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江老爺子傳召的舒書,很快就趕到了江家!
她一進門,便看見江老爺子正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像是在等她,而江老爺子一見到小錢領她進門,也朝她招了招手。舒殘顎疈
舒書趕緊上前,一臉急切地問,“江伯伯,容阿姨現在怎麼樣了?”
“不太好!”江老爺子輕嘆一聲,神情看着有些疲憊,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舒書,那藥……你帶來了嗎?”
舒書連連點頭,“嗯嗯,我帶來了!江伯伯,我先去看看容阿姨。”
江老爺子看着她匆匆進了江老太太的房間,心裡又是一陣絞痛,她不但人來了,也果然帶來了老太婆需要的藥,如果那藥真的驗出了問題,那他……情何以堪?
只要一想到是那樣令人難堪的結果,江老爺子就覺得,自己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什麼叫引狼入室?今兒個自己是嚐到了,真是越老越糊塗啊!
舒書敲門進了屋,看見任衡在江老太太的房裡,舒書也並不意外,微笑着喊了一聲,“任叔叔。”
她在江家住了那麼久,自然跟任衡也熟悉,“任叔叔,這是給容阿姨吃的藥。容阿姨現在怎麼樣了?”
任衡一看她拿出來的藥,打開蓋子聞了聞。
他天生就有一對極爲靈敏的鼻子,什麼藥只要放到他鼻下一聞,他就能分解出這藥的成份出來,基本上是八九不離十。
今天這一聞,任衡發現這藥正是他同學提供給他的那抗病毒五號的配方味道,可這中間,好像又還多夾雜着一股什麼味道,像是……任衡低垂的眸底一冷。
再擡眸時,任衡還是笑着看向舒書,像是不經意地問着,“舒書,你這藥是在英國那邊帶過來的嗎?”
舒書點頭,“是的。”
任衡又問,“這邊好像還沒得賣啊?”
舒書笑了笑,“嗯,這是我在英國買的藥,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研製出來的,目前這藥只在內部發行,還沒有正式上市呢!”
任衡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話說,這藥效還真不錯,老夫人好像吃了就能止疼,效果這麼好的藥,若是能上市售賣,那可是癌症患者的福音啊!”
他的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嘀咕,這丫頭真會找藉口,還內部發行呢!難怪人說,越美的東西越毒,果然如此,瞧她人長得多漂亮啊,難怪一輩子利眼看人的老江,這回也看走了眼。
舒書卻只是淡淡一笑,“我相信這麼好的藥,上市也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
她說完,又轉頭看向進屋後就一直皺着眉看着老太太的江老爺子,溫婉地說,“江伯伯,藥送到了,如果容阿姨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回酒店了!”
江老爺子也沒有留她,“我讓小錢送你回去。”
舒書也沒拒絕,甜笑着說,“好,謝謝江伯伯!”
任衡看着她出了門,輕輕嘆了一聲,“但願我們都猜錯了,這個舒書看着這麼美好的一個女孩子,她的心,應該不會這麼黑暗醜陋吧?”
江老爺子沒有答話,只是凝視着牀上已然安睡的江老太太,只感覺心窩處窒悶發緊,連呼吸都不順暢,難受至極,踉蹌了幾步,跌坐在沙發上。
任衡嚇了一驚,趕緊衝到他面前,“江老,您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快快快,您快坐好,我給你順順氣!”
任衡一臉着急地給他順着背,又拿驅風油給他按壓着人中和太陽穴。
江老爺子在他的一頓侍弄下,一會便感覺氣舒暢了些。
見任衡還是一臉擔心地看着他,江老爺子扯脣苦笑了一下,眼角滿是悲涼,“小任啊,你和我們家交情也幾十年了,你說說,我什麼時候做過糊塗事啊?可是,偏偏到了這晚年,卻一件一件地做錯了,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
看着老爺子那雙一向凌厲的眸子涌現出來的淚光,任衡心裡一凜,老爺子好強了這一輩子,就連老太太生病的時候,老爺子也一直挺直了腰強頂着,什麼時候見過老爺子這麼脆弱了?
老爺子,仿似真的是一下老了!
