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就這麼走了,讓蘇瑾寒有些摸不準。
畢竟皇后對她的恨意,她是很清楚的,如今莊靖鋮不在,她不是應該藉機對自己下手嗎?如今又是在宮中,她竟那麼好心放過自己?
蘇瑾寒有些想不通。
因爲遇見了皇后,原本的好興致便被敗了個乾淨,所以蘇瑾寒和蘭妃也沒有再繼續逛下去,而是朝着蘭妃的寢宮而去。
回到寢宮之後,蘇瑾寒見蘭妃的臉色不是很好,雖然因爲走路出了些汗,面色看着紅潤,但是卻透着幾分蒼白。
“姑姑,還是讓太醫過來看看吧,你這樣我放心不下。”蘇瑾寒對着蘭妃輕聲道。
蘭妃也知道蘇瑾寒是關心她,微微一笑,道:“沒事,我的身子,自己心裡有數,我就是身子虛了些,其他倒是無礙。”
蘇瑾寒皺了皺眉,道:“姑姑還是請太醫過來看看吧。”
蘭妃輕笑,道:“好,姑姑答應你,一定請太醫過來看。難得你今日進宮來陪我,咱們不說這個好不好?等你回去,我一定讓太醫過來診脈。”
蘇瑾寒這才鬆了眉頭,輕笑着點了點頭。
姑侄兩個一起用了午膳,隨後蘇瑾寒才帶着青芽離開。
回到府上,蘇瑾寒再想起蘭妃的臉色,心裡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不由得仔細的回憶起上一世的事情來。
雖然這一世許多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但是蘭妃一直處在深宮之中,很多時候和她並無多少交集,或許她的生命軌跡改變是最小的。
蘇瑾寒想着,便仔細回憶着。
然而想來想去,蘇瑾寒都沒有想到上一世的這個時候發生的有關蘭妃的事情。
一夜悄然流逝,轉眼便到了第二天,天還矇矇亮,蘇瑾寒卻滿頭大汗的驚醒,眼中全是驚懼。
她做了一個夢,夢中全是鮮血和猙獰。
那是上一世的場景,她努力想卻沒有想到的記憶。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蘭妃懷了身子,可是卻意外小產,那時她在東宮,收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一盆盆的血水從蘭妃的房裡搬出來。
她幫不上忙,只能沉默的站在屋外,等待着。
後來,蘭妃是救回來了,可是卻也傷了身子,從那兒之後,蘭妃便鬱鬱寡歡,後來更是香消玉殞了。
蘇瑾寒的心止不住的揪緊。
她雖然重生在蘇瑾寒的身上,但是她卻已經接受了這個身份,也接受了這個身份的所有親人。
蘭妃清雅如蓮,溫和可親,在蘇瑾寒的心裡,是個嬌滴滴值得讓人心疼的人,也應該很幸福的人。
想想昨日蘭妃蒼白慘淡的臉色,她恍然明白,或許蘭妃這是有身孕了。
她根本無法想像,若是蘭妃真的丟了這個孩子,她該有多麼的傷心難過。
蘇瑾寒想到這裡,心裡一緊,心知自己絕對不能夠就這麼袖手旁觀。
天色大亮之後,蘇瑾寒便忍不住跑去找了白秋落。
“秋落,你對婦科可算熟悉?”蘇瑾寒緊張的問。
白秋落是她的至交,她自然是相信她的。
看蘭妃這般疏忽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否則上一世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流掉了孩子,這種不確定又如此機密的事情,蘇瑾寒不能找別人,只能寄希望於白秋落。
白秋落微微一怔,道:“婦科?你身子不舒服?”
