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赦免水家,狀告安和

古往今來,有多少的冤案因爲時間的推移導致證據毀滅而無法查清,冤屈的人就只能繼續承受着不屬於他們的罪名,帶着罪人的名頭苟延殘喘,而真相卻早已經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裡。

水家的案子,在衆人眼中就是如此。

事情已經過了二十年了,而二十年前,蘇瑾寒根本都還沒有出生,這事情就算有冤,她怎麼可能查得清楚?

沒有人會相信這一點。

甚至在易怡安問出這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着蘇瑾寒,就想看看她怎麼應對。

而蘇瑾寒這時卻是恨不得狠狠親易怡安一口了。

這簡直就是神助攻啊,太給力了。

如果是她自己一股腦的將事情的真相給說出來,造成的效果和轟動,肯定不如易怡安這樣質問之後,來得直觀。

蘇瑾寒心裡暗喜,面色沉靜道:“安和郡主此言說到重點了。當年正因爲無法分辨這牡丹和芍藥哪個是獻給皇后,哪個是獻給麗妃的,所以纔有了後來水家入獄之事。”

“事實上,當年水家是在兩幅繡圖上留了印記的,只是當時太過震驚,太過措手不及,以至於腦子懵懵的水家衆人沒有想起此事來,等他們想起來時,人已經身處天牢,所言之事,也無法上達天聽,故而蒙冤二十年。”

蘇瑾寒的一字一句宛若驚雷一般砸在了衆人的心中,讓衆人驚訝的時候,又多少有些恍然。

難怪蘇瑾寒能那麼鎮定,原來是有所依仗的。

只是,她若是當真將當年已經蓋棺定論的事情給翻過來,那皇后的臉面可就丟大發了。

畢竟當年可是皇后親自下手,將水家打入天牢的。

就算有冤,也沒人敢說。

畢竟要翻水家的案子,那就等於是在和皇后作對。

這年頭,誰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而活的,沒有誰有那麼的正義,爲了所謂的公正搭上自己的前途和未來。

沒看皇后的臉色都沉了麼?

衆人想着,目光再落在蘇瑾寒的身上,欽佩卻也覺得她愚蠢。

他們又怎麼知道,蘇瑾寒根本就不稀罕皇后的眷顧,因爲她生來,就是要和皇后,和太子敵對的。

既然有送上門打擊他們的機會,她爲什麼不抓住?有臉不打,那是纔是真的傻!

蘇瑾寒說着,上前抓住其中一副繡圖,當着衆人的面,將繡圖的四個角聚攏,交疊在一起。

衆人這時才發現,繡圖的四個角,都用金色繡線包邊,平時不顯眼,但是因爲蘇瑾寒的這個舉動,這寫金色的繡線就變得格外的顯眼了起來。

尤其讓人震驚的是,這些繡線在此刻變得栩栩如生,竟顯現出兩個字來,“皇后”。

在衆人震驚之中,青芽如法炮製,也將自己手中的繡圖照樣給聚攏交疊。

與皇后的金色絲線不同,青芽手中的,是銀色絲線,清冷優雅,勾勒出麗妃二字。

皇上看着麗妃二字,眼神有些恍惚。

眼前似乎浮現出了當年那個淺笑嫣然的人兒,在他身旁嬌笑,翩然。

“陛下,說好了,你有空要帶我出宮去玩。”

“陛下,不許耍賴,你說了要讓我穿上水家的穿雲錦袍的。”

“陛下……”

聲聲句句,絲絲入耳,恍如昨日。

她叫他陛下,卻從不像旁人那般討好於他,開心時笑,不開心時哭,生氣時有小性子,卻從來不會在他忙正事的時候吵鬧他。

她愛他,愛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他的身份。

她曾感嘆,“陛下,若是你我二人都生在平民之家,該有多好。”

