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什麼呢?”說話間,佟飛與王晨已過來了。
蔡明樹一見,裝出一副認真的樣子,道,“我正跟毅哥說王晨咋越來越漂亮了呢?”
“就你嘴甜。”王晨笑道,邊說邊看了一眼手錶,又道,“都五點多了,咱們吃飯去吧。”
“行啊。”蔡明樹道,又轉眼看了看佟飛,道,“我先去趟廁所,你不去嗎?”
佟飛一笑,道,“我也去一個趟。”
“真是夫妻,上個廁所都同步。”餘逢毅笑道,“我們在這等你們。”
不過過了十多分鐘以後,蔡明樹夫婦還沒回來。餘逢毅疑道,“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掉裡邊了?”
“他們不會回來了。”王晨道,“我在樓下的餐廳給他們倆定了一個桌餐,他們現在可能正二人世界呢。”
“這……”餘逢毅有點蒙,稍想了想,方道,“今天不是給你接風嗎?”
“都多長時間了,”王晨道,“風塵僕僕的勁兒早過去了。”
“哦。”餘逢毅應了一聲,轉而又道,“你是嫌我接風接晚了。”
“不是。”王晨一笑,道,“我不用這麼多人給我接風。現在也到飯點兒了,要不你請我吃個飯,算是鄭重地接風?”
餘逢毅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隨之一嘆,道,“那走吧。”
餘逢毅找了家相對不錯的館子,點了四樣菜蔬。不多時,酒菜即齊了。餘逢毅先提起酒杯,道,“我先敬你一杯,再次歡迎你回到天津。”
王晨點點頭。兩人喝下一大口白酒後,王晨笑道,“還是和你在一塊兒喝酒最有感覺。”
餘逢毅也是一笑,道,“大學的最後一年,我們是太過放縱了,整日縱酒高歌。現在回想,真是已往之不是太多了。”
“怎麼,”王晨道,“跟我們喝酒後悔啦。”
餘逢毅搖搖頭,道,“只是覺得大好的年華更應該多學學習。”
“嗯。”王晨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再喝一口。”
兩人又喝了一大口後,王晨道,“問你個人私人問題,你和周小雙處得怎麼樣了?”
餘逢毅道,“進展得非常順利。”
王晨吃了口菜,試探着道,“我聽說,她離過婚。”餘逢毅點點頭,忖道,蔡明樹一定什麼都說了。
王晨接着道,“我聽說她還帶着孩子。”餘逢毅依然點點頭。
王晨道,“那,你覺得你和她真的合適嗎?你的家人會同意嗎?”
餘逢毅淡淡一笑,平然而認真地道,“大學和小雙分手之後,我每天都會想到她,直到現在。我都沒想過我們會再相遇,如今竟然能再在一起,豈不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說到這,餘逢毅獨自喝了口酒,繼道,“至於她離過婚、有個孩子,及我家人的意見,這在我這都不是問題。”
王晨看着餘逢毅一臉認真的樣子,雙眉微蹙,心中已有幾分不是滋味,又道,“那你,真覺得你們最合適?也許,會有更合適、也更珍惜你的人,一直在等你呢?”
餘逢毅道,“也許我認定了一個人,就像適應了一個地方的生活。就像南方再山明水秀,我也更願意呆在北方的大漠孤煙。”
王晨聽完,心中已說不明是什麼滋味了,只是端起酒杯,道,“我們喝一杯。”邊說邊喝下了剩下的半杯酒。餘逢毅一見,也隨着喝光了杯中的酒。
王晨這時臉上已泛着嬌紅,更增了幾分麗美,不過也同時透着幾分怨楚。她拿起酒瓶,又給餘逢毅和自己的酒杯倒滿了酒,強笑道,“直到現在,和你喝酒依然是我最開心的事。”
餘逢毅道,“我也最珍惜和你的友誼之情,更希望我們的友誼之情可以長久。”
王晨莊重地看了一會兒餘逢毅,忽然道,“可是,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餘逢毅雖然看出了王晨對自己的感情,可還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地說出來;王晨的確鼓足了勇氣。餘逢毅有些惶恐,不過最後還是理智地道,“直到現在,我心裡只有一個人,就是周小雙。我不會改變。”
此時,王晨的眼中已噙着淚花,想了少許,方道,“我知道我會被你拒絕,可我還是要爭取一次。既然我們真的沒有可能……那我們就要一直是好朋友。”
餘逢毅聽到王晨如此而言,心中也忽生了幾分感動,也隨之道,“一直是好朋友。”
兩人同時端起了酒杯,爲了友誼。
和王晨吃過飯分開後,餘逢毅看了看手機,才八點多,便撥了周小雙的電話。
“喂,”電話那邊道,“怎麼了,想我了?”
