是他難受啊!
衛黎此刻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完全能夠想象到司永元會是什麼模樣。
“白筠,要不要跟我一起離開?不過,我要提前告訴你,離開了,我們將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甚至在未來,我還要成爲司皇朝最大的死敵!”
衛黎認認真真的看着姜白筠,緩緩的開口道。
姜白筠聽着衛黎的話,先是沉默了許久,最後卻笑了起來,那一笑彷彿瞬間讓百花失色。
“從我成爲你的女人那一刻開始,我便不再是姜家之人了,司皇朝,也和我無關,從今以後,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衛黎笑了,少有的開懷大笑了起來,他一把擁過姜白筠,低語着。
“那好,我告訴你,我便是衛國太子衛黎,也是清然帝國背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