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石二人星夜動身,離開帝師府直奔北徐邊境。和溫心茸約定時間已到,怕耽誤長了她會心急,畢竟是自己求人家辦事。
先接回老妖,終於在第二天清晨兩人來至北徐邊境。按照約定地點找見了溫心茸。
仙子還是一襲潔白長裙,烏黑順發輕柔落於兩肩,素面朝天,依舊那麼自然,那樣不容一絲褻瀆。而身側揹負的包裹,想必其中盡是些應急之物,又顯得這個仙子有人情味,這個仙子不太冷。
“老溫,不好意思啊,來晚了。”風一戈露出個歉意的笑容。
溫心茸輕輕點頭:“無妨,何事耽擱了?”
風一戈見仙子鞋邊已然被露水打溼,想必凌晨已然按照約定時間到達,不禁心中爲之一暖。繼而將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遍。別看風一戈平時大大咧咧的,好似什麼事情都不放心上,其實往往這種人是最敏感的。他需要一個宣泄口,將這些天的遭遇說出來。
溫心茸聽完後不禁皺眉,此事已經將風一戈推上與整個東盛國家對抗的境地。日後他還如何輕鬆往返東盛?不過暖心的溫心茸並未向風一戈誇張事情嚴重性,只是告訴他日後有什麼事情告訴自己,靈寶派永遠是他的朋友。
一番話聽得風一戈心裡暖暖的,他笑道:“好了老溫,要是再說下去恐怕我就要以身相許了。”言罷便哈哈大笑起來,於是三人一同去往目的地中。
玄武大帝道觀。
“從這裡下去,一會你們跟着我。”風一戈指着那口枯井道。當日他離開前特地將數道靈氣封住井口,如今靈氣未被破壞,也就說明青魚怪還在底下,這裡也並未被人來襲。其實溫心茸已然是真仙紫氣修爲的高手保護風一戈都綽綽有餘,可爲了照顧他的男人面子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風一戈單手拂去靈氣覆蓋,毫無二話斬釘截鐵的縱身躍入井中。由於第一次‘疏通’工作到位,故此這回下井並未有很大困難,很順利。井下的古城還是那般,蕭瑟、古樸、斑駁,卻又不失厚重的歷史氣息以及濃重血腥味。
不一會溫心茸和石滄行前後下井,來至井下這個奇異世界,古城國度中。
溫心茸是第一次見到斑駁古城的雄偉壯觀景象,她很難想象一個道教道觀的枯井之下竟然會存在這樣離奇而瑰麗的一幕。不過縱使心中激動十分,臉上卻還是那般波瀾不驚,風一戈爲之側目,暗暗一笑也不點破。
三人行至古城大門,當溫心茸見到城門大洞時就已然猜到這是風一戈的傑作,而風一戈也不含糊,大大方方道:“就是我弄得,城牆太高,躍不上去。”
溫心茸聽聞此言無奈搖頭苦笑,繼而只見她左右手快速交叉,繼而數丈已然畫成且加蓋篆刻的靈符捏在玉指間。繼而取出一張靈符輕輕一彈,靈符灌入靈氣,頓時擴張面積數倍,通體泛起海藍色光芒,煞是好看。溫心茸躍起半空,緊接着單腳踩於靈符之上,再次發力,一躍而上城壁。
風一戈點點頭:“謝謝提醒。”繼而帶着老石鑽過大洞。肩頭的老妖張牙舞爪,似乎也想和溫心茸一般威風的躍上城壁。卻被風一戈老老實實的控制住,他知道方纔溫心茸的舉動絕不是彰顯自己實力修爲多麼強大,只是想告訴自己,有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隻靠自己的能力就能解決的,很多時候人生道路要善於找到借力點。
仙子的教育就是不同於常人,很少用言語說教,都是身體力行。
三人進入古城後,風一戈先帶溫心茸四處轉了一下,他也是瞭解一些五行和陣法的人,自然知道其中奧秘。很多陣法不能只看其本身,很有可能他們是和外界聯繫的。正如這‘墨海陣法’。
雖說是幾百年前留下的,但陣法力量不失百年前,這就不可能只是依靠陣法本身而爲之,絕對是依靠了外圍事物之力。
溫心茸兜兜轉轉過後,清秀眉攢皺的更緊了。心中憤憤不平,此等陣法真是狠毒無比,沒想到竟那些本就是屬根爲水性的魚人作爲施法能量,且是以一種古老獻祭的方式開啓陣法,看來此人應是很精通古老陣法,怪不得風一戈這個大男子主義很強的人會前來求助自己呢。
“咋樣老溫?”風一戈開口道。此時古城中間圓環的墨海陣法依舊是冰封狀態。
