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通無阻的出了寧芙多維麗的家,柳無遙就往維克多私人醫院趕。
很快柳無遙就跑出一條街。是的,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當然要用跑的。
在一個拐角處,眼神犀利的他瞥見了阿爾薩斯,他還在鍥而不捨地找着呢。
臥槽!柳無遙暗罵一句。
擡頭看,見房屋都不高,最多兩層,還一幢挨着一幢,想起007中的情景。
柳無遙一躍,就抓住了二樓的木條護欄,然後一使勁就上了二樓,柳無遙在二樓上走,阿爾薩斯在街面上走,兩人是同一個方向。街面的房子連接很密,就算有空隙,柳無遙縱身一躍也能跳過去。
柳無遙疾走,但是始終不能擺脫阿爾薩斯,爲了能早點到達,這條路是捷徑。
柳無遙邊走邊抓過晾曬在樓上的衣服,帽子,並且他摘掉了項圈放進一個隨身攜帶的袋子裡,然後又迅速的換下衣服,戴上帽子。整個動作還真有一點007的味道。
前方是一個“丁”字路口,柳無遙要向右走,他迅速的跳下房屋,右拐,同一方向而來的阿爾薩斯只距離柳無遙五、六的距離。柳無遙瞧都沒有瞧他,就匆匆地走進了右邊的大道,這條大道上就是維克多私人醫院所在。
走進右大道,柳無遙回身看了看,發現阿爾薩斯往左大道去了。
又走了一段路,來到了維克多私人醫院,探身進去看,病牀上不見小男孩的身影。
離開了?還是死了?這不白辛苦一場嗎。
全世界的人民看到空蕩蕩的牀也一陣失落。好不容易趕過來,確是這樣的結局。
末日基地的控制室內,劉天啓面色難堪。
“迪米!我可憐的孩子啊。”
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還在!柳無遙心中一驚,同時全世界人民的心情也振奮了一下:還有希望。柳無遙忙走上二樓。
原來二樓纔是真正的醫治室。
只見迪米愈發的靠近死亡,肚子比前天更加高了。他已經氣若遊離。迪米的母親淚眼婆娑,父親捂住胸口,在禱告着什麼。
迪米的病牀邊除了雙親,還圍着三個人,一個是維克多醫生,四十來歲的樣子,一個是銀髮老頭,戴着厚厚的眼鏡,還有一個穿着淺藍色的法師袍,戴着一頂同樣是淺藍色的寬大的法師帽子。
“法師大人,求求你,用你無邊的法力,救救我的孩子吧。”迪米的母親一直在哀求。
“可我也只是一個初級魔法師,如此的重病,除非是高級魔法師等級,才能使出治癒法術,如我,真的插不上手。”藍色法師搖頭。
“德賽爾法師,能使用法術喚醒我可憐的迪米嗎?我想和迪米再說上幾句話,幾句道別的話。”迪米的父親,默默流淌出兩行熱淚。
“我再試試看。”德賽爾口唸咒語,揮動魔棒,頓時空中軌跡出現一條藍色的線條,魔棒一指迪米的身體,線條就進入了迪米的身體。
一秒兩秒三秒……
迪米微微動了一下手,但終究沒有醒過來。
“老師,您看還有希望嗎?”維克多詢問身邊的銀髮老頭。
“唉!”老頭嘆了口氣,“看來回天無力啊。”
末日基地的劉天啓對着監視器喊:“還等什麼呢,快呀。”
柳無遙也知道要快呀,但是面對倆醫生和一個魔法師能不緊張嗎?
維克多首先發現了柳無遙這個不速之客。
“你是?”維克多問。
“我?我是來救迪米的。”柳無遙把心一橫,也不管在場的人作什麼反應,就快步走到迪米的身邊,用方林傳授的觀診發,看了眼球摸了腋下皮膚,還有頸部動脈,最後把手伸向迪米大腿內側的大動脈。
按照方林的說法“血螺症”的另一個特徵,就是頸部動脈跳動激烈,而大腿內側的大動脈幾乎是停止狀態。
“我的天哪,你在幹什麼,你是誰?”維克多被柳無遙的中醫觀診法給嚇到了。他不明白柳無遙的手爲什麼要放進迪米大腿內側。
“請問,你是在醫治我的迪米嗎?”迪米的母親問。
柳無遙擡頭望向這位母親,母親的眼神透出祈求和憐憫,他忽感自己有責任要救活迪米。
“是的,我想試試。”柳無遙說道。
“試試?請問,你是醫生,還是……,我看你也不像魔法師。”維克多伸手阻止柳無遙進一步確診,“這位不速先生,能先告訴我,你是醫生嗎?有行醫的書文嗎?”
