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惑解

一惑解

“王安,你是什麼時候開始侍候望月宗寧的?”在問楚大人的問題之前,我得先確認一下王安的身份。

“回公主,五年前的春末。”

我索性走回軟塌,懶懶的半躺着,一邊把玩着夭夭的金毛,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一入宮便被派到太子殿下身邊?”

“起先是在東宮裡當個小差,那年秋末,一次偶然的機會纔有機會近身侍候殿下。”

偶然的機會?我微笑,怕是沒那麼簡單吧,不過反正我對這些也沒興趣:“王安,你老家在哪?家裡可還有親人?”

“奴才原是河州人,有一年發大水,與家人失散後便再無聯繫。”他依舊微低着頭。

“河州?你是龍曜國人?”我心裡一驚,倒沒想到王安竟是龍曜國人。

他略一遲疑,坦然答道:“是。”

我微點了點頭,在皇宮這麼些年,哪怕他剛纔是無意中露了底,亦能很沉着的應對。而且這無疑是個關鍵,知道他是龍曜國人,之後故事的發展似乎能猜出個大概來了。

“王安,你不必拘謹,就當聊聊家常。你那時候還小吧,與家人失散後是怎麼過來的?”王安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雖然躬身垂首,但我知道有他這般經歷的人,想讓他坦白一切,並不容易。夭夭趴在地上,龐大的身軀恰與我身上的軟塌差不多高,我有一下沒一下順着它的長金毛,閒閒地道,“你受恩於哥哥,便該明白,哥哥不會傷害我,我也絕不會去背叛他。”

那日軒雨閣裡我與雲風曦嵐三人一起吃飯,屋外只有王安一人守着,然後雲風才說讓我去西廂房看他給我帶的東西,王安便熟門熟路地領了我過去,似一早知道里面的人與我有關般,最後又敲門示意我回去。如今哥哥這樣的一封信由王安轉交給我,王安的來歷便已再清晰不過。真沒想到王安會是哥哥安排的人。哥哥他,在這麼早之前就在修若皇宮安排了這樣一個角色,那時候他才幾歲?

王安略一猶豫,終是坦白,與我所想的所差無幾。像所有電視和小說的情節一樣,當年他與家人走散,一路行乞流浪到龍州,然後捱餓挨凍被欺,幾近喪命,幸被難得逛回街的雲風母子救下,還在雲府住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更簡單了,年幼但志堅的王安同學不願意在雲府白吃白喝下去,所以謝過恩,還發誓說日後報恩自當肝腦塗地啥的,就告別雲風母子走了。最後因機緣巧合來到了望月國,卻不幸進宮當了太監。王安自離開雲府後一直與雲風有聯繫,雲風曾派人去河州打聽王安失散的親人的下落,一直未果,年久了,而且當時因大水瘟疫死的人又多,估計也像我們21世紀那樣,就宣佈他們自然死亡了。

我再一次發現我身邊真是高手如雲,起眼的不起眼的,帥的不帥的,反正一個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雲老頭厲害吧?狐狸厲害吧?可是我那親愛的雲風哥哥也不弱啊,就這麼憑藉一次救命之恩,使得在望月皇宮有了眼線,而且這一次雲風竟然能將王安安排到我的醉月宮亞,這之中又會是別一番玄機。

我聽完這些,一時間很有種鑽地洞然後將自己活埋,或者拿個枕頭直接將自己悶死的衝動。心裡無數次的期望和我以前看的穿越小說一樣,隨隨便便的救下某人性命,特別是在這皇宮裡,然後那人便成了我的心腹,做牛做馬倒其次,重要的是忠心可靠,絕無背叛的可能。

當然,我自是沒那種機會的,在老老頭慈祥的笑臉下,我楞是沒在皇宮裡發現有哪個宮女太監要被人明裡或暗裡弄死啥的。

日子過得又無聊又快,我到處尋找着狐狸所說的“楚凡”的身影,對了,我那天后來有問王安出使寒星的楚大人是誰,結果人家楚大人確實和我想的一樣厲害,一樣受老老頭器重,可是,可是人家叫楚彥言,不叫楚凡,哭!