“可以一試。”溫心茸輕啓朱脣,繼而掏出數張已然畫好的靈符交給風石兩人,又道,“先將陣法的冰封解開,而後用‘赤符’將被施以陣法的魚人屍體燒掉。”
“好!”風一戈斬釘截鐵就一個字。
嗡!冗長靈氣鳴動過後,風一戈猛地揚起數道深橙色靈氣,繼而靈氣全部覆蓋巨大冰面上,繼而雙手奮力一抖,只見整個冰面驟然轟碎。轟碎後的冰面露出幽綠色潭水,好似一望無際的碧海般深邃。
溫心茸揚起兩道海藍色靈符,繼而雙腳踩於其上,操控靈符來至墨海陣法之上,急速數道靈氣呈散射狀攻擊下去,喧鬧的潭水終於平靜下來,溫心茸並未清閒,只見城中四處大火已經燃起,想必是風一戈那邊燃燒已然成功,燃燒魚人屍體一但成功,那麼維持陣法的外界力量已然被轟散。
但她依舊不敢掉以輕心,繼而小心翼翼的放出道道靈氣,欲要試探墨海陣法的法眼之處。 шωш ¤Tтká n ¤¢ o
此時風石兩人已然趕回,風一戈笑笑:“這種粗活我來吧。”繼而來至陣法其上半空中。一時間無數道靈氣轟炸驟然落下,激得墨海陣法那幽綠色潭水浪花四起,大有雞飛狗跳之意。
這種方法根本不能有效的找到陣法法眼,反而還會耽誤時間。正當溫心茸欲要出言制止時,風一戈猛地喝道:“看見了,最左側!”
繼而大喝一聲:“老石,給老子劈開!”站在岸邊的石滄行暗自點頭,繼而雙刀轟出無數猛烈的刀波,進而將那最邊緣的幽綠色潭水劈開分爲兩半。而風一戈眼疾手快衝了下去,石滄行雖能將潭水分離卻也只是短暫時間,並不能持續長久。
只見風一戈自懷中掏出一快石令,石令手掌大小,長方形狀,上刻一條長嘴帶刺青魚,和藏匿於陣法其下的青魚怪樣子相同,就是破解這墨海陣法法眼的關鍵物。嘭的一聲將石令扣在潭底那塊小空縫中,繼而只等陣法自己運轉便好。
說起這塊石令,還是當日風一戈自金水城夏入候這個貪官府中‘搜刮’民脂民膏時候無意間發現的。當時風一戈就覺得此物面熟,而後想來果不其然,正是解除這墨海陣法的關鍵所在。
找到法眼又有開啓戰法之物,這墨海陣法也就無甚令人煩惱的了。三人站定陣法邊緣靜靜注視着其中變化。此時的溫心茸對風一戈又有了一層新的認識,他不只是只會一味打打殺殺向前衝鋒的那個人,他的心思十分縝密,可稱的上是有勇有謀。
嗷!
就在墨海陣法中幽綠色潭水盡數退去之際,陣法底部一陣哀嚎聲音大起,緊接着潭水全部退去,露出潭底的原貌。而此時三人注意力都不在底部,他們的目光都被半空中的那條巨大長嘴青魚吸引。
“孃的!看你這次還跑!”風一戈雙手揚起數道冰封之氣,冰封靈氣頓時延長出去,將那青魚怪包圍。
“不要殺我!”關鍵時刻,青魚怪頓時開口求饒。風一戈沒有手下留情,也沒有痛下狠手,只是將其身體上能夠移動的部分冰封。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也不太相信什麼關鍵時刻能夠使得青魚怪幡然醒悟的爛理由。在自己的生死麪前,又有幾個人能夠拋得開,這不叫自私,人之常情罷了。
“交出鎮符和內丹,饒你不死。”風一戈冷冷開口。他不會再讓這條青魚怪跑了,現在五塊鎮符缺一,五枚內丹缺一,所有關鍵線索都聚集在這條青魚怪身上。爲了這個開啓夏朝龜甲第一步線索的事物,他足足耗費了兩個月時間,留給自己救助藍染塵母子的只剩四個月。他不會再給任何事物有喘息機會,包括自己更不能放鬆。
生死關頭青魚怪還在猶豫,他已然是能夠幻化人形,開口說話的精怪,自然是存活數千年致使的結果。誰知道在這種關鍵時刻他還會出什麼茬子。都知道鎮符以及衍生毒物的厲害,但這次兩者卻同爲一人手中。這不得不令人懷疑這個青魚怪到底使用多麼狡詐的招數才獲得此等結果。
而無論什麼招數風一戈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直接冰封全身,只剩一張嘴,繼而靈氣託於腹部,單手一動取出內丹以及最後一塊的水性鎮符,繼而解開它身上的冰封之氣。沒有兩者加持的青魚怪一下子通身靈氣光芒變得暗淡些許,鱗片也盡數脫落。
“滾!”風一戈對這傢伙根本沒有好感。
而一旁的溫心茸見狀,微微皺眉暗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