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舒昱與趙若青仙人及董光員外,說完跨洲大船出逃的計劃後,又接着飲酒,暢談,舒昱從小讀書,學識涵養都是自小打下的底子,倒是令趙若青仙人,有些另眼相看。
第二天一早,舒昱就起牀洗漱,洗漱完,就有掌櫃的引着到了澤縣官道旁的驛站。
此時的驛站外早就有十來個人在等着了。“錢掌櫃,這就是東家的遠房侄子,想去看看跨洲大船,見見世面的?”領頭的一箇中年男子用手指了指舒昱說道。
“是啊,這可是舒小公子,我跟你說侉子,你這一路,可給我上點心,照顧好嘍,不然回來,可沒你好果子吃,哼哼。”
“好,好,好,我的錢掌櫃,竟然是東家的親戚,您看我敢不好好招呼嗎,我侉子也不是個混人啊。”那個叫侉子的中年男子,見錢掌櫃說的有些嚴肅,不由得換了一副嘴臉說話。
“舒小公子,這人叫侉子,是我們東家手下數一數二的車把頭了,您別看他傻愣愣的,其實猴精的很,這一衆都以他爲首,還要靠他們送公子去登跨洲大船。”錢掌櫃把侉子這一行人引見給了舒昱。
“多謝錢掌櫃的費心了,這銀錠你拿去喝酒,另外我這還有個信封,麻煩你捎帶給我董叔,就說多謝他的照顧安排,日後舒昱自有回報,多謝了!”
舒昱遞給錢掌櫃一枚銀錠及一疊厚厚的信封,拱手說道。說完就看向侉子兄弟說:“有勞侉子哥和各位兄弟了,我這有一百兩的銀票,侉子哥拿去與兄弟們分一分,算是我這一趟的車票錢了。”舒昱又從懷裡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侉子。
侉子一看銀票眼睛都亮了,要知道他雖然是個車把頭。但是乾的是接貨送貨,不好跑商,一年辛苦下來也就幾十兩銀子。
猛然見舒昱上來就遞了一百兩銀票,雖然和衆兄弟們分,但是分到手後好歹抵上自己大半年的收入啊,當即拍着胸脯說:“舒小公子放心,這一路您就交給我侉子吧,我保準您舒舒服服,又能快點到連玉港,兄弟們舒公子給了賞錢,咱不能收錢不辦法,走,上車,出發。”
說完,就上來攙着舒昱上了一輛貨車,舒昱坐左邊,他坐右邊,自然有其他兄弟駕車,十輛貨車就這麼朝着官道出發了。
舒昱在車上,拱手向着錢掌櫃道了聲再見,就擱下隨身的揹簍,靠在貨車上休息。
侉子本來還想和舒昱套套近乎,但是一看舒昱上車就躺着休息,覺得無趣,就下了貨車,自顧自跑前面第一輛大車上去了。就在侉子下車走到坐到前面大車上時,舒昱一直緊閉的雙眼,瞬間睜開看了一眼侉子,嘴角微微一笑,就又閉上了眼睛。
至於舒昱爲何一上車就閉目休息,很簡單,他還是不死心,或者說,他正在打坐修煉內家拳經。且說自從三元寨得到這大路貨拳經後,舒昱就日夜苦練,但又閒暇,都要閉目苦修內力,得空還要把那十餘個基礎動作打上幾遍,如今算是收放自如了,只是遲遲沒有練出真氣。
“舒公子別睡了,咱們休息一下,再有一個多時辰,咱們就能進驛站了,現在人困馬乏,兄弟們都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舒公子你醒醒,吃點東西吧。”
隨着一陣搖晃搖晃,舒昱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見侉子滿頭大汗的一張大臉,頓時就清醒了,說道:“走了幾個時辰了,咱們到哪了?”