“不是,是一個至親,她這些日子有些不舒服,似乎有了身子,但是此事張揚,畢竟還不確定,我便想讓你去看看。”蘇瑾寒沒有直接說出蘭妃的身份,畢竟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
“如果只是想要確定下是不是有身孕的話,我還是可以的。當然,基本的調理也沒有問題。”白秋落輕笑。
蘇瑾寒聞言頓時鬆了口氣,便往宮裡去了信,告知蘭妃她明日進宮看她。
蘭妃雖然驚訝爲何自家侄女剛剛出宮,如今又要進宮看她。
但是想想蘇瑾寒的性子,應該不會做一些無用的事情,便讓人將進宮的令牌交給蘇瑾寒。
次日,蘇瑾寒帶着白秋落進宮。
然而剛剛臨近御花園,就聽到一陣的喧囂和尖叫,隱約聽到“娘娘落水了”“快救人”之類的話語。
蘇瑾寒神色一凜,心裡驀然涌上一股難掩的恐慌。
她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就朝着那邊去了。
白秋落緊跟在她的身後。
到了近前,便見蘭妃的貼身宮女就站在湖邊,正大聲呼喊着救人,而一旁跪着兩個宮女,卻是面如死灰。
湖裡有人撲騰着雙手冒出頭來,也在喊救命,不是蘭妃,又是水?
“姑姑?”蘇瑾寒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
她撲在湖邊上,伸手衝着蘭妃:“姑姑,快,把手給我。”
蘇瑾寒不會水,甚至因爲幾次三番被人算計落水,她對水有着由衷的恐懼,但是此刻她卻顧不得那麼多了。
蘭妃裡湖邊不遠,但是因爲她不會水,加上已經入冬,身上的衣服泡了水之後無比沉重,所以哪怕她已經極力的想要將手遞給蘇瑾寒,卻也依舊無濟於事。
她的身子往下沉去,水面只冒出咕嚕咕嚕的水泡。
蘇瑾寒面色大變,卻在這時,感覺身旁一陣風颳過,旋即便傳來了普通的落水聲。
隨後,蘇瑾寒便看到白秋落抱着蘭妃往岸邊來。
好在離得不算很遠,所以雖然身上的衣服沉重,但白秋落還是將蘭妃給託上了岸。
蘭妃已經暈過去了,臉上全是水珠,蒼白得沒有絲毫的顏色。
“姑姑,姑姑,你醒醒,你別嚇我。”蘇瑾寒擡手拍着蘭妃的臉,然而蘭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白秋落探了探蘭妃的鼻息,毫無動靜,不再遲疑,直接展開急救。
隨着她重重極大在蘭妃的胸口,本來毫無動靜的蘭妃哇的吐出一口水來,又暈了過去。
“沒事了,快,先送回去換衣服,這麼冷的天,別沒淹死倒凍着了。”白秋落忙說。
服侍的宮女這時忙上前來,擡着蘭妃朝着她的寢宮而去。
慌亂之中,她們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個小宮女看着這邊的情況,等她們走了,她才悄然離開。
到了蘭妃的寢宮之內,宮女們忙手忙腳亂的給蘭妃擦洗身子,換上乾淨的衣裳。
不過在蘇瑾寒的特意吩咐之下,宮女們並沒有立刻去請太醫。
同樣梳洗過後的白秋落來到寢室內替蘭妃把脈。
“確實是喜脈。”白秋落把脈之後告訴蘇瑾寒確定的答案。
蘇瑾寒面色一喜,旋即便再度變得凝重:“這次突然落水,對胎兒有沒有什麼影響?”
