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高懸,繁星點點。星空萬里不見烏雲遮掩。一處山谷裡篝火的光芒將山谷兩壁照的通亮。水凝三人圍坐在篝火旁。火上烤着的羊腿此時“漬,漬”的冒着響。肉香充斥着整個山谷。陰暗中的野獸被肉香吸引,但是彷彿在恐懼着什麼也不敢靠近水凝等人。
“老頭,你怎麼又反悔了。爲什麼不讓水生拜你爲師?”水凝突然大吼起來。原來是三人已經飛了一天,傍晚尋了一處山谷休息。水凝一邊烤着肉,一邊提議讓無憂收下水生做徒弟。不料卻遭到了拒絕,故水凝情急之下,大吼一聲。驚得崖壁上棲息的飛鳥成羣的飛起驚叫。一旁的水生也是不知所措,但是又不敢說什麼。
“你這小王八蛋,什麼叫‘又反悔了’,我什麼時候反悔過?”水凝想了想,倒是真沒有,都是自己瞎琢磨的。但不甘心又問道:“那你爲何不收下水生?”
無憂看了眼水生又對水凝說道:“你可知道你弟弟是什麼靈根?”
“呃,不知道,反正比我好就是了,我你都收下了他比我資質還高爲什麼不收他?”
“當然比你高,你弟弟乃是萬中無一的天靈根。”水凝聽完也是一陣失神,他當然知道天靈根是什麼。在仙根早已經成爲傳說的修仙界,這天靈根哪怕是在槐陰宗這樣的勢力中那也是天之驕子的存在啊。
“既然如此,你爲何不收下他?”水凝知道了水生是天靈根卻更加迷惑了。這是多少人求不來的,怎麼老頭反倒不樂意。修士除了自身修爲,求的不就是傳承麼?
“天靈根乃是萬中無一的,多少修士求之不得。你以爲我不想收下他麼?但可惜的是他竟然是個火靈根。”靈根分屬性這水凝當然知道,但是爲什麼水生是火靈根無憂就不收呢,難道是火靈根有什麼缺陷。遂急忙問道,這可是關乎自己弟弟前途的事情啊。
“難道火靈根有缺陷?”
“缺陷個屁,你一個人靈根還敢說火靈根有缺陷。真有臉!並非是火靈根有缺陷,而是火靈根太完美了。火屬性的功法用出來大多都要比同級的其他屬性功法破壞力強大得多。而且不管是煉丹還是煉器,火屬性的修士都是得天獨厚的。我之所以不收他乃是怕耽誤了他。”水凝聽完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有缺陷就好。但火靈根如此厲害也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一旁的水生也是欣喜至極。
“可是,怎麼會耽誤他?”
“火屬性的修士,一般都要走剛猛正氣的路子,才能不失本心修煉得心應手。若是強行修行陰柔之法,其屬性便會與功法相逆,從而碌碌無爲。我之所以不願意收他問題就是出在這。我修的功法雖然剛猛有餘,但大多都是陰狠、毒辣的功法,如何能教給他?豈不是耽誤了他。”水凝這下算是明白了,原來就是水凝得學習正大光明的功夫。而自己這師傅修的卻是陰險狡詐的功法。怪不得這老頭長得如此陰險。水凝心中誹腹道。
“那怎麼辦?也不能不讓水生修煉啊。”
“我什麼時候說不讓他修煉了。等到了宗門我有一好友修的便是那剛猛、正氣的路子,正好將水生交給他,你放心,水生跟你可不一樣。你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貨,人家可是多少人稀罕不來的天靈根,到哪都是寶貝。”無憂一邊嬉笑着一邊諷刺着水凝。而水凝看着自己師傅那一臉的賤樣真是氣不打一出來,恨不能一口吐沫噴他一臉。
“那你這老貨怎麼不早說,害的我白擔心一陣。”最後水凝氣呼呼的說道。
“你拉不出來屎,還賴上茅坑了。你讓我說了麼?我一說不收水生,你小子就炸次起來了,哪裡容得下我說話的空了?”水凝一想,果然自己又不淡定了,撕下來一塊羊肉急忙遞給無憂。
“嘿嘿,您老別跟徒弟一樣的。徒弟這不是心切麼?你瞧,徒弟跟您鬧着玩呢怎麼還生氣了呢?笑一個。”無憂看着嬉皮笑臉的水凝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水凝就是臉皮厚。一把搶過水凝手裡的羊肉吃了起來。水凝看見無憂接了自己遞過去的肉知道這事就算翻過去了。遂給自己和水生也都撕了一塊,吃了起來。
過了許久,衆人吃完了晚飯。無憂在一旁閉目養神。水凝則是把“道德經”傳授給水生。無憂雖然不收水生爲徒,但槐陰宗一定會收下水生故也可以修煉槐陰宗的入門心法。雖然水凝告訴水生要在寅時修煉,但此時閒着也是閒着便試着修煉了一會。怎料水生竟然能感受到靈氣。使得水凝不禁感嘆,天靈脈果然不一般啊!