“……我是醫生,請讓我醫治孩子吧。”柳無遙欺騙道。
“我看你很眼生啊,漢斯達醫學會有你名字嗎?你要知道外來行醫,是要經過醫學會同意的。”老頭冷冷地說道。
“我知道,但到底是規矩重要還是人命重要呢?所謂醫者父母心,作爲醫生能見死不救嗎?”柳無遙也是豁出去了。
“醫者父母心?”老頭品味了一下這句話,然後撫了撫眼鏡說道,“你能救這個孩子嗎?”
柳無遙鄭重的看了看孩子,心想: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能,讓我來救治這個孩子吧。”柳無遙咬牙說道,此時也只能拼一把了。
“真的?你真的能救我們的迪米。”迪米的母親激動的握住了柳無遙的手。
“請您救救我們心愛的迪米,不甚感激!”迪米的父親低頭表示敬意。
“好,事不宜遲,我們馬上開始,請給我準備醋,大量的醋……”柳無遙話沒講完,維克多就問了。
“要醋幹什麼?”
“當然是醫治迪米了。”
瞬間,現場凍住了。
“你們怎麼了,趕快呀,要是遲了就來不及了。”柳無遙催促道。
“你剛纔的意思就是說要用醋,來救迪米?”
“對呀,你們怎麼都愣住了。”
“這位不速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嗎,我剛纔是被你的那句‘醫者父母心’所打動,才肯同意你醫治的。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瘋癲的狂徒,我懷疑你是不是醫生?請給我看一下你的行醫書文。”老頭板着臉說道。
柳無遙的額頭開始冒汗。怎麼辦呢?
現場又凍住了。
在轉念間,柳無遙想起了《仁醫》這部穿越醫療劇中的劇情……
劇中,南方仁(主角)要救治一名闌尾炎的將軍,闌尾炎需要剖開肚子,將軍一聽要開膛破肚(作爲一名武士只有自己切腹纔是榮譽,怎麼能讓別人切開腹部呢,)就拒絕了,南方仁拜地請求他說:“求求你讓我醫治你吧。”
歷來只有患者求醫生,請救救我吧。卻沒有醫生拜地求患者的。
想到這,柳無遙躬身說道:
“女士、先生,求求你們讓我救救你們的孩子吧。他得的是一種叫血螺症的病,是由於吃了寄生在螺殼類裡的血線蟲導致的。這種寄生蟲最怕醋,所以用醋是最好的辦法,請相信我。”柳無遙的眼神緊緊注視着迪米的父母,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堅定和真誠,“你們都能相信各種治癒系的魔法,怎麼就不能相信新型的救治方法呢。有句古諺語說,萬能的上帝有時候也會因爲他的萬能的法術而引起凡人的疑惑。人們總是對新生的事物表示一種懷疑的態度,但哪一種進步,不是在懷疑中誕生和前進的呢?眼前的這個孩子已經走到了地獄的邊緣,讓我們一起拉他回來,好嗎?求求大家了。”
維克多和老頭面面相覷,皺起了眉。
“維克多醫生,讓他醫治迪米,可以嗎?”迪米的母親懇求。
維克多低頭不語,倒是老頭思量了一下,點頭同意。
“好吧,我的新生醫術,但願能救這個孩子。”老頭開始行動起來。
方林的辦法是用醋引出血線蟲,然後用穴道法打開血氣,補以生理鹽水。
醋的方法有二,一泡:把迪米放進一個大木桶裡面,倒上熱水倒上醋,水和醋的比例根據醋酸濃度決定,柳無遙嚐了醋後,比例是水60%,醋40%;二灌:將稀釋過的醋灌入迪米的腸胃。
躺在醋水裡的迪米,又被灌下幾瓶稀釋過的醋,整個房間充斥着醋味。
“這會有效果嗎?”老頭問。
木桶裡的醋水不停冒着熱氣,給提米灌醋的時候,醋是一半灌下一半漏出。
此刻在地球的那一端,武警總醫院院長方林緊緊地盯着監視器。
“還要灌,加把勁。”方林判斷。
但柳無遙卻有些遲疑了:已經喝了那麼多的醋,卻還沒有反應,治不好迪米,估計自己也走不出這門了吧。他下意識的看看名叫德賽爾的初級法師。
“爲什麼,沒有效果?”維克多問。柳無遙臉色泛白,他第一次做醫生,本來就緊張。
迪米躺在醋水木桶裡,仍然一動不動。
柳無遙把心一橫,咬牙說道:“再灌,醋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