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在做什麼?你就不怕你是在討論大計,被我給打斷了?”蘇瑾寒俏皮而笑,美眸閃爍着反問。
“在我心裡,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事。”莊靖鋮平靜的說,那雙眸子裡卻刻着刻骨的認真。
蘇瑾寒絲毫不懷疑他所說的話。
心狠狠一顫,竟是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他這麼好,她怎麼捨得放手?他這麼好,她又怎麼捨得他去死?
“這是怎麼了?怎麼哭起來?傻丫頭,快別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莊靖鋮一見蘇瑾寒紅着眼眶掉了淚,頓時手忙腳亂,哪裡還有半分平靜的風華。
蘇瑾寒順勢靠在他的懷裡,眼淚在掉,卻是噗嗤一笑,道:“誰叫你淨說些好話哄我,就哭給你看。”
莊靖鋮聞言頓時啞然,他發誓,他句句肺腑,絕對沒有哄她的意思。
然而蘇瑾寒根本不管他的說法,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將眼淚鼻涕都給擦到他的胸前,這才擡頭破涕而笑:“你衣服被我弄髒了。”
“無妨,只要你喜歡,怎樣都好。”莊靖鋮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輕聲道。
蘇瑾寒哼了一聲,道:“就會說些甜言蜜語哄人,還不快去換身衣服,髒死了。”
莊靖鋮看着蘇瑾寒一臉嫌棄的樣子,心裡無奈,也不知是誰抹在上面的,這會兒卻又來嫌棄。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起身去裡間換了一身衣服。
莊靖鋮很快換好衣服出來,換的是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將他襯出了幾分仙氣。
蘇瑾寒此時臉上早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淚意,托腮看着莊靖鋮,道:“你以前不是很愛穿緋色長袍麼?如今怎麼不穿了?”
她記得她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最喜歡穿緋色和桃色的長袍,襯着他那雙桃花眼,豈止一個勾人二字了得。
而現在,他倒是換了風格,要不就穿精白長袍,要不就是月牙白的長袍,與那妖豔的風格完全不同,倒是透着些許仙氣。
“當初是形勢所迫,爲了隱瞞實力,如今沒有顧忌,便隨性而爲了。”莊靖鋮淡淡說着,眉梢上挑,道:“怎麼?小寒寒想念本公子當初的絕代風華了?”
他伸手挑起蘇瑾寒的下巴,眼中流露出調戲的意味。
蘇瑾寒微微紅了臉,猛然往前一撲,直接將他撲倒在榻上,“是啊,小女子對殿下一見傾心,殿下可願讓我一親芳澤?”
蘇瑾寒臉上帶着紅暈和嬌俏,眉眼彎彎的模樣讓莊靖鋮頓時心跳加速。
眸子變得暗沉,就連嗓音也略微喑啞,“如小姐所願。”
一語落下,莊靖鋮再不壓抑,直接封住了蘇瑾寒的脣舌,輾轉間霸道又帶着掠奪。
蘇瑾寒雙手環抱着他的脖子,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
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這樣美麗的尤物,莊靖鋮同樣如此,更何況,蘇瑾寒本就是他的心上之人。
於是,一場不知是誰刻意點燃的火花越來越旺盛,頗有些燎原之勢。
“哐當。”
隨着物件掉落在地的聲音響起,莊靖鋮終是回過神來。
原來是坐榻上放置水果點心的小几被激動的兩人給掃落在了地上。
莊靖鋮低頭看着身下水眸氤氳,衣衫不整的蘇瑾寒,只覺得渾身都着了火。
面前壓下心裡的慾念,莊靖鋮替她攏好衣服,然後生無可戀的壓在她的身上:“好險,剛剛差點就壞事了。”
如果不是小几掉落在地的聲音驚醒了他們,或許他真的會在婚前便要了她,那樣,對她而言定然是個遺憾。
莊靖鋮將頭埋在蘇瑾寒脖頸之間,暗呼僥倖,卻沒有看到蘇瑾寒面上淡淡的遺憾和平靜。
剛剛的局勢,說不上莊靖鋮一個人動情犯錯,而是她有意爲之,她其實引導了他的慾念。
但是既然上天都不同意她這麼做,讓小几掉落,她也只能作罷。
“臭流氓,你還要壓多久才肯鬆開我,我快喘不上氣了。”許久之後,蘇瑾寒小聲的罵道。
莊靖鋮哈哈一笑,從蘇瑾寒身上翻下來,躺在她的身旁。
“真想快點將你給娶回來。”莊靖鋮嘆息一聲。
蘇瑾寒偏頭看他,輕聲道:“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可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將身上的毒給結了才行。”
莊靖鋮同樣看她,她眼中的眷戀和情感讓他心裡既甜蜜,也酸澀。
“嗯,我答應你,一定好好活着。”莊靖鋮輕聲應。
“木易能研製出解藥來嗎?”