那時,她的目光是悵然的。

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他給不了她。

所以他寵愛她,給她最好的。

卻也因此爲她招來了殺身之禍。

他至今無法忘記,當初他被人引去,看到她衣衫凌亂,昏睡過去,而一個男子正欲脫她衣服時的模樣。

那一刻,他恨不得將那男子碎屍萬段。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但是對方計劃周密,她紅杏出牆之事轉瞬傳遍了宮廷的每一個角落。

他心知她有冤,卻更明白自己的寵愛害了她。

狠心將她打入冷宮,爲的是要護着她。

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冷宮竟成了她的喪身之地。

那一夜的沖天火光依稀在眼前燃燒,幾歲大的鋮兒的哭喊言猶在耳。

他哭,他喊,讓自己救救他的母妃,可是他做不到,什麼都做不到,枉他身爲皇帝,卻在那一刻倍覺無力。

他僅僅只能做的,只是在最後的最後,將她的骨灰收斂,長埋於地下。

也是在那一刻,他意識到,對麗妃下手的,不僅僅只有皇后等他認爲的後宮妃子,還有一隻幕後黑手,一隻隱藏得極深的,他都沒有發現的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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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妃死後,皇上心裡明白,對方所謀不小,說不定就是他坐着的這個帝位。

他身邊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卻是危機四伏。

所以他疏遠莊靖鋮,他最喜歡的孩子,所以他將麗妃的家人流放,讓他們遠離京城,離開那母后黑手的視線。

他還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這些事情,卻再也換不回一個她。

皇上想着,心裡有些黯然。

這些年看着莊靖鋮花天酒地,他厭惡,怒斥,更多的卻是恨鐵不成鋼,因爲他並沒有發現他的鋮兒韜光養晦的跡象。

可是當他嶄露頭角的時候,皇上明白,或許這些年他一直都沒有查明白的事情,有了轉機。

他們父子,一明一暗,總能將當初的那隻黑手給揪出來的,哪怕如今鋮兒恨他怨他,都沒有關係,只要能將害了麗妃的人給找出來,就足夠了。

因爲他堅信,他的鋮兒,哪怕事過多年,也不會放棄追尋害了他母妃的真兇。

而他最近的舉動,也證明了自己的猜測。

所以其實在莊靖鋮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其實一直被皇上給予厚望。

他不是被皇上拋棄的棄子,而是被皇上看似絕情丟棄,實則想要守護的人。

這也是爲什麼最初的時候,莊靖鋮會覺得自己被人時時刻刻盯着的原因,那是皇上派人保護着他。

而等他成長起來,輕而易舉的就將皇上監視他的人給甩掉,或者用障眼法給矇騙了,所以多年來,皇上纔會不知道莊靖鋮成長到什麼樣的程度。

不是皇上的人太差,而是莊靖鋮的師傅太厲害,這纔是根本的緣故。

事實上莊靖鋮的師傅歐陽浩是知道皇上派人守護着莊靖鋮的,只是,出於各種考量,他沒有說出來而已。

皇上這裡因爲麗妃而陷入了回憶和傷感之中,蘇瑾寒那裡卻並沒有停頓的意思。

看向皇后道:“相信這個,已經足夠分辨哪一副圖是獻給皇后,哪一副是獻給麗妃的了吧?”

“當然,若是各位還不相信,可以請最好,最公正的繡娘前來查驗,看看這兩幅圖哪一副是牡丹,哪一副是芍藥,身份是否顛倒錯亂。”蘇瑾寒又道。

場中一片寂靜,這樣明確的證據都出來了,還如何反駁?再要指鹿爲馬,那就是歪曲事實了,別說衆目睽睽之下做不得此舉,就算做得,皇后也不會冒險的的,畢竟,事關她一國之母的尊嚴。

