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羣雄聚義入京師

司馬南正在大堂內與衆人商議要事,突聞外面有人稟報:“丞相,不好了,有人闖進府了!”

司馬南道:“何人膽子如此之大?”

管家道:“看這模樣,應是一個道士。”

司馬南狐疑道:“道士?哼,莫非是蜀山弟子!”

管家道:“那人身手極爲厲害,左右皆不是對手。”

司馬南詫異道:“是麼,那老夫去會會他!”

何以凡出列道:“丞相,殺雞焉用牛刀,這等小人物,由弟子去對付就行了。”

司馬南道:“那你多加小心。”

何以凡提起方天畫戟,獨自來到府門,大喝一聲:“是哪個不怕死的,膽敢來丞相府內搗亂!”

那道士應答道:“在下趙及第,有要事拜見司馬丞相。”

何以凡冷笑道:“哼,我道是誰,原來是趙及第,丞相日理萬機,可沒有功夫召見你!”

趙及第道:“那在下就硬闖了。”

何以凡道:“安敢放肆!”說完,舉戟就刺,趙及第袖袍一拂,一股極強的暗勁向何以凡襲來,何以凡心道不妙,連連退了好幾步,再觀趙及第,神色淡然,泰然自若。

何以凡年輕氣盛,並不甘心落敗,使出全力揮動金戟橫掃而去,趙及第以迅雷之勢拔出火麟劍,那劍化作一條青龍咆哮而來,眨眼之間那青龍爪已然扣住其脖頸。何以凡嚇得額頭冒汗,心道只是短短數月,這趙及第的功力怎會增長得如此之快。正當以爲自己就要命喪黃泉之時,一道金光卻閃現,自己被後背一股無形之力吸了過去,僥倖逃得一命。

出手相救的正是司馬南。

趙及第道:“你來得正好!”

司馬南滿道:“趙少俠,你找老夫何事?”

趙及第道:“收起你虛僞的面具,我來的目的你很清楚!”

司馬南冷笑道:“嘿嘿,若不是老夫,你的血海深仇能報嗎?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恩人,怎麼你還要恩將仇報嗎?”

趙及第道:“老狐狸,這一切只不過是你策劃的陰謀,而我,只不過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司馬南道:“世間的是非對錯豈能一言蓋之?唯有成王敗寇纔是不變的真理。趙少俠,你太過幼稚,豈能明白老夫的深意!”

趙及第道:“我不想聽你這些大道理,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司馬南道:“但說無妨。”

趙及第道:“白羽仙現在藏身何處?”

司馬南雙瞳放光,他萬萬沒有想到趙及第竟會問到這件事。儘管是表現得極爲鎮靜,但也難掩驚恐之色。“什麼白羽仙?哼,老夫不知道!”

趙及第追問道:“司馬丞相,你不要再隱瞞了,白羽仙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司馬南讓衆人退下,陰沉着臉道:“你想要怎樣!”

趙及第道:“白羽仙的爲人你想必也瞭解,天狗食日之期已至,若是湊不齊五靈石,想必也知道後果吧!

這話正刺中了司馬南的軟肋,一時令他啞口無言。

趙及第道:“告訴我白羽仙的下落,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司馬南兩眼放光,道:“此話當真?”

趙及第道:“你沒有選擇!”

司馬南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趙及第胸有成竹道:“你不會,因爲你知道白羽仙太多的秘密,她遲早要除掉你。”

司馬南心裡一震,好個心思縝密的趙及弟,原來他早已猜透了自己的心思。

趙及第道:“老狐狸,你我不如再交易一次?你告訴我白羽仙的下落,我替你去對付她!”

司馬南露出詭異笑容道:“正合吾意!”

……

天山縹緲峰排雲殿之上。

慕容傲雪正與李少白、戒色和尚對峙,卻聽見山下一片嘈雜,隱約見有人頭攢動。慕容傲雪喜道:“李少白,丞相的援軍已至,你還是棄劍歸降吧。”

李少白往上下仔細看那些人,並不像軍士打扮,突見莽漢大呼:“快快快,將天山圍住,不要放走一人!”

李少白聽着那聲音極熟,再仔細一看,發現那人正是黑牛,不由得心下大喜,呼道:“黑牛,你真的來了!”

黑牛發現了李少白,喜道:“師父,徒兒終於找到你了!”

慕容傲雪這才發現竟是對方的援軍到了,不由尷尬萬分。“李少白,今日就算你討了個便宜,本座改日再與你切磋!”說罷飛身衝上雲霄,逃奔而去。

不一會兒,黑牛帶着一隊人馬趕到排雲殿。李少白道:“不是讓你保護南宮郡主的麼?”

黑牛道:“哎,還不是小師孃擔心你,喊我來看着你。”

李少白道:“你這廝又在胡說,對了,上山的都是些什麼人?”

黑牛道:“嗨,這些都是五大派弟子,聽說天山被圍,特來營救!”

李少白道:“晚矣,四聖都被司馬南抓去京城了。”

黑牛神秘道:“師父,你猜還有誰上山了?”

李少白道:“莫非是南宮郡主?我不是早給你說了麼,要保她安全,怎麼能帶她上來呢!”

黑牛忙道:“不是不是,是紫苑姑奶奶!”

李少白喜道:“她在哪裡?”

黑牛道:“她讓我叫你去山門,說是有事要對你說。”

李少白道:“行,那你現在趕緊去天山牢房救人。”

黑牛道:“師父,救誰啊?他們不是都被抓走了麼?”

