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千鋒他們一行無人,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不說不眠不休,但也是馬不停蹄,這才趕到萊州城。
先找了間客棧安頓下來之後,厲千鋒便留下韓夢琪,和侯睿,李方還有高崗一起直奔萊州府守備軍駐紮地。
只見入目之處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戒備森嚴,反而鬆懈的很。厲千鋒甚至看到守備軍駐地前的一塊草地上有有個老頭兒在那裡放羊。守衛也只有四個人。
大門前兩個,兩座箭塔上各一個,僅此而已。
厲千鋒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失望。
反倒是一邊的侯睿面色凝重。
厲千鋒見狀忍不住好奇道:“怎麼?侯老哥你看出了什麼不成?”
侯睿點了點頭,道:“這些傢伙不簡單,你看門口那兩個守衛,雖然懶洋洋的,但手中兵器卻從來沒有鬆開,而且從他們的視線角度來看,僅僅是兩個人就將大門正對的兩邊方向一覽無餘,同時還看顧這對方的背後,完全沒有死角。”說罷又指了指箭塔,道:“那箭塔也不簡單,那個高度不僅視線開闊,而且不容易被發現。站在那上面,差不多正好是普通人視線的極致再遠一些,看來那箭塔上的守兵眼裡應該不錯。如果四個門都是這樣的配置,以整個大營爲中心,方圓之內一覽無餘。這萊州守備軍絕對是百戰精兵。”
厲千鋒聽罷不禁來了興趣,忍不住開口道:“我聽說咱們鑾儀衛有一隻專門負責控制江湖力量的精兵——白澤軍。裡面高手衆多,不知道要多少人才能攻下這軍寨。”
侯睿見狀苦笑一聲,道:“這可沒法比,白澤軍主要是守衛大內,防範江湖人士。裡面大多數人精於的是暗殺和下毒還有守衛。與江湖鬥毆倒也是應對自如,可是這行軍打仗講究的是配合,完全是兩個方面。如果非要比的話,用暗殺投毒之類的手段,白澤軍三百百便可蕩平這軍寨。如果強攻的話,八千白澤軍全搭進去也不一定能夠攻破這裡。畢竟這萊州守備軍可是足足有五千人,而且還是一隻這樣的精銳。”
聽罷侯睿的話以後,厲千鋒不禁鬆了一口氣,隨即開口道:“走!進去和這些傢伙見見面!”話罷駕馬而去。
身後的侯睿等人見狀連忙跟上。
就在距離大營還有相當的距離時,便聽那箭塔上的傳來一陣呼喝,:“前方乃是萊州守備軍大營,來人止步!”
可厲千鋒頓時開口道:“本官鑾儀衛百戶!還不速速開門!”不知道爲何,他卻是隱去萊州守備的官銜沒有說。同時胯下馬匹又是提速數分。
那守衛不知實情,頓時怒吼道:“他孃的!給我停下來!再衝的話就放箭啦!”說話的同時已經是一記響箭朝天射了出去。
厲千鋒見狀登時勒馬,只見胯下戰馬前蹄高高躍起,猛然止步。隨即他一擺手,身後侯睿等人也是停下。只見厲千鋒怒容滿面的道:“你聾了麼!本官已經表明身份,爲何還要阻止本官!”
那守衛登時破口大罵道:“孃的!這是萊州守備軍大營,不是你鑾儀衛!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滾蛋!”
厲千鋒見狀怒指那守衛,喝道:“放肆!你是何人,現居何職!”
熟料那守衛居然撇了撇嘴,不屑的道:“老子牛大柱,萊州守備軍千總!”
佑赫,正六品官員呢。
不過厲千鋒這廝居然面不改色的直接威脅到:“聽清楚了!老子可是鑾儀衛的!立刻把門打開!當誤了老子的公幹你擔待得起麼!”
牛大柱卻是皺了皺眉,道:“有何憑證!”
厲千鋒見狀頓時冷笑道:“憑證!老子就是憑證!”
牛大柱見狀直接“呸!”了一聲,道:“孃的!當自己這張臉是金牌令箭啊!再胡鬧就放箭了!滾!”
