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拿着陳飛設計的圖紙瘋瘋癲癲的大笑了一陣子,接着,藏寶貝一般,將圖紙小心的摺好匆匆出門,走到正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孔穎達。
“哼!”孔穎達見到李卓就來氣。
李卓平常也瞧着孔穎達挺不順眼的,但或許是他此刻心中太激動,見到孔穎達居然難得笑了笑,還朝他行了一個禮,接着……繼續管自己匆匆往國子監外跑去。
“慢着!”孔穎達叫住了李卓。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待會兒就要上課了,你要去哪裡?”
提起手上的圖紙,李卓就是哈哈大笑,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哈哈,孔祭酒今天可是賜給我了一個好學生啊,我數年沒有破解的難題今日被他破解了,這份圖紙正是陳飛所畫,我要回家去研究一下他設計的這些東西到底可不可行,還請孔祭酒安排人替我上幾天課,對了,順便告訴陳飛一聲,東西我先拿走了,若是能行,回頭我請他喝酒!”說罷,李卓拿着圖紙大笑着走出門外。
孔穎達卻被李卓氣了個不輕,這傢伙居然翹班!而且是爲了一樣子虛烏有的事物翹班!國子監的老師哪個不是當朝大儒?怎麼會有這種人濫竽充數?
孔穎達越想越氣,最後心裡打定主意,也不管李卓的背景身份,暗道明日一定要去李世民面前摻他一本!
陳飛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錢仲書從牀上拖起來。
“哈~小師弟,起來了,該去上課了。”
陳飛還沒睡醒,一路迷迷糊糊,打着哈欠跟着錢仲書去了學舍。
走進學舍,陳飛往老師的桌案上望了一眼...
“咦?我是不是眼花了?”陳飛努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哼!你的眼睛沒花,李卓請了幾天假,這幾天你們的課程將由老夫代理!你們兩個,上課遲到,先過來挨三戒尺,然後去教室最後面站着!”向老怒氣衝衝的看着陳飛和錢仲書兩人。
陳飛掐了一把大腿確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覺後驚得差點沒跳起來。
我靠!怎麼這老頭來這個班上課了?有沒有搞錯?要命的是陳飛剛上課就要挨板子,這TM叫什麼事?
還沒等陳飛反應過來,向老已經熟練的掏出戒尺在陳飛手上重重的打了三下。
“我靠!謀殺啊!”陳飛疼的大呼。
向老氣的鬍子翹起:“小子你亂喊什麼?老夫不過打了你三下,莫給老夫亂破髒水!”
陳飛眼淚汪汪,神情的注視自己白嫩的雙手以及上面的紅印子。
“可是真的...疼啊...”
“廢話!不疼老夫打你幹嘛?趕緊站到後面去,老夫要開始上課了。”
陳飛揉着自己的手重重嘆了一口氣,乖乖的和錢仲書站到後排,老實的和個鵪鶉一樣。
按照陳飛多年的經驗來看,遇到老流氓千萬要老實一點,不然他分分鐘倒在你面前,到時候你有理都說不清!
向老站在最前面清一清嗓子,不屑的看了學舍內的人一眼,這裡面加上陳飛才六個學生,全是國子監出了名的差生,若不是孔穎達苦苦求情,向老是萬萬不會到這裡來上課的,因此,向老有點瞧不起這裡面的學生。
什麼也沒說,向老不屑的嗤笑一聲,拿起課本就管自己念,念一段,解讀一段,念一段,解讀一段,如同老和尚唸經一般...不!老和尚唸經都比他念得好聽。
陳飛有點不明白,講課如此枯燥的一個老頭是怎麼來國子監當老師的?莫非是走了後門?
聽着向老講課,陳非只覺得有一隻蒼蠅在耳邊“嗡嗡”叫個不聽,想睡覺,但卻睡不着,只能站着,稍稍靠着後面的牆,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
“哼!陳飛?陳飛?陳飛?”向老怒氣衝衝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飄來,最後好像有個人站在陳飛身邊扯着喉嚨對他大喊。
“啊?”陳飛睜開眼睛,正好瞧見向老那張疙瘩臉怒目盯着他。
“我靠!什麼鬼!”陳飛嚇得大叫出來。
剛睡醒的人腦袋難免犯點糊塗,陳飛睜眼的時候大腦處於短路的狀態,瞧見向老居然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所以...陳飛又悲劇了。
“哼!好你個小娃子!上課睡覺,居然還侮辱老師?把手伸出來!老夫今天好好教訓你教訓你!”
陳飛立馬把手往後縮了縮藏到背後,倔強的搖頭:“不!我不要。”
“你伸不伸手?”向老怒了,教了這麼多年學生,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這麼直接拒絕他的。
陳飛也來了脾氣,說什麼也不肯把手伸出來,兩人撅着脖子互懟起來,大有誰先動一下算誰輸的樣子。
其他的幾個學生也急了,陳飛和向老鬧起來,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運氣好則最多不痛不癢懲罰一下意思意思,弄得不好直接被趕出國子監。
“小師弟,快和向老認個錯。”錢仲書夾在兩人身邊不斷勸導,見陳飛說不通,錢仲書苦着臉替陳飛朝向老求情。
“向老,陳飛第一次來國子監,不懂規矩,您看您就別和他計較了,回頭我一定好好管教這個小師弟,絕對不給您老添堵,您看怎麼樣?”
向老聞言冷笑數聲:“罷了,老夫沒必要和你這個擡不起的田舍奴計較。性子如此頑劣,不懂尊師敬老,我看,你也沒必要留在國子監上學了。這裡是有素養的人進修的地方,不是你這個目無師長的人所待之處,老夫這就...”
“去孔祭酒那裡告狀是嘛?”陳飛搶在向老前面說了出來。
“你!”向老被陳飛氣的差點一口血吐出。這句話被陳飛說出來,配上他不屑地眼神,怎麼看怎麼扎眼。
錢仲書急的團團轉,連忙攔住陳飛:“小師弟,別說了,向老都是爲你好。”
陳飛也是冷笑道:“爲我好?我怎麼覺得他就想把我掃地出門?”
向老聞言氣的火冒三丈,手裡拿着戒尺指着陳飛大罵:“陳飛!你別太過分!老夫教書數十載,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學生!目裡無師長,簡直是離經叛道之徒!”
在坐的幾名學生聽到向老的話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二人,氣氛越來越僵。
此時,屋外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
“聖人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