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對二叔的鎮魂燈感了興趣,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寶貝。
油燈作爲照明的工具,實際上只要有盛燃料的盤形物,加上油和燈芯就能實現最原始的功用。而具有一定形制的燈的出現,則是人類將實用和審美結合的成果。
這盞油燈最大的特別之處是,它是陶瓷的,高不足10釐米,口徑8釐米不到,足徑5釐米。呈盞形,圓脣,淺腹,內底爲一圓管,中空,燈芯估計是從圓管裡出來,盞下承柱,柱中有一突棱,喇叭形足。碗腹刻劃仰式蓮瓣紋,蓮瓣豐腴肥厚,立體感強。
不過我沒有看見燈芯和煤油,我就問二叔這燈到底是怎麼照明的。三舅故作神秘的不說,然後看着我緩緩說道:“這燈不靠燈芯和燈油,靠的是靈魂。自從我接管這盞燈以來,已經收復了不下幾十只孤魂野鬼了。那些作惡多端的就變成了吧燈的燃料,悔過的就化作一縷青煙重新去了六道輪迴。所以它叫鎮魂燈!”
我和韓雨聽得眼睛都直了,沒想到還真有這等法寶。我纏着二叔去給我們展示一下這燈的法力,也好大飽眼福。
本來二叔是學道之人,不應該到處炫耀自己。只是被我軟磨硬泡的沒有辦法,就說:“一會夜裡的時候,你們來找我。我帶你倆去見識下!”
半夜我偷偷從涼牀上下來,掀開窗簾的一角,沒想到韓雨已經在樓下等我了。我拿着手電,下樓了。
到了二叔家,把這個懶豬給弄醒了。他騎着大摩托,掛上鎮魂燈載着我們去了那個廢棄的煤場。
對,就是當年胡老二背鬼的原址,穿過一片小樹林。
二叔說:“這個煤礦廠是我們這一代亡靈最多的地方,和那個山洞有的一拼。據說,清朝開過的時候時候這裡槍斃過很多明朝的老臣和百姓。後來,解放後發現了大量的煤礦,這一採就是幾十年。中間出過不少次礦難,估摸着死了有幾十人。”
韓雨在後面小聲說道:“我爸說這個礦挖到了地下很深,都驚到底下面的東西,那些死於礦難的其實是下面髒東西的報復。”
我不以爲然的說:“你是不是《鹿鼎記》看多了,他們挖到了龍脈?”
三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夜出奇的靜,彷彿一根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聲響。
二叔把車停在了小樹林的路口,對我們說:“進去後,看見什麼都不要出聲,跟着我沒什麼大事。”轉手提着鎮魂燈,和我們進去了。
小樹林裡很黑,地上的泥土歲很疏鬆,像是踩在硬一點的沙灘上。樹葉間發出簌簌的聲音,幾點螢火蟲的光散在林間。不遠處還能聽見夏蟲的躁動聲,幾隻貓頭鷹撲哧着翅膀飛了出去。
我和韓雨有些害怕,這像極了電視裡在大山裡面探險遇到鬼怪。要是此時蹦出一個“糉子”什麼的,我們真會被嚇死。
越往裡走越黑,我們的手電光亮照不開這麼大的地方。忽然我就發現二叔的鎮魂燈開始有火光了,藍色的幽暗的光。這火很奇怪,只有火焰,沒有火點,像是憑空燒起來的一樣。
二叔手裡的燈越來越亮,而且我聽見二叔口中唸唸有詞說着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大約半個小時後,我們走出了那個該死林子。
那盞鎮魂燈就這樣一直燒着,直到我們繞道取回摩托車的那個時候才滅了。
二叔說:“剛纔林子裡聚集着最少有七八隻陰魂,其中還有兩個半大的小孩。所幸他們前世都不壞,就被鎮魂燈給淨化了靈魂,重新去地府報道了。當然,你們是看不見的。”
我和韓雨聽着十分害怕,晚上回去都沒怎麼睡覺。
第二天,我去找二叔,爺爺告訴我說現他有急事連夜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