接着,楚大人榮耀無比的回國了,寒星同意結盟,老老頭自是喜上眉梢。我想不止修若,五個國家都應該忙得不可開交,不過這一回的派兵打仗那是跟我徹底無關了。我每天拉着夭夭看着花園裡的桃花開了一朵又敗了一朵,想起第一次上朝被狐狸單獨留下談話,那時候狐狸的御花園桃花開得正燦爛,哎,那是我第一次正眼看狐狸,那妖孽美得跟什麼似的,讓我失常了好一會兒,難道從那時起我便已經被那妖孽迷惑了?

而關於和天青和親的事,再沒有被提及。或者在戰事即將來臨之前,並不適宜討論這樣兒女情長的事宜。我也暫時鬆了口氣,但我明白,這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雲老頭,或者說是老老頭既然不願意我嫁到龍曜,葉蒼如今又是敵國,那麼怎麼看,天青都會是我的最終歸宿。或許從始至終他們打的都是這算盤。

我不知道葉蒼有沒有派使臣到天青、寒星、龍曜去遊說聯盟什麼的,又或者此時他三國與修若的聯盟,老老頭會不會防備是“假結盟”啥的,畢竟反伐望月那時候,這一招我使過。不過我是完全相信曦嵐和狐狸的,所以葉蒼啊葉蒼,六國國力最強的大葉蒼,不久之後就會從這片土地上消失了。

大軍出征的第二天,老老頭終於同意我去醉月城小住。除了那一行浩浩蕩蕩的侍衛隨從,貼身的就只有夭夭、王安和衍兒。當然,我知道在暗中,夜風也在我附近不遠。

到了醉月城才發現老老頭待我實在不薄,賜封的這城,不僅就在皇城修州的東邊,而且真如傳言中那樣地肥人美,一派修若國“經濟發達城市”的樣子,雖比不得修州,但亦不差。老老頭還特意命人建了個別院,我這回過去正巧趕上新居落成,又豈有不入住之理?

所謂的封邑,其實只是經濟收益歸我所有,政治上還是歸老老頭的。我自是對那些沒啥興趣,從穿越到這裡的第一天起,我就突然過上了暴發戶的生活,自己家裡有錢,認識的人也非富即貴,再也沒擔心過銀子的問題。

雖然呆在醉月城一樣無聊,但好歹自由很多,在這裡可沒人管我什麼,所以我便不顧夭夭在一旁上竄下跳將夜風呼來喝去使喚個夠,終於得到了第一手資料:我親愛的蒼蠅哥哥這回沒有上戰場,狐狸那廝留了一手讓他守邊關呢;曦嵐也沒上戰場,聽說天青前朝風雲突變,六皇子的勢力日益壯大,支持者衆;還有我的哥哥,他這個雲相越當越出色,越來越得民心;對了,還有小白,小白失蹤了,自那晚之後,狐狸派人去追查,卻一直沒找到他的蹤影。

這一日閒來無事,我便決定到醉月城有名的醉月泉去旅遊觀光,衍兒前幾天在我耳邊唾沫橫飛栩栩如生的說着關於醉月泉的種種傳說,我雖將信將疑,但想醉月城既是以醉月泉這一景點命名,理應有其風景獨好之處。

爲了方便,我又換回了一身男裝,遠離皇宮就是有這一點好,嘿嘿。除了王安,身邊還有兩個高手跟着,當然隱藏在人羣中應該還有不少護衛。醉月泉離我的別院不算遠,天亮出發,騎馬一個時辰之後便到了目的地。

時已入冬,天卻算不得冷,待得太陽高升,更是猶如暖春。可是醉月泉卻是官兵重重把守,一個遊人也不見。我斜眼看了王安一眼,他忙垂首躬身道:“公主恕罪。”