“現在還說不好,但是娘娘的身子受了寒,便是保得住孩子,怕是將來孩子生下來也會有些體弱。當然,這只是可能的情況。”白秋落輕聲道。
兩人正說着話,牀上的蘭妃嚶嚀一聲甦醒過來,一雙眼毫無焦距的睜開着,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姑姑,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沒有?”蘇瑾寒坐在牀邊,輕聲問道。
蘭妃這纔將視線落在蘇瑾寒的身上,勉強一笑,輕聲道:“我沒事,別擔心。今天的事情還真是要多謝你了。”
雖然蘭妃後來暈過去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至少她能夠想到,蘇瑾寒出現在那裡,她能夠及時得救,定然是蘇瑾寒的功勞。
蘇瑾寒微微一笑,道:“姑姑言重了,咱們是一家人,姑姑有難,便是萬死也在所不辭。”
蘭妃面上流露出感動之色來。
果然,只有自己的親人才是最親的。
旁人不管做什麼,總是帶了幾分利益的,但是蘇瑾寒不會,她救蘭妃是因爲她是蘭妃的親人,僅此而已。
笑過之後,蘇瑾寒斂去微笑,對着蘭妃輕聲道:“姑姑,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蘭妃笑道:“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蘇瑾寒剛剛出宮又要進宮,要說沒有事情,蘭妃纔是不相信的。
蘇瑾寒輕聲道:“姑姑,你懷孕了。”
蘭妃呆呆的看着蘇瑾寒,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遲疑着開口:“你說……我有身孕了?”
蘇瑾寒點頭,道:“已經有兩個多月了,您這也太心大了,月事這麼久沒有來,心裡就沒有些許懷疑嗎?”
蘭妃面色發紅道:“我的月事一直異於常人,通常都是兩到三個月之間來,所以我倒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因爲有身孕了。”
她的月事不同於常人,每兩個月左右纔來月事,也算是她的一個秘密,她自然不會想到,她竟然已經有了身孕。
手下意識的落在了肚子上。
蘇瑾寒沒想到還有這樣奇怪的月事週期,一旁的白秋落倒是輕聲道:“這也是正常的。有些人身子比較弱,又體寒,出現數月一次月經,也是正常的。”
她到底是現代來的,對於這些事情,倒是不如蘇瑾寒那麼驚訝。
蘭妃聞言,這纔將目光落在白秋落的身上。
蘇瑾寒忙道:“姑姑,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她叫白秋落,是我特地請來給姑姑診治的,是我最信得過的朋友。”
蘭妃聞言頓時驚訝,蘇瑾寒也不含糊,對着她道:“姑姑,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還是先將事情給解決了吧,我這邊壓着,並沒有讓宮女請大夫。”
但她畢竟是個外人,這事兒也壓不了多久。
蘭妃也明白了過來,面色微微一變,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沉默片刻,蘭妃忽然問:“瑾寒,你曾說若有一天我渴望自由,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如今可還算話?”
蘇瑾寒頓時驚訝,“自是算數的,自是姑姑,你確定要這樣做嗎?如今你可是……”蘇瑾寒說着掃了蘭妃的肚子一眼。
原本蘭妃在宮中無牽無掛,尚且不肯順着自己的心性離開,定然是對陛下有着真感情的,可是如今有了孩子,卻要離開,着實讓她不解。
蘭妃淡淡一笑,道:“女子本弱,爲母則剛,我雖不捨陛下,可是陛下後宮三千,我留在宮中於他而言也不過滄海一粟,轉瞬即忘。若無牽無掛,自可由着性子來,可是如今有了孩子,卻是不能了。”
蘭妃說着,輕輕撫了撫肚子,喃喃道:“今日之事,並非意外。”
她雖天性善良,卻並不是不通人性,今日之事,她初時大意,落水之後,卻是明白,並非意外,而是有預謀的刻意。
蘇瑾寒頓時悚然一驚,明白今日的落水不是意外,而是人爲,若非她正好擔心蘭妃進宮來,或許上一世的悲劇便再次重演了。
想到這一點,蘇瑾寒的臉色頓時一白,看着蘭妃的眼中也帶着些驚懼和心疼。
她很在意自己的親人,很在意很在意。
所以蘇瑾寒也不再猶豫,直接問白秋落有沒有辦法遮掩脈象,並幫蘭妃調理身體。
白秋落本就是中醫世家的人,穿越過來之後又和這邊的老中醫學過醫術,倒也不是做不到隱瞞,聞言皺了皺眉,但依舊是應下了。
畢竟這是蘇瑾寒的姑姑,聽她們的對話,白秋落也明白此刻的蘭妃處境並不是很好。
御書房,皇上正在辦公。
“陛下,陽一求見。”
皇上擡頭,眉頭微動,“進。”
陽一正是他派去護着蘭妃的兩個侍衛之一。
“陛下,今日蘭妃娘娘去御花園散步之時被宮女不慎撞到了湖水之中,恰巧蘇小姐進宮,將娘娘救了上來。她帶了一名女子進宮,那女子是名大夫,正在爲蘭妃娘娘診治。”陽一一板一眼的稟告。
皇上聞言臉色猛然變了,猛的站起身來朝着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問:“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此事可查清楚了?是故意還是意外?”