“還有時間,我相信他可以。”
“如果他不能,還有別的辦法嗎?”蘇瑾寒又問。
莊靖鋮沒有發現,蘇瑾寒問這話的時候,另一隻沒有和他交握的手緊握成拳。
“有。”莊靖鋮沉默片刻,肯定的說。
他還有蘇恆給的七日還魂丹,雖然九死一生,但多少算是個機會。
但是他並沒有開口告訴蘇瑾寒七日還魂丹的事情。
畢竟,說了,就要解釋一堆,若是蘇瑾寒知道有風險,依舊還是會擔憂,索性不說。
然而,這遲疑的片刻,卻已經讓蘇瑾寒心裡的堅持潰敗。
她到底……該怎麼辦?
從靖王府回到蘇府之後,青芽發現自家主子越發的沉默了,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發呆的時候多了,眼中的愁思,也多了。
青芽不明白她爲什麼這樣,明明主子和王爺分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不過她問了蘇瑾寒,蘇瑾寒卻怎麼都不肯說,她也只能無奈了。
後來,許安樂和白秋落過來找她,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也追問了一番。
蘇瑾寒一個人苦悶許久,這會兒有小姐妹在,她倒是忍不住訴說了一番。
當然,蘇瑾寒沒有說莊靖鋮中毒之事,只是另外找了個藉口,將此事圓過去。
不是她不相信二人,實在是此事茲事體大,若是叫莊靖鋮的對手知道了,那麼他就只能死無葬身之地了。
許安樂的性子比白秋落的要急,聞言頓時義憤填膺:“這女人太陰險了,竟然用靖王殿下的事情要挾你離開,真是可惡。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靖王呢?”
蘇瑾寒頓時苦笑:“這根本就不是能夠說出來就解決的事情。”
她如今不管如何決定都是剜心剔骨之痛,如何說?怎麼說?
不聽龔絮兒的吧,那麼就可能會失去唯一救治莊靖鋮的機會,但是聽龔絮兒的,她就會失去莊靖鋮,怎麼選,都是錯的。
而且,想要離開莊靖鋮的話,必然是要製造些誤會叫他遠離自己的,可是,她如何捨得他誤會,如何捨得他心痛?