當年的案子就算翻過來,她還可以說是失察,誤會。

可若是在這個時候硬是歪曲事實的話,一個是皇上就在身邊,她不可能成功,再一個,這麼多人都在,她若這樣做了,那就真的是失德了。

所以皇后即便臉色極爲陰沉,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太子和易怡安等人的臉色同樣難看,畢竟蘇瑾寒這樣,意味着她已經翻盤了,也意味着,他們準備了這麼久的殺招,一點用處都沒有起到,反倒讓蘇瑾寒爲水家正了名。

這明明想要害人,最後卻幫了對手的感覺,簡直讓他們噁心得想死。

一旁的龔絮兒眼中的神色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美眸神光閃縮,心道,這個蘇瑾寒有意思,這麼厲害的殺招,竟然都叫她給輕易解決了。

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了,蘇瑾寒早就在準備謀劃了,或許,她等的就是今日這個契機呢!他們倒是妄自聰明,竟然爲他人做了嫁衣。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龔絮兒明白,今日這事兒,他們之前所有的謀劃,都變成了一場笑話,不可能會有他們預期的效果了。

所以也不再關注,直接低頭端着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她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甚至,有些期待和蘇瑾寒過招了。

隨着蘇瑾寒最後一句建議出來,大殿陷入沉寂,這個時候,沒人敢開口觸皇后的眉頭,沒看皇后的臉色陰沉得都要滴出水來了麼?

莊靖鋮看着蘇瑾寒的側臉,眼中滿是柔光,他的小寒寒總是這樣,但凡做一件事情,就能將對方逼得捉襟見肘,毫無退路,因爲她有這個能力和自信,哪怕對方是位高權重的皇后,太子,也不例外。

“仁善縣主既然已經將證據都擺在明面上了,皇后,你可覺得還有異議?是否需要請人前來鑑別?”沉寂之中,皇上開口了。

皇后這時也已經恢復了冷靜,臉上的笑容雖然難看,但已經恢復了些許平時的儀態,輕聲道:“不必了,仁善縣主都已經將證據擺在眼前了,再糾纏卻也不是臣妾的性子。當年一事既已真相大白,臣妾誤會了水家一門,還請皇上爲水家正名。”

皇上聞言也是點頭,道:“皇后敢於面對當初的錯處,這纔是一個國母應有的姿態。”

話語間,倒也沒有多少責怪。

畢竟已經事過境遷多年,再糾纏,卻也沒什麼意思了。

所以皇上直接對着下首的蘇瑾寒道:“既然仁善郡縣主已經將當年的事情給查證清楚,如今朕便做主,免去水家罪人的身份,恢復其家族可參與科舉的名分,若是水家後人有意,依舊可以入宮爲繡手,朕明日會詔令天下此事。”

蘇瑾寒聞言也是暗自激動,對着皇上叩首道:“瑾寒代水家多謝吾皇恩典,吾皇萬歲萬萬歲。”

她心裡明白,皇上不會直接道明皇后的過錯,但是免去水家冤屈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在間接的證明着皇后有錯,這是一個相輔相成的道理。

再者一個,其實水家有罪無罪,對旁人來說並沒有多大的關係,甚至許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水家,但是這一點,對於水蘭和水曉曉來說,卻是極爲重要的,因爲這是她們堂堂正正做人的開始。

而這一切,也意味着,過往的牢獄之災,那些不光彩,都成爲了飛灰,他們依舊是水家傳人,也不再需要刻意的,掩飾水家的針法,是一種脫胎換骨!

“好了,平身吧,好好的皇后生辰,非要整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皇上淡淡的開口。

易怡安聽着,眼前如同驚雷炸開。

因爲皇上話語間的不滿,那麼的明顯。

她遍體生寒,就怕皇上下一句開口,就是對她的責罰,還好,沒聽到皇上再開口。

然而她心裡的一口氣還沒有鬆開,卻被蘇瑾寒接下去的話語嚇得半死。

“小女還有一事想求陛下,此事事關安和郡主。”

易怡安心驚肉跳的,跪在蘇瑾寒的身邊,恨不得直接撕了她算了,可是此刻皇上皇后就在上面作者,而整個大殿都是朝臣,她半點異樣都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忐忑的等待着蘇瑾寒接下去的話。

皇上挑了挑眉,眼中流轉過一抹淡淡的神光,道:“何事?”