李少白道:“呆子,當然沒有。”

黑牛道:“司馬南那麼歹毒,爲何不把所有的人都抓回京城?”

李少白道:“司馬南既然都能打敗四聖,那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到的,那些弟子在他眼中只不過是些無用之輩,根本左右不了大局。況且他讓段鵬和慕容傲雪守在天山,目的就是爲了監守衆人,防生異變。”

黑牛樂呵道:“哎呀,師父,幾日不見,你怎變得如此聰明。”

李少白呵斥道:“休要貧嘴,還不快去放人。”黑牛找到天牢,果不其然,衆多門派的弟子都被囚禁在一處,當中除了有蜀山七子、天山雙俠、崑崙三絕等久經沙場之輩,還有清風、皆空和尚、蕭雲仙等後起之秀。

李少白飛快地來到山下,見到紫苑後,欣喜道:“小姑姑,你怎麼來天山了?”

紫苑道:“我知道你會來天山,所以找到了這裡。”

李少白道:“那爲何不上山相見。”

紫苑拿出一個香囊遞與李少白道:“這是你娘讓我去女兒國取的物件,她讓你好生保管。”李少白激動不已,打開那香囊,裡面赫然放着一塊玉石,竟與那五柳村的殘玉有些相似。李少白猛然醒悟道:“莫非是檀香玉的另一半!”

紫苑道:“正是,當年徐福將檀香玉一分爲二,而女兒國正是徐福其中的一支後裔。”

李少白道:“姑姑,你是如何知道的?”

紫苑道:“是女兒國主告訴我的,當年師姐率領神女弟子於危難中擊潰倭賊,於女兒國有恩,國主這纔將玉石贈予了師姐。只是當時師姐並未取走,而是留在了女兒國保存。不過檀香玉的另一半就不知下落了!”

李少白道:“姑姑不必擔憂,另一半在我這裡。”

紫苑驚道:“怎麼會在你這裡?怎麼回事?”

李少白道:“說來話長,我們還是趕緊上山,商議營救四聖之事吧。餘婆婆也被司馬南抓了去,我們得趕緊去救她。”

紫苑點點頭,和李少白一起上了山。待兩人趕至排雲殿時,殿中已集聚了不少英雄豪傑。大夥兒你一言、我一句,誰也不服誰,爭來爭去也沒個結果。天山派的蕭雲仙急道:“如今中州五聖被司馬南抓去了長安,若我們再一盤散沙,五大派的數百年的基業就毀於一旦了!”

清風道:“蕭兄此言不假,既然要結盟,那就必須選出一名盟主!”

段西風也點頭道:“此言極是,我們這裡數千人,總得有個發號司令的,否則那就是一羣烏合之衆了!”

黑牛即刻跳出道:“你們都說得對,俺推薦俺師父——天下第一打狗大俠,李少白!”

清風道:“哼,李少白雖然在江湖中雖小有名氣,我們五大派若推選一個外人當選盟主,豈不是被天下人恥笑!”

黑牛氣得暴跳如雷道:“你這牛鼻子說什麼?”

在場不少人議論紛紛,表示認同。

李少白道:“黑牛,別鬧,我可不想當這盟主。”

清風昂首道:“自南華真人創建蜀山以來,蜀山作爲天下第一大派,肩負着力挽狂瀾的作用,一百年前正是蜀山帶領天下諸派擊潰了劍魔獨孤雲,因此,在下斗膽毛遂自薦,作爲此次行動的帶頭人,重塑百年前的輝煌!”

清風這番話好不謙遜,甚至有些盛氣凌人,令其他門派的弟子極爲不爽。

崑崙三絕中的長門破日道:“臭小子,你好生狂妄,你蜀山有什麼了不起,我崑崙哪裡輸你!再說,這裡前輩高人數不勝數,再怎麼也輪不到你!”

李少白心道:“四聖危在旦夕,這些人居然心思在這裡爭盟主,真是可悲。”

這時,皆空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以老衲之間,不如推薦崑崙虯髯客擔任掌門一職!”

此言一出,衆人皆服。不管是論能力、論機智、論資歷,虯髯客都不輸在場的任何人,況且他還是崑崙火聖譚玄感的師弟,是在場中資歷最老的前輩,由他統領衆人,即合規矩又合情理。

豈料虯髯客連連推辭道:“不行不行,我只是閒雲野鶴糟老頭子一個,不喜歡受規矩約束,萬不能擔任此任,不過我倒有一個建議人選。”

衆人齊道:“誰?”

虯髯客道:“便是碧月仙子的師妹,紫苑仙子,她是幽冥鬼谷老前輩的關門弟子,由她擔任盟主,是最合適的。”

衆人聽他這樣一言,均覺得有幾分道理。紫苑仙子連忙推辭。李少白勸道:“姑姑,既然大家都推薦你,你就當仁不讓吧!”

紫苑苦道:“這哪裡成,在場這麼多老前輩,怎麼也輪不到我一個小丫頭。”

黑牛急道:“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可是俺黑牛的姑奶奶,要說你都不夠資格,那還有誰有資格!”

神女門的衆弟子們也一陣苦勸。

紫苑想起師姐蘇碧月的仇,勉強點頭道:“如此也好,那我就暫代這盟主一職吧!”

衆人信心大振,齊聲叫好。爲避免引人注意,紫苑聽從李少白的意見,將所有人馬分爲六隊,皆喬裝打扮、扮作往來客商,最終統一在京城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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