厲千鋒猛然毫無徵兆的厲喝道:“衝!”話罷一馬當先的朝着萊州守備軍大營衝了上去。
牛大柱見狀頓時大吃一驚,緊接着便反應過來,怒喝道:“停下!不然放箭了!你他孃的聾啦!還衝!放箭!”吼罷朝着厲千鋒就是一箭。
這一箭雖然聲勢一般,但你卻是快準狠的典範,看似射到空處,實際上則是提前預算了厲千鋒的馬速。厲千鋒若是停下來自然無恙,可若是以爲衝擊軍營,必定會被一箭射落下馬,同時還不至於重傷不治。
可厲千鋒是這麼容易就被拿下的人麼?
只見厲千鋒朝着那帶着破空而來羽箭凌空一掌,一道寒氣撲出,轉眼間那支羽箭便凍成冰塊落到了地上。
牛大柱見狀大驚,隨即取出腰間的牛角號,權利吹了起來。
霎那間,原本平靜不已的大營一下子熱鬧起來,很明顯大營內的萊州守備軍正在集結。
不過這樣的距離,再精銳的軍隊也來不及立刻集結。而厲千鋒等人卻是已經衝到軍營大門前。
“弓箭手準備!一旦他們進來就放箭!”
聽罷大門那頭的話,厲千鋒冷然一笑,心中暗道:“被人小看了啊!”而就在下一刻,厲千鋒周身寒氣爆發,雙掌齊出,猛的拍在那數丈高的大門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破門而入,也沒有聲勢逼人的越門而過。
有的僅僅是兩扇大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冰封!
貌似也很有視覺衝擊力啊。
可是這一切還沒有完,厲千鋒大喝一聲:“破!”
那已然冰封的大門頓時爆裂,化爲無數冰渣沖天而起!
一時間,整個大營內居然掀起一陣冰風,吹得人眼睜不開。
這一招其實厲千鋒之前就用過,不過現在更完善了而已。至於來源,細心的人應該會發現,這先凍上在爆炸的效果根本就是山寨小閣老段玉明的招式。
不過兩者原理雖然一樣,但方法卻是截然相反,段玉明是吸收熱氣,將周圍的空氣變冷形成冰球,然後再將自己的內力注入其中,利用內外交迫的寒熱衝擊形成爆炸。而厲千鋒則是吸收寒氣,讓空氣變熱,再用寒氣形成冰球包住那些熱氣。
當然,以厲千鋒的天賦是不可能做到的,這麼神奇的事情當然是令牌的功勞。
自動吸收,並將適合厲千鋒的攻擊手段交給厲千鋒。
不得不說,金手指就是給力啊。
而此時,厲千鋒之前所掀起的那場冰風已經消散,數千萊州守備軍卻是出乎意料的保持陣型,巍然如山。
其實李奇峰之前掀起的那場冰風看上去聲勢逼人,可實際上也僅僅是聲勢逼人罷了。說白了就是嚇唬人而已,頂多也就是讓人好想沙子迷眼睛一樣的水平。畢竟厲千鋒雖然特殊,但終究不過是一流高手,還打不到以一敵千的程度。
其實以一敵千,就算是宗師級高手都不敢放言。真的能以一己之力對抗大軍的,恐怕放眼人界也是沒有的。
不過突遭此等變故,萊州守備軍卻依舊能夠組成軍陣,由此可見,精銳之名當之無愧。
而這時候,一個好像領頭的傢伙越衆而出,對着厲千鋒等人厲喝道:“爾等爲何衝撞軍營!”
厲千鋒見狀好奇的道:“你又是誰?”
那人聽罷冷哼一聲,道:“萊州府武略校尉,季長河!再問爾等一遍,爲何衝撞軍營!如若不說,就將爾等作爲逆賊就地射殺!”
武略校尉?參謀長唄。
厲千鋒見狀頓時笑了笑,道:“你們合格了!”
這話說的季長河等人一愣。
而就在此時,李方取出厲千鋒的關防印信,高高舉起道:“這位左冷禪左大人就是你們新任的萊州守備!還不速速參見!”