任衡不敢再看老爺子臉上那悲涼的神情,走到他的身後,一邊捏着老爺子的肩膀,一邊勸慰着他,“老爺子,您沒糊塗,正常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像您一樣做決定的,畢竟,這舒書不管是家世、還是才貌,都是一等一的好,至於人品,這不接觸有時候還真是看不過來的,如今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也好,至少還沒有給小五他們造成什麼禍害。如今小青瓷也有出息了,年輕人的事,咱們就別再管他們了,由了他們去折騰,您老就放手,還是養好身子,多顧着些自己吧!”
老爺子長嘆一聲,“我現在就是想管,也有心無力了,如今只要能解決好老太婆的這個包袱,不再給小五他們添麻煩,我就心滿意足了。”
任衡安慰着他,“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真的會有辦法嗎?
關於抗病毒五號的醫藥研究報告,第二天就出來了。
當任衡將報告交給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連看都不看,朝他揮了揮手,“小任,我不想看了,你直接告訴我是什麼結果就行了。”
這樣的老爺子,反而更讓任衡心疼。
他知道,這個報告的內容對老爺子來說,確實是一個打擊,一個他那麼喜歡的女孩子,一個看起來那麼美好的女孩子,一個他們一直奉爲救命恩人的女孩子,竟然會下此毒手?這不是赤果果地往老爺子臉上打嗎?
“怎麼不念呢?”江老爺子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任衡尷尬地輕咳一聲,沉着聲音說道,“這個抗病毒五號在檢查報告出來之後,我和英國的朋友聯繫了一下,據他說,舒書提供的這個藥,是在他們的抗病毒五號的基礎上再加工過的,本來原抗病毒五號的副作用就很多,如今舒書的這個藥物裡面又添加了一種國際上新研發出來的安鈉咖因子,這藥加在一起,又是另一種重新組合型的藥物,它可以短暫地控制病人的疼痛感,但副作用卻是在腐蝕人的大腦神經,如果一旦停用了這種藥用,病人那一直被藥物壓抑的病情便會迅速反彈,甚至會……”
任衡想到他那同學所說有後果,話,也哽在了喉間,再也說不下去。
江老爺子淡淡地擡眸,“說吧,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任衡輕嘆一聲,“甚至會在短時間內,加速大腦死亡!”
江老爺子的身子一顫,隨即,他用雙手掩住了老臉,整個身子像是因爲痛苦不堪而佝僂了下去。
“老爺子,您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馬上送您去醫院?”任衡被江老爺子的反應給嚇得心都快跳了出來。
就在他想要衝出去喊小錢備車的時候,江老爺子卻擡起了頭,“小任,我沒事!你再給我說說,如果真的停了這個藥,老太婆是不是就沒救了?”
任衡迂迴地說,“也不一定,我們可以讓大家都想想辦法,說不定還真能找到解救的辦法呢。我覺得,現在最緊要的是要先把老太太送到醫院去養着,這樣的話,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也好及時處理。”
江老爺子此時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決然和冷厲,“好!就依你說的,你馬上聯繫軍總那邊,讓他們準備好接應!”
“是!”
任衡本身也還在軍總掛了職,他一個電話過去,孫院長一聽到江家老太太要入院,哪裡敢怠慢,趕緊地安排人手候命,整個醫院上上下下都開始緊張起來。
他們沒有發現,躺在牀上閉着眼睛的江老太太,眼角,滑下了一滴淚。
到醫院後,江老太太就醒了。
江老爺子坐在她的牀頭,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哽着聲音說,“小霞,我們都看錯人了。”
江老夫人伸出手,輕輕拭去老爺子眼角滑下的淚,“別哭!你這一輩子,比這更艱難的時候,你都沒有掉過這金豆子,怎麼這老了,反倒變得軟弱了?成輝,這輩子我能嫁給你,能和你白首到老,能看着咱們的子孫滿堂,我這一生……已經滿足了!”
江老太太說到這,聲音哽咽,淚不停地落下。
兩雙已顯蒼老的手,十指相扣,握得很緊,很緊……
江成輝用另一隻手抹去她的淚,哽着聲音問,“你說說,咱們是不是都老糊塗了?越老越犯混呢!”
