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試問

心試問

下午的時候突覺腹痛難忍,我蜷在牀上翻來覆去,痛得無聲□□。紫蘇站在牀邊束手無策,半天才慌慌地出門。不一會兒曦嵐進來,仔細看了我一眼,一手搭上我右手手腕,另一手卻突然伸入我衣服內,手心緊緊貼着我的小腹,便有一股暖流緩緩渡入到我體內,稍稍緩解了我的痙孿。

這種感覺,像極了痛經。可是以往每一次例假來的時候,我都沒有特別的不舒服,更惶論像現在這般的痛楚,何況我現在不是已經……

很快我便感覺到下身有溫熱的液體流出,我掙扎着起身,曦嵐的手依舊貼着我的小腹,暖暖的觸感,雖然讓我覺得羞愧,但卻似乎有神奇功效般,讓我剛纔的腹痛奇異地平復了下去。

“寶寶沒了?”我一手在空中快速地比劃,腦中的第一反應便是早上喝的那碗藥裡難道有紅花之類的成分,因爲我很清楚身下的液體是什麼,再結合現在的身體狀況,昨天的反應,沒有經歷,卻不難想象。

“寶寶?”他怔了一秒鐘,驀地輕笑出聲,清亮的眼眸看着我,眸底一片澄靜,這一刻仿若回到從前,他臉上有溫潤的笑容,聲音溫和,“哪來的寶寶,你這是正常的葵水。”

葵水?原來是例假!OH MY GOD!可是之前昏迷近月,醒來又是幾天,這一次的例假好象晚了半個多月,昨日的乾嘔,曦嵐又是緊張的搭脈,結合之前曦嵐說的“你是我的人“,外加自己的推測,我以爲自己是有了寶寶,汗。“別動,也別再哭了,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糟。”曦嵐昨晚的話在耳畔迴響,原來那時便是我自作聰明瞭麼?

曦嵐的手依舊按在我的小腹上,看着我,就這話的時候神情是再自然不過。我卻驀地燒紅臉,用手去拉他放在我小腹的手。

“明天便送你回修若,我先出去了。”他倒也不堅持,抽了手起身便告辭。

明天便送我回修若?我由不得細想,便喚了紫蘇進來,換了乾淨衣裳之後才窩在牀上理思緒。曦嵐他真的要將我送回修若了?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可是不管怎麼樣,總也算是一件好事,而且曦嵐開始救治我的失語症,一切好象有慢慢變好的跡象。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對曦嵐報以微笑,也開始有疏離有禮之勢。經過這兩天的遭遇,雖然好象是自己胡思亂想,但我亦明白一件事,背棄自己的心與自己不愛的人一起生活,絕非我的本意,亦非現在的我能屈從的。所以,如果註定要虧欠曦嵐,我是否應該從現在開始就絕情,趁着曦嵐的記憶還沒恢復的時候,儘早離開他,哪怕從此不再相見,哪怕一生負疚難安,但亦好過再一次的傷害他,再一次的讓他傷心絕望。

第二日一早吃罷早餐,衆人便開始收拾東西。我自是沒什麼好忙的,紫蘇能幹,不用我交待,就會將一應事物辦得妥妥貼貼。

印象中曦嵐猶愛騎馬,鮮少見他乘坐馬車。這一次待我喝完藥步出房間,便見院子裡不知何時已停了一駕馬車,紫蘇扶了我上車,我纔看到裡面已經坐了一個人,是曦嵐!

馬車很大,曦嵐坐在左邊,我與紫蘇坐在右邊,甫一入座,馬車便動了起來。我擡手,剛拉開車簾一角,便聽曦嵐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幻境八卦,別往外看。”

我縮回手,轉回身看他,詫異而疑惑。

“如果你願意,也可以試試,因爲它會讓你看到心裡最害怕最恐懼的事。”他微笑,笑容卻有些冷清。

最害怕最恐懼的事?我暗忖,雖一時想不到,但料想不會是什麼好事。

“這兩天,可是有人想破此陣呢。”他依舊笑得清冷,見我擡眼看他,聲音愈發溫柔道,“不用擔心,這幻境八卦沒這麼容易被破,我倒是很期待他本人來破此境,可是他近來忙於成親大事,估計是沒這閒功夫了。”

說心裡不難過,那是假的。可是現在不是難過傷心絕望的時候,更不是自我放棄的時候。而且聽曦嵐的這番話,似乎夜風他們已經找到我,只不過這幻境八卦陣破不了,所以近不得我身罷了。可是我現在不正是要離開這裡了麼?這是不是意味着很快便能見到夜風他們?

我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手指往茶杯沾了點水,在茶几上寫道:原來曦嵐只是忘了我。

那日在他手心寫下端妃娘娘,曦嵐當時的反應,應該是並未忘記之前的遭遇。而如今,他亦明白我與狐狸之間的那點糾纏,那麼曦嵐只是忘了與我相處的點滴了麼?

