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說來說去，這傢伙還是認爲他一定會被抓。
程陽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感慨國家的法律威懾力做得很到位，還是應該爲這種法盲感到心疼。
“放心吧，相信我，就算有事我也肯定不追你的歌，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你也應該相信你自己。”程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有妻子，還有兩個弟弟，你的生活苦了一些，但是依舊充滿光彩，你得好好活下去。”
俞樺嘴脣蠕動半晌，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相比起這一邊的溫情，另一邊有個別墅氣氛卻不太好看。
“那小子這是什麼意思？”秦當難得的表現出了一絲茫然，他看着地上掙扎蠕動的男人，試探地拿桌上的筆丟了過去。
他的老爺確實很久沒表現出這樣的童趣了。管家笑了笑：“他們說這是程先生送過來的禮物，陳先生覺得他不該帶壞我們家小姐，於是特地送了禮物過來當做賠禮，希望您能夠原諒他。”
秦當都被這句話逗笑，那笑容中卻又不帶一絲溫度：“送一個罪犯過來當做賠禮，這是什麼意思？讓我折磨着玩嗎？我在他眼裡難道就是那種人？”
他們這邊說話就好似只是開玩笑般的閒聊，地上聽見這句話的人卻激動的不行。
他沒什麼錢，但是爲了拍電影蒐集過不少黑暗的東西，他知道這些富人間拿沒有錢的人做折磨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腦海中忍不住閃過自己被綁在柱子上或者被鎖鏈鎖住，用各種各樣殘酷的方法折磨，用刀子一片一片剜肉，又或者是電擊，甚至是把人綁在水裡活活淹死，淹死之前還要和與蛇共舞……
不知道爲什麼平常創作的時候容易缺乏的靈感，這個時候全都跑了上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就算嘴被封住，還是不斷地嚎叫着求饒。
雖然那些求饒的聲音最後傳出來全變成了“嗚嗚！嗚嗚嗚！”
“這小子又嚷嚷什麼呢？”秦當頗感興趣地彎腰瞧着，“這就是那個偷了程家小子創意的人？”
“是他，而且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和甄氏還有一定的合作，不過具體的東西甄氏瞞的很嚴，看樣子是要保下來。”管家依舊在旁邊報告着，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說的話，卻是令無數人心驚。
“哎呀，這事真是越來越奇怪了，連我都忍不住感到興趣了。”行到捻着自己的小鬍子，看起來是開懷大笑，“那這個人我們該怎麼處置纔好呢？”
“全憑老爺差遣。”直到自家老爺惡趣味起來了，管家在旁邊勾起一抹笑容，表現的畢恭畢敬。
“這件事可不好辦啊，要是弄得過分了，他說我們欺負人怎麼辦？那小子那邊也不好交代，到時候小白白再鬧上一通……”秦當故作苦惱的搖了搖頭，“算了，還是關起來吧，吊着口氣。”
聽到前面的對話，以爲自己終於可以自由了的錢多其又開始掙扎了，他甚至像魚兒一樣奮力撬動着自己的雙腿，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引起那位話事人的注意力。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秦家老爺早就把他的底細調成了一個底朝天，對這樣的人秦當自然是一絲好奇都沒有，直接就讓人把人擡進了小黑屋。
隨便找了個地方關押錢多其，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沒有時間走官方道路，程陽就只能來硬的了。
從咖啡館出來之後，程陽迅速聯繫上了林教授。
自從上次電話過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再聯繫了，現在貿然去找人家，就只是爲了讓人幫忙，程陽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害臊。
林教授倒是沒有那麼多想法，他只是笑了笑：“你是我的學生，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呢，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我提，只要是我能夠幫到的地方，我一定盡力而爲。”
“老師，你知道馬上就要播出的證人嗎？”同樣的開場白，程陽已經說了無數遍。
“知道是知道，最近這部電影推廣做的很足，鋪天蓋地的全是廣告，我想不看到都難。”
林教授說起這個現象的時候，語氣間也有一些心酸。
在流量爲王的互聯網時代，只要推廣做的夠足，拍的再差的東西都可以小火一波，反倒是他們認真做內容的人很難出頭，這是一個很悲哀的現象，或許是一個時代藝術隕落的開始。
“那個電影的故事脈絡和我馬上就要殺青的電影高度相同，我也已經見過那個電影的總導演了，他承認他是我的粉絲，專門研究過我的手法和稿子。”程陽在被動練習的情況下，對這件事的描述已經越來越準缺，他都不知道該不該開心。
“什麼？”林教授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下意識這麼問了一句，其實這件事情已經說的很明顯了。
當一個人的作品優秀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有人抄襲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程陽這才冒頭多久？他還在事業上升最重要的時候，忽然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那之後只會過得更加艱難。
“事情很突然，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所以我已經採取了基礎措施。”指讓人把那個抄襲導演綁了，“但是之後的動作我還差一些方法，所以我才聯繫了您，希望您能在某些方面給予我一定的幫助。”
緩緩地在椅子上落座，林教授慢慢呼出一口氣：“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示，要是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盡力。”
兩邊一拍即合，迅速開始安排之後的事情。
當然了，這邊的拍攝還是要繼續，除了必須在片場和秦秋白保持距離，拍攝的工作和之前似乎沒有任何差別，就在幾天過後所有掃尾的工作都做完了，大家很快就殺青。
“你真的不需要幫忙嗎？”秦秋白擔憂地看着程陽。
這已經是在殺青之後，大家紛紛準備東西，談論着要去哪兒聚一聚的時候，秦秋白趁保鏢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過來。
“如果什麼事都需要你幫忙，那我還算個什麼男人，你父親說的也對，我自己衝動就算了，不能帶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