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琴酒面無表情地放下了槍。
當然不是怕雲川,他只是怕麻煩。
慫的時候害怕小巡警,喂藥名偵探;莽的時候開着阿帕奇,掃射東京塔。
常年黑幫大哥,偶爾恐怖分子,薛定諤的膽子,琴酒是這樣的。
琴酒語氣生硬地問道:“你今天去哪了?”
看得出來,他們兩個在這裡等很久了。
“還能去哪,去殺人了唄,中途還遇到一點點麻煩。”說着,雲川走到客廳的書架前。
“什麼麻煩?”
琴酒只當做是小麻煩,但還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對於組織的正式成員來說,只要身上沒有叛變的嫌疑,琴酒就是最靠譜的老大哥。
表面冷得和冰箱一樣,實則像是一個老媽子,去哪裡做什麼都要問,出了問題還要擦屁股。
總有一種銀髮傲嬌御姐的既視感。
雲川:哦,戳我XP了。
“讓我想一想哦。”
雲川低下頭,掰着手指數道:“處理目標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老太太碰瓷,點餐的時候又遇到了雙人毒殺案,吃飯的時候又雙遇到了殺人碎屍案,處理案子的時候又雙叒被一個偵探小鬼纏上了。”
隨着雲川的敘述,琴酒依然面無表情,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這是什麼見鬼的運氣?
真不是他自己搞了兩個案子,然後又自己假模假樣地破案,最後在偵探面前全身而退嗎?
不過,當琴酒聽到雲川下一句時,臉上的表情卻出現了變化。
“對了,想要離開的時候,又雙叒叕被一個警部邀請加入專案組。”
“……警部?加入專案組?”
琴酒握緊了手中的伯萊塔M92F。
啊~叛徒的味道!
雲川擡眼看了他一眼,瞬間便看出他的想法。
好好的一個銀髮酷哥,不知道爲什麼,一發現組織的叛徒,就會變成一個癡漢。
啊~雪莉.JPG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不放心我嗎?”
雲川露出無法掩飾的失落之色:“三年!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你們如果再不來的話,我就成爲日本的黑道老大了。”
聞言,饒是以琴酒冰冷的性格,也不禁冒出了一頭黑線。
但勞模就是勞模。
在短暫的沉默後,很快便穩定心神,語氣平靜地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是怎麼發現我們兩個的。
雲川明白他的意思。
“還真是言簡意賅啊。”
雲川暗暗吐槽了一句,開口解釋道:“你們隱藏得很好,我做的幾個都被複原了,但那只是讓人鬆懈的陷阱。”
“僅憑門鎖和樓梯上面的灰塵痕跡,足以讓我發現是否有人潛入了。”
琴酒輕哼一聲。
這傢伙確實有點本事。
表面看上去清閒自在,其實已經將警惕刻進了骨子裡。
——就像是蛛網中心的蜘蛛一樣,無論是有什麼東西觸碰了蛛網,任何一絲牽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過,這傢伙就將計就計,差點把伏特加拆了,也是真的惡趣味。
嗯?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琴酒愣了愣,看向一旁咬着牙強忍疼痛不出聲的漢子。
伏特加的雙臂耷拉着,看向自家大哥的目光有些委屈巴巴。
所以,愛不會消失,只會轉移,對嗎?
“……尼格羅尼。”琴酒冷聲道。
“啊,好一個無情的資本家。”
雲川無奈地聳了聳肩,駕輕就熟地抓住伏特加的手臂。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琴酒這個抓內奸成癮的傢伙,以前就經常搞騷操作試探他。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黑衣組織,又稱“聯合國特工臥底培訓機構”。
琴酒只以爲是酒裡摻了水,完全沒想到是水裡滴了酒。
長時間以來,他就養成這副多疑的性格了。
“感覺就像是混在蛇盾局的美國隊長一樣”
心裡暗暗吐槽着,雲川按在伏特加的手臂關節處。
咔咔!咔咔!
伏特加的手臂發出噼裡啪啦的清脆聲音。
豆大的汗水滴下,一看就知道有多痛,但伏特加全程沒哼一聲。
這是鐵血硬漢嗎?
“不,這是乖巧地讓人心疼。”
琴酒微微頷首,似乎十分滿意。
話少冷漠且勞模.JPG
尼格羅尼雖然惡趣味,但相處起來確實舒服,不需多說就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簡直比伏特加還懂他。
等伏特加乖巧地來到自己身後,琴酒又用冷冽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道川。
不等他開口詢問。
雲川便讀出他的表情,主動解釋道:“放心,自己人,可以信任。”
他從書架後面隱藏的保險箱中,取出了一件防彈衣和一個黑箱子。
將箱子擺在桌子上打開,露出裡面各異的黑色零件。
那些槍管、機匣、彈匣、瞄準具、槍機、復進簧等部件,一眼就知道是一把槍械的組裝零件。
琴酒的眼神頓時一變。
剛剛受過刺激的伏特加更是直接掏出了手槍。
“不要緊張。”
雲川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將箱子推到了道川的面前。
“比利時FN P90式,5.7毫米口徑自由槍機式武器,有效射程150米,射速每分鐘900發,50發容彈量,閉膛待擊,射擊精度比開膛待擊方式好,非常適合近距離巷戰。”
說罷,雲川擡頭看向懵逼的道川:“這把P90式,還有那件最新型的防彈衣,就是我要給你的東西,你應該沒忘記怎麼用吧?”
“咳咳!沒忘!怎麼可能會忘!”
道川回過神來,看着那些黑色零件,一雙眼睛直冒綠光。
這可是好東西啊!
有了這玩意,能不能先不說,就算是拿在手裡,也足以嚇退那些蝦兵蟹將了。
那件防彈衣更是可以在關鍵時候保住一條命。
念及此,道川的眼中泛起感動的淚花。
“嗚嗚嗚!老大!我愛死你了!”
轉過身,張開雙臂,就想要給雲川一個熊抱。
卻被雲川睜着半月眼直接擋住。
“得了便宜還賣乖,和我的兩個同事打個招呼。”
道川收回手臂撓了撓頭,眼神忌憚地瞥了眼琴酒。
但很快就露出憨笑,向他伸出手掌:“道川,老大的頭號小弟。”
見狀,琴酒不禁一愣。
他也知道自己的外表有些冷,路上遇到孩子都會被他嚇哭。
已經忘記上一次有人這樣和他握手問好是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