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漸明,姝兒睜開眼來。
昨夜幾度春風,幾度梅開,幾欲癲狂,弄到現在人還慵懶無力,轉頭看了一眼枕畔的伊人,心怨道:真是個害人精。
“嗯...”
輕手輕腳的支起身子,斜倚香枕癡癡的望着旁邊人兒,只覺那高挺鼻樑,直刺雲天的兩道劍眉,怎麼看怎麼好看。
看到心上人兀自熟睡,她心頭忽然生起了一個念頭,暗笑一聲,輕咬柔脣,抓起秀髮往他鼻上撓去。
無衣睡得正香,突然感覺鼻子癢癢的,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
旁邊姝兒看了,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無衣睜開眼來,發現姝兒斜倚枕畔鬼鬼的笑着,不由問道:“怎麼啦!”
“呃...沒...沒有...什麼。”
說完,姝兒連忙裝做若無其事的模樣,悄悄的往被窩裡鑽去。
看到她鬆開抓着秀髮的手,做賊心虛的往被窩鑽去,想起方纔沒來由的鼻癢,無衣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把將她拉到懷中,緊緊抱住。
此時,兩人都是赤.裸着身子,坦誠相見。驀然,姝兒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頂着下面,熱熱的,怪怪的,伸手一探,哪還不知道是什麼。
下身被姝兒的纖纖細手抓住,無衣不由得熱血沸騰起來。
聽到心上人兒越來越急的氣喘聲,和那幾欲通紅的雙眼,悄悄往外看了一眼,好心的提醒道:“天亮了。”
“那就讓它再亮一會兒。”
無衣淡定說完,就將硬挺的下身一沒而入。
昨夜練功洗髓小成後,氣血沸騰,即使一晚癡迷、癲狂,到了現在那堅挺的硬度也不減分毫。
都說女人辦那事就像花兒一般,謝了又開開了又謝,可事實是姝兒昨天晚上被他弄得癱軟無力,直到她苦苦哀求後,他才罷休,最後竟然...竟然還將那東西放入她口中叫她...叫她,想起昨夜的羞人情景,姝兒就一陣懊惱,也不知他哪來的那麼多古怪招式。
擡頭看到心上人望着她一臉壞笑的樣子,,沒來由的就生氣,手上不由往他腰間捏去。
這一捏差點讓無衣一泄入注,一把抓住姝兒作怪的手,狠狠的吻了下去,讓她動也動不得,叫也叫不出聲來。
和姝兒又再纏綿一翻後,瞅着外面無人,就悄悄的跑了出去。
他和姝兒只是訂婚,還未成親,這種事被人看到始終不好。
早上起來運動一下,無衣感覺精神百倍,吃什麼都香。
也不知是被無衣澆灌得多,還是怎的,姝兒一臉紅潤,舉手投足之間帶着一股慵懶的嫵媚風情,無衣看得都把飯給扒拉到鼻子裡去了,旁邊諸女看了都咯咯大笑起來。
上次無衣跟李榮說要造船後,李榮就找了一家船廠。今日兩人相約去看,所以無衣吃完飯就出門。
剛剛要出門,卻看到王大娘抓着一隻山雞走了過來。
“無衣,要出去啊?”
“嗯,要去縣城一趟。”
“不忙走,來,大娘有事跟你說。”
說着,大娘就把無衣拉到一邊去。
王大娘一家來到這裡後,無衣送了十幾畝田地給他們。他們一家也沒以打獵爲生了,就種地,還養了一些牲畜和雞鴨,偶爾纔去打打獵,而來到這邊閒着無事的大虎和小豹最近也被無衣安排到霽海齋裡去,那裡沒有自己人,無衣始終不放心。
漕幫改爲霽海齋後,無衣把它分爲兩部,一部負責船運,一部負責貨物買賣。
漕幫幫主孫竹如今成了霽海齋負責船運的掌櫃,是爲二掌櫃;貨物買賣則是被無衣交給了黃清平,稱爲三掌櫃,而魚粥店那裡已經上了軌道,無衣就讓穆楚當了店中掌櫃。
王大娘把無衣拉到一邊,說道:“無衣,你和姝兒都訂親這麼久了,再拖下去可不行。聽說你們已經行房了。”
“呃...”
無衣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後腦勺,沒想到自己都這麼小心了,還是會被人知道了。
“還害羞了,不過也沒什麼,但這親事可拖不得。姝兒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打着燈籠都未必找得到,你可不能辜負了她。”
王大娘眼睛直直的盯着無衣,她可是認了姝兒做乾女兒,要是無衣對她不好,她可不依。
“哪裡,我喜歡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辜負她呢?”無衣被盯得有點發毛,連忙說道。
聽了無衣的話,王大娘笑了起來,“那就好,這個月的十八是個好日子,你們就把婚事給辦了吧。”
“一切都聽大娘的。”
“那好,就這樣,你就等着好好當新郎官吧!”
