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之上,齊帆揹着黑衣男子在快速的前進着,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剛剛黑衣男子將那陣法的基本要訣都跟他說了,不過卻有一些細節並沒有完全向他吐露。
齊帆也明白,那些細節應該是陣法最關鍵的地方,對方現在不說,應該也是留了一手,恐怕自己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不會幫助他。
齊帆的脣邊泛起了一絲苦笑,這年頭的人,都很是工於心計,而背後的這個黑衣男子,可能也是因爲被人給弄得苦了,現在卻是學會了工於心計吧。
不過,齊帆自問,若是事情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也是會這麼做的,畢竟有些時候,不能盡心人言的。
齊帆在加快腳步向着遠處遁去,在翻過了兩座高山之後,前面便出現了一道極大的河流,在河流的右端,有着一片茂密的叢林。
齊帆背後的黑衣男子這個時候趴伏在齊帆背後,低弱的聲音,道:“就在那片叢林裡面,你帶我進去吧。”
齊帆聽到背後黑衣男子說的話,連忙點頭,腳步一緩,然後便向着那個方向而去了,他走的很穩,但速度並不慢,故此在半個小時後,便來到了那片森林之外了。
看着有些陰森的森林,齊帆的瞳孔狠狠的縮了一下,因爲他在這個時候,已經感覺到了一股頗爲危險的感覺,而這感覺便是來自於那森林之內的。
“不用害怕,紅菱就在這裡面,不過,這裡面應該是有着沼澤地,所以相對而言,比其他的地方要危險幾分。”黑衣男子解釋給齊帆聽道。
齊帆深深吸了口氣,他明白,既然是已經到了這裡,那麼不進去已經是不可能,而且自己既然是答應了對方,那麼必然是要做到的。
心中稍稍轉念,便已經是踏步走向了森林,他現在也很是想見識一下沼澤地到底是什麼樣的,畢竟長這麼大,還真是沒見識過沼澤地是怎麼個樣子。
森林之內很是幽暗,或許是因爲常年見不到陽光,故此在森林之內,有着陰寒的氣息,並且一股股的發黴的味道傳入了兩人鼻端。
齊帆皺了下眉頭,但是腳步卻是越發的輕盈了起來,因爲他清楚,如果說森林之內有着沼澤地,那麼若是腳步過重,很有可能一下子便調入了沼澤之內。
一般的沼澤,齊帆未必會怕,但是這裡面的沼澤,或許有着許多未知的危險,故此齊帆不敢絲毫有大意的舉動。
兩人大約走了有兩個時辰左右,已經是深入了森林之中,但是卻仍然沒有遇到大型的沼澤,雖然說也是遇到了一些沼澤地,但是都是不大的泥潭而已,所以齊帆也便很輕易的躲了開去。
“前輩,你知道具體的位置麼?”齊帆皺起了眉頭,一邊揹着身後的黑衣男子走,一邊問道。
“快到了,不過你要小心,小心在前面不遠處便有大型的,移動的沼澤地,可是要小心它們的吞噬。”黑衣男子深吸口氣,好像是感受着空氣中的那種熟悉的味道。
齊帆點頭,他雖然沒有來過這裡,但是他卻也能夠感受到,這個地區的確是應該是危險最大的區域了。
仍然在前進,一步步距離危險越發的近了,而這個時候,黑衣男子的聲音卻是從口中傳了出來:“紅菱,我來了,希望你能夠見我一面,若是你不見我,恐怕只有來世了。”
聲音虛弱,且帶着有一股很是悲哀的感覺。
聲音不大,但卻傳出了很遠,直入那被黑衣男子指爲危險的所在之地。
黑衣男子連說了數遍,但是前方那裡卻仍是一點聲音也沒有,但是這個時候,齊帆卻是又向前行進了有五里之多。
齊帆嘆了口氣,道:“前輩你都這樣了,他卻還是不肯見你,這可不太好辦。”
“你不懂的,當年是我負她多多,如今他不理睬我,也是有她的道理的,說起來,當年她可是幫了我太多,但是沒想到,我在修煉之後,竟然身體大變,不能與他廝守,也更因爲我的原因,導致她當年受到了無盡的屈辱。”黑衣男子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給齊帆解釋着。
齊帆聽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雖然黑衣男子說的輕描淡寫,但是他清楚,那個時候一定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且那些事情必然是會令得他們都刻骨銘心,不然不會在他臨死的時候還想見那女子一面。
深深吸氣,齊帆忽然提高了聲音,向着森林之內,吼道:“前輩,我身後的這位前輩,已經是命不久矣,他最後的心願就是想要見您一面,希望前輩能夠可憐他的一片誠心,能夠出來相見一面。”
齊帆這樣說,其實的確是出自對身後黑衣男子的一片好心,他清楚,如果他不見那女子一面,恐怕即便是死,也會死不瞑目的。
齊帆的話語不多,但卻是發自肺腑,而喊出的聲音也幽幽傳入了那森林的更深處。
沒有迴音,有的只是森林之內的呼呼風聲,還有就是一些不知道是什麼鳥獸的聲音。
齊帆又喊了數遍,但是仍然沒有絲毫的效果,那女子仍然是沒有現身,這倒是令得齊帆有些火了,因爲這個時候,齊帆的足下越發的困難了起來。
大片的沼澤出現在了齊帆兩人的眼前,而且那些沼澤很是危險,不單單是沼澤的問題,雖然沼澤會移動,並且好像有着靈性,但最主要的是,那些沼澤之內,竟然是有着黑色、灰色的植物,不時的探出沼澤來,隨意的甩動,若是遇到東西,一下子便能將東西捲入沼澤之內,並且在捲動之中,不時有着不同大小的黑色物體飛濺出來,很明顯是一種帶有毒素的東西,中人必然會因此昏迷,進而被黑色的東西捲入沼澤之內。
齊帆此刻仗着自己的身法,在沼澤之間來回閃避,並且因爲他身法很快,那些沼澤不能夠近身,這也是此刻齊帆能夠繼續前行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