陽一見皇上臉色難看,說話間帶着寒意,也是微微驚訝。
看這個樣子,皇上似乎並不是要他們監視蘭妃,而是真的在意她,要他們護衛她的安全。
想明白了這一點,陽一心裡一凜,忙道:“此事屬下還沒有去查,便先來稟告陛下了。張德那裡此刻守在娘娘的寢宮之外,以免再生意外。不過屬下遠觀之下,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那兩名宮女不太對勁。”
皇上聞言點頭,心裡冷意遍佈,對着陽一道:“你現在立刻去查清此事,朕要知道幕後黑手是誰,查清楚之後不要打草驚蛇,立刻回來稟告於朕。”
旋即對着張福海道:“立刻命太醫院院使前往蘭妃的寢宮,爲蘭妃診治。”
“諾。”
皇上滿心焦慮的來到了蘭妃的寢宮,剛一進院子,便見宮女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血腥味在院中猙獰咆哮,皇上的身子晃了晃,眼前遍佈血色。
他近乎顫抖着問站在門外一臉焦急的蘇瑾寒:“瑾寒,這是怎麼回事?”
蘇瑾寒雖然驚訝皇上激動的神色,但是卻依舊一臉沉痛的開口道:“啓稟皇上,姑姑她……她今日落水,小產了。”
皇上腳下一個踉蹌,身後的張福海趕忙伸手扶着他,眼中閃過一抹憂色。
皇上眼中的神色有些放空,手卻在不知不覺中緊握成拳,乾澀道:“是不是有誤?太醫呢?”
蘇瑾寒躬身道:“未曾請太醫。前兩日姑姑與我說身子不舒服,想請個靠得住的女大夫問診,問我是不是有合適的人選,之前在江南疫區之時,我正巧結識了一名女大夫,當時疫情得以控制也多虧了她,恰逢她來京城,今日便帶了她進宮來,今日是她救了姑姑,如今也是她在屋裡救治。”
蘇瑾寒此話的信息很多,既說明了白秋落的身份,也將沒有請太醫的事情給解釋了一遍。
皇上聞言頓時臉色煞白。
他知道,蘇瑾寒不可能會害蘭妃。
不說姑侄倆感情深厚,便是從利益上來看,只要蘭妃在一日,蘇家的地位便不會動搖,畢竟後宮之中有得寵的妃子在,對蘇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所以幾乎是在瞬間,皇上便相信了蘇瑾寒的說辭。
可正因爲相信了,心裡那股憤怒和悲涼也越來越濃。
他已經盡力剋制着離她遠些了,可是爲什麼她還是出事了?連帶着肚子裡的孩子也沒能保住。
他不明白爲什麼,明明他已經疏遠了,她卻依舊落得這樣的下場!
