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不原諒你,現在有分別麼?已經是時過境遷了,何必再提過往呢?”語氣有些悲慼,女子似乎對於過往的事情已經是很有免疫了,不過提起來,好像仍是頗爲的緬懷。
“咳咳,不,那絕對不是時過境遷的。”黑衣男子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神情一下子變得異常的激動,臉色在這個時候變得極爲激動,臉上的血色一下子漲紅了起來。
臉色漲紅,黑衣男子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向着房子走去,而齊帆也只得是攙扶着他走向了房子。
屋中的女子,此刻幽幽一嘆,道:“你不要過來,你已經不是從前的你,而我也並非是昨日的我,你來了,我也算是還了一個心願,而你聽到了我的聲音,倒也算是得到了想要的,那麼你們去吧。”
女子的聲音清冷,帶着一絲的決絕之意,這倒是令得一旁的齊帆有種奇怪的感覺了。
其實,聽那女子的聲音,齊帆一直認爲她能夠讓黑衣男子見上一面,起碼滿足了他臨死前的心願,但是已經到了這裡,但女子還是不讓黑衣男子見,這其中是不是有着不尋常的事情呢?
齊帆想不透,但黑衣男子卻是沒有想那麼多,他現在只想見那女子一面,一面就好,只要見一面,他的心願也就算是了了。
故此黑衣男子的腳步一直沒停,根本便不管對方的話語,他的腳步依然向前,直奔遠處的房子而去,一步步走去,絲毫沒有遲疑。
“你、你真的要見我?”女子忽然有些激動了起來,她似乎是能夠看到黑衣男子與齊帆走了過去,故此忽然出聲問道。
“是的,我來這裡,只有一個心願,就是臨終前,看你一眼,餘願足矣。”黑衣男子毫不遲疑,說道。
女子沉默了一下,而後道:“那麼你自己過來,我不想見別人。”
女子的話語很堅定,堅定到她幾乎是根本不給黑衣男子任何的選擇餘地。
沒有反駁,黑衣男子挺了一下本是根本挺不直的腰板,而後一推齊帆,道:“好了,多謝你送了我到這類,你可以在外面等着了,至於陣法的東西,我這裡有詳細的解釋,你拿去好了。”
黑衣男子說完,在自己的儲物戒指之內拿出了一個卷軸,遞給了齊帆,而後連看都不再看其他地方,直接便走向了面前的屋子。
齊帆接過了黑衣男子的卷軸,臉上泛起了苦笑,而後道:“前輩,你真的要進去?可是還有什麼吩咐麼?”
“沒有了,你若是想要離開,那便離開,若是不離開,也可以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這裡是沒有人會對你不利的。”黑衣男子輕咳着,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
齊帆愣了一下,最後只能是苦笑了一下,道:“好吧,那我便不在這裡逗留了,我離開這裡,前輩你一切保重。”
齊帆的主意打定了,他現在留在這裡並沒有意義,況且他也不知道那宗主是否會追擊過來,若是追過來,黑衣男子的性命現在已經算是沒有了,那麼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現在不走,恐怕對方追來之後,那便沒有了機會逃走。
齊帆的想法不算不對,他現在一個人在這裡,倒也走的爽利,故此他並沒有耽擱,轉身便向着遠處走去,而此刻他自己上路,身上少了一個累贅,自然是走的能夠快一些了。
不過,在他轉過身,大約走了有百丈之遠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的屋子裡面,傳來了一聲驚呼,那聲音他聽得出來,定然是那黑衣男子的聲音。
聲音中透露着驚恐、不信,更有着一絲的憤怒,想來他此刻必定是極爲的憤怒與不知所措,這一點齊帆能夠從那一聲驚呼中聽得出來。
猛地轉過身,齊帆看向了屋子的方向,而這個時候,屋子裡面卻是傳來了男子的聲音:“不、這不可能,他竟然對你下了這麼狠的手,我要找他拼命。”
男子的聲音清晰可聞,但是他雖然憤怒,但聲音中的虛弱卻並不能被憤怒掩飾。
齊帆聽到這個聲音,知道黑衣男子此刻並沒有危險,但他看到了什麼,齊帆想象不到,而此刻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故此他只能夠是搖搖頭,舉步繼續向前,想要離開。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覺得四周的空氣好像是忽然凝固了一般,一股股的殺氣好像是鋪天蓋地一般的向着他的這個方向涌動而來。
“是追兵來了?”齊帆陡然瞳孔一陣收縮,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周的空氣在快速的凝聚,而且那種空氣的氣場絕對是殺氣所凝聚而成的。
自從齊帆的修爲提升了之後,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周的氣場的變化,而這種由殺氣所幻化出來的空間力量,他絕對能夠判斷出,那是殺氣,是凌厲的嗜殺之意。
齊帆的心頭猛地顫抖了一下,他知道,強敵壓境,看來敵人這一次並非是一個人來的,應該是很多人趕奔這裡來的,因爲那股殺意並非是從一個人身上整體傳遞過來的。
感受到了這種的威脅,齊帆的腳步猛地向後退去,而且快速的來到了屋子的旁邊,低沉着聲音,對屋子裡面的人道:“兩位前輩,有敵人逼近了。”
齊帆的聲音不高,但是屋子裡面的人一定是能夠清晰的聽到的。
“哦?咳咳,是、是他追來了麼?”黑衣男子的聲音在屋子裡面傳了出來,聲音虛弱的很,不過聲音中的怒意卻也表露無遺。
“我感覺不出來,不過我想應該差不多,除了他,我想應該沒有別人會來追殺我們的,但是卻不是他一個人來的。”齊帆在屋子外面急急說道。
“你不用怕,進屋子裡來吧。”忽然那女子說了話,聲音輕柔,但卻很明顯,對齊帆也有着一份的關切之意,可能是因爲齊帆將黑衣男子送到了這裡的緣故,所以纔會在這種情況下,要他進屋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