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快過來一起盪鞦韆吧!嘻嘻!”那掛在繩子上的白衣女鬼笑着說了一句。
她的笑聲,很尖銳,很刺耳,根本就不像是在笑,倒是像在尖叫。
我倒吸了一大口涼氣,喊了一個字:“跑!”
然後拉着鬼某人的手,轉身就跑。
可這時……
鬼某人卻一把將我扯了回去!
我咯噔一下,回頭一看:“你怎麼不跑?”
我這話剛說出口,沒等鬼某人回答,便完全怔住了。
鬼某人不知何時,手裡又拿起了一朵木棉花來!
她一隻手抓着我的手,一隻手拿着那朵鮮紅如血的木棉花,在用鼻子嗅着花蕊,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喂,你怎麼了?!”我使勁扯了她一下,可是我卻發現,她身材雖然嬌小,可是力氣卻很大,像是一個石柱那樣,我完全扯不動她!
“嘿嘿嘿……”她突然陰森森地笑了出來,“那小妹妹不是邀請我們去盪鞦韆嗎?那我們就去呀,拒絕可是會傷她的心的。”
我聽了她這話,渾身一震,心知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鬼某人。
我慌忙甩手,想要掙脫她拉着我的手,可是,無論我怎麼掙扎,她那隻手就像是長在我手上的肉那樣,怎麼甩都甩不掉!
“哥哥,快來呀!”
我循聲看去,只見那白衣女鬼從白色繩子上脫落了下來,正輕乎乎地往這邊飄來。
我見這情形,頭皮都發麻了,狗急跳牆,直接用力一蹦,對着鬼某人便一腳飛踹過去,總算掙脫了她的手!
我轉身就逃,可還沒等我跑出幾步,我的面前便出現了一張披頭散髮,陰森恐怖的臉!
那張臉,臉色發青,七孔流血,雙眼泛白!
特麼就是一個貞子的模樣!
我慌張過了頭,來不及剎住腳步,差點和她撞在了一起!
幸好,在距離她還有零點零零零一釐米的時候,我總算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
“哥哥,一起盪鞦韆呀。”她張了張她那爛了一角的嘴脣,說了一句話,呼出了一口腐臭至極的口氣來,薰得我差點沒當場就吐出來。
“呵呵……”我乾笑了幾下,“謝謝你,哥哥忙,得先走了……”說着,我轉身往右邊便跑。
我拼了命跑,跑得很快,跑了好一會兒,也許十分鐘,也許半個鍾,也可能是一個鐘,我氣喘吁吁,停了下來,我這纔想起鬼某人。
“糟了,她可能還在鬼學校裡面!”我心裡一愣,想要倒回去救她。
可這時……
“來嘛,哥哥,就玩一會兒……”
那白衣女鬼的聲音,就在我耳邊!
我嚇了一跳,渾身一震,整個人的聳了起來。
這時我往右邊瞥了一眼,丫的,那木棉樹就在我右邊,距離我不到一百米遠!
我跑了這麼久,特麼竟然還在原地!
更讓我大感意外的是,此時那紅如鮮血的木棉樹下面,那白色繩子上面,正掛着鬼某人!
鬼某人的脖子掛在白色繩子上,她的身體在前後搖擺着,腦袋因爲充血而青筋暴突,臉色早已發青,而雙眼,也早已經泛白而無光!
完了,難道鬼某人就這麼掛了?
那我怎麼去沙漠找那扇破門?那我怎麼去找我哥?
她絕對不能死!
我一咬牙,便向她跑了過去,並大喊:“鬼某人,你丫的給我下來,你不能死!”
可這時……
掛在繩子上搖擺着的鬼某人,卻突然微微笑了起來!
她的臉還是青紫色,她的雙眼還是泛白無光,可是,她卻笑了!
“這鞦韆真好玩,你也來玩呀!”她突然開口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好玩你妹!”我大罵了一句,不再多想,趕緊跑過去,將她從繩子上抱了下來。
可我剛將她抱下來,她這時卻說:“輪到你上去玩了。”
我一愣,心裡咯噔一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鬼某人便將我一抱,整個人都抱了起來,然後將我的脖子掛在了白色繩子上面!
我胡亂掙扎,想要掙脫她抱着我的雙手,可是,我卻發現,她的雙手,力大無窮,就像是兩把大鐵鉗。
她一放手,我的脖子便掛在了繩子上面,整個人吊着,我立即感覺到自己喘不過起來,渾身都憋得厲害,我胡亂掙扎着,蹬着腳,雙手死死抓着那白色繩子,撕扯着,像是條被釣上岸了的魚,拼命蹦着,可是,無論我怎麼掙扎,都掙不脫那吊着我脖子的白色繩子。
鬼某人就這麼站在我身前,她雙眼還是泛白,她就這麼靜靜地看着我掙扎。
那白衣女鬼也飄了過來,站在鬼某人的旁邊,也在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個快要死了的螞蟻那樣。
我還在不斷掙扎,我還有意識,我的雙眼卻已經昏暗不已,幾乎看不到任何物體。
我發現我就快要死了,不是很痛苦,就是憋氣憋得難受。
我想我應該會死得很難看,面目扭曲,青筋暴突,雙眼泛白,沒準舌頭還會長長地吐出來,就像是蜥蜴的舌頭那樣。
我的意識在漸漸地消失……
模糊之中,我突然看到了沙漠,畫面很模糊,我看到了一個背影,烈日下,一個人,一隻駱駝,一扇高高豎起的破門,那人揹着揹包,擡頭看着那門,嘴脣因爲乾渴而發白龜裂,雙眼迷茫……
那是我哥。
我想要喊我哥,可是我卻發現,我喊不出來,我的氣都憋在了肺裡面,根本喊不出來。
這時,沙漠的天空上,突然出現一片烏雲,那烏雲迅速凝聚,然後變成一個恐怖的骷顱頭,骷顱頭張大嘴巴,對着我哥撲了下去,它要吃掉我哥!
我想大喊,告訴我哥快跑,可是我還是喊不出話來,我什麼也喊不出來,就連呼出一小口氣也困難,更別說是喊了。
“哥,快跑!”可最後,我還是喊了出來。
我渾身一震,睜開眼睛來,只見一羣人圍着我,而我則躺在地上。
我渾身冒汗,慌忙坐了起來,鬼某人見我醒來,欣喜不已,抱了過來,說:“你終於醒了!”她的眼角還帶着淚水。
我的視線穿過人羣,發現我正坐在土文中學的大門前面,圍觀的人大多是學生。
那棵木棉樹,長了一樹的綠葉,紅花早就已落盡。木棉樹上掛着的白色繩子,迎着微風輕輕飄動着。
“怎麼回事?”我問了一句。
鬼某人一把推開我,惡狠狠瞪着我說:“我還想問你呢,你丫的怎麼突然就想上吊自殺了!”
我上吊自殺了?呵呵,開什麼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