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香雪掐出的手勢,曲澗磊的眉頭就是一皺:我糙,這還沒完了?
我還沒來得及找你們的麻煩,你們居然主動撞上來?
下意識地,他就想招呼偏執狂一聲:醒一醒,幹活了!
不過轉念一想,因爲這種小事總去勞煩別人,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我又不是幹不了!曲澗磊起身向院門口走去,“老本,招呼那傢伙,準備走人。”
本特利還在穩固境界階段,但是已經不需要天天在聚氣陣裡待着了。
正經是想要控制好氣息,需要在日常生活中多加練習。
只是他這個電磁屬性也有點礙眼,一般來說,接待的事情輪不到他。
所以他的任務就是,萬一發現有事,通知偏執狂及時做出反應。
曲澗磊走到院門口,擡手打開了大門,目光所及,是四男兩女。
六個人的身後,還有七八個城衛軍。
曲澗磊沒有看城衛軍,而是盯着六個人,直接釋放出了至高威壓,然後出聲發問。
“剛纔是誰動的手?”
六人裡真有一個至高,水屬性的,見到對方釋放出威壓,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們在來之前,就知道鳥鳴澗莊園裡有至高,纔派了個至高前來。
如果級別不對等,哪怕是神文會,也未必能HOLD住場子,至高真的有掀桌子的權力。
但是來的這位至高還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真的就二話不說放出了至高威壓。
這裡面其實也是有說法的。
簡單來說,至高在不在場,跟至高有沒有釋放出威壓,這是兩個概念。
至高在場,一般人未必能察覺到,如果他沒有興趣干涉,悄然離開也無妨。
但是至高釋放出威壓,這個性質就不一樣了,起碼是向在場的人宣佈:我來了!
對面至高一見不對勁,馬上站出來,沉聲發話,“神文會高爾夫,見過這位朋友。”
曲澗磊淡淡地看他一眼,面無表情地發問,“是你動的手?”
高爾夫搖搖頭,“不是,這件事……”
“滾!”曲澗磊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現在問,是誰動手打的人?”
“你!”高爾夫的臉色有點陰沉,他可是一向以喜怒不形於色而著稱。
曲澗磊壓根兒沒理他,他釋放出了些微的感知,瞬間就鎖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性覺醒者,火屬性B級,情緒明顯有點不正常的波動。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緩緩發話,“是你?”
“夠了!”高爾夫不動聲色地冷哼一聲,“沒有聽清楚我們來自哪裡嗎?”
“你算個什麼東西!”曲澗磊身子一閃,就來到了對方面前,擡手就是一記耳光扇出。
高爾夫是木屬性的至高,靈活性並不差,身子一晃就躲過了對方這一擊。
一時間,他勃然大怒,“真是好膽,居然敢……你敢!”
曲澗磊扇他一記耳光,只是虛招,然後身子一側,來到了那B級火屬性的女人面前。
他的手閃電般一抓,根本沒人見到軌跡,就看到空中有血珠迸裂。
下一刻,那女人慘呼一聲,撕心裂肺地大喊了起來,“啊,我的胳膊~~~~”
她的左肩處鮮血迸濺,呈不規則的撕裂狀,整個左臂空蕩蕩的。
——倒也不是完全空了,還有白色的大筋在空中晃動。
只不過下一瞬間,白色的大筋就被染成了血色。
合着她的左臂,被曲澗磊一把拽了下來。
這時,曲澗磊的身子已經回到了門前,手裡還抓着女人的左臂。
他的心念一動,一層土元素包裹住了手上的斷臂,下一刻,斷臂就化成了灰白色。
這是他施展出了石化術,直接將血肉石化了。
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中,他冷哼一聲,“是用這隻手打的吧?”
克萊爾紅腫的是右臉,應該是被人用左手打的。
曲澗磊通過感知能夠斷定,這女人的左臂更加有力和靈活一些,也就是左撇子。
他的手一擺,將石化的左臂扔掉,還厭惡地皺一皺眉,彷彿是丟掉了什麼垃圾一般。
然後他皺一皺眉,淡淡地發話,“不懂禮數,給你個小小的教訓。”
事實上,這教訓一點都不小,對方的左臂是被他硬生生地拽下來的,疼痛感遠勝於刀砍。
再有就是,斷臂被他石化了。
撕扯下來的臂膀,原本就很不容易接上了,現在又被石化,只能老實地去選擇斷肢再生。
然而就算這樣,參差不齊的傷口,在斷肢再生治療之前,肯定還要修整。
這就要受二茬罪了,更別說……區區的B級,真有錢去做斷肢再生治療嗎?
