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聽白衣老人說起練劍,額頭冒出幾滴冷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還真的比不過七夜。熊倜看着手中的“飛飛”,他從練劍開始就一直握着“飛飛”,現在劍還是完好無損。
“那是因爲我的劍比他的好,所以纔沒有練壞掉啊。”熊倜把“飛飛”從右手甩到左手,又從左手甩到右手,“師祖,你說,七夜和神劍山莊莊主是不是很巧啊,一個專門找劍,一個專門練壞劍,各盡其職。”
七夜與小師弟的關係確實不錯,就像熊倜說的那樣,一個找劍,一個練劍。
兩個人的智商都沒有逍遙子的高,所以每次教什麼新的劍招都要練很久。逍遙子也因爲自負天資聰穎,和七夜、莫非也經常鬧矛盾,所以,逍遙子就經常在江湖上出入,很少回暗河。七夜也管不了他,索性就不在管。
熊倜聽到七夜和神劍山莊莊主的故事,不由得笑了笑。他更想聽關於逍遙子的故事。
白衣老人看到熊倜手中的劍,說:“看來,逍遙子真是很在乎你。這把劍他都給你了。”
熊倜仔細地看着“飛飛”說:“是啊,我師父很疼我的。師祖,這劍是不是很好很好的劍?這劍怎麼個好啊?”
“這劍有個故事,你師父沒有告訴你嗎?”七絕老人想起好多往事,看着熊倜感覺很親切。
熊倜皺着眉頭說:“還有故事?這把劍叫‘飛飛’,我一開始的時候覺得怪怪的,原來還有故事,是什麼故事啊?”
白衣老人搖搖頭說:“這個以後讓你師父告訴你吧,我就不說了。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說了,不說了,要不然你師父知道了會找老頭麻煩的。”
“師祖,師祖,你能不能跟我多說一些關於我師父的故事啊。”熊倜邊說邊盤膝而坐,看着白衣老人。
白衣老人點點頭,又說起了逍遙子。
逍遙子練習得快,自然就有很多時間出去逍遙。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駕着一葉扁舟,順着伊河漂流出去。到外面買到什麼好酒就會帶回來。
也正是因爲逍遙子的玩心大,所以練劍氣的時候,經常心不在焉,所以只領悟了一點,就以爲全部領會到了。
“你師父天資不錯,學什麼都只圖快,由着他的性質,無拘無束。有的東西學得快不一定就能學好。也不一定就記得,也用不了多久。更不知道怎麼去教給別人。”
白衣老人嘆了口氣說:“當初教他如何使用劍氣的時候,他也是圖快。要想發出強大的劍氣,必須要一鼓作氣。逍遙子就是太逍遙了,總是分心。他覺得他會了,實際上沒有會。”
白衣老人說着又看着熊倜說:“不過,也許你能領悟到全部的七絕劍招。”
“我?”熊倜不敢相信白衣老人的話。“怎麼可能,師父都不會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師父經常說我笨。”
“你這不叫笨,你這叫做事情一根筋。這樣最好。做事情一心一意,才能成功!”
白衣老人停頓了一會又繼續說:“你至今學不會如何使用劍氣,是因爲你師父逍遙子沒有教好。不對,他根本就不會教。你要是在我的手裡,三個月就能領略到其中的奧秘了。”
熊倜摸着後腦勺,聽着白衣老人的話,自己半信半疑的。熊倜一直琢磨這如何使用劍氣,就是琢磨不透,如今有人肯教自己,真是求之不得。
次日,白衣老人把熊倜帶到了一片樹林之中。他告訴熊倜,劍法可以分爲:劍招、劍氣、劍魂。
七夜只練到了劍招,逍遙子練到一半的劍氣,而莫非只專練了劍魂,可是沒有劍招和劍氣的支撐和輔助,他的功夫也就有氣無形,不成氣候。
熊倜現在的水平劍招已經很熟練了,內功底子也不錯,只不過,氣還沒有成型。真正的劍氣不需要劍也能發出來。
熊倜聽到這些又十分疑惑地問:“師祖,劍氣不需要劍也能練出來,但是我看我師父使用劍氣的時候,都有劍的啊!”