餘逢毅淡淡一笑,稍停了停,道,“我這邊剛完事,你幹什麼呢?”
“抱着孩子看電視呢。”周小雙道,“你呢?”
“我在路上隨便轉轉。”餘逢毅道,“有空嗎?出來陪我走走?”
周小雙想了想,道,“好吧,本宮就陪陪你。”
周小雙到的時候,餘逢毅正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左手還握着一瓶打開的礦泉水。周小雙坐到餘逢毅身邊,一下即聞到了一股很明顯的酒氣,笑道,“怎麼,喝多了?”
餘逢毅看了看周小雙,笑道,“他們怎麼會是我的對手?”
周小雙又莞爾一笑,攬住餘逢毅的右臂,順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聲而又溫情地問道,“是想我了嗎?”
稍想了想,餘逢毅忽然坦誠道,“王晨說她喜歡我。”
周小雙一驚,立馬挺起身子,稍露了一些緊張,問道,“那你怎麼回的?”
餘逢毅坦然道,“我當然拒絕了,很堅決。她也不會再多想了。”
周小雙看着餘逢毅臉上的堅決,又帶着對她的一往情深,忽然又攬住了餘逢毅的右臂,重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溫言道,“我相信你,我更堅信你心中只有我一個,不會找別人。”
餘逢毅滿意地一笑,又猛喝了一口礦泉水,看了看不遠的地方,正有幾個年輕人在街邊彈吉他賣唱,遂道,“小雙,我給你彈唱首歌啊。”
周小雙也看到了不遠處的那幾個年輕的歌者,遂道,“好啊,也好長時間沒聽你唱歌了。”
這兩人遂走到了那幾個年輕人旁邊,此時旁邊也不過有五、六個圍觀的路人。等那歌者一曲罷了,餘逢毅走近那歌者,謙然道,“你好,我能借你這把吉他唱首歌嗎?”邊說邊挑出錢包,拿出二十塊錢,放進旁邊敞開的吉他袋子中,道,“這當租金。”
那歌者一見,笑道,“行啊,你唱吧。”說着把肩上的木吉他遞給了餘逢毅。
餘逢毅背上吉他後,簡單快速地撥了一下六根琴絃,聽了聽音準,然後對着眼前的話筒道,“唱一首《old man》,送給大家。”邊說邊看了一眼周小雙;周小雙同時笑着鼓了鼓掌。
“Old man look at my life , I'm a lot like you were......”餘逢毅唱得很深情,很投入。這是《敢死隊3》的主題曲,有人說《敢死隊3》的情節有些簡單,不過更多的人認爲我們看的是關於那些老演員的情懷。的確,而這首《Old man》無疑載滿了懷舊的、歲月的情懷,無疑很能喚起人們對於歲月的共鳴。
一曲唱罷,周圍立時響起了支持的掌聲,更有些人向一旁的琴袋中放賞錢。餘逢毅看了看周圍的觀衆已有二十多人,又輕聲問旁邊的歌者道,“我能再唱一首嗎?”歌者點點頭。
餘逢毅遂道,“那我再唱一首歌,任賢奇的《不再讓你孤單》,送給我心中的她。”說着充滿愛意地看了看周小雙;而周小雙也正充滿溫情地看着他。
餘逢毅輕撥着這首歌的前奏,溫柔得旋律彷彿讓這不太冷的冬日夜又暖和了一些。而當餘逢毅開始唱出歌詞的時候,周圍的觀衆都默契般地安靜下了,都聽得很認真;而周小雙,聽得尤其專注、感動。
“讓我輕輕地吻着你的臉,擦乾你傷心的眼淚,讓你知道在孤單的時候,還有一個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