“罷了。”我揮了揮手,也罷,偶爾奢侈一回,少點是非也是好的。

我一直以爲醉月泉就是一口溫泉,頂多周圍加些花花草草樹樹木木啥的,竟沒想到它是由數百個七彩熔岩池組成,淺藍、深藍、靛藍、明黃、玉翠、蒼青、粉紫、赤紅……高高低低、深深淺淺,圓形橢圓形,縱橫交錯密佈,就這樣出現在我眼前,美得讓人一時忘了呼吸。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熔岩池與熔岩池之間的狹小過道上,不時彎身伸手去碰池裡的水,微熱,水質乾淨,大概因水池底的熔岩顏色不同以及水的深淺不同,所以看上去五彩繽紛,各不相同。幾個淺的水池裡還有幾棵樹,有些只剩桔枝,有些卻還有綠意在枝頭。

耳際傳來破空之聲,我驚覺不對勁的同時,身後的王安已經撲向我,我毫無防備,“卟通”一聲掉入腳邊的熔岩池。淚啊,我不會游泳,學了無數次,就只能一口氣憋到哪算哪,如今情急之中下了水,本就慌得不行,哪還顧得着憋氣,一下子喝了好幾口水,偏偏這個水池又特別深,估計站直了水還是會沒過我頭頂。

窒息與恐懼同時襲來,我只能胡亂掙扎着,驀地有人拉住我的手,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耳旁出現轟轟聲,那種窒息與沉溺感消失,然後便有人攬上了我的腰,身子騰空,耳際又有隱隱風聲。我驀地睜眼,擡眼便見夜風微皺着眉,身下熔岩池一個一個向後滑迅速掠去。

我頓時安了心,拼命轉頭想看看王安怎麼樣了,卻見身後已亂作一團。不是已經清場了麼?再說有官兵把守,竟還能遇襲!可是又會是誰想殺我呢?看夜風神色微凝,想必有些麻煩,我不敢說話,只能緊緊反抱住他。

身後突然出現不少黑衣人,目標竟是我和夜風,而那些趕來保護我的侍衛根本不知夜風身份,他們不僅對付黑衣人,有機會也將矛頭指向夜風。我想出聲呵斥他們只需對付黑衣人便夠了,開口卻驚覺自己發不出聲音,不知是因爲剛纔受驚嗆了水,還是因爲這水裡有什麼東西會讓人發不出聲音。我衝着那些侍衛手指着黑衣人方向使勁揮手,希望他們能明白我的意思,結果他們卻不理黑衣人反而一下子圍住了夜風,氣得我差點閉過氣去。

不過我很快也不用氣了,那些個侍衛雖然將目標放在夜風身上,可是黑衣人卻不放過他們,他們又豈是黑衣人的對手,沒幾下就被人家擺平了。我心裡一驚,這七八個黑衣人身手了得,看似都是高手,而夜風因爲還要顧及我,對付三四個人勉強還行,一人要對付七八個人卻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黑衣人很快包圍了我和夜風,遠遠趕來的官兵根本來不及靠近我們便被人攔下,夜風攬着我,爲了不讓我受傷,卻屢屢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刀劍下。我將臉埋在夜風的胸前,抓着他後腰衣服的左手明顯感受到有股溫熱的液體順着我的手背滑下,溼了我手中緊緊抓着的衣服。

他受傷了,卻從始至終一聲悶哼都沒有!他應該知道我身上有天絲軟甲保護,可是當危險來臨的時候,還是毫不猶豫的用他的身體將我安全地護在懷裡。我無法說話,即使這時候能說話,開口讓他扔下我,夜風他肯定也不會這樣做。這一刻突然恨死了這個地方,心底深處的無力感在不用想也知道此時黑衣人出現的原因之後變成深深的厭惡痛恨感,目標是我,在這個時候,那麼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想以我爲要挾妄想改變這場戰事的局面,又或者是爲了我身上的某幾樣東西?

不管怎麼樣,都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心裡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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