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徐誠和焰靈姬走在去往韓國的路上。
徐誠坐在隨手馴服來的老虎背上,而焰靈姬也坐在一旁。
焰靈姬看着徐誠問道:“天下如此之大,爲何我們要前往最爲羸弱的韓國呢?”
徐誠隨意的問道:“韓國派兵攻打百越,導致你家人死亡,怎麼說我們也應該回去報仇吧。而且,我也有一筆賬要找某個傢伙算算。”徐誠眼中彷彿劃過某個血衣身影。
聽到徐誠的話,焰靈姬陷入了沉默,記憶翻涌。並非她不記得仇恨,而是她一直在想,殺了自己父母的,究竟是韓國士兵,還是當時自身無法控制的火靈之力。
徐誠察覺到焰靈姬情緒上的變化,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焰靈姬的玉手。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不要亂想,若非韓國士兵,你體內的火靈之力也不會暴走。”
輕輕的將焰靈姬擁入懷中,說道:“而且,此去韓國,我可還有一個驚喜要送給你呢。”
“哦?是什麼?”焰靈姬好奇的問道。
徐誠笑道:“呵呵,驚喜說出來還算是驚喜嗎?你就好好期待着吧。”
“哼。”焰靈姬對於徐誠這種賣關子的行爲非常不滿,但也沒說什麼,只是發出一聲慵懶的嬌哼。沒有繼續追問,埋首在徐誠懷中,享受着徐誠帶給她的安全感。
臨近新鄭,徐誠和焰靈姬各自騎着一匹馬,畢竟騎着老虎太過招搖。
看着周圍破敗的景象,焰靈姬秀眉微蹙,說道:“韓國昏君當真無能,即便是臨近國都新鄭子民還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徐誠說道:“六國基本如此,財富皆在六國權貴之中,平民百姓自然是如此。”
“幻音坊的大善人來啦!”
“快快快!排隊!排隊去!”
焰靈姬眉頭一挑,看着村民聚攏的地方,騎着馬向那裡走去。
徐誠微微一笑,也跟着焰靈姬向人羣中走去。
人羣中隱隱約約傳來聲音。
“大家排隊施粥,老弱婦孺優先啊。”
徐誠和焰靈姬坐在馬上,正好可以看見施粥棚內的場景。幾個身高體壯的老婦人,臉上帶着和善的微笑,站在那裡正給往來的人施粥和饅頭。幾個黑衣人正站在一旁維持秩序,以免發生衝突。
焰靈姬對徐誠說道:“之前下山試煉,也曾聽聞過幻音坊這座名滿天下的青樓,聽說六國之內都有分店。沒想到她們居然還會救助百姓,難怪她們在僅僅創立幾年,在七國聲望之高遠超儒墨兩家。”
徐誠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突然一個身穿華貴紫衣,牽着馬的青年吸引了他的注意。
紫衣青年牽着馬,站在一個村民前面,問道:“請問,這羣人是誰?”
村民被人攔住,正想開罵,但是見到他身上華貴的衣裳,立刻變得唯唯諾諾的說道:“這位老爺有什麼吩咐嗎?”
韓非剛剛遊學歸來,見此一幕不由得問道:“這些施粥的是什麼人?”
村民說道:“哦,老爺說她們啊!她們是新鄭城裡那個幻音坊的大善人。”
“幻音坊嗎?”韓非喃喃自語,接着問道:“她們每天都會來嗎?”
村民說道:“不一定,有時來有時不來,今年田間收成不好,她們來的便多了。”
韓非問道:“收成不好,官府無人賑災嗎?”
村民面對韓非的問題嗤之以鼻:“官府?她們哪裡會管我們的死活,旱災至今,他們連一石糧食也沒給過。”
韓非問道:“幻音坊的人如此做不求回報嗎?”
村民說道:“每人每天中午都可以施一碗粥,兩個饅頭。餓不死,也吃不飽。想要再多的話,就要拿東西換了。”
韓非問道:“哦?怎麼個換法?”
村民說道:“很多種,比如等會可以去她們那裡領取一些蠶絲,你可以用來織布,明天等她們來了用布匹來換糧食,賺個動手錢。”
韓非聽到這個,陷入了沉思:保證溫飽,以工代賑。難民既可以飽腹,商家也可以賺錢,一舉兩得。絕妙的主意。這幻音坊遍佈天下,攬天下鉅富,卻又不知幫助了多少難民。這幻音坊之主必然是一個心懷天下之人。
村民已經前去領粥,韓非攏了攏馬繩,準備離開。
韓非擡頭正巧看見了徐誠,兩人的視線在一起匯聚。
韓非看着徐誠,能夠感覺到徐誠兩人給他帶來的熟悉感,腦海中記憶一閃,暗道:是他們!
雖然時隔幾年,但是徐誠和焰靈姬特徵都異常明顯,氣質也是令人難以忘記,所以韓非瞬間就想起了徐誠和焰靈姬兩人。
“小誠,怎麼了?”焰靈姬看到徐誠的動作,問道。
徐誠微微一笑,說道:“無事,只是看到了個熟人。”
“熟人?”焰靈姬疑惑不解。
徐誠還未說話,韓非便已經牽着馬走上來,說道:“在下韓非,不知兩位是?”
“道家天宗,徐誠。”徐誠看了韓非一眼,淡然的說道。
“道家天宗焰靈姬。”焰靈姬見徐誠回答了,也跟着說道。
“原來是道家天宗的高徒,我曾聽聞。。。”韓非飽讀詩書,正想依靠所知道的道家典籍和徐誠拉近關係,便見徐誠突然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徐誠說道:“韓非,不必遮遮掩掩。我記得你,幾年前的易寶大會我們還見過面呢,這件事,別說你忘了?”
被徐誠打斷話語,韓非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微微一笑說道:“自然記得,當年徐兄年紀輕輕進退有度,天賦異稟。若非你志不在我儒家,我們說不定能做師兄弟呢。”
韓非一番話,在無形之中拉近了幾人的關係。
徐誠說道:“儒家雖有大才,先人典籍無數。但對於我並沒有多少幫助,還是道家天人合一的修行更適合我。不過我倒是有個後輩很喜歡儒家君子之說,拜入了儒家。”
韓非說道:“徐兄說的是顏路師侄吧,我見過他,溫潤如玉,與世無爭。是個難得的好苗子。”
徐誠微微一笑,又詢問了一些關於顏路的事情。
韓非問道:“不知兩位如今打算去往何方?”
徐誠說道:“學藝歸來,自然是尋仇,我們倆個和新鄭某些人還有筆帳沒有清算呢。”
韓非沒有詢問徐誠和誰有仇,而是說道:“正好,我也是剛剛學藝歸來,去往新鄭。天意如此,不然我們結伴而行?”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