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快的收了陣法,齊帆的身子也快速的站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黑衣男子卻也已經是走出了他們所在的居所,一路走向了南方的方向。
齊帆的眼力很好,這個時候能夠清晰的看到黑衣人的行動路線。
他不想讓黑衣人離開,目的無非是那麼幾個,第一個齊帆知道,對方身體之內的異水對自己很有幫助;第二個齊帆更是希望能多瞭解一些破碎虛空的事情;至於第三點,齊帆覺得這個人還不算是真正的壞人,與那老狐狸比,此人倒算得上是光明磊落,所以如果自己能救他,倒是願意出手的。
基於這三點,齊帆不想眼睜睜看着對方離開,而若對方離開,那麼他體內的寒毒必然會發作,最後的結果,勢必會成了老狐狸的嫁衣,被他奪取了修煉多年的異水。
既然是有了這種想法,齊帆也便不能坐視了,故此加快了腳步,想要去追趕那黑衣男子。
但,他的腳步剛剛一動,忽然覺得身體之上壓力大增,一股頗爲強大的氣息忽然降臨在了他的身體之上,且與此同時,一道道能量波紋在他的面前顯現而出,那波紋之外,赫然站着那宗主。
臉色有些陰沉,盯着齊帆,一字一頓的道:“呆在這裡不要動,等老夫回來。”
聲音低沉且嚴肅,好似要將整個的空間都凝固住一般。
齊帆看着對方,他明白,若是現在自己還是要強行突破,對方勢必要對自己出手,不用說對方可以將自己擊敗,即便是對方利用強悍的壓迫力,恐怕自己也是難以抵擋的。
齊帆心中沉吟了一下,身子便沒有再動,保持了原來的動作,不去跟對方的力量對抗。
那股力量的擠壓,不過是因爲齊帆的行動而形成,若是齊帆並不反抗,那麼對方的力量也便不會繼續對方傷害。
宗主見齊帆不再前行抵抗,哼了一聲,身子猛地一動,便快速的向着黑衣男子消逝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想要做什麼?”齊帆的眼神一凝,旋即想到,對方必然是要對黑衣人施展一些什麼手段,或者他想要看看黑衣人現在的傷勢。
黑衣人的傷勢現在如果越是嚴重,那麼他獲得異水的可能也便越大,若是相反,那麼他得到異水要拖的時間也會越長了。
心中念頭電轉,齊帆已經是分析出來了一個大概,那麼如果老狐狸發覺了黑衣人的傷勢減弱,勢必會想到是自己的原因,那麼自己或許就有一定的危險了。
況且他留自己在這裡,不可能沒有深意,既然是這樣,這裡看來還是不能久留了。
心中想到了這裡,齊帆終於是決定,離開這裡,去看看黑衣人,若是有機會,將他救走,而若是沒有機會,那也只得是隻身逃走了。
天色已經黑暗了下來,忽然在黑暗中,火光一閃,鮮紅的顏色在屋子裡面閃爍了起來,那閃爍的光芒似天空之上的星斗,更似驕陽烈日,瞬間將那大廳照亮。
廳堂被照亮了,而齊帆的身子也在這個時候快速的向前移動了起來,那種速度,已經是達到了一種如同光速的速度一般。
兩秒,不超過兩秒的時間,齊帆的身子已經是來到了屋子外面,他的身子站定,看向了遠處。
憑着他超出一般人的獨特神念,他能夠隱約感受到,黑衣人的氣息就在遠處南方的一個角落,而此刻他應該是已經停下了身子,看來是被老狐狸給追上了。
眉頭深鎖,齊帆的腳步並沒有停留,在掙脫了對方束縛之後,他的腳步快速的向着南方而去。
輕身功夫逸風,此刻施展到了極致,不要說是他這般修爲的人難以看清楚,即便是比他高出幾個等階的人,也未必能夠看到他現在的身影形貌。
齊帆的身形速度很快,在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便已經是來到了那黑衣男子所在的地方,他看着那幽深的山谷,深深吸了口氣,他知道,在這裡不但是有着那黑衣人自己居住的地方,而且應該還有着某種陣法存在。
腳步放緩,齊帆已經是接近了山谷,他眼神銳利的向着深處看去,半晌之後,不禁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
幽深的谷底,在黑暗中其實應該看不到什麼東西的,但是憑着齊帆過人的神念,這個時候卻是能夠清楚的看到,在深谷之下,有着一個圓形的陣法,那陣法泛着絲絲陰寒之氣,而宗主的身影便站在陣法之外。
“怎麼?你認爲這樣就可以抵擋住我了麼?”宗主很是清冷的聲音在山谷之下幽幽傳了出來,好似他根本便不是想要追究什麼。
輕輕嘆息,黑衣男子在陣法中好像是有些感嘆,悠然道:“師兄,這麼多年,你好像還是頭一次來到我住的地方,不過沒想到,你第一次來卻是在這種的情形下來的。”
“廢話,我來也來了,難道你不讓我進去麼?”宗主的聲音帶着一絲慍色,看起來竟然是很平和的樣子。
“師兄,您來我這裡,我自然是很高興,不過今天小弟有些累了,還請來日再來好了。”黑衣男子的聲音再次從陣法之中傳了出來,聽起來好像真的是有些疲憊的樣子。
‘你身體不舒服,我可以幫你治療。”宗主並不放鬆,緊跟了一句。
“多謝師兄好意,小弟這身賤骨頭,還不至於勞煩師兄大駕。”黑衣男子一口回絕,根本不爲所動。
怒,真的是有些怒了,宗主對人何嘗如此低聲下氣過,他可是不想這麼糾纏下去,他的手掌擡了起來,準備硬闖大陣了。
他不相信,這麼一座陣法,就能夠抵擋他在外面,他一宗之主,即便是眼前的這位師弟的修爲與天資比自己好,但這麼多年的久病在身,想要突破修爲,提高境界,那是絕對沒什麼可能。
反觀自己,這麼多年以來,刻苦修煉,其修爲必然比他高出甚多,那麼想破大陣,並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