聲音不含半點情緒,但又似乎含着些許不悅。

蘇瑾寒倒是沒有懼怕,而是低聲開口道:“水家傳人,水蘭之前被安和郡主下令抓了起來,如今既然水家已經無罪,肯定皇上下旨放水蘭出來。”

“此事應當。”皇上點頭,見蘇瑾寒依舊沒有動,便問,“可還有事?”

反正今日皇后的生辰已經被鬧成這樣了,大家也沒有了慶祝的慾望,皇上自然不會特意再去顧忌,既然蘇瑾寒一副還有話說的樣子,皇上索性成全了她。

畢竟,她是鋮兒喜歡的人。

蘇瑾寒敏感的察覺到了皇上的縱容。

雖然即便皇上不縱容,她也要在御前拔毛,但是既然皇上縱容,那就更好了。

所以蘇瑾寒輕輕一叩首,輕聲道:“最後一事,是有人託小女,狀告安和郡主草菅人命,買兇殺人。因對方無權無勢,告狀無門,故而求到了小女的身上,還請皇上做主。”

這話一出,整個大殿頓時又是一靜。

衆人此刻看着蘇瑾寒的眼神已經有些無奈了。

他們已經看出來了,這蘇記的大小姐,根本就是個不消停的主啊,今天這把皇后得罪了個透不說,還想把安和郡主給徹底拉下馬來。

這可是要捅破天的節奏啊。

要說起來,這場中之人,大部分的人手上都沾染着一兩條的人命,當然,至於是不是該殺,就另當別論了。

尤其是一些紈絝子弟和富家小姐,他們沾染人命,就是一時興起,不爽了,這種事情,多半都是會處理乾淨的,畢竟上面也沒事去查這些事兒,偌大的康國,死個把人算什麼?

但是當這樣的事情在皇上的面前被提起,當成一個案子來說,那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畢竟上達天聽了,就算只是幾個無名小卒的性命,也能讓易怡安這個貴族郡主喝一壺的。

衆人想着,對蘇瑾寒越發的忌憚了。

一些和她沒有仇怨的人,更是暗暗決定,以後能不招惹蘇瑾寒就不招惹蘇瑾寒。

因爲這廝,分明將錙銖必較的小女人性子給展現得淋漓盡致了。

畢竟易怡安和蘇瑾寒不和,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而今天之前水家的事情,衆人也看得分明,那根本就是易怡安爲了對付蘇瑾寒涉及出來的局。

只可惜最後沒能害了蘇瑾寒,還讓她給翻了盤而已。

易怡安這時更是激動得跳起腳來,指着蘇瑾寒罵道:“蘇瑾寒你少血口噴人,你胡說八道,你……”

易怡安太震驚了,太害怕了,以至於忘記了,這是在御前,在皇上的面前。

在御前失儀,同樣也是一種罪過。

“放肆。”

一聲凌厲的呵斥,不算多麼的大聲,卻讓易怡安嚇得直接一下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開口:“皇上饒命,皇上恕罪,小女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只是被蘇瑾寒污衊了,心情震驚纔會如此。”

蘇瑾寒嘴角掛着一抹冷笑,低垂着頭,卻沒人看見。

易怡安,你想要害了我之後全身而退?怕是你真的想太多了,我蘇瑾寒,從來也不是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相反,我只會用更加凌厲的,可怕的手段,回報給你!

“皇上,請皇上明察啊皇上,安和雖然有些嬌縱,但是卻也善良,她怎麼可能會做這種草菅人命的事情呢?怕是有人藉機生事,胡言亂語,捏造事實,污衊於她,還請皇上明察。”皇上還沒有再開口,虢安郡王便匆匆出席,恭敬道。

自己的女兒都要沒了,他如何還坐得住?