曲澗磊的一系列動作兔起鶻落,真的是要多快有多快,根本讓人來不及做出反應。
高爾夫倒是能做出相應的閃避,但是想要救助同伴,也是力有不逮。
主要是他的同伴多達五人,不可能全部都關照到。
而且在天柄星上,至高不得隨意出手,除非是在荒郊野外無人之處。
鳥鳴澗莊園不在鬧市,但是也相當的繁華,跟荒野一點不搭界,倒算得上郊遊的好去處。
事實上曲澗磊出手,也沒有用上至高的修爲,無非是身法靈活,出手力道很大而已。
高爾夫則是有點怔忡,他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在瞬間發展到這種地步。
身爲至高,他來到這裡是有相關溝通思路的。
但是怎麼說呢?他並沒有做好充足的應變準備,就猝不及防遭遇到了戰鬥。
他能避讓開對方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這並不奇怪,因爲是下意識的戰鬥本能。
但是真的要展開戰鬥,就算不說心理建設什麼,起碼要先熱個身吧?
至高也是人,不可能從早到晚神經緊繃,隨時準備應戰,沒有人能滿負荷全天備戰。
對方這一手,確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己方的損失已經造成了。
聽到同伴喊得撕心裂肺,高爾夫並沒有動怒,起碼錶面上是看不出來。
事實上,神文會雖然比較注重榮譽,但是區區的B級覺醒者,還不值得至高怒火中燒。
只不過,多少還是有點被打臉的感覺。
看到對方丟棄掉斷臂,高爾夫面無表情地發話,“閣下這是有心挑釁神文會?”
曲澗磊則是不屑地撇一撇嘴,“切,你覺得自己就能代表神文會?看把你臉大的。”
他不等對方做出迴應,又看向那B級女人,冷冷地發話。
“敢在至高的門口撒野,下一次沒人救得了你。”
這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高爾夫冷冷地發話,“你不問你的人做了點什麼?”
“不用問,”曲澗磊很乾脆地回答,他知道克萊爾行事有點跳脫,脾氣也不是很好。
但是那又怎麼樣?“沒誰求着你們找過來,敢對我府邸的人動手……當我不存在?”
他的話有點蠻橫,可是死死地扣住了一點:你們這麼做,屬於上門挑釁。
“哼,”高爾夫不滿意地哼一聲,“改造戰士對B級覺醒者不敬,又該怎麼處置?”
曲澗磊眉頭一挑,跟我講理是吧?“那我就問你,來之前知道不知道鳥鳴澗有至高?”
高爾夫黑着臉不回答——如果沒有至高,他又何必跟着來?
“沒話了吧?”曲澗磊面無表情地發話,“我就奇怪了,誰給你們勇氣打我的人?”
“是覺得我這人好欺負呢,還是打算故意羞辱我?”
他這話還真沒說錯,神文會的人對克萊爾出手,確實有點先聲奪人的打算。
他們在來之前,就瞭解到了,這裡居住着的紅景天,貌似很不好打交道。
但是他們來自神文會,會害怕一個連根腳都藏着掖着的至高嗎?
既然是溝通的過程可能不順暢,那麼他們不介意先展示一下神文會的強勢。
包括女人對克萊爾動手,起因也是她先趾高氣昂,認爲對方不配跟自己對話。
但是克萊爾又哪裡吃這一套?所以才被對方扇了一記耳光。
高爾夫對自家人的想法很清楚,只是沒有想到,紅景天的脾氣比傳說中的還要暴躁。
因爲一個普通的改造戰士,居然就公然出手,扯掉了神文會B級戰士的一條胳膊。
至高的怒火,真的不應該這麼廉價!
比如說,高爾夫的怒火就不會很廉價。
他沒有再揪着剛纔的事不放,而是直接轉換了話題,“確認一下,閣下是紅景天嗎?”
曲澗磊一翻眼皮,愛理不理地回答,“我是誰,關你屁事,有事說事!”
高爾夫算是相當有城府的,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眉頭一皺,不滿意地發話。
“看來閣下的眼裡,真的沒有神文會?”
“你煩不煩啊?”曲澗磊不耐煩地皺一皺眉頭,“離了神文會,你就不會說話了?”
我眼裡有沒有神文會先不說,起碼你嘴裡一直是掛着的。
高爾夫聽到這話,臉頓時就覺得有點熱,是笑話我只敢扯着神文會的大旗嗎?
事實上他心裡很清楚,如果不是仗着神文會的名頭,他還真有點頭痛對方。
神文會裡的至高,戰力都不會差,但是要知道,對方可是一對一能誅殺至高的存在!
然而,也正是因爲對方說準了,他反倒是越發地惱怒了。
“我來找你,是代表神文會下通知,我再問一遍,你是不是紅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