“或許不應該忘記,或許想起你之前對我的所作所爲,此刻我心中的恨意便能更堅定些。”他驀地俯身向前,手一伸,隔着中間的茶几將我橫抱在懷裡。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是怒意,更有一絲狼狽。

我心裡一顫,一時忘了掙扎。

“藥過半月,你便能開口說話了。”他擁着我,突然這樣說道。

我靜默半晌,然後起身,他亦沒再堅持,我坐在他身邊,用手指沾了茶杯裡的水,在茶几上寫道:曦嵐,謝謝你!

“不用謝我。”他的聲音裡似有不屑,臉上的笑容隱去,就好象那天在聆風閣偷偷跑去找他時,他看到我時露出的神情,“我只是不想我娶的王妃被人揹後議論是個啞巴而已。”

我聞聲側過頭看他,他卻忽然笑了,一手攬過我,一手捏住我下巴,俯下身,當着紫蘇的面便封住了我的嘴。我驚得用手去推他,他卻趁機抱着我跨坐在他腿上,一手撫着我後腦,絲毫不讓我後退,甚至不能轉頭避開,舌靈巧地入侵,肆意與我的糾纏。

他終是戀戀不捨地離開我的脣舌,在我喘息着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未及開口的時候,猛地將我按壓在他胸口,緊得讓人窒息般,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隨着他說話,胸口起伏明顯:“不要以爲將你送回修若你便能與他在一起,若非這場戰事未定,此去便是送你回去,也該是迎你迴天青。”

任我怎麼掙扎,他都緊抱着我不放,我苦掙半天,終是無力地認命,然後趴在他懷裡開始大哭。他依舊不放手,只用一手輕輕拍着我背,似是安慰。

馬車疾馳,直至出了那個所謂的幻境八卦陣,我都沒有掀開車簾。此去一路又將不少日子,撇開曦嵐的問題,只希望這一路能平安到達便好。好象自醒來後,身體便特別容易乏,馬車行了半天,我便倦得不行,曦嵐一直抱着我不肯鬆手,我哭累了自然伸手用衣袖抹乾淨臉,最後終是窩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夢裡我們的馬車甫一出陣,便見狐狸與夜風等人在前方等候,狐狸與曦嵐二話不說便動起手來,很快狐狸不敵,夜風與另一暗衛模樣的人加入進來,曦嵐以一敵三,卻是輕鬆萬分。我站在一邊,被紫蘇死命地拉住,眼看着曦嵐一掌擊向狐狸,我失聲大叫“大哥”,淚眼朦朧中看到狐狸轉過身來看我,嘴角有抹鮮血緩緩流下,他拼命彎起嘴角想對我笑的樣子,我捂着嘴看他,卻驚見那張臉變成了曦嵐!

倏然睜眼,意外撞進一雙清澈若琉璃的眼眸,眼底的那抹擔心與疑惑還未來得及斂去,馬車便適時停了下來。

“先吃飯吧。”他終是鬆手,扶了我坐直,率先下了馬車。我扶着紫蘇的手下車,擡眼,又是一個院落,不大,卻一早有人候在門外,待得入內,飯菜早已備妥。

不是客棧,也不是酒家,之後我們的食與宿便都是在這樣的小院落裡解決。沒見狐狸,至始至終夜風也沒有出現,我本以爲曦嵐說曾有人想闖他的幻境八卦,言語之中似是夜風他們,那麼我們出陣之後,夜風他們應該會出現,結果卻不是。

一行六人半月之後平安到達修州,一路而來竟連個波折與小意外都沒有,倒是讓我頗覺意外。許是早前曦嵐有傳過信,所以甫一入修州,便有御林軍開道,馬車倒是沒換,一路疾馳並未停歇,直行至宮門才停下。

紫蘇起身,跳下馬車然後轉身伸手扶我下車。我站定,擡眼,卻見身前站着一大批人,無疑是修若國最豪華的陣容,除了老老頭和老皇后,還有太子伯伯和雲老頭,以及皇宮裡的一應主子管事。

“皇爺爺。”我看到老老頭站在最前面,幾步向我走來,看到我時臉上明顯的鬆了口氣,我終是忍不住,提了裙襬便朝他奔去,然後撲到他懷裡就是一頓哭,連恢復了說話也未自知。

“丫頭,沒事了沒事了。”老老頭輕拍了拍我的背,柔聲安慰道,“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我頓覺自己現在這樣情緒頗有些失控,倒叫了旁人笑話去。一想到此,忙在老老頭的懷裡蹭了蹭,在天下最昂貴的龍袍上抹乾淨眼淚,然後退身行禮道:“月兒沒事,月兒勞皇爺爺皇奶奶掛心了。”

“丫頭,你平安回來便好,平安回來便好。”老皇后走至我身前,拉了我手,輕拍了拍我手背,安慰着說完,便拉了我往宮裡走。我對着餘下的人微彎身致了謝意,然後便隨着老皇宮先行進去。