“你們,知道這晉國境內哪裡鬼多麼?”冷不丁的無憂問了一句。水凝回頭怒目無憂,只因水生聽聞無憂的問話心神一震,好不容易找到的氣感隨之消散。水凝也是感覺後頸涼颼颼的:“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你知道麼?”無憂聽聞噗嗤一笑。
“你小子怕什麼,咱們槐陰宗玩的就是這個。”水凝雖然聽無憂說過,槐陰宗玩的就是陰魂、厲鬼可是自己沒見過,還是像以前一樣對鬼魂有種天生的恐懼。
“我怎麼知道,我都兩年不在這裡走動了。你找那玩意幹嘛?”
“我原本所煉化的厲鬼包括我的本命鬼帥都葬在了那雷霆之下。回宗門之前怎麼也得補充上一點吧。若是叫宗門裡的熟人見到老祖我如此狼狽,豈不是被笑掉大牙。”
“我不知道哪鬼多,但我知道哪死的人多。”就在兩人抓瞎的時候一旁的水生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說說看。”無憂看着水生說道。
“我們自家中出來一路向東北,而我們晉國一直與秦國南北對峙,長期軍隊發生衝突死傷難以計數。所以只要我們稍往北轉就能到達晉國邊界。”聽水生說完無憂雙眼一亮。將士死後化的可都是兵鬼啊。乃是鬼魅中的上等貨色。相較於普通鬼魅強上無數倍。
乃是因爲普通人死後,對生前會有所留念,故靈魂中會摻雜許多怨念。而修士要想煉化鬼魅就要承受鬼魅之中的怨念。對修士來說是極大的負擔。到了後期若是處理不當便會演化爲心魔。
但兵鬼則不然。因其生前皆是軍人,不管多麼懦弱的人一但到了戰場上剩下的就只有殺意了。所以其怨念幾乎不存在。而又是常年經受訓練。殺敵本能已經印入靈魂,故戰鬥力更甚。
“好,我們就去晉國邊界。也讓你們兩個見見鬼魅。若是有好的以後你們也預備着。省的到時候害怕。傳出去我的老臉也沒地方擱。”無憂兩手一拍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三人便休息了。第二天一早無憂帶着水凝兩人向北方趕去。傍晚,三人略過晉國邊疆守軍的頭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到了水生所說的地方。日頭剛落,還未掩藏好自己的蹤跡。水凝三人站在這片土地上,四處眺望着。
此土地因長期的戰爭土壤已經變成了暗紅色。雖不曾親眼看見那一場場戰鬥,但也能想象出那是何其的慘烈。即使是傍晚站在這片土地上,水凝背後也是一陣發涼。這怨氣之厚重可想而知。
無憂也是緊皺着眉頭。塵世中竟然也有如此厚重的怨氣。得要多少人命才能填的出來啊。饒是他視凡人如草芥心中也是一寒。這可是戰場,乃是死去的人們怨氣最薄弱的地方。但也形成如此厚重的怨氣真是不敢想象。
“師傅,我們該怎麼辦?”水凝不再去想。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自己能管好自己就行了。
“現在爲時尚早,未到鬼魅出行的時候。我們只需在此等待。待到子時天地間陽氣最弱之時,鬼魅都出來了再行動。”無憂在三人周圍佈下了一座陣法。三人席地而坐。
“我已經佈下了幻陣,人鬼皆不得見。我們也不要點火了,以免再生事端。”說罷無憂便閉目養神去了。水凝二人見無憂如此也是不再多言。
陣中的水凝看着天上的月亮,思緒萬千。地球上的父母,還好麼?他們到底發沒發現自己已經死了。她還好麼?有沒有找不見自己一直撥打自己的電話?朋友們還好麼?有沒有人知道自己死了之後,爲自己哀傷片刻。想着,想着,水凝,睡着了。
水凝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人在不斷的推晃自己。急忙睜開眼睛,只見無憂立於身前,背對着自己。而搖醒自己的則是一臉恐懼的水生。水凝迅速搖了搖頭醒過神來,走到無憂身旁:“師傅,是鬼魂都出來了麼?”