“陛下,臣妾瞭解瑾寒,這丫頭從不主動害人,也不胡言亂語,她既然這麼說,定然是有緣故的,不如皇上聽瑾寒說完可好?”

一旁的蘭妃這時也是柔柔的開口。

她的聲音清雅柔和,看着皇上的目光溫柔又多情,但是,卻不摻雜半點其他東西,純粹得就好像當初的麗妃看他時那樣。

滿心滿眼,就只有他一個人,只有她的愛,他的一切。

似乎所有的寵愛都只是過眼雲煙,不被在乎,她求他,只是因爲她相信蘇瑾寒,卻根本沒有要藉着他的寵愛,讓他偏頗的意思。

皇上的心忽然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眼前這人,似乎慢慢的與記憶中的人重合在一起,心裡的一個角落,悄然柔軟了下來。

事實上,先前蘇瑾寒被易怡安針對的時候,蘭妃的一顆心都要飛出來了,好不容易按捺着沒有開口,如今卻是忍不住了。

畢竟虢安郡王的話,明顯是在針對蘇瑾寒,說她在胡說八道。

她是蘇瑾寒的姑姑,這個時候,卻做不到無動於衷。

當然,她開口也只是表示支持蘇瑾寒而已,就像皇上想的那樣,她要的,只是他聽蘇瑾寒說明事情的原委,卻並不指望他有所偏袒。

皇上的眼神本就深諳,所以皇上一瞬間的變化,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不過轉瞬,他便恢復了過來。

看着下方跪着的蘇瑾寒和易怡安,淡淡道:“既然仁善縣主已經開口了,那便將事情詳細說說吧。”

蘇瑾寒心裡對蘭妃暗自感激。

她心裡清楚,若不是蘭妃,皇上不一定會這麼快答應。

因爲她早在之前,就察覺到了皇上對蘭妃的不同。

說是愛,卻也不是,或許更多的時候,他是在透過蘭妃看一個人。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認,蘭妃在皇上心裡的位置。

蘇瑾寒這時深吸口氣,將易怡安買兇教訓她,而後她沒出事,最後易怡安惱羞成怒,將呂四一行人給虐殺殆盡的事情給說了。

當然,這其中真真假假摻雜,蘇瑾寒卻是沒有全部說實話。

比如,易怡安當初買兇,只是想要教訓她,被她說成了要殺她,原因,是因爲莊靖鋮和她走得近,招來了易怡安的嫉妒。

而她花錢買呂四他們去教訓易怡安的事情,卻被她說成了,呂四他們不甘心在她這裡吃了虧,要去報復易怡安。

然而即便是如此,也已經足夠擊垮易怡安了。

畢竟一個心胸狹隘,會買兇殺人,又虐殺了人的女子,沒有哪個富貴人家再會甘願娶她的,就算易怡安是郡主也不可能。

易怡安自然不會就這麼承認,她自恃當初的人都死了,死無對證,便極力反駁,“蘇瑾寒你少血口噴人了。我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情了?分明是你栽贓嫁禍,陷害於我,你我關係不和,你就這般害我,你還有沒有心?”

“陛下,您前往不要聽她亂說啊,小女膽子小,怎麼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呢?”易怡安有了先前的教訓,倒是不敢再亂來了,跪在地上苦苦的乞求皇上不要相信蘇瑾寒的話。

哪怕她此刻恨不得撕了蘇瑾寒,她也不敢妄動。

因爲她很清楚,這是一場決定她命運的較量。

“是嗎?我胡言亂語,編造假話污衊於你,那麼,如果我能拿出證據來呢?你待如何?”蘇瑾寒跪在一旁,悠悠開口。

易怡安驚駭的看着她,心跳幾乎炸裂。

她說什麼?她說有證據?怎麼可能?當初的人,明明都已經處理乾淨了!

易怡安心亂如麻,心裡又慌又亂,眼中全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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