“那龔絮兒現在可曾催你?”一旁的白秋落問。
蘇瑾寒搖頭。
自從上次碰面之後,龔絮兒就不曾來找過她。
非但沒有來找她,甚至沒有派人來接觸她,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一點也不着急。
但是,也正因爲龔絮兒這樣的態度,更加讓蘇瑾寒拿不準,龔絮兒所言到底是確有其事,還是隻是在詐她。
“看來她應該是有把握你會妥協。”白秋落道。
蘇瑾寒無言,她也是這樣想的。
“不能妥協,萬一妥協了,她又是騙你的怎麼辦?”一旁的許安樂咋呼道。
“既不能妥協,又不能不妥協,此事麻煩。”白秋落又說。
三個人面面相覷,最終卻都是苦笑。
“抱歉,這事兒幫不了你,還是得你自己拿主意。”最終,白秋落無奈道。
“我明白,其實和你們說一說,心情已經好很多了。”蘇瑾寒道。
“這樣吧,聽說城外有座山風景不錯,號稱是能洗盪心靈濁氣的靈山,我們此番過來本也想和你說這事兒,要不然過兩日咱們一起去一趟,也好散散心?”許安樂開口道。
她的目光落在蘇瑾寒的身上,主要還是要聽蘇瑾寒的意見。
蘇瑾寒微微頷首:“好,那就一起去走一遭。”
她終日在這裡自苦也是無用,還不如出去走走,反正離兩年之期還有一段時間,她可以好好考慮,萬一這期間,木易研究出解藥來了呢?
放鬆了心情的蘇瑾寒決定暫時放下龔絮兒的事情,在三日後和許安樂還有白秋落一起出行,朝着城外的靈山而去。
當然,原本的三人行,一不小心就變成了四人行。
蘇瑾寒的馬車裡,許安樂和白秋落盯着在路上偶遇,然後非要跟來的莊靖逸,眼中全是好奇之色。
“哎,小糯米糰子,你叫什麼?”許安樂開口問。
“糯米糰子是什麼?”莊靖逸一臉天真的反問。
“糯米糰子就是……”許安樂張嘴就想解釋,見莊靖逸笑吟吟的看她,頓時擡手敲在了他的頭頂。
“小東西,姐姐問你名字呢,快說,說了我就告訴你。”許安樂想到自己險些被這個小正太給反問了,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現在古代的孩子,智商都這麼厲害了嗎?
莊靖逸微微一笑,道:“我叫逸兒,二位姐姐好。”
“逸兒乖。”白秋落伸手拍了拍他的頭,眼中也滿是笑意。
“逸兒……我看叫正太還差不多。”許安樂默默的嘀咕了一聲。
一旁能夠聽懂的白秋落一臉的無語,而蘇瑾寒和莊靖逸則是一臉不解的看她。
“嘿嘿,隨口說說,隨口說說。”許安樂一臉的尷尬。
“逸兒,你就這麼跟着我們跑了,回家不怕被打屁股啊?”許安樂又問。
原來方纔幾人是在蘇府門口遇到莊靖逸的,莊靖逸聽說幾人要出城,死活要一起走,可是莊靖逸的隨從卻不同意,最後還是莊靖逸大發雷霆,這纔算是逼得他們勉強同意了。
說實話,許安樂到現在還沒有辦法把眼前這個小乖乖和之前發怒時一臉威嚴霸氣的逸兒連載一起。
所以明明莊靖逸介紹自己的名字時沒帶姓氏,她依舊沒有多問。
她很清楚,有些事情,不問纔好。
莊靖逸皺了皺眉,吸了吸鼻子,“纔不會。”
他身份雖然是質子,特殊,時常會有人欺負,但是他們卻也不敢太過分了,至於說打屁股這種這麼羞恥的事情,自然沒有人敢對他做。
許安樂見狀頓時哈哈大笑。
她像是喜歡上了調侃莊靖鋮的感覺,一路上不停的和莊靖逸說話,讓莊靖逸既無奈又無語。
許安樂是蘇瑾寒的好友,他總不能對她怎麼樣吧!