王大娘高興的拍了無衣幾下,拿着山雞走了進去。
其實,無衣本來就有打算從洛陽回來後就和姝兒成親的,可後來因爲叛匪作亂,不得不搬到這邊來,以至於耽誤了時間。成了親也好,以後他和姝兒在一起就不用偷偷摸摸了,說不定還有機會把三娘給收進房中。
說實在話,男人都是賤種,每個人都是吃着碗裡的看着碗外的。
當然也有特別凸出的人例外,就像有些人喜歡男男、有些人喜歡女女,有些人喜歡男女男,有些人喜歡女男女一樣,一樣米養百樣人不一而足,嗚呼哀哉。
來到外面,李榮已經叫好馬車等候多時,無衣也沒多說話,上了馬車,就往縣城而去。
準確的說,李榮去的船廠不是在吳縣縣城內,而是在城外的邗溝邊上。
一路顛簸,來到船廠。
放眼望去,裡面盡是大大小小的木料,小的有腿粗,大的幾人合圍,有的長數丈,有的長達十丈開外。
廠內搭了一個寬大的竹棚,棚里人影幢幢,也不知在做些什麼。
兩人下了馬車,往廠裡走去,就有一個老者走了過來。
“陳掌事。”
李榮看到來人,拱手叫道。
“李管事來了,裡面請。”
陳掌事看到來人,連忙往裡面迎去。
無衣往陳掌事看去,只見眼前老者頭髮已經半白,不過身體健碩,兩眼有神。
“不用客氣,這是我家東主,姓蔡。”
李榮對陳掌事介紹道。
陳掌事沒想到眼前這少年郎竟然是李管事的東主,他可知道這李管事可是管着霽海齋的船運,權利大的很,不由多看了無衣幾眼,恭敬的說道:“蔡東主,裡面請。”
“陳掌事,客氣了,請。”
陳掌事帶着無衣他們在船廠裡面轉了一圈,然後來到一個待客的大廳裡,叫下人泡來茶,喝了起來。
茶過三盞,陳掌事出聲問道:“蔡東主,昨日聽李管事說,你要造一艘黃龍,不知是否是真的?”
“嗯,聽聞我中土之物在海外十分暢銷,而且獲利頗豐,所以我打算販一些東西到海外去賣,只是手上沒有大海船,就想造一艘結實點的,還請陳掌事幫忙。”
“好說,好說,不知東主可有什麼要求。”
“要求嘛,我已經跟李管事說過,陳掌事向李管事問就是,造海船的一切事物都交與李管事負責。”
陳管事聽了,就向李榮問了起來,起先李榮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說了一些,現在不過是商討一些細節罷了。
無衣看沒他什麼事,就來到外面,在船廠中逛了起來。
天高氣爽,晴空萬里,清風微揚。
遠處,一輛馬車在幾人的護衛下,緩緩往船廠而來。
玉娘揭開車上的窗簾,往外望去,只見不遠處有個地方木頭成堆,堆積如山,想來就是孃親說的船廠。
“這些木料都是從你祖父在時就開始儲存的,到如今纔有這般規模。”
俞氏看到玉娘望着遠處的船廠,就對她解說道。
“哦,”
玉娘聽了,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俞氏知道這個女兒對這些沒有興趣,只得悠悠說道:“玉娘,你父早去,只留下你我母女二人相依爲命,家裡這些事你要學着一點,免得將來什麼都不會,毀了我們俞家祖上傳下來的這些東西。”
“知道了,孃親。”
玉娘點頭應着,雖然她對這些沒有興趣,但看到孃親一人爲了這個家業操心煩憂,心裡也不由得升起了幫忙的想法。
“其實也可以招贅女婿幫忙,那就不用你我母女倆拋頭露面,只是那上門的贅婿大多是些只知耽於玩樂,不懂經營的無用貨色,這家業要是到了那等人手中,還不給敗光了,孃親可不放心。唉,要是能給你找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又懂經營的佳婿,那就好了,可惜這種人是可遇不可求啊!”
“娘,孩兒還小,你說這些做甚?”
玉娘羞惱着說道,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一絲紅暈。
俞氏看到她嬌羞模樣,笑了起來。
想到招婿,玉娘心頭沒來由的浮現一人,正是那天出手相助的無衣,忽又心頭暗惱,怎麼想起他了,只不過見過一面而已,至於嗎?真是花癡。
片刻後,馬車來到船廠,下得車來,玉娘正想隨俞氏一起進去,卻猛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心道:他怎麼會在這。便跟俞氏說想在廠裡看看,讓她先進去。
等看到俞氏進去後,她便朝那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