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莎想起十歲生日的時候,凱斯呼啦一下扯掉客廳裡的玫瑰紅色的絨布,展現在凱莎面前的是一架漆黑的,漂亮的三角鋼琴!
鋼琴一塵不染,凱莎驚喜地看着凱斯,“彈一曲怎麼樣。”凱斯鼓動她。
她坐上長椅,伸出手指,只能敲出幾個音符。她歪頭看向凱斯,“我不會彈。”
“呵呵,沒有關係。”凱斯走到她的身邊,跟她坐在同一張琴椅上,伸出修長的手指,說:“爸爸給你彈一首歌好不好?”
說罷,他彈奏起來。彈的是《此情可待》,十歲的凱莎雖然聽不出這首曲子裡的思念,但是,她被曼妙的旋律深深地吸引了。
彈完以後,他回頭對她一笑:“好聽吧?”
“爸爸,你好厲害。”她抱住凱斯,讚不絕口地說。
凱斯得意地笑着。“爸爸教你好不好?”
她歡快地回答:“好。”
凱斯給予凱莎的永遠是美麗而溫馨的回憶,雖然他不愛子昕可是,他子昕死了以後,他一直懊悔着,如果他肯給予子昕多一點點的迴應,如果他可以嘗試接受子昕,那麼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他將這些懊悔全部補償在凱莎的身上,他寵愛她,比一個親身父親更加寵愛自己的女兒。
當凱莎彈完那首曲子,臺下的觀衆全部站起爲她鼓掌,掌聲響徹了這個劇場。她將眼神遊移到顧思涵的身上,顧思涵正對他邊上的女孩微笑着低語。她的心,突然地沉寂了。
一個男生捧着一束花走到臺上,他將花獻給凱莎,凱莎接過花先是禮貌地笑着,然後她的表情僵硬。仔細看她的腹部,留着鮮血。
“不好了!出事了!”臺下有人大喊,
顧思涵望上臺,凱莎的臉蒼白得像張紙,人慢慢地倒在舞臺上,腹部的地方血不停地流出來,將她白色的禮服染得通紅。
顧思涵第一個衝上臺,使勁了全力將她抱起來,雙手感到發麻。
思憶看着臺上的血跡,匆匆離開的人羣,小時候在舞臺上的一幕浮現起來,她頭痛欲裂。
凱莎已經被送到學校的醫院。她一直握着顧思涵的手,顧思涵的手上的血跡已經凝固,模糊的暗紅色。醫生很快趕來,“家屬來了沒?”他問。
這個時候,凱莎緩緩地睜開眼睛,虛弱地說:“我沒有親人了。”
“你知道你是什麼血型嗎?”醫生問。
“RH陰性血。”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
醫生連忙問一旁的護士:“血庫裡還有多少RH陰性血?”
護士回答:“只有一袋了。”
醫生命令道:“快打電話到總部的醫院,讓他們拿RH陰性血過來。”
顧思涵說:“抽我的血,我是RH陰性的血,我上週剛獻過血,沒有問題的。”
醫生提醒道:“這樣對你的身體會有影響。”
“救人要緊。”顧思涵堅定地說。
“那好吧,抽完血後你要注意休息。”
經過幾個小時的急救,凱莎終於度過了危險,用刀刺她的人是她的學生,那個男生一直喜歡凱莎,因爲對她表白被拒絕,於是做了這樣瘋狂的事。
獻完血後,顧思涵一直在病房門口等待着凱莎的甦醒。
顧思涵突然想到思憶,他跑上臺以後,就沒有見過她,她去哪裡了?
顧思涵忘記了獻完血的疲憊,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