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地處巴爾幹半島南端,三面環山,一面臨海,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她的名字,來源於希臘女神雅典娜。
雅典是地中海氣候,溫度比英國要高個7、8度,基菲索斯河與伊利索斯河穿城而過,城內小山無數,景點衆多,這樣的人類歷史名城,滿布着古希臘的美感,雅典,甚至可以譽爲整個西方文化的發源地,歷史悠久,思想綿長。
我在替補席上喝着水,身邊的老大哥科爾拉克已經在賽季前退役,我本來想找祖巴聊聊,可黑大個本賽季成了箭靶,似乎只要他在場上,狼隊的丟球就都會怪他,祖巴戴着耳機,裝作若無其事地聽歌,其實,他的表情是沮喪的,臉色是灰暗的。
場上已經3比0,我在52分鐘格曼進球后就被換了下來,狼隊幹掉領頭羊藍軍後氣勢爆棚,今天愣把主場作戰的帕納辛納科斯打得找不到北。
其實,在上半場約翰遜頭球進球后,我就一直在偷閒,約翰遜被國內的禁賽悶的快瘋了,他肯定是這場比賽的最佳球員,他幾乎一個人抗住了帕納辛納科斯的所有進攻。
雅典北郊的雅典奧林匹克體育場噓聲飛揚,他們的主隊,居然在主場輸地如此難看。
3比0,狼隊在歐洲聯賽小組賽順風順水,3勝拿到第一。
臨上飛機前,我遺憾地看了看雅典,其實巴西、印度之行,讓我對旅遊起了莫大的興趣,只可惜,像雅典這麼美麗的城市,我不能帶着心愛的人來一同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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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這個月的進球獎金。”狼隊官員馬克笑着將支票遞給我,眼神裡閃過一絲敬畏,“射手王,你要再進球,財務總監都快哭了。”
“那有那麼誇張。”我笑着和馬克打着哈哈,可心裡卻不是那麼真正的開心。
10月餘下的兩場比賽,我首先以一記勁射帶領狼隊客場1比0贏了阿斯頓維拉,接着,在主場對太妃糖埃弗頓的比賽中,最近狀態好到爆的狼隊又在我的兩粒進球下,3比0獲得大勝。
狼隊又打出一個小高潮,排到聯賽第4,讓伍爾弗漢普頓欣喜若狂,而我以9球領跑了射手榜,桑卡瑪8球,阿奎羅7球排在第二和第三。
我走出球隊辦公室,迎頭就碰到道伊,雞冠頭一臉笑容地跟我打招呼:“發財了啊,請客,請客。”笑容終於又回到了道伊臉上,亨特傷停後,麥卡錫一次無意的移位,居然發現了弗萊徹的新才能,這幾場比賽,弗萊徹在亨特的左前衛位置上打地非常驚豔,因此,道伊又回到了主力前鋒位置。3比0幹掉埃弗頓的比賽裡,他接我傳球,打進一個空門,總算開了齋。
“再進球,要請客的是你。”我拍拍道伊,總算有個朋友能開心一點了,真好。
我走出狼隊俱樂部大樓,到比利.賴特銅像前站了2分鐘,看着比利.賴特,我覺得有點疲累,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在狼隊的比賽裡取捨,這兩場比賽,我又不知不覺打了全力,現在的大腿和身體,似乎仍在痠痛着。
回到家,麥克拍着我的大腿直搖頭:“你這麼下去,會傷的,”他嘆了口氣,“你已經超支了,必須慢下來。”
“那我們找個地方放鬆,放鬆?”我對麥克說:“其實我最近也覺得很累。”
汽車在伯明翰的繞城公路上飛馳着,我躺在後座睡覺,麥克開車,珍妮拿着GPS指路,我們的目的地並不遠,是伍爾弗漢普頓東南60多公里,伯明翰以南的小鎮斯特拉特福。
珍妮既然是文學女青年,當然不能不去拜會一下著名文學大師莎士比亞的出生地、去世地--埃文河畔斯特拉特福。
名人的力量如此偉大,埃文河畔斯特拉特福因爲莎士比亞,400年來都是英國著名的旅遊景點。
莎士比亞1564年在這裡出生,1616年在這裡與世長辭。150多個作品,1百萬個詞彙。莎士比亞影響着後世的電影、音樂劇、文學、詩歌、芭蕾舞劇。
當然,埃文河畔斯特拉特福並非只有一個名人,美國著名大學哈佛大學創始人哈佛的祖屋也在這裡。
“快一點,不然要錯過開場了。”珍妮催促着麥克,大姐姐激動着,她一直期待着看到莎士比亞舞臺劇,而莎士比亞劇院,這座斯特拉特福的劇場一年內只休息聖誕節一天。
“還早呢,別催嘛。”麥克一副備受煎熬地表情,男人開車,最鬱悶就是女人在旁邊嘰裡呱啦地催促或者指揮。
珍妮姐捏了一下壯實的拳頭,她顯然不想因爲和麥克吵架而破壞了今天的好心情,於是她轉頭開始給我介紹起她即將去看的莎士比亞名劇《仲夏夜之夢》。
在我印象中,莎翁一直是悲劇大師,誰知道仲夏夜之夢完全是一部惡搞的喜劇。2對青年男女私奔到仙王、仙后的森林,小精靈迫克(Puck)的魔汁搞亂了所有人的關係,魔汁能令人瘋狂地愛上他睡醒後第一眼看見的人,因此情侶間的關係亂了套,連仙后都愛上了他人,在一片混亂之後,最終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真的有這種“墨汁”嗎?我笑笑,如果愛情這麼輕易就能改變,那是好事還是壞事?