江老夫人笑了笑,輕聲嘆息,“成輝,我也想明白了,咱們就別再爲難小五和他媳婦了,我這身子,走了也好,省得留着這破身子遭罪,你們看着難受,我也疼得難受,其實,有很多次,我都疼得恨不得上回沒有再醒過來,我有時候想,爲什麼我不死了算了,這次醒過來……也是活活受罪啊!我這心……疼啊……”
江成輝握緊她的手,抑制不住地嗚咽出聲……
一個堅強了一輩子的老男人,這一輩子能讓他流淚的時刻,十個手指也數不過來啊,可現在,他的嗚咽聲,卻摧人斷腸,聽者淚下。
江老太太又說,“成輝,讓小五帶着他媳婦,還有曉曉和大寶、小寶來看看我吧!”
江成輝沒有擡眼,只是嗡着聲音說了聲,“好!”
從頭至尾,他們一次都沒有提起舒書的名字,可他們夫妻之間幾十年培養出來的默契,卻都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
這一次,他們的選擇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江家上上下下,除了江家老大一家三口人因避禍、坐牢和出國等原因不能到場以外,其他的四個子女,攜家帶口都通知到了。
他們也以最快的方式趕到了軍總。
江崢接到任衡打的電話通知時,他還在軍區,交待了一下,便馬上趕了過來。
路上,他又青瓷打了電話。
青瓷那會正約了許墨陽出來見面,聽江崢說了這事之後,她又趕緊給許墨陽打電話,說家裡人入院,要遲些再約,並且一再向他道歉。
許墨陽表示理解,讓她辦完了事再找他,他隨時恭候。
當青瓷趕到軍總的時候,江崢也已經趕到。
與青瓷關係一向比較好的江家老三江川生一看見青瓷,高興得一把抱住她,激動地說,“青瓷,你可算是回來了!”
青瓷回抱了她一下,“三姐,媽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說到底,她還是江崢的媳婦,回來的這些天,也一直沒去看望江家二老,對以前的事,還有那舒書的事,她的心裡是有疙瘩,這老爺子沒發話讓她進門,她也就這麼賴着。
你們不肯承認我這個媳婦,我也不屑再踏進你江家大宅的門,我就過我的小日子,她就是這麼個意思。
可她也沒有想到,回來後江老爺子的第一旨,竟然會從醫院裡傳出來。
她也沒再耽擱,以最短的時間內,讓白青開車送她去軍總。
前幾天她剛回來的時候,看到白青他們還都在時,也是意外加驚喜。
沒有想到,這幾年過去,她還能看到龍園別墅裡的人,依然還是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一個也沒有換,好像他們都在這裡等着她歸來一樣,林青瓷的心裡着實有無比的感動。
她知道,是江崢的心意,他在告訴她,不管時光怎麼轉變,他也永遠不會變,就算是身邊物、身邊人,他也會盡其所能地挽留下來,讓她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回到家,就感覺到了濃濃的溫暖。
而青瓷,也確實是感覺到了他的心意,且深爲感動。
她一直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結婚領證,組成一個家庭,矛盾肯定是有的,但她願意陪着他一起承擔,一起應付那些難題。
從深思熟慮過後,決定結婚的那一天起,她就沒想過要放棄他!
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江崢他做到了不離不棄,她,也一樣,會一直守在他的身邊,陪着他經歷風雨。
江老太太今天的精神看起來很好,在看到江崢和青瓷領着他們的三個孩子進來時,老太太又是淚眼模糊,明明在笑,眼淚卻不停地落下。
青瓷看着這個已經瘦骨嶙峋的江老太太,心中也是難受,之前的那些愛與恨,在這巨大的病痛和死亡面前,都變得不值一談,沒有什麼,比生命更寶貴。
江老太太握住了青瓷的手,滿眼愧疚地看着她,“青瓷,我們對不起你!以後,我和你爸不會再幹涉你和江崢的事了,我現在這樣,也許是老天也看不過眼吧,看在我時日不多的份上,你就原諒我,行嗎?”
