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帶援軍來了!弟兄們殺啊!”
“王爺來了!爲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跟着王爺建功立業!殺!”
一時間,這一類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在戰場上響起。
在第一線奮力搏殺的厲千鋒心中卻如墜冰窖。
可以說,曹玉峰這及時的這一次救援輕而易舉摧毀了他用性命博回了威信。而且厲千鋒現在處於第一線,前有敵軍,後有援軍。
進!他不是鐵打的,在這樣激烈的戰場上,他的內力和體力早已經損耗大半,這樣下去只有被亂軍掩埋。
退!衝撞軍陣者就地格殺!一樣是死路一條。
這一場拼上性命的豪賭厲千鋒可以說輸了,輸的一乾二淨。
可是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爲了自己的性命,奮力搏殺,可是它又夠堅持多久呢?
好一個曹玉峰!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計!
可就在厲千鋒萬念俱灰之際,一個奇怪的身影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說他古怪是因爲這具身體上半身粗壯異常,可下肢卻只有兩條不合比例的小細腿兒支撐。待那個身影又近了一些之後,厲千鋒才發現原來這身影居然是扛着李方的侯睿!
厲千鋒見狀大驚,頓時開口道:“你們怎麼回來了!”
侯睿見狀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道:“曹玉峰下令,說是我等勾結元人,致使萊州守備營損失慘重,如果見到我等格殺勿論。城內已經回不去了。”
厲千鋒聽罷一愣,緊接着居然仰天大笑:“曹玉峰!你夠狠!你要殺老子?老子今天和你玩兒到底!”隨即轉頭望向侯睿,道:“還走得動麼!”
侯睿見狀雖然並不明白,可還是點了點頭。
厲千鋒頓時喘着粗氣,道:“那就跟上我,向前殺!”
侯睿聽罷一下就懵了,緊接着好像看瘋子一般望着厲千鋒,道:“前邊是十三萬大軍,你瘋啦!”
厲千鋒見狀冷笑一聲,道:“沒錯,我瘋了!這個狗日的世道,正常人根本活不下來!你是想跟着我一起瘋着活下去,還是正常的埋骨他鄉!”
侯睿頓時無奈的道:“好死不如賴活着,我侯睿這一輩子什麼都不怕,就是怕死!”
厲千鋒點了點頭,回道:“說得好,只要留下一條性命,那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既然老哥你不想死,就跟着我走!”說罷一刀將一個朝着他衝過來的元人騎兵一刀從馬上劈下,招呼道:“上馬!”
侯睿哪還猶豫,肩膀猛一發力將李方扔到馬背上,緊跟着單手一撐,整個人便已經起到馬上。
厲千鋒見狀一駕馬便朝着烈日和了倒下的地方飛奔而去,原本距離就不願,所以厲千鋒眨眼間便已經來到烈日和身邊。只見他一刀刺穿烈日了肩膀,將他調上馬背。而這個時候,烈日了吃痛不住,悶“哼”一聲。
而對於烈日了沒死這一點,厲千鋒似乎並不意外,反而運起全身力氣,大喝一聲將烈日了舉過頭頂,大喝道:“烈日了在此!不想死的讓開!”
這一生呼和頓時讓他前方那些元人一愣,不再敢肆意攻擊,可也僅僅是如此便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其實此時的厲千鋒應該暗自慶幸,烈日了能夠憑藉一身蠻力將李方這個先天高手一擊重傷,固然有李方爲救厲千鋒倉促應對的原因,可是最重要的還是烈日了天賦異稟。這個咱們暫且不提,單說烈日了憑藉着這異秉的天賦縱橫草原,那是寧死不屈的人物,若非此刻身體不受控制,恐怕早就下令元人不用顧忌他將厲千鋒等人擊殺了。
不過世界上沒有如果的既定事實,所以厲千鋒見這一招管用,頓時一刀捅進烈日了肩膀,任由烈日了的鮮血噴射到臉上,大喝道:“不想烈日了死的就給我讓開,擋住萊州城的官軍!待我等安全之後自然會放人,否則我就和你們的草原之王同歸於盡!”