麥克剛停好車,前來朝聖的珍妮已經激動地眼泛淚光,拉着麥克就往莎士比亞劇院跑,麥克無奈地搖搖頭,被拖走了。
我覺得他們夫妻真是有愛極了,忍不住樂了起來,順手自己鎖好車,開始在斯特拉特福閒逛。
莎士比亞劇院座落在埃文河邊上,因此我順着河邊觀賞着,這裡的房屋大多數都是15、16世紀的哥特式建築,漆成英國經典的紫紅色,非常具有歷史感。
街道異常整潔,這裡的旅遊,養活了一整個小鎮,因此人人對小鎮的一草一木都非常愛護,任何一個居民看見地上哪怕一個小紙屑,都會主動打掃清潔。
小鎮不大,我逛到鎮政府前,政府樓正中是一個莎士比亞銅像,下面是介紹,你很難把這幢2層的破舊灰黃色小樓和鎮政府聯繫起來,對於他們來說,這裡只是十來人上班的管理機構,想着神州土地上那些豪華氣派的鄉村政府大樓,我深深感覺到了差距。
不久我來到另一條小街上,這裡的路邊全是隨意擺放的地攤,有賣椅子的,賣木雕的,有點雜亂無章,賣東西的大叔拿着瓶酒在和另一個大媽侃大山中,笑地前仰後合。
我奇怪地看了看地攤上那一羣木雕的鴨子,數百個木雕鴨子各具神韻,不知道又代表着什麼意思。
再向前走,前面圍着幾個遊人,正對着當街表演舞臺劇的十來個學生拍照,學生們的劇服顯然不是很專業,但他們演地很認真,看來莎翁劇的魔力不管是在高高的舞臺上,還是街道邊,都是那麼巨大。
一個學生正激情澎湃的高聲表演着:“死了嗎?死了嗎?一堆泥土將要掩蓋你漂亮的眼睛,百合花般的嘴脣,櫻桃般的鼻子,黃花般的臉龐,都消失了,消失了。”
“他的眼睛像青蔥一樣碧綠,哦,命運三女神,來吧!來我這兒,伸出像牛奶一樣蒼白的手,伸進血泊中,因爲你們用剪刀切斷了他的生命之線,舌頭,不要再說什麼.....”
我正跟着遊客們一起看的起勁,突然那念着臺詞的女生看着我尖叫了一聲:“吳!那是吳!”
正演着戲劇的學生們紛紛轉頭,發出一陣陣驚呼聲,其實比他們更驚的,是我。
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女生竄到我身旁,一人挽住我一個胳膊,告訴我:“我們是伍爾弗漢普頓大學的學生,拜託跟我合照!”
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引起人羣的騷動,只好苦笑着,一個一個跟他們合照起來。
十幾分鍾後,學生們心滿意足地尖叫着,好幾個女生低聲叫着:“吳,莫利諾的狼王呢,好帥啊!”
我有點尷尬地跟他們揮手,連忙轉身溜掉,路過一個街口小店櫥窗,我打量了下玻璃映出的自己,我帥嗎?十幾年來怎麼從來沒聽人說過?
我忽然想起姚明和林丹,不由得笑了,在他們出名前,也許也是普通人一個,但當他們在自己領域大名鼎鼎後,成了有型和陽光帥哥的代名詞。
原來名氣可以讓你的臉發光呢,我嘆口氣,搖搖頭,那些青春美貌的女大學生們看着我的眼神可以滴出水來,然而血氣方剛的我,居然沒有任何獵豔的心情,連綺念都沒動一下,19歲的年輕人,你是怎麼了?我問自己。
藍天白雲,風情優雅的小鎮中,我苦笑着。
然而,不久狼隊的變化,讓我真是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