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看着那個利落的背影，李飛甚至都有些出神。
程陽嘆了口氣，從旁邊的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遞了過去：“沒事吧，趕緊擦擦。”
李飛自己卻一點都不在意，他又坐到沙發上，一邊隨意擦着自己的臉，一邊激動道：“這小傢伙也太帶勁了！”
程陽：？
他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放到額頭上摸了一下，然後又去碰一碰李飛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說胡話呢？”
哪有被人潑了咖啡還衝上去說一句，這人真帶勁的，這分明就是腦子有病的做法。
李飛嘖聲：“按照我小說裡的話，這句話怎麼說來着？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這樣對我，她是第一個向我潑水的女人，我會記住她的。”
程陽這次看懂了，他只是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然後替那個女孩感到倒黴。
大概是討論的問題爭議真的很大，王大壯這一去會議室就是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他和那些老古董到底聊了些什麼，反正最後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他表情非常難看。
“王總，事情談的怎麼樣了？”程陽立馬站了起來。
“他們的態度依舊很堅定，並且拿出了另一部更好的片子來到我面前，我最多是給你爭取到了三分之一的投資，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好這些錢，然後給一個大驚喜給我，最好是能把那個人壓過去！”王大壯現在的表情就像一個鬧脾氣的小孩。
三分之一。
他們平時合作的款目都是在兩千萬上下，這一砍，直接砍了一千多萬。
程陽點頭：“免得爲了我做到這個份上，我真的十分感動，我會努力把電影拍好，給你一個好看的結果的。”
“跟我說那些客氣話幹什麼。”王大壯隨口答應了一聲，剛要扭頭看到李飛身上都是褐色的斑駁，“剛剛進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這衣服是怎麼了？”
李飛只是撇了撇嘴，不太想說話。
“他剛剛想調戲一下你們的秘書，然後秘書小姐脾氣比較衝，就拿咖啡潑他了。”程陽聳肩，解釋完還忍不住多加了一句，“這件事情我看在眼裡，確實是他做的有些過分，你就別懲罰秘書小姐了。”
“秘書？”王大壯都被這個稱呼說的愣了一下，隨後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點了點頭，按下桌上的座機，“甄秘書，來我辦公室一趟。”
另外兩個人表情不變，程陽心裡卻是咯噔一下。
很快，那個女孩又走在了辦公室，她依舊是那副臭臉，在看到李飛的時候還瞪了人家一眼：“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是聽說你們之間有些誤會，所以幫你們解開一下。”王大壯一想到這件事情就覺得有些好笑，連表情都忍不住更加燦爛，“這兩位是我的合作方資料，你都看過你也都認識，這一位嘛，是甄家旁支小姐，甄顏。”
“我和甄家當家的關係不錯，所以他就想着把自己的小侄女送到我這邊來培養一下。”說着他竟是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剛時間緊急就沒有介紹，沒想到你們之間會鬧出這樣的誤會，算是我的錯。”
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明明就是李飛自己色心大起。
一說到甄家，李飛也反應過來了，他對那個女孩不再有濃烈的興趣，只是瞟了一眼，隨後又離開視線：“知道了，剛剛不該對你做出那些事情，算我道歉。”
甄顏只是掃他一眼，哦了一聲，一個多的字都不願意說：“我能走了嗎？”
王大壯沒有其他話好講，只能把人放走。
“這小姑娘脾氣挺衝啊。”李飛悄悄說着，心裡同時也在腹誹，難怪是甄家人。
“要不是脾氣不好，她家裡人也不會想着這個時候還把人送出來培養了。”王大壯很明顯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他回到桌子邊坐下，“我這邊立馬跟助理通知一聲，派單子下去，然後你通知你們的人進行對接就好了……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沒事了，這件事情無論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
再三道謝過後，他們終於走出了那棟大樓，直到二人回到車裡，李飛一直是臭着一張臉。
“幹什麼？怎麼一直都是這副表情？”程陽覺得有些好笑，故意詢問着。
“我瞎了眼，看上了不該看的人，所以我現在趕緊去洗眼睛，送我去眼科醫院。”說完之後，李飛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打表計費，不要繞圈啊，我認識路的。”
這是很經典的出租車上的對話，程陽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沒事就行，我現在準備開車回家，你幫我在羣裡跟他們說一聲，直接電話或者視頻都行。”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李飛樂呵呵地掏出手機，然後點開羣視頻，衝着攝像頭面前的人擺了擺手：“大家好！歡迎來到李大飛的直播間，今天我們進行的是戶外直播，這位是我的助理小程，來跟大家打個招呼吧小程！”
屏幕裡面的人和外面的人笑的都很開心，程陽也在開車的間隙，笑着朝那邊手機揮了揮手：“你們好，我是助理司機小程，很高興認識你們！”
看到他這麼配合的模樣，電話那頭的人瘋狂調侃着，這其中也不乏有人還記得他們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李飛清了清嗓子，故意做出失落的模樣：“是這樣的，我承認我們在這件事上出的力並不多，因爲來的太晚，我們和王總沒聊幾句，他就去會議室了，所以這件事可能……結果並不是太如人意。”
屏幕那邊很尷尬，大家都收起了笑意，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半晌，纔有人道：“你別太難過了，這樣一來，我們這部戲是不是不能拍了呀？連一點投資也沒有嗎？”
“誰說一點投資都沒有，你別誤導他們了，說實話吧。”程陽偏頭掃了他一眼。
李飛哦了一聲，又拿起手機：“在我們和王總的共同努力下，還是爭取到一點投資的數目，大概在之前的三分之四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