於是,無奈的莊靖逸,最後索性靠在蘇瑾寒的身上裝睡,不理許安樂了。
一路歡聲笑語,最後馬車來到了靈山腳下。
許安樂撩了車簾往外看,看着高聳入雲的山峰,眼中閃過些許光芒。
“這就是靈山嗎?看着也沒什麼不同。”許安樂道。
白秋落白了她一眼,道:“既然被稱爲靈山,定然有被稱爲靈山的道理,你少在這裡瞎說,讓車伕繼續走吧,咱們上山看看。”
蘇瑾寒微微頷首,吩咐了一聲,隨後一行人從旁邊特地開出來供馬車行走的大路上山。
上山的行人並不算多,許安樂又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便掀了窗簾往外開,滿臉的驚奇。
“嗯,雖然看着不怎麼樣,不過這風景確實不錯。”許安樂說。
“哎呀,那邊那個石頭,好像一隻猴子,那棵樹好漂亮,它的葉子竟然像是尾巴一樣。”
一路上,都是許安樂的咋呼,蘇瑾寒很奇怪,她的眼力到底有多好?竟然那麼遠的葉子也能看得清楚。
一行人在馬車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山頂上。
靈山很高,一路行來頗爲險峻,尤其在山頂之上,竟然還有一家尼姑庵,卻是令人驚訝不已。
“瑾寒,咱們下車走走吧。”白秋落這時看着蘇瑾寒道。
蘇瑾寒微微頷首,叫醒了賴在身上睡覺的莊靖逸,這才牽着他一起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山上的小徑遍佈尼姑庵之外,四通八達,似乎供給行人四處觀賞遊玩。
蘇瑾寒幾人隨意挑了一個方向走去,還吩咐了下人進尼姑庵說一聲,請庵堂提供午膳。
當然,若是庵堂不願意提供也沒有關係,他們自帶了食物,本來便打算在山頂生火煮食,只是因爲庵堂的存在,若是他們問都不問一句,那未免太過失禮,簡直就是喧賓奪主了。
所以蘇瑾寒派人去了。
當然,此刻的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一舉動讓即將陷入怎麼樣的麻煩之中。
衆人陪着蘇瑾寒在山上走了小半圈,走得身上都出汗了,蘇瑾寒的心情也因此而好上了不少。
“多謝各位願意陪我,我如今心情好多了。”蘇瑾寒笑着開口。
或許大自然的美景和山川的真的有着讓人心境平和的魅力,蘇瑾寒此刻感覺自己心裡那種沉甸甸的感覺平靜了許多。
她不再糾結執着於選擇或者不選擇,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沒發生的事情,想那麼多做什麼呢?
“姐姐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一旁的莊靖逸脆生生的問。
這次見面,他就發現了蘇瑾寒與以往有些不同,眉宇間帶着些許煩悶和鬱氣,心裡自然是擔憂的。
但是他在蘇瑾寒等人的眼中,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怕是說什麼,她們都只會一笑置之,所以他沒有自討沒趣的去問,而這個時候問,時機正好,也不會讓人覺得不對。
一旁的許安樂笑嘻嘻的道:“小逸兒,你姐姐她這是思春了,爲情所困,不用理會她。”
蘇瑾寒聞言沒好氣的拍了許安樂一下,“說話注意點,逸兒還是個孩子。”
莊靖逸心裡頓時恍然,能讓她黯然神傷的人,怕也只有她的心愛之人了吧。
“是靖王殿下欺負姐姐了嗎?若是姐姐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逸兒,便是逸兒幫不了姐姐,也能聽姐姐訴說,姐姐說出來也會舒服一點。”莊靖逸道。
這會兒連白秋落都沒忍住笑意,道:“倒是沒看出來,咱們的小逸兒人小鬼大,連感情的事都懂。”
許安樂在一旁笑着附和,道:“可不是,逸兒啊,你這會兒年紀實在是小,我懷疑你若是年長個幾歲,你會不會直接和你蘇姐姐說要娶她,不叫她委屈啊。”
莊靖逸知道兩人都是善意的開玩笑,都沒有惡意。
然而他聞言,眼中卻是閃過一抹認真,點頭道:“是的,我若是追求到姐姐這樣好的女子,定不叫她受絲毫的委屈。”
莊靖逸雖然早熟,聰慧,但是在蘇瑾寒等人的眼中,就是個半大的孩子,所以蘇瑾寒等人聽到他的話,都不由得咯咯嬌笑出聲。
