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總擦乾了眼淚,平復了一下情緒說:“不止是這樣。這些年,你是不知道,賀嵐變得很奇怪,她原先是公司總裁,後來經營不善,搞得公司差點破產,但真實的原因不是她不懂做生意,而是她把公司的錢都轉入了另外一間公司……”
“什麼公司?”
“我查過,那是個小公司,但背景有點複雜,有個島國的人是公司的股東之一。在賀嵐虧空了公司之後,那間小公司也結束了經營。我外甥接管了賀嵐的公司,有一次我聽到外甥和賀嵐的談話,才知道,賀嵐曾經買兇殺人,而她找的人就是那個島國的男人……她之所以掏空了公司的錢,就是爲了封口。”
“析勻,你想想,你母親是身中六槍而死,如果歹徒只是想搶走那幅畫,用得着開六槍嗎?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分秒必爭的,歹徒不會傻到在開槍上浪費時間,唯一的解釋就是,除了搶畫,歹徒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殺人!”
賀總在一刻很清醒,分析得也很有道理。
島國的人……又一次出現了這個線索,翁析勻胸口燃燒着熊熊烈火。是的,從賀總所說的整個內容,賀嵐的嫌疑就出來了,起碼有7成的可能性!
翁析勻清楚地記得,幾年前那一天,桐民翰也曾提到過,指使他的人,從電話裡聽起來有島國人的口音!
無論這是不是巧合,翁析勻現在都必須仔細地查一查賀嵐,這個瘋狂的女人。
其實翁析勻也懷疑母親的死有蹊蹺,身中六槍,這本身就是個疑點。正如賀總所說,歹徒在那樣的情況下只需要開一槍或者兩槍就能將畫搶走了,何必六槍?
只是,翁析勻的懷疑,這些年沒能找到支撐的依據,若不是今天賀總說出來,翁析勻在這點上還得被動地繞彎子。
翁析勻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手下要將賀嵐查個底朝天。
安排好之後,他才鬆懈下來,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瞅瞅眼前這瓶紅酒,是蘭卡斯送來的。
今晚的翁析勻,情緒太糟糕了,聽了賀總話那些話,他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眼前這瓶酒正好能幫忙。
時刻清醒着,那該有多累多痛?每一次查到一點關於父母死亡的線索,翁析勻就的痛苦就會多一分。日積月累的,到底堆積了多少傷痛,沒人知道。
或許,從未有人走進他心裡去仔細看看,他的心裡藏着多少不爲人知的傷疤。
今夜的翁析勻,需要一時的糊塗,需要一時的逃避,因爲,他也是人,他也有撐得很累得時候。
半瓶酒下肚,翁析勻卻還清醒着,整瓶酒下肚,終於昏昏沉沉了。
窗外燈火闌珊,夜幕繁星點點皓月當空,如此浪漫的夜晚,他卻一個人在這喝悶酒。
沒人看見,平時高高在上的男神也有跟普通人一樣煩惱的時候。褪去了頭頂的光環,他不過也是個需要理解和溫暖的人罷了。
桐一月九點鐘下班,看到時鐘快要指正了,她剛準備換掉工作服,卻接到了他的電話……
“什麼?現在?我還有幾分鐘就下班。”
“我不管,你現在馬上來我房間……否則……我就只好站在門外大聲喊你的名字……”
“你……想得美!”
“我頭暈,你來給我倒水,給我擦臉……”
翁析勻說完就沒聲了,手機都放在一邊,沒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