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我是你嫡母,你怎麼能這樣和我說話?真是大不孝!槿鈺也是受害者,被人打暈扔到這裡來的。”邱氏氣炸了,卻收到顧王爺威嚴厲眼,語氣纔不敢太過激厲。
“是不是受害者,也不是你說得算,是人都會偏向自己的女兒。”顧昕語不以爲然道,看到邱氏氣急敗壞的樣子,顧昕語的心情瞬間好上了許多。
“爹,肯定是昕語害二孃的,誰都知道當年二孃與四娘不和,那時還傳言四孃的死與二孃有關。”顧婉婷忍不住開口道。她聽信邱氏母女的話,以爲就是顧昕語用衣裳來害她的罪魁禍首,在無法奈何顧昕語之時,既然遇到了這個機會,那她可就要落井下石了。
“婉婷,快閉嘴!不準胡說!”三姨娘聽到顧婉婷這樣說,臉色瞬間慘白,馬上伸手捂住顧婉婷的嘴,可是還是來不及了。
顧王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大喝道:“來人,將二小姐關進柴房!”
“爹,爹,女兒做錯什麼事了?爲何要將女兒關進柴房?”顧婉婷拿開三姨娘的手,她已被驚得目瞪口呆,待兩名侍衛上前押住她,她才憋出這句話。
“別說了!不要說了!”這次三姨娘也不敢爲顧婉婷求情,只不想讓她再繼續開口。
其實這些姨娘們心裡都明白,顧王爺心裡最愛的人就是死去多年的四姨娘,所以偏疼顧昕語,不僅僅是因爲她才貌出衆。
當年在查找兇手之時,曾一度對嫌疑最大的二姨娘嚴刑拷打。也因此加重二姨娘的病情、差點連命都丟了,好在最後證實二姨娘是無辜的,纔將她丟在靜秋閣,但卻不許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四姨娘。
顧婉婷觸犯了顧王爺的禁忌,若非是他女兒哪裡只是關進柴房這麼簡單,三姨娘心裡可是清楚得很。
“娘!我哪裡做錯了?”顧婉婷覺得不甘心,明明沒她的事,不關顧槿鈺或顧昕語,反倒來關她,這算什麼事?
“閉嘴!”三姨娘見顧王爺臉色愈發黑沉,心尖一顫,竟擡手甩了顧婉婷一記耳光,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而起。
“娘,你、你打我!”顧婉婷瞬間就被打懵了,呆呆地任由侍衛押下去。
這隻算是一道小插曲,顧槿鈺這時也擡起頭來說道:“爹,請相信女兒是無辜的。”
顧槿鈺的聲音已經變得很平靜,沒有將污水潑向顧昕語,或許她是聰明的,知道這樣除了了讓顧王爺厭惡之外沒有半點好處。
顧昕語靜看着顧王爺,顧王爺的情緒也恢復得極快,不禁暗附他好歹也要有個表示纔對,怎麼可以靜言這麼久,好像置身事外,觀看他人笑話一樣。
顧昕語想知道他最後會如何處置,既然他肯踏進靜秋閣,必定不可能放任此事不管不顧。
“本王會將此事查清楚,槿鈺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她所爲,李氏應該知道,待她醒來再說。”顧王爺終於開口了,但意思卻是說顧槿鈺與此事有關,沒有提及顧昕語,這明顯就是在偏袒顧昕語。
“你得選金蓮賽,不管怎樣你爹都會保全你的名聲。”邵祁揚低聲對顧昕語說道。
“不是我做的,談何保全不保全?”顧昕語不屑反問道,因爲金蓮賽才保全?這種說法令她聽了很不舒服。
“彆氣,這是事實。”邵祁揚道,傲性如她,自然不喜這般說法。
“王、王爺。”這時,二姨娘已經幽幽轉醒了,細如蚊鳴的聲音卻驚動了衆人。
“二姨娘,你醒了?快告訴大家,到底是誰傷了你的。”邱氏很是篤定不是顧槿鈺所爲,所以便急急問道。
“李氏,說!是誰傷了你?”顧王爺問道。
“回、回王爺,是昕語!”二姨娘吃力地說道。
“胡說!怎麼可能!”顧王爺對此答案極是不滿,他自是不信顧昕語會這麼做的,難道是二姨娘還在爲四姨娘的事懷恨在心,便害其女兒?這是顧王爺此時的想法。
“王爺,您請聽妾身說完,是昕語走後一名黑衣人傷了妾身。”二姨娘緩過一口氣再說道。
而顧王爺暗自鬆了口氣,顧昕語隱約覺二姨娘的話還沒有說完。
果不其然,二姨娘又說:“那時、那時門沒有關,妾身見那人走、走出去,與站在外面的、一、一名女子說話、那女子的背影、衣着與、與昕語相同。”
此話一出,氣氛變得詭異,靜寂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顧昕語身上,顧昕語卻極爲淡定。