“恩,都出來了。你將先天之氣彙集於雙眼,自己看吧。別害怕。”無憂見水凝醒來便教其如何能看到鬼魅,最後還不忘安慰水生一句。水生聽完急忙將元氣匯於雙眼。
“我擦!”水凝一下栽倒在地。饒是他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看見眼前的情景也是險些昏厥過去。只見此時放眼望去皆是鬼魂。一隊隊的排列整齊的士兵,身着早已經破敗不堪的盔甲。相互對峙着。沒有任何一隻鬼魂擅自行動。氣氛安靜極了。水凝看着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明白了這些鬼魂在幹什麼。
水凝、水生兩人,雙眼中的恐懼逐漸被淚水替代。有一種感情,叫兄弟;有一種情意,叫胞澤。而此時目之所及的鬼魂生前就是自己的兄弟、是自己的胞澤。與自己共同守護這片土地,抵禦外強。
本該消散於天地間的陰魂們通通聚在此處,支撐他們的並非是對這世間的眷戀和怨恨,而是他們的堅持。他們不要自己的親人被敵人的魔掌迫害;他們不要自己的國家被敵人的鐵蹄踐踏;他們不要自己的國家被敵人的野心抹殺。哪怕是死去也要守護自己的親人,家庭,國家。他們不曾留下姓名,但是他們是真正的英雄。
水凝從來沒有什麼英雄情結,也從來沒有視拯救世界爲己任。但此時他看着面前即使身死依舊排列整齊守護着自己親人、國家的軍人們,他感動了。兩世爲人,他從來沒有如今天一般對軍人如此感激。這些人,爲了國家放棄了重生。但卻無人知道他們,也只有曾經的親人偶爾祭奠聊表紀念。而自己此時能做的也只是爲他們流下敬佩的眼淚。
“師父,我們能否放過這些陰魂?”水凝看着無憂,一臉希冀。一旁的水生也是滿臉的乞求。
“水凝,你可知道他們最後的命運是什麼?”無憂沒有回答水凝,只是看着眼前的陰魂沉聲說道。
“我,不知道,但他們都是英雄。不應該被奴役。”
“可是他們更不該承受那地獄中的折磨。”
“什麼?”
“水凝,晉、秦兩國應該並非是最近纔開始對陣的吧?”水凝聽無憂如此問一臉的不解。
“我想,最少都有數百年了吧。眼前這些兵鬼的數量應該不夠吧。其他的去哪了?”水凝一聽雙眼寒光閃爍。師傅說的沒錯,此處兵鬼雖然看上去不計其數,但遠遠沒有這數百年中死去兵士的數量多啊。其他的兵鬼去哪了?難道是被其他的修士抓走了?
“其餘的兵鬼並非被人抓走了,你不用琢磨了。爲師來告訴你去哪了。”水凝、水生二人聞言緊盯着無憂。
“這人死魂歸,本就是天道。世上的人誰想死,誰沒有遺憾?若是都不進輪迴,陰陽共存,鬼魅日行,人鬼不辯。那天道豈不大亂?遂不管你鬼魂有任何理由均不可留戀凡間。而此地兵鬼因爲陰魂衆多,殺氣極重。鬼差亦不敢擼起鋒芒。但天命不可違,一段時日之後陰間定會遣鬼軍前來討伐。將此地所有陰魂強行拘回地獄。而凡是被強行拘回地獄的陰魂,因不遵地府條律,一律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我想這數百年間地府早已征討過無數次了,故此地陰魂只有這些了。若我所料不差,下次陰兵征討爲時不遠以。難道你想看見這些英雄受那地獄之苦?”
水凝聽完一陣哀嘆。如此英雄卻只能落得個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倒真是不如成爲吾等助力了。共尋天道,有朝一日大成,再想辦法。
“好,師傅,我們動手吧!”
“恩,你想通便好。莫要此事成了日後心魔。”無憂欣慰的點了點頭並提醒道。
“水凝,這鬼魅的品級你可還記得如何分辨?”
