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陰之木”是指松樹、柏樹、槐樹、榆樹、檜樹。這五種樹木都是性喜陰,壽命又長,極其能匯聚陰氣,營造陰地,而且喜陰的蟲蛇往往會附居,所以松柏一般是種在墳地守護陰宅用的,榆樹、檜樹多種在宇、祠堂附近,陽宅前後很忌諱種。
至於槐樹,雖然不大,但枝椏很盛,成材之後,更是遮天蔽日,阻擋陽氣內進,一個院子裡往往有一棵這樣的樹都會很陰涼,更不用說全種上了。
而且槐樹的‘槐’字就是一個‘木’,一個‘鬼’,可謂是性最陰。
偏偏我們家在苗圃,最喜歡種的就是槐樹和榆樹。雖然現在苗圃倒閉了,但之前種的那些老槐樹還都在。
最大的一棵就是解放後苗圃初建時種的,在鎮上的西邊。那個地方以前還是個村子,叫西槐村。後來,由於旅遊開發和鎮上的發展,村子被拆了改成了度假村農家樂,只剩老槐樹這一棵樹孤零零的在那一片躺着。
我小的時候很喜歡去西槐村玩,我一個好哥們住在哪裡,我們常在老槐樹上爬來爬去。夏天夜晚沁涼如水,村中人常常在樹下拉家長裡短,老槐樹就送來習習涼風。下雨天,遮天的枝葉可以完全抵擋住雨水的侵襲,避雨極佳。
人們對老槐樹敬愛有加,村裡人都說:“這槐樹是咱們的‘鎮村之寶’。”
後來我村中的好友告訴我一個恐怖的事情,那段時間雨水霏霏,好幾個星期都難晴朗起來。村裡有個留守兒童小虎子,那時候還沒上學就天天趴在窗臺上傻傻的看雨。
有一天他的小姑問他:“小虎子,你天天在這發什麼呆?有什麼好看的?”
“小姑,怎麼一到下雨天就有個大姐姐打着傘在樹下待着,她是在等人麼?”小虎子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個地方說。
小姑朝那邊看去,什麼也沒有,就一顆老槐樹,於是訓斥了他。小虎子很不開心,一連幾天都沒有理他小姑。
不過這幾天都是晴天,小虎子再也沒看到那個大姐姐。小姑一家也沒在意,關係也就緩和了。
可在一個風雨交加的下午,那個小女孩又顯現了。小虎子決心去大槐樹下證明給他小姑看,他不是個小騙子。他向那影子的方向—老槐樹下輕輕移去。然而,小虎子大吃一驚:哪有大姐姐!空空如也。
他以爲大姐姐走了,就回家去了,趴在窗臺上又看見。這次這個大姐姐還朝他招手,她又喊小姑來看。小姑又把他說了一頓,還說以後在胡說要替他爸媽打他。
就從那天開始,小姑一家開始生病。遠近去了很多醫院,也找了很多土郎中,全都治不好。最後,在鄰村的一個老奶奶的建議下,他們領着小虎子帶着香燭紙錢去老槐樹下拜了拜。沒出三天,病都好了。
再問小虎子能不能看到,小虎子說看不到了。
這件事我問過長大後的小虎子,他說他小時候的確看見過。不過,我覺得可能是他當時在家太悶幻想出來的。只是解釋不了小姑一家人爲什麼偏偏那個時候生怪病,拜完老槐樹就好了。或許,真有神靈?
不過,我打聽出了另一件真實:文革期間,一個高中女孩在這上吊自殺,她家裡是“反革命”。
晚上,我和韓雨轉到老槐樹下,我還打趣的問道:“你要敢在這棵樹下一個人待一夜,以後我給你做牛做馬,絕不怨言!”當然,又是被一頓毒打。
說到老槐樹,我和韓雨乃至鎮上的很多一樣,甚至我比她們更有崇敬之心。我覺得老槐樹寫滿了傳奇,經歷多年風雨不倒,看透人世滄桑。
偶爾我就會夢到老槐樹變成白鬍子老頭或者小女孩,來到我夢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