萊州守備軍一衆見狀齊齊一愣,可是卻都有些面色難看,很顯然是把厲千鋒這種行爲當成了戲耍他們。
而厲千鋒也不介意,而是開口道:“守備齊全,令行禁止,你們無愧精兵之稱。其實說實話,領兵一道我完全是個門外漢。”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打量了萊州守備軍衆人的面色,果然又難看了數分。
一個外行的軍事主官,在內陸倒是無妨,可是這可是邊境,隨時有可能開戰,也就是說很多人將會毫無意義的犧牲。這樣的結果,不論是自己還是周圍朝夕與共的兄弟都是不願意面對的。
所以面對厲千鋒的坦誠,這些傢伙沒有絲毫感動。
而厲千鋒也沒有指望他們感動,然後效死。所以繼續開口道:“所以我要求不高,我只希望你們做到令行禁止,而相對的我則可以做到賞罰分明。不過我不會隨便指手畫腳的。以後這裡依舊由季長河負責。”
這一番話頓時拉近萊州守備軍不少好感,畢竟當兵吃糧,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升官發財有面子纔是最重要的。而現在明顯裡子面子都有了,之前那一番怨氣也沖淡了不少。
而接下來厲千鋒的動作則是讓一衆萊州守備軍徹底愣住了。
只見厲千鋒從馬上躍下,猛的脫下上衣,在這隆冬時節**着上身,吼道:“衝撞軍陣,戰時當斬,平時三十軍棍!執法官何在!”這一聲吼罷,頓時有一個傢伙跑了出來,拱手道:“屬下柯志達,乃是萊州守備軍執法官。見過守備大人。”
厲千鋒見狀頭也不擡的道:“給老子行刑!”
柯志達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動。
厲千鋒卻是怒道:“你他孃的聾啦!”
柯志達聽罷有些艱難的道:“大人,這••••••”
畢竟守備第一天上任就挨軍棍,這好說不好聽啊。
可厲千鋒卻猛然道:“老子剛纔說過,既然不懂就不會胡亂指手畫腳,但是賞罰分明還是做得到的。當老子的話是放屁麼!行刑!”
柯志達頓時一愣,緊接着朝厲千鋒一拱手,道:“大人,得罪了!”說罷轉手吼道:“執法隊!行刑!”
“領命!”
頓時,十幾個又高又壯的漢子提着軍棍來到厲千鋒身邊,然分出兩人一左一右,手中軍棍就輪了下去。
霎那間,整個萊州守備軍大營除了軍棍打在身上的悶響以外再無其他聲音。而隨着每一棍打下去,所有人對於這位新任的守備大人的態度也在不經意間發生了變化。
不一會兒,三十軍棍打完,兩個負責行刑的傢伙高聲道:“行刑完畢!”
厲千鋒則有些踉蹌的起身,將衣服披上。然後開口道:“罰完了就該賞!千總牛大柱何在!”
牛大柱見狀連忙越衆而惹出,單膝跪地道:“卑職在。”
厲千鋒有些吃痛的吸了一口涼氣,道:“沉着應對,不愧千總之職。不過並非戰時,升官不可能了,賞銀百兩!”說完從袖子中取出一張銀票遞給牛大柱。
牛大柱見狀頓時拱手道:“多謝大人!”
厲千鋒聽罷點了點頭,隨即開口道:“行了,該做的做了,該說的也說了。我明天才上任,先行告退。”說罷便重新跨上馬匹,帶着侯睿等人離開。
這時候,一衆萊州守備軍官兵忽然覺得,這位新的守備大人似乎還不錯。
而已經離去的厲千鋒見距離萊州守備大營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便忍不住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罵道:“媽的,不用內力硬抗三十軍棍啊。”
一邊的侯睿見狀則是朝着他豎起大拇指,道:“這苦肉計耍的,一箭三雕,硬是要得。”
厲千鋒聽罷卻是得意的笑了笑。
沒錯,正是一箭三雕。
試探萊州守備軍的實力是其一,耍這套苦肉計拉近關係是其二。至於這第三就不足對外人道哉了••••••試探一下萊州守備營這支邊軍的立場,究竟是傾向朝廷還是隨時有可能造反的靖邊王曹玉峰!
雖然一開始言語間頗有些不敬,但也實在是因爲厲千鋒過於囂張。後來的一切則說明,這隻邊軍雖然有些桀驁難馴,但至少沒有跟從曹玉峰造反的意思。
這時,侯睿突然再一次開口道:“左老弟,半天時間收服數千大軍,感覺如何?”
而厲千鋒聽罷面色嚴肅地沉吟半晌,然後突然齜牙咧嘴的道:“真他孃的疼啊!”
這一番話一出口頓時讓所有人一愣,緊接着四個人的笑聲迴盪在這天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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