此刻的皇上出離憤怒,只想立刻將幕後黑手揪出來,給蘭妃一個交代,給他們可憐的孩子報仇。
蘇瑾寒一直在一旁觀察着皇上的臉色,見他眼中的憤怒和悲哀不似作假,不由得微微皺眉。
皇上這般樣子,倒像是極爲在意姑姑,她們的決定,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深吸口氣平復心裡的暴虐,皇上邁步朝着房門走去。
蘇瑾寒下意識的移步,“陛下,現在不適合進去,裡面還在處理,怕污穢衝撞了陛下。”
“那是朕的蘭妃和孩子,談何衝撞?”皇上冷聲說完,直接推門而入。
蘇瑾寒見皇上執意如此,眼中神色閃爍,總感覺,似乎她們錯認了什麼。
皇上大步走到牀邊,凝神看着牀上的蘭妃。
此刻的蘭妃已經甦醒過來,屋裡濃濃的血腥味覆蓋,令人聞之皺眉。
然而蘭妃像是沒有感覺似的,只是愣愣的瞪大眼睛看着牀頂,眼中黯然無神,猶如滿心死灰,再升不起絲毫的情緒來。
皇上見狀心裡更痛。
“草民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旁的白秋落忙跪下行禮。
“免禮,蘭妃她身子如何?”皇上側首輕聲問道。
白秋落斂着眉眼,輕聲道:“娘娘體弱,這些日子身子也虛,此番落水,驚嚇過度,寒意入體,這才導致了小產,如今胎兒已經剝離,髒血也已經清理乾淨了,只需好好調養身子,慢慢便能恢復。”
皇上聞言微微點頭,“你下去吧。”
他想和蘭妃單獨相處,卻不想有外人在場。
白秋落明白的點頭,跟着蘇瑾寒一起退了出去,而張福海也沒有留在房裡,跟着退出,體貼的關上了房門。
“蘭兒。”皇上輕聲開口喚她。
蘭妃似是沒有聽到,目光依舊沒有焦距的盯着上方。
“蘭兒,事情朕已經知道了,你放心,害你小產的人,朕一定不會放過。”皇上拉着蘭妃的手放在脣邊輕吻,許諾。
蘭妃的眼珠子動了動,目光緩緩落在蘭妃的身上,道:“那又怎麼樣?我的孩子能回來嗎?”
皇上看着她蒼白如紙的容顏,聽着她沙啞的聲音,只覺得心痛如絞。
他強壓下心裡的情緒,輕聲道:“蘭兒不怕,不要擔心,等你養好身子,孩子遲早會再有的。”
蘭妃目光似乎在看他,又好像放空了看向別處,低聲呢喃,“剛剛大夫說了,孩子有兩個多月了,應該是上次月夜有的,時候陛下沒有命人送避子湯過來,臣妾也忘了此事。可是臣妾真的沒想到竟然會有孩子。”
她的面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是怨也是恨。
怨恨自己沒能好好護着孩子,也怨恨那些別有用心對她下手的人。
皇上將她抱在懷裡,“蘭兒不哭,你放心,那些害了你的人,朕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
此刻的他,除了這個,卻是無話可說。
孩子已經沒了,還能說什麼呢?
“陛下回去吧,臣妾累了,想歇息。”蘭妃臉上佈滿淚痕,卻面無表情的將皇上推開,一臉麻木的躺在牀上,側過身背對着皇上。
皇上緩緩收回手,抿着脣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全是壓抑的風暴。
許久之後,皇上聽到平穩均勻的呼吸聲響起,這才悄然起身離開。
屋外,皇上端坐高位,眼神凌厲而冷漠的看着下方跪着的宮人。
“你們貼身伺候蘭妃,連她兩月未曾來過月事都不知,今日讓她收到驚嚇小產,你等可知罪?”皇上冷喝道。
蘭妃的貼身宮女雖然嚇得渾身發抖,但好歹能夠開口了,這才輕聲道:“啓稟陛下,非是奴婢等人不盡心,而是娘娘她的月事素來不準,通常都要兩三個月纔會來,這幾日娘娘身子不舒坦,奴婢還以爲娘娘要來月事了,卻不想竟是……”
皇上聞言坐在上首,未曾開口。
煜舞 說:
年初一,小舞攜小寒寒還有小鋮鋮給大家拜年啦,祝大家新年快樂,狗年行大運,順心如意。
至於小舞的情節……嗯,不要介意,大年初一的,啥都不說了,哈哈哈。
還有男主,馬上就要放出來了,嗯,至於怎麼放,大家要不要猜一下,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