這一下,那些元人頓時讓出了一條道路。
厲千鋒見狀頓時高喝道:“跟上!”隨即縱馬飛奔而去。
而身後的侯睿跟上厲千鋒的同時,不禁在心中思量起來。
他這一輩子閱人無數,可是像厲千鋒這般怪異的傢伙還是第一次遇到。
天真的時候好像是個大男孩兒,什麼都不懂,什麼都好奇。狠辣的時候,卻果決兇狠,毫不留情。
而且最讓人感到不安的是,不論是武功還是心機,厲千鋒正在以飛速的程度成長着。這種感覺讓侯睿感到很奇怪,就好像看着一個乖寶寶一步步變成一個絕世梟雄一般,很微妙。
有讚歎,有驚訝,還有惋惜和一些些愧疚。
鬼使神差的,侯睿回過頭望向戰場後面那安如磐石的萊州城。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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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他們再一次回來的時候,被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將是曹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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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電瞬間劃破夜空,緊接着就是“轟隆!”一聲炸雷。
頃刻間,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大陸也變得泥濘不堪。
剛剛逃出戰場的厲千鋒等人無奈,只得尋了一件破廟避雨。
將厲千鋒和侯睿二人將馬匹拴在門外以後,便各自將馬背上的烈日了和李方從馬上扛了下來走到廟中。
厲千鋒隨手將烈日了扔在地上,侯睿則“溫柔”得多,小心翼翼的將李方平放在一堆乾草垛上。
衆人剛剛落腳,烈日了便有些虛弱的開口道:“爲什麼不殺我。”
原來烈日了的摸樣看似慘烈,可不論是侯睿還是厲千鋒都沒有下死手,僅僅是封住了他的行動。畢竟活捉可比斬殺的功勞要大得多、先自愛顛簸了一路,烈日了體內的勁氣也消散了一些,雖然還不能行動,但開口說話還是勉強可以的。
厲千鋒見狀卻是不予理會,而是自顧自的脫下罩在身上的黑袍,擰乾其中的水分,吩咐道:“麻煩侯老哥尋些生火的事物。”
侯睿應了一聲後便往廟後走去。
一時間,這裡只剩下厲千鋒和烈日了,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李方。也是在這個時候,厲千鋒纔開口道:“因爲只有你才能證明我們的清白。所以我不會殺你,也不會放你,而是要你跟我進京面聖,證明我們的清白。”
烈日了見狀卻是冷笑道:“你殺我部族在先,挾持我在後,我憑什麼幫你。”
厲千鋒卻是成竹在胸的笑了笑,道:“因爲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更是在幫你的部族。”
烈日了見狀撇了撇嘴,吐出兩個字:“荒謬!”
誰知厲千鋒卻是嬉皮笑臉的道:“呦,你個蠻子還會用“荒謬”,來,再說兩個成語聽聽。”
烈日了就愛你厲千鋒如此戲耍他,頓時別過頭,冷哼一聲便不再理睬厲千鋒。
厲千鋒見狀也不以爲惱,而是繼續開口道:“你們元人最大的敵人是誰?”
烈日了頓時一愣,緊接着便眯起一雙虎目,帶着絲絲狡黠的神色,沉聲道:“你要扳倒曹玉峰。”
對於烈日了的回答,厲千鋒並不感到奇怪,一個光長肌肉不長腦袋的蠢貨是不可能成爲草原之王的。所以他笑了笑,道:“不錯,所以我們有着共同的目的,不如聯手合作如何。”
誰知烈日了卻似乎並不感興趣的反問道:“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幫你。”
厲千鋒倒也不急,而是狡詐的翹起嘴角,笑道:“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所以我不認爲你會放過這個唯一一個徹底扳倒曹玉峰的機會。”
烈日了嗤笑道:“好大的口氣!”不過看那樣子似乎已經有些意動,只不過並不相信厲千鋒的能力罷了。
厲千鋒不是個笨人,自然能夠聽出這話外之人。
既然是合作,就應該展現出相應的實力。
可是他卻開口道:“你覺得我的武功怎麼樣。”
烈日了聽罷皺起眉頭,思量了半晌之後纔開口道:“雖然我久居關外,但對於關內之事也略有所聞。以你目前的功夫,算不上絕頂,但放眼江湖也少有敵手。假以時日說不叮會成爲宗師之下第一人。不過要扳倒曹玉峰不是功夫高就可以的,不然那些宗師高手豈不是各個位極人臣。”
這一番話不禁讓厲千鋒心中暗自吃驚,這一來是對於自己實力已經成長到如此程度,再來則是因爲烈日了最後一句話。
草原人一向看重個人勇武,所以厲千鋒纔有了這一番話,不過這位草原之王很想然並非如此。看來烈日了能夠成爲草原的領袖並不是運氣使然。
不過別的實力厲千鋒也有,所以他頓時開口道:“我此次前來就是秘密調查曹玉峰謀反的相關事宜,只要你證明我的清白,我的話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烈日了聽罷頓時把一雙虎目瞪得跟碗口大小,驚呼道:“你是鑾儀衛!”
厲千鋒聽罷點了點頭。
普天之下敢放此“狂言”的恐怕就只有鑾儀衛了,要知道鑾儀衛的情報網可以說是無孔不入,若非之前忌憚曹玉峰的親王身份不敢深入調查,恐怕鑾儀衛早就把曹玉峰謀反的所有針具擺在曹憲面前了。
而一旦厲千鋒活着回去,並且說服曹憲,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