林青瓷鼻子一酸,她和江崢在一起,受過的委屈確實不少,可是,在面對一個生命岌岌可危的老人,她怎麼還能夠忍心說不原諒?
更何況,她還是江崢的媽,老太太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江崢他也不會好過,她不希望看見江崢傷心。
如果老太太他們能放下前嫌,不再揪着他們不放,她是絕對不會跟他們計較的,大不了,你們過你們的日子,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兩不相干就好。
林青瓷輕輕上前,拿出紙巾,輕輕地幫老太太擦着眼淚,真誠地說,“媽,您別難過了,您吉人天相,會好起來的。”
在青瓷和江老太太說話的時候,任衡輕輕扯了扯江崢的衣袖,示意他出去說。
江崢跟着他到了外邊,任衡將那個醫藥報告交給了江崢,把事情的前後細細說了一遍,最後拍了拍江崢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江崢,這事我覺得由你來處理最好,這報告我就交給你了,你若還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說!”
聽到任衡的話,江崢朝任衡點了點頭,“我會處理。”
任衡想着他也難受,最後拍了拍他的臂膀,便走開了。
江崢的心中此時是波濤洶涌,他從來沒有想過,舒書竟然會這麼不擇手段,她以爲這麼做,就可以威脅到他們全家,心甘情願地將她迎進家門了?
如今他才明白,老太太爲什麼會今天進院?又爲什麼要召集江家的人全部到這裡?她老人家是寧死也不願意成全舒書的白日夢啊。
舒書,你恐怕也想不到老太太會這麼做吧?
江崢用力地閉了閉眼,再睜眼時,他的眼底一片冷然,拿出手機,鎮定冷靜地對着手機那頭的人,交待了一系列的事項。
沒有誰能在傷了江家人後,還可以全身而退,我江崢今天就告訴你,舒書,從今以後,你會生不如死!
舒書出了江家大門之後,她感覺心情無比的舒暢,目前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計劃在進行,如果不出意外,那不久之後,她就可以順利地提出要求,正式進入江家大門。
只可惜,她的計劃確實是一環扣一環,但她怎麼算,也算不出莫測的人心哪!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計劃會提前暴露吧?更想不到,在她的度劃暴露之後,在生與死的面前,江老太太會寧願選擇死,也不願意成全她吧?
可這一切,她現在都不知道,她還在那傻着樂,等着江家人請她回去呢!
結果,從白天等到黑夜,再從黑夜等到白天,她也沒等到江家任何人的電話。
舒書這回終於慌了,她趕緊打電話去打探消息,而打探出來的結果,自然讓舒書心慌意亂。
老太太竟然住進了軍總,還停了藥?是江家人發現那藥有問題了?還是別的原因?
舒書雙眸一眯,在房子裡轉來轉去,最後,她當機立斷下了一個決定——回英國!
她現在是怕啊!如果真的被江家人知道,是她在藥裡動了手腳,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如果她不走,繼續留在這裡,那只有等死的份。
只要回了英國,回到了家裡,憑舒家這十幾年來在英國打下的根基,她要護住一條命還是可以的,只要護住了她的命,再慢慢跟江家談判,這事應該就能了了。
走!現在得馬上走!
舒書馬上打電話訂了一張飛往英國的機票。
她迅速收拾行李,迅速退了房,迅速打車直奔機場。
哪怕是在機場等着,也好過在酒店裡乾熬着,心,像是被誰扔在了油鍋裡煎熬一般,火燒火燎的,讓她難受至極,坐立不安。
她有一種直感,事情要大條了!
她現在只盼着,飛機快到點,快上機,只要上了機,回了英國,她就安全了!在那裡,有父母護着她,寵着她,她就再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擔心了。
一分一秒,對現在的舒書來說,都是煎熬。
她感覺,這時間以從來沒有過的緩慢,在一步一步爬行。
終於,廣播響起了通知旅客入安檢的聲音。
一直在等着的舒書馬上跳了起來,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急急地往安檢口衝去。
終於輪到她了!