“舒公子,咱們一早出發,現在未時三刻已過,兄弟們有點撐不住了,飢餓難忍。按照我們的行程,我估摸着,再有一個多時辰,咱們就能到慶陽驛站了。”
“好的,辛苦侉子哥了。貨車停一下,就地休息,也讓兄弟們吃點東西補補體力。”舒昱站起身來,下了貨車說道。
侉子立刻就安排衆兄弟停下貨車,安排人手分發乾糧和清水,也遞給舒昱一份,舒昱含笑說了謝謝後,也就坐在地上,大口的吃了起來,看了看停車的位置,還是走在官道上,此時十輛大車依次排開,停在官道旁邊。
今日正是年初一,官道上人很少,就連車隊,也很難得見,想來除了專門去接貨的,還真沒什麼人趕着年初一上路的,不過這樣也好,行人稀少,官道不至於擁擠,自己也能早日到達連玉港。
“小舒公子,來喝口酒暖暖身子,今年雖然是個暖冬,但是畢竟日子還早,還在冬天裡,你這一早就靠在車上睡覺,怕是不喝點酒驅驅寒,就真要害了傷寒病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男子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個酒囊。
舒昱擡頭一看,發現是侉子哥的徒弟,車把頭學徒周變,接過酒囊,就是兩口,周變一看舒昱這般喝酒,也讚道:“小舒公子真是好酒量。”舒昱不由甩了甩頭,自嘲道,自己在家滴酒不沾,也沒機會喝,沒想到出門兩月,尤其是在三元寨的那段山寨經歷,反倒是把自己的酒量練出來了。
看着周變那張樸實的臉,舒昱笑道:“周大哥別這麼叫我,看的起兄弟,就叫我一聲舒兄,或者舒老弟也可以,咱們要一起趕路到連玉港,少不得要互相照應。”
“正是,正是,我說舒老弟,我就不喜歡老錢那樣說話,啥舒小公子,又拗口,又彆扭,還是舒老弟叫着舒服。”
“哈哈,那我也稱呼你周老哥,只要你不怕我把你叫老了,哈哈哈哈。”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車把頭侉子哥走了過來,問道:“小舒公子,兄弟們休息的差不多,也該繼續上路了。”舒昱還沒來的及回答,周變就搶先說道:“師父,咱能不說小舒公子,舒小公子的嘛,就喊他舒老弟多好,又親切。”
侉子哥感到納悶,怎麼剛剛還叫舒小公子,現在就變成了舒老弟,剛想開口問問舒昱,沒想到舒昱卻點點頭道:“對,對,對,我算個什麼公子,車把頭及衆兄弟看得起我,就叫我一聲舒老弟,走,咱們早點出發,等到了慶陽驛站,我請大家吃頓好的。”衆人聽到舒昱說請吃晚飯,自是高興,當即好好的叫成一片,也不多說廢話,就直接驅趕馬匹,車輛重新出發。
舒昱徑直上了早上的大車,依舊盤腿坐下,練起了內家拳經,也不知道盤膝打坐了多久,陷入半昏迷狀態的舒昱,陡然想起趙若青仙人,給自己測靈根的時候,那種毛孔張開,全身通透的狀態,於是在內心開始幻想自己的毛孔全開,按照內家拳經的練習方法,開始了新一輪的練習。
在那半醒半夢又因喝了兩口烈酒的半醉狀態下,舒昱照着內家拳經所謂的“練拳出聲,以清餘氣,十練十磨,氣洗身體...”那套理論心法,妄圖引動並修煉出內力,倒真在這種狀態下,讓他的身體輕微發熱,排除些油脂、灰泥。
等到車隊進了慶陽驛站,舒昱從半昏迷中醒來,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有點鹹溼,立馬就下意識以爲自己修煉出了內力,趕緊按照拳經所說,行功運氣,可惜半天也沒發現一絲一毫內力的蹤跡,但舒昱還是不氣餒,認爲自己馬上就要練出內力,自己這一身油膩鹹溼就是證據。
當即跳下車輛,衝着迎上來的夥計說道:“馬上安排客房,再給我這幫兄弟上點好酒好菜招呼着,現在先帶我去洗個大澡。”說完給車把頭侉子和把頭學徒周變打了個招呼,就揹着自己的揹簍,跟着夥計先去洗澡。
夥計自然高興的不行,本想着今年年初一,沒什麼生意,要不是老闆給開三倍工資,自己纔不願意今天也上班呢,但看到這麼個車隊,心想着怎麼也能討一點賞錢,算是小小安慰自己一把。
“好叻客官,您裡面請,先坐着喝酒,飯菜立馬就來,這位貴客,我先送你去後面洗澡。”
不一會兒舒昱洗好澡換好衣服,走到大堂,發現侉子等人正圍坐在一張大桌前吃飯喝酒划拳,玩的不亦樂乎,舒昱見還有空位,也不講究,搬過椅子就加了進去,一大桌人熱熱鬧鬧,一頓飯直吃了一個多時辰,大家這才酒足飯飽,回房休息。
舒昱晚飯又喝了好些酒,就想趁着酒勁再練練拳法,就一個人在客棧的大院裡練了起來。
這內家拳經講究拳、精、氣合一,以精養氣,以氣助拳,又練拳養精神,講究生生不息,雖然只翻來覆去十幾招拳法,但又隱隱循環往復,無窮無盡,只是舒昱初學乍練,還沒領悟到深處。
舒昱口中輕斥,以氣助拳,反反覆覆練了有十遍拳法,覺得頭開始有點暈暈,也就知道今天到量了,不在練習,心想這拳經也奇怪,每次練到第十遍,自己就吃不消,開始頭暈眼花,索性擦了擦汗,不在練習。
回到房中,拿出李悠寧留下的玉佩及書信,看了看,又貼身放好,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揹簍,就上牀沉沉睡去。
在夢裡自己成功拜入月玄門,殺了那個看不清臉,只知道一個名字的“月玄門”司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