“徒弟記得了。白霧狀的是下品,幽綠的是中品,淡藍的是上品。至於極品的這裡也沒有。”水凝說完無憂點了點頭。手一揮,一道精光印入水凝印堂。
“恩,記得就好那捉鬼煉化之法我已經打入你的識海。記住不可煉化過多,一隻一隻來,若是感覺識海脹痛趕緊收手。強行煉化會被陰魂反噬,輕則識海受創,重則變成白癡。普通人煉製兩隻就是極限了,就連老祖我這般絕世天才也只能煉化三隻本命鬼魅而已。”無憂一臉得意的說道。水凝看了直想一口吐沫噴他一臉。
無憂也不管水凝記沒記住,轉過頭又對水生說道:“你還未到先天,未能煉化鬼魅。就在這陣中看着,學學經驗。我也看了,此處未有符合你功法的鬼魅。你不用眼饞。老夫給你找的師傅也非泛泛之輩,你到時候就問他要,不用跟他客氣。”水生聽聞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爲自己也要去捉鬼魂呢,嚇的小臉一片煞白。此時聞言欣喜至極,正合了自己心意。謝過無憂後便坐下打量四周。
水凝此時反覆的練習着腦海中的法決,也不着忙去捉鬼。反正那麼多,自己也不急。而無憂此時已經衝入陰魂陣營之中,手中法印一打,張口便吸入了數十隻鬼魅。也不煉化就這樣不停的捕捉着。兵鬼見有人忽然闖入軍中,衆兵鬼牽一髮而動全身,全部攻向了無憂。而對面的秦軍兵鬼趁晉軍陣營大亂趁虛而入打了過來。媽的,原來兵鬼也知道撿便宜。
半個時辰之後,水凝睜開了眼睛:“我擦,老東西你吃鬼麼?這麼快!,呃…”原本密密麻麻起碼數百萬的陰魂,此時已經縮水了一半還多。讓水凝想要罵娘,但看見無憂捉鬼的方式也是一陣無語,還真是“吃鬼”。
但水凝也不會盲目的就隨便捉,這可是將要陪伴自己一起修煉的本命鬼僕啊!水凝不敢踏出法陣之外。媽的,那可是比一窩螞蟻還可怕的兵鬼啊。他可沒無憂那本事。只能在陣法中這邊找找,那邊看看急的抓耳撓腮。一旁的水生見自小尊敬的三哥如此作態也是捂嘴偷樂。水凝瞪了偷笑的水生一眼又急忙去尋找。
就在水凝要放棄尋找準備先隨便抓一隻祭煉試試的時候,一道身影映入了水凝眼中。那兵鬼看不清樣貌,但是一身將軍模樣。身手也是勇猛異常。就在水凝看着他的幾息中,那兵鬼已經殺了數員晉軍猛將。
而最令水凝驚奇的是那兵鬼並非是無憂給自己講的任何一種顏色。而是潔白一片,隱隱身上還透露着一層光輝。就如同天上的月亮一般,照耀着周身一尺範圍。水凝目不轉視的看着那兵鬼。
無憂此時也看見了那名秦國將軍,心中一喜就要出手。但眼角一撇,看見水凝看着那兵鬼眼都不眨一下口水就要流出來了,隨即搖了搖頭:“哎~便宜這小子了。”說完便轉身收集兵鬼去了。
水凝盯着那將軍許久,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兵鬼的一舉一動。水凝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他不去尋什麼高級鬼了就要這隻。太帥了!只要那兵鬼一漏破綻自己就出手將其擒住。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那兵鬼仍未漏出半點破綻,更加堅定了水凝的決心。莫說這兵鬼品質怎麼樣,就是這身武藝就不俗,哪怕只是個下品鬼自己也忍了。
水凝也不打算等下去了,就打算強推。水凝找到了一個機會那將軍背對着自己。水凝捏起收鬼法決“咄”的一聲打出。只見那道法印即將打到那將軍身上之時,那將軍忽然不見了。水凝一奇,那將軍身法好快!急忙着眼看去只見那將軍此時居然站在一名兵鬼的身後繼續拼殺着。
水凝等了一等,恐怕那將軍已經察覺了,但因爲幻陣看不見自己。還是再等等。又過去了片刻水凝看其背對自己又是“咄”的一聲打出一道法印。只見那道法印就要打在那將軍身上之時,那將軍又是一晃不見了。這次水凝看清了。並非是那將軍身法快,而是那將軍居然會,閃現!你丫的怎麼不帶引燃?
