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昕語與邵祁揚來到安定侯府時,安牧岺收到來報親自出來迎接。
顧昕語是第一次見到安牧岺,以前只在書中一筆帶過,記得她是這樣描繪此人的:翩翩溫潤亦如玉,如畫眉目扣心絃。如今一見才知道還是有差別的,她將他設定爲斯文有禮之人,真人確實禮數周到,可那雙眼睛一直勾勾地盯着她,讓她倍感不適。
邵祁揚伸手將她的手握住,緊緊地,令她無法掙脫。
“我不喜歡別的男子盯着你看。”邵祁揚在她耳邊低聲道,語氣蘊含着隱隱怒氣。
“那你就去將他的眼珠子挖下來!”顧昕語隨口說道。
安牧岺對於邵祁揚的舉動不甚爲意,目光淡淡地掃過他們的手,簡單客套幾句,就走在前頭領路。
“此人不簡單!”這是顧昕語對安牧岺的評價,總之安牧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直覺得有股危險的氣息縈繞在他周身。
“我也很不簡單啊,不準在我面前誇其他男子,我要吃醋了。”邵祁揚半真半假道。
“得了吧你,喜歡吃醋?好啊,回頭賞你一碗醋喝。”顧昕語白了他一眼,他盡會逗樂,她像是在誇安牧岺嗎?
“好啊!你讓我喝,我就喝,不過要你用嘴對嘴的方式來餵我。”邵祁揚一臉壞笑,還故意說得很大聲,他們剛剛走進舉辦大會的花園,引得在場的人矚目。
本來他們就來得極晚,現在又是這般方式出現,令多數人低頭竊竊私語,過後身份比邵祁揚低的人都紛紛上前來與邵祁揚見禮。
顧昕語卻注意着周圍的環境,與到場的衆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年輕的世家子弟、名媛貴女,皆是未論嫁娶之人,所以變相地說也是男女相親會。
感覺到一股灼熱之感,轉頭望去是雲倩柔,但是引起顧昕語注意的是她身上所穿的衣裙,居然和她給顧婉婷穿的那套一模一樣。
呵!瞬間,顧昕語便明白了過來,一定是有人故意要讓她們撞裳的,畢竟今日是她們比拼之日,若是兩人皆穿一模一樣的衣裙,那麼定會淪爲衆人一大笑柄,不用比,兩人都會丟盡顏面。
而更讓顧昕語好奇的是到底是誰如此了得,能神不知鬼不覺就將衣裙放在她衣櫃裡,還能事先知道雲倩柔也是穿着同一款衣裙,但有一點就是此人定是身在顧王府、或更甚者是聽雨閣的人,回頭她定要將此人給揪出來。
這時,顧婉婷也來了,她一來到就走到顧昕語身邊,斂下不悅之色說道:“三妹妹,你真是有了邵世子就將姐姐我拋下了,也不等等我。”
顧昕語似笑非笑地看着顧婉婷,沒有回答她的話,看得顧婉婷渾身不自在,又見顧昕語沒有回答她,心有不滿又繼續說道:“三妹妹,你一直盯着我作甚?是不是我臉上有東西?”
這回不止顧昕語沒有回答她,而且周圍還響起了陣陣議論之聲,人人皆對她指指點點,這時顧婉婷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站在不遠處的雲倩柔正滿眼怒意地瞪着她。
這?這是怎麼回事?顧婉婷傻眼了,看看雲倩柔身上的衣裙,再低頭看着自己身上所穿的衣裙,意會過來後便質問顧昕語:“三妹妹,這是怎麼回事?爲何你給我穿的衣裳與雲小姐的一模一樣?”
“二姐姐,你在說什麼呢?不是你一心想與雲小姐攀比,偷偷探得她今日會穿何衣物,便讓人裁了一套一模一樣的,還說若穿同樣的衣裙,你定會比她還要好看,這怎麼反過來問我了?”
衆人聽後皆對顧婉婷露出鄙夷之色,雲倩柔更是怒不可抑,她是信了顧昕語的話,因爲她自認爲自己長得貌美如花,多的是有人要與她攀比,也是正常的事。
“三妹妹,你怎麼可以亂說,明明是你的婢女將我………”顧婉婷不甘心,還想要辯解,這是安牧岺卻笑着打斷她的話。
“其實這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一套衣裙而已,無人規定不可以穿着一樣。”安牧岺暗自對顧婉婷投以一記冷眼,迫使顧婉婷乖乖地將嘴閉上,不敢再多說。
“是啊,雲小姐你也別介意,是我二姐姐太過豔羨你了。”顧昕語在心裡大笑,雲倩柔最討厭別人與她撞裳、甚至用同樣的物件都不願意與他人用一樣的,現下肯定是氣急了。她很慶幸自己沒有穿那衣裙,她可不想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我不會與她一般見識的。”雲倩柔壓下怒火,端起笑容,她必須保持着絕對的氣度。雖然,她現在很想將這衣裙給換了下來,但是隻會顯得她度量小,而且有了陸梓瀚生辰宴上血衣一事,她如今仍心有餘悸,不敢隨便在這種場面換衣。
“雲小姐真是好度量,不過我也是不會與你一般見識。”顧婉婷被雲倩柔不屑的態度激得心火難平,忍!她只能忍了,表哥的眼神也讓她深覺駭然。
安牧岺作爲主辦方自然要緩和氣氛,他也不願讓兩個女子擾亂了,於是便開展話題轉移衆人的注意力,他說的無非是關於這品文大會的事,與一些沒有新意的開場白。
這時,顧昕語也聽出了大概,原來品文大會早就該開始的,卻是爲了等邵祁揚才延遲到現在。顧昕語不禁要高看邵祁揚一眼了,想不到他的影響力會如此大?心裡涌起了一絲怪異感。
“這麼多人在場,你就這麼色眯眯地盯着我看,我會很不好意思的。”邵祁揚笑道,捕捉到她的目光,心頭有幾分喜色。
“自戀!不知羞!”顧昕語被他這麼一說,倒不好再繼續看了,忙收回目光。
這時,不知是哪個人起鬨道:“不是聽說今日雲大小姐會與顧三小姐比拼才藝嗎,何不讓大家先一睹爲快?”
說出此話的人就是那賢親王府的白馳小王爺,他這話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皆全開口附和。
顧昕語卻顯得不甚在意,倒是瞥見雲倩柔一臉得意,呵!得意?有何好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