這笑聲傳出老遠,讓遠遠的朝這邊走來的一個人不由得擡眸而看。
在看到蘇瑾寒的那一瞬間,他的眼中爆發出驚人的恨意和寒芒。
蘇瑾寒並沒有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笑聲中揉了揉莊靖逸的小腦袋,道:“逸兒有心了,以後能嫁給逸兒的女子,定然是這世界上最幸運的女子。”
這麼小就懂得維護之道了,長大了那還得了,只要他喜歡,怕是變成護妻狂魔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白秋落和許安樂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紛紛笑着附和。
一旁的莊靖逸心裡知道因爲自己的年紀太小而讓蘇瑾寒等人以爲他說的都是笑話,卻也不在意,早在遇到蘇瑾寒之初,他就已經決定,往後只要他在蘇瑾寒的身邊,就一定會拼盡全力保護她,絕對不讓她受到半點的委屈。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往庵堂之內而去。
她們方纔走到了後山,自然也會從後院而回。
行至一半,蘇瑾寒忽然目光一凝,腳步頓時停住了。
“怎麼了?在看什麼?”白秋落髮現了蘇瑾寒的異樣,跟着停下腳步問道。
一行人紛紛駐足,看着蘇瑾寒。
蘇瑾寒微微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好奇怪,剛剛竟然感覺那邊有人窺視,有人影閃過似的,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吧,畢竟這山頂之上,怎麼會有人窺視呢?”
雖然她這麼說,但還是命手下過去查看了一番,確定了確實無人,一行人這才離開。
蘇瑾寒不知道的是,她們走了之後,假山竟然緩緩移動,裂開一條一人寬的縫隙,而一個隱藏在暗處的人,正用怨恨的目光看着蘇瑾寒的背影。
遠遠的跟着蘇瑾寒幾人,見她們進了庵堂,和住持說話,那人這才快步離開。
“住持師太,打攪了。”蘇瑾寒等人衝着住持師太行禮,對着她輕聲道。
“諸位施主駕凌庵堂,是庵堂之幸,何來打攪之說。”住持師太回禮,面色淡淡,手指捻動手上的念珠,一副平靜淡然的得道高人的模樣。
“我等聽聞靈山有靈,可洗滌心靈污穢,便特意前來,卻不知山頂之上竟然還有庵堂在,給住持大師添麻煩了。”蘇瑾寒輕聲道。
他們到了山頂,要在此處用午膳,說麻煩了住持,也不爲過。
住持面色淡淡,“諸位施主客氣了。若是各位走得累了,可去廂房歇息,稍後待午膳好了,本座會命人將齋飯齋菜送到諸位的廂房,供諸位食用。”
“如此就多謝住持了,這是我等的一些小心意,爲庵堂添些香火,還請住持師太收下。”蘇瑾寒從下人手上接過銀票,雙手遞給住持。
住處眼中像是在瞬間閃過一道流光,但轉瞬又歸於平靜,微微頷首,道:“既然施主有心,那自是我庵堂之幸,還請這位施主將錢財放在香火箱中,洗去一切污濁。”
蘇瑾寒聞言微微頷首,朝着一旁的香火箱子而去,將手中的銀票塞了進去。
“如此就多謝施主了,施主這邊請吧,本尼帶你們去休息的住所。”
跟着住持往廂房走,蘇瑾寒的眼中閃過淡淡的光,不着痕跡的落後半步。
等幾人到了廂房之後,住持便告辭了。
而蘇瑾寒尋了個空擋,讓寒一去這庵堂走一圈。
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圈走下來,蘇瑾寒本來已經好轉的心情,似乎又開始不好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感了,總感覺這庵堂怪怪的,就拿剛剛那個住持來說,表現也算是可圈可點了,可是蘇瑾寒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而且,庵堂的面積很大,但是裡面的尼姑卻很少看見,這不合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蘇瑾寒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