邵祁揚則甩開摺扇,尋了一張椅子落坐,一副準備看戲的模樣,笑着對顧王爺說:“顧王爺,你這二姨娘之前是戲子嗎?這演技不錯,何時借本世子一用,讓她爲本世子將演一番?”赤裸裸的諷刺,毫不掩飾。
在這年頭戲子是極卑賤的職業,與賣笑的勾欄女子差不多。但,邵祁揚說者無心,二姨娘卻聽者有意,本來就沒有一點血色的臉更加慘白。
“李氏,你可不能胡亂說話,既是沒有看清楚正面,又怎麼能斷定是昕語?指不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顧王爺不悅道。
別以爲他不知道這些個女人背地裡個個都想害顧昕語,雖疼顧昕語,但他不想插手女人之間的事,可顧昕語如今得皇上看重,而金蓮賽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參加的,這關頭自當要護好顧昕語。
“王爺,二姨娘是不可能會胡亂說話的,畢竟她也不可能爲了冤枉昕語,而放過那個害她的人。”邱氏心頭大喜,暗想二姨娘還算是識相。
其實邱氏也是派了人前來刺殺二姨娘,好栽贓給顧昕語,但她所派的殺手,一來便見二姨娘已受傷。便前來向她稟報,但那殺手離開得太匆忙而就沒有看見暈倒在地上的顧槿鈺,更沒有注意到顧昕語在不在。不然,她也不會急着再次召集這些人來個現場目睹。
“王爺,妾、妾身是句句屬實,雖、雖然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昕語會這麼做,可是,事實就是如、如此。”二姨娘說得哀聲連連。
“本世子覺得奇怪,這個二姨娘又是病重、又是被刺傷,怎麼精神如此好?不是應該奄奄一息纔對嗎?”邵祁揚冷不丁道,頗有拆人家臺的意思。
“是啊!怪哉!”顧昕語差點忍不住笑場了,他不說話還好,每每一開口,總是能氣死人不償命。
“邵世子、您怎麼能夠這樣說?”二姨娘氣結,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嗆住。
“咦!本世子記得加上方纔,與這次我們好像才見過兩次面,你便能準確無誤地道出本世子的身份。不是聽說你不曾踏出過這裡,不曾過問世事嗎?”邵祁揚就是和二姨娘槓上了,說了這偏離話題的話。
果真讓二姨娘啞口不知該何言,暈過去也不是,不暈也不是,總而言之,可憐的二姨娘懸着一條命,還讓這般嘲諷。
“罷了!李氏也是沒有實質證據,此事就這樣了,待查清楚了再下定論。”顧王爺顯然就是不想繼續追究下去了,二姨娘是死是活,他不在乎。
但,顧王爺會這麼說,其實也是算相信了二姨娘的說詞。有一句話,邱氏說得對,畢竟二姨娘也不可能爲了冤枉昕語,而放過那個害她的人,這是人之常情的。
顧王爺也是覺得有可能是有人假冒了顧昕語來誤導二姨娘,不然怎麼不讓二姨娘看到其正面,不管真相如何,總歸與這些女人當中的某個人脫不了關係。
“爹,呵呵!現在,該輪到我爲自己辯解了。”顧昕語一會之後,顧昕語冷笑着開口了。
“你說。”顧王爺微微點頭,暗想她要怎樣爲自己開脫。
“第一,今晚是二孃求我留下來的,既不是我主動要留下來,哪裡有時間做好害她、陷害大姐姐的準備。第二,你們都沒有注意到大姐姐的手。”顧昕語來到顧槿鈺面前,出其不意地握住顧槿鈺的手,高高舉起,展開其手掌,現於衆人面前。
斑斑乾涸的血跡現於衆人眼前,顧槿鈺驚得傻住了,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哪裡來的血跡,還是極多。
別看顧槿鈺方纔一副平靜的模樣,其實她內心也是極爲緊張的,所以便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血跡已經乾涸,她也不覺得有粘稠之感。
“這不可能!定是槿鈺、是………”邱氏頓時氣焉了,實在是找不出藉口來爲女兒辯解。
“王妃,是什麼?怎麼不說了?”顧昕語笑道,眼神銳利閃着逼人寒光。
顧王爺注意的卻不是顧槿鈺的手,而是顧昕語的眼神,心中大吃一驚,這樣眼神當真是出自顧昕語?他的女兒所有?
“放手!顧昕語,你在冤枉我!”顧槿鈺慌亂地猛然甩開顧昕語的手,隨着顧槿鈺用力過猛,她袖間又露出一截不同於她衣裳顏色的布料。
此顏色一出,顧槿鈺只覺得頭腦嗡嗡作響,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邱氏大叫了一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