我知道,老老頭與雲老頭必會對隨我下車的曦嵐好生感謝好生招呼,或者他們之間,還會有事商量。

回了醉月宮,才進門沒兩步,便見夭夭飛撲着出來,至我身前一個急剎,伸出舌頭在我臉上來來回回舔了三遍。那溼粘的感覺,此刻卻讓我覺得溫馨。我伸手猛抱住它,然後“夭夭”“夭夭”的喊了好幾聲,想到之前的遭遇,想到現在的曦嵐,想到聽說已派人去寒星迎親的狐狸,想到喝了半月的藥終於能開口說話,一時間百感交集,怔怔落淚。

“公主,快進屋吧。”

王安的聲音傳來,我猛地擡頭,果見王安站在跟前,他身後醉月宮的花園以及花園後的寢宮早已是一副人仰馬翻之勢,進進出出的人兒,嘴裡都念叨着:“謝天謝地,公主回來了,公主回來了。”

我斂了神色,鬆了夭夭,上下打量了王安一眼,然後對他點頭道:“王安,還能看到你,真好。你和她們幾個,沒少受苦吧。”

雖然我遇襲被劫不是他們的錯,但我知道,我既出了事,那日隨我出宮去醉月城的那幾人還能留有一命,真是大幸了。

王安卻是下跪請罪:“是奴才該死,讓公主受了苦,請公主責罰。”

我和顏虛扶了一把,忙道:“王安,快別這樣,你與他們不一樣,快些起來隨我進去吧。”

說完我便轉身朝裡走去,王安自是起身在一旁小心跟着。醉月宮裡的一應事物聽說之前俱是求了神祈了福的,我的寢宮內還有老皇后親向修若神靈祈來的平安符。我先是沐浴淨身,換了身衣裳,然後由江太醫細細替我診了脈,確定了只是體虛身乏之外,並無大礙之後,才終於能稍停歇口氣。

“王安,怎的不見衍兒?”從剛纔到現在,一直沒見到衍兒那丫頭,心中隱隱不安,江太醫出去之後我終於有了空隙問王安。

“公主。”王安突的下跪,低着頭,只一聲,便沒了後話。

“衍兒替這事擔了責?”我聲音不穩。

他兀自跪着,沒有否認。我亦說不出話,其實剛纔一直沒看到衍兒,心中早已明白大概,我出了這樣的事,即便不是人禍而是天災,也必是會找幾個人替罪纔算回事,或者說纔算符合了帝王家的處事習慣。

我心裡冷痛,半是愧疚半是自責,躺在牀上愈發不願動。很快便是晚飯時間,老皇后派了槿香來傳話,說是一道用膳,我雖有倦意,但終究推脫不得,這一別近三月,中間的境遇,怎麼着也得親自向他們交待一聲。隨着槿香前行,竟不是去中宮的路,一問才知今天的晚膳擺在修明殿。

我心裡的疑惑在步入修明殿,看到已然入席的曦嵐的時候終於解開。若是中宮的話,曦嵐出現畢竟太不合規矩,而在修明殿,本就可以用來招待貴賓,除了老老頭、太子伯伯、雲老頭,只不過是我和老皇后的出現,稍稍突兀了些。

我晚了一步,衆人皆已入席,我對着他們微一行禮,然後便在老皇后的左邊——僅剩的一個空位上入座。

晚膳於是正式開始。整個現場的感覺就像是一家人在聚餐,而我和曦嵐好象是在外的孩子,今日終於回家團圓,所以家長們熱切地問着不在他們身邊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事。而每當他們問話的時候,曦嵐都微笑着不語,我無奈,又有些忐忑,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簡單地說了個大概,自然而然略過了狐狸與小白的那段,只道是那日遇襲,幸被一高人救走,無奈我當時已經昏迷,不能回宮亦報不了平安,身上的莫名之毒那高人卻無法解,本以爲就此撒手,卻沒料到那高人竟與曦嵐舊識,機緣巧合之下與曦嵐提及我的事,我身上的毒就奇蹟般地被曦嵐破解,醒來後曦嵐便馬不停蹄的將我送了回來。

我說這些的時候,曦嵐一直微笑,面對着我,眼睛卻微垂,視線並未放在我的身上,但亦沒有開口揭穿。在座的我的那幾個長輩自然對曦嵐讚賞再讚賞,直道他年紀輕輕,不但出身高貴、長得一表人才,而且交遊甚廣,武藝醫術更是巔峰之極。說完這些,自然順便感嘆,感嘆我與他真不是一般的有緣,大抵上天註定云云。聽他們這樣說的時候,我並未故作羞怯地低頭或離席,只擡眼看向曦嵐,他一邊自謙地說着客套話,眼睛看向我時,眼裡明顯有一抹篤定。

作者有話要說:曦嵐失憶源於一個突然的想法,寫着寫着卻覺得太難寫了,而且寫出來的效果不好,連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趣了,慚愧.

可是還是決定先不再修改了,就這樣寫下去吧,抱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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