只要過了這個安檢,就能登機了,她馬上就安全了。
舒書微笑着,將她的行李箱和包包放上了安檢機的入口,自已再踏上一邊的臺上,由安檢人員拿着檢查棒在自己的身上掃描着。
就在這個時候,安檢機發出“嗶嗶嗶嗶”的警報聲,四周的安檢人員瞬間如臨大敵,虎視眈眈地盯着安檢機內的那個警報目標。
當舒書看見那個導致報警的竟然是她的行李箱的,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再看到兩個安檢人員從那行李箱裡搜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時,她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
她大腦一片空白,傻傻地看着安檢人員聞了聞那白色粉末,最後下了一個定論,“是海洛因!重量約一百克!”
舒書渾身一顫,偷運海洛因,五十克以上就是死刑,她的行李箱裡搜出了一百克,必死無疑了!
兩個安檢人員上前一左一右扣住了她的手臂,“小姐,麻煩您跟我走一趟!”
舒書這才反應了過來,大力地掙扎着,“不!不是我的!那不是我的東西!你們放開我!放開我!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啊……我冤枉,冤枉…。”
兩個安檢人員的眼底閃過一絲鄙視,哪個犯罪的人不是這麼喊冤的?現在人髒俱獲,有冤,你去跟法官說吧!
他們連拖帶拽地將她拖進了機場公安室,那裡,早有人在等着她了!
一連串的運送,扣押,速度快得讓舒書明白了,她完了!
她要爲她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了!
她淚流滿面地乾嚎叫,淒厲地叫喊着,“我要見江崢,我要見江崢,求求你們,讓我見見江崢,求求你們了!”
任她喊啞了嗓子,也沒有人理她。
她又叫着喊着,“讓我打個電話!求求你們,讓我打個電話!求求你們啊……嗚嗚……”
還是沒有人理她!
今天這事,上頭早就打了招呼,接到線報,有人會攜毒出境,讓他們嚴查,並且,任何人不得泄露,不得讓當事人對外聯繫,否則,以共事人論處。
試問,在這種嚴峻的情況下,誰敢理她,那是找死!
此案辦得是勢如破竹,迅如捷雷。
三天後,一個神經已經崩潰的女人,接到一張判決書,內容如下:
被告人舒書,英籍華裔,在華夏京都機場海關攜毒出境被查獲,涉嫌犯走私毒品罪,於20xx年x月x日被實行逮捕。現xx檢察院以被告人舒書犯走私毒品罪,向xx高級人民法院提起公訴。
xx高級人民法院經公開審理查明……
被告人舒書其行爲已構成走私毒品罪,根據《華夏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第二款第(一)項、第五十七條、第六十四條的規定,於20xx年x月x日判決:
1.被告人鄭大昌犯走私毒品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2.繳獲的毒品海洛因100克予以沒收,由公安機關處理。
根據本案的具體情節,對被告人舒書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當舒書遠在英國的父母接到死刑判決書的時候,如五雷轟頂,渾身癱軟在了沙發上。
在舒書被執行槍決的第二天,江家老太太因大腦死亡,搶救無效,於2009年10月5號上午8點55分在京都軍區總醫院逝世。
江老太太的葬禮非常隆重,江崢爲他媽選了一個風水大位,就葬在了風景秀麗的八寶山陵園。
江老太太這一走,江老爺子整個人都蔫了下去,像是一下老了十歲,讓人看了心酸。
在老太太的葬禮過後,林青瓷主動對江崢說,咱們還是回江家大宅住上一陣,陪陪老爺子。
當江老爺子看到江崢領着一家人回來的時候,他的老眼淚水模糊,感激地看着青瓷,無聲地向她傳遞着他的感謝和感動。
有了江崢一家五口,孩子們帶來的歡笑聲,掃去了江宅的陰霾,江老爺子也漸漸地從那失妻的悲痛中緩過了勁來。
經過了這一役,江老爺子對青瓷,已經是百分之百的服帖。
青瓷的大度和寬容,對老人的孝順和仁愛,在外的從容自若,也贏得了江家上下的一致認可。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地流逝……
眨眼,又是一年。
馬上又到春節了,如今成了江家女主人的林青瓷,張羅着大家準備年貨。
在大家開心至極的時候,江家老爺子接到了一個電話,離家四年多的江家長孫江志晨要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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