這下水凝傻眼了,他從來沒聽無憂說過,鬼魅還能帶技能。真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水凝也不氣餒,又等了片刻又是“咄”的一聲,又被閃了過去。水凝一氣,雙手“咄,咄”連續打出了兩道法印。沒想到那將軍居然兩次都躲了過去。水凝氣急敗壞的垂手跺腳,此時的水凝就想問一句:“你丫的閃現沒cd麼?”
水凝至此已經打出了五道捉鬼法印,體內的真元已經將盡。也只能最後打出一道法印了。水凝猶豫了。自己到底是放棄,還是期待這第六次的成功。真是好矛盾啊。最後水凝決定寧缺毋濫,賭一下。
水凝聚集全身的真元捏出一道法印,忽然水凝動作一頓:“哎呀~我就是個二嗶。”
“師傅,助我。”水凝高喊一聲,同時打出了法印。他怎麼就忘了,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啊。
遠處的無憂聽水凝大喊,搖了搖頭,那修羅果然不是那小子搞的定的。遂一揮手,一道禁制困住了那名將軍。那將軍忽然被困住,動彈不得。只得在禁制之中無聲的嘶吼。眼睜睜的看着法印打到自己身上。
水凝看着法印即將打到那名將軍身上心中狂喜。可是隻見那將軍無聲的嘶吼,自己明明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但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一旁的水生卻暈倒在地。無憂看見此景,心中更是一喜。故運氣大喝道:“水凝,醒來,趕緊煉化陰魂。”
水凝聽無憂運氣一吼。頓時感覺頭腦清醒了許多,急忙張口吞下被捉回來的將軍陰魂。那陰魂一入口,水凝便按着煉鬼之術的口訣將心神迴歸識海。水凝迴歸識海後只見那名兵鬼已經在其識海中了。
水凝的神魂何其強大,那名兵鬼被嚇的瑟瑟發抖躲在角落之中。水凝見此也不多言。運起神魂之力將自己一滴精血逼入識海之內。後水凝捏起幾道法印,將那滴自身精血打入兵鬼印堂之中,遂閉目煉化。
也許是那兵鬼魂形更加凝實,也許是其與衆不同。饒是其不做抵抗水凝也是整整一個時辰纔將其煉化。當水凝睜開雙眼時不由得深深嘆了一口氣。水凝之所以如此一是因爲他看見無憂此時已經收取了所有的兵鬼,正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自己已經沒有收取第二隻鬼僕的機會了。二則是水凝鍊化了那兵鬼後知道了那兵鬼的身份不由得爲其嘆了口氣。
雖然煉化鬼僕不能得到鬼僕生前的所有記憶,但與吞噬神魂不一樣,修士還是能知曉鬼僕的一些基本情況。那名將軍其實是一名女將。乃是三十年前秦國赫赫有名的藍靈兒。那時水悠然還不過是一名百長。
藍靈兒本是一名軍人之後。因其父年邁,遂替父從軍。短短數年間便闖下了赫赫威名。聲名一時無兩。然,遭奸人陷害。孤軍深入,被晉國數十萬大軍包圍,麓戰三天三夜,周身將士無一倖存,其更是斬殺晉國將士數千人,最後力竭戰死疆場。
晉國將士被其勇武折服,遂將其遺體送還秦國。才發現其乃是女兒身。秦國萬民爲其身披縞素,秦皇更是追封藍靈兒爲“藍靈王”,將那奸人五馬分屍,以謝民憤。
水悠然曾經也是多次惋惜這藍靈兒。水凝知曉其身份如何能不爲之嘆息。
無憂見水凝睜眼,滿意的點了點頭,“煉化了?比我預計的要早了許多。”
“恩,煉化了,可是師傅爲何我煉化兵鬼所用的時間比你告訴我的多了許多?”
“你以爲你所煉化的是普通的下品兵鬼?”水凝聽無憂如此說道心中更是不解,仔細的回想片刻仍不解的問道:“難道不是麼?這兵鬼雖然陰魂凝實,但其中未摻雜其他顏色。難道還是高階兵鬼不成?”
“恩,爲師教你的辯鬼之法乃是大多數鬼魂的品階歸類,但卻有三種鬼魅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