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鬱悶了,這傢伙還真的想要一人一瓶啊。
在周貴的堅持下,最終中年大叔要了兩瓶老白乾,並且言明自己乾掉一瓶,我和周貴喝一瓶。
而周貴很無良的說只喝二兩,另外八兩都得我來解決。
但是八兩白酒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況且在這個時候,我根本沒有喝酒的心思。
尤其喝的是六十七度老白乾。
菜已經上齊了,大多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宮保雞丁青椒肉絲之類的東西,但沒有我最愛吃的蔥爆肉。唯一的土豆絲和花生米還是熟悉我們喝酒習慣的周貴點的。
於是我卯足了勁頭夾花生米吃。
雖然昨晚上和上午都睡了一會兒,但很明顯我現在還處於一個非常疲勞的階段。人在疲勞的時候喝點兒酒的確能解乏,暈暈乎乎的睡覺會促進睡眠質量,但這個狀態拼酒顯然不是什麼比較好的選擇。
尤其是像我這種喝酒是看狀態的,只要是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是我想喝酒的時候,但現在我的卻是不想喝。
這種狀態直接導致了我的酒量呈幾何倍數下降。
“來來,先見半吧。”中年大叔端起了那個足足有二兩的大杯子說道。
周貴還在一邊煽風點火:“武哥,我哥們這可是剛開頭的前奏,先潤潤嗓子來着。還沒到真正開喝的時候呢。”
中年大叔則是說道:“周貴是有媳婦要陪,我就不要求他喝多少了,點到爲止就好。但是肖武你可是必須要喝的進行了,我先走一口了。”
於是咕咚咕咚聲響起,中年大叔杯子裡的酒瞬間就下去了四分之三。
我端起酒杯咕咚喝了一大口,好懸沒給我嗆出來。媽的,老白乾的味道太讓人爽了。
“來吃菜。”周貴指着桌子上一大盤子螃蟹說道,“來海邊不吃螃蟹等於白來一趟。”
我捏了一隻過來,卻無論如何也不知道從哪兒下口,於是只好擺在盤子裡放着,接着奮鬥花生米吃。
但是我的低調並沒有換來敵人的仁慈,中年大叔已經喝完了第一杯,開始奮戰第二杯了。
雖然一晚上加一上午都沒吃飯,但我卻沒有感覺出來有多餓,扒拉了一些飯菜居然有了飽的感覺。
好歹肚子裡有點兒東西了,我也不好意思真的拂了人家的好意,就算不看在這頓飯上,也要看在人家幫忙聯繫考試的事情。
但我的速度是真趕不上中年大叔,他的酒量已經和我不是一個級別,不在同一層次的存在了。
一杯二鍋頭下肚,中年大叔已經單獨幹完了那一瓶,並且在喝酒和聊天的間隙吃了一桌子的螃蟹殼子。
我忽然之間發現,已經下午兩點鐘了,這頓飯吃了一個小時。
中年大叔終於站了起來,挺客氣的說道:“真不好意思,下午我還得去公司一趟,不能陪你們了,你們慢慢吃,賬已經結完了。這家飯店我很熟的,吃到晚上都沒事兒。周貴一定要給你同學陪好了啊,別到了咱秦皇島說咱們不夠好客。”
“哪裡哪裡,招待的已經很周到了。”我慌忙站起來,“那你一會兒路上小心,喝了那麼多酒,不行下午就別上班去了。”
中年大叔推辭了一番,又給我把酒倒滿才離開。
實際上整個場面裡我根本沒有說什麼話,都是他們三個老鄉在用我幾乎聽不懂多少的保定話在聊天,而且說實話我也不想多說什麼話,心情不好的時候參加這種飯局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我慌忙將酒杯挪到一邊,表示不再喝了,再喝可就多了。
“咋地了武哥今天?”周貴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隨便扯了個理由說道:“有些不舒服。”
“吃螃蟹。”周貴聊下一句話就又和月月在旁邊卿卿我我去了。
我感覺十分的鬱悶。
大一的時候我沒有女朋友倒也罷了,當電燈泡的感覺並不是那麼好受和有趣的,那時候不知道其中的感覺。
但現在我已經有過小美,自然知道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會有多麼幸福多麼甜蜜。周貴和月月公然在我面前秀恩愛,真的是讓我一巴掌將他們拍死的念頭都有了。
不過拍死他們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只能在這裡忍受這種煎熬。
飯早就吃飽了,我也不好意思開口先說走,等着周貴和月月膩歪的差不多了周貴才說道:“要不武哥咱倆把瓶子裡的這點兒酒給分了?”
我看了看酒瓶子,居然還有半瓶之多,而且我杯子裡那一杯還沒動呢。
月月連忙拉了周貴一下,給出了一個你敢喝酒就要你好看的表情。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自然不會讓周貴將大好的時光浪費到喝酒上面,想要喝酒幾乎是隨時隨地都可以,不在乎這一頓兩頓的。
於是我們起身拎着沒喝完的酒瓶子回到了月月租住的房子裡。
這次我是真的困得頂不住了,似乎我這一覺睡下去就能睡到明天早上一樣。我對自己的熬夜和睡覺的功夫都十分的自信,如果我真的想睡到明天早上,就真的能睡到明天早上。
進了我住的房間,連鞋都懶得脫了,直接扯過被子蓋住了肚子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裡我夢到了小美。
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我現在白天滿腦子都是明天即將到來的考試,幾乎沒有想過小美的事情,怎麼會做夢夢到小美呢?
但轉瞬我就明白了過來,其實做夢就是人的大腦深層意識的一種體現。或許我沒有意識到自己真的想小美了,但我卻真的是無時無刻都沒有忘記她。
兩年之前我還躺在東校區的牀上的時候,經常會做着做着夢就在夢中哭了。那時候我夢到的都是一些在高中學校的時候的人和事物。如今兩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物是人非,我也逐漸的淡忘了以前的人,淡忘了以前的環境,但新的人和環境又一股腦的被生活塞進了我的腦海,使我不得不重複這種思念與煎熬的循環。
我很累,即使是在睡覺和做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