“這就是你師父沒有學到家的地方。”說着白衣老人右手一甩,食指指着一棵樹,“唰”樹葉瞬間紛紛落下。
要想很好的掌握劍氣的使用,首先要打通全身的各處筋脈。讓氣流在全身自由的流傳,想發出去的時候,也就能自由的發出來。不過,在發出之前,有一個關卡必須突破。
就好像洶涌澎湃的江水要進入大海,就要通過入海口。氣流控制不好,就會讓全身都發熱;如果在一次打鬥中揮發過多的氣流,人體就會體力不支,很有可能虛脫而死。
包括手三陰經(手太陰肺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陰心經)、手三陽經(手陽明大腸經、手少陽三焦經、手太陽小腸經)、足三陽經(足陽明胃經、足少陽膽經、足太陽膀胱經)、足三陰經(足太陰脾經、足厥陰肝經、足少陰腎經),也稱爲“正經”。
八脈即別道奇行的經脈,包括督脈、任脈、衝脈、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共8條。
人體最主要的脈搏就是任督二脈,劍氣的發出要靠手上這六脈搏。
熊倜聽到着問題又來了:“師祖,你說劍氣是靠筋脈發出的,腳上也有筋脈,爲什麼發不出劍氣呢?”
白衣老人聽到他這句話,哭笑不得,想了想說:“理論上腳也可以發出劍氣,只是據我所知,還沒有一個人靠腳能發出劍氣的。”
“師祖,要是我靠腳也能發出劍氣,那我是不是天下的數一數二的武學才啊!”
“哈哈哈!”白衣老人聽到他這話,大笑了三聲,“你的腳能不能發出劍氣,我不知道,但是一定能發出腳氣。”
“師祖……”
白衣老人一掌打在熊倜的後背的命門穴上,說:“你閉嘴,別說話了。注意力集中,我先幫你打通你的任督二脈。”
熊倜忽然感覺七絕老人把自己的手放平,一股熱氣真從後背灌入體內,這股熱氣好像會跑,以後背的命門穴爲中心,向四周發散。
熊倜感覺兩股力量分別從左右手分散開來,轉到指尖,然後又匯聚到心臟,從心臟的地方又流動到腳趾。
熊倜本來是盤膝而坐,氣流總是在衝擊自己的腳趾。他實在承受不住這股熱氣,兩腳一蹬,猛然一下站起來。
白衣老人也快速站起來,又一掌打在熊倜的腰間。
“啊!”熊倜身子向前稍微晃動了一下,他感覺有一團熱氣在迴旋。
他的額頭不斷在冒汗,頭上在冒着熱氣。
白衣老人突然抓住他的肩膀,順勢強力的注入一股氣流從胳膊往下順氣。
然後又把熊倜的身子轉過來,一掌打在熊倜的胸口的膻中穴上。熊倜突然兩眼一睜開,瞬間覺得清醒很多。
還沒有等熊倜反應過來,白衣老人又一掌打在他頭頂上的百會穴。
熊倜覺得腦子就突然好熱,整個大腦裡的骨頭覺得酥酥軟軟得,然後腦子暈暈沉沉得。
他感覺:一會這個穴位疼一下,一會那個穴位疼一下。不知道過了多久,全身都跟着一起鬆軟了,好像沒有力氣了,想好好睡一覺。
他看着白衣老人,迷迷糊糊地說:“師祖,我不知道怎麼了,我好像睡覺……”
說完,“咚”一下就倒在了樹林裡。
白衣老人撫摸這鬍子說:“哈哈!想睡覺就好了,你醒來之後就會感覺脫胎換骨了。”
風呼呼地吹着落在地上的樹葉,熊倜腦子裡空空蕩蕩的。
在夢中,他夢見師父在竹林裡揮舞着劍,刺穿竹子,用力往下拉,竹子稀里嘩啦的散開了。
他在一邊拍手叫好。
他向前衝過去,奮力一衝,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跑到了懸崖邊上。他看着周圍陌生的一切,
突然又聽到了夏芸的喊聲,她在喊:熊倜,你快來救我,快來救我。
他伸手去抓夏芸,可是腳一滑,跟着夏芸一起滑了下去。
“啊!芸兒……”他忽然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確實睡在半空中。
白衣老人坐在離他不遠處的一根繩子上。看到他醒了,緩緩地說:“怎麼?做噩夢了。”
熊倜不敢動作太大,他發現自己被兩根繩子吊着,他的兩隻手搭在一根繩子上,兩隻腳又吊在另一根繩子上,只要稍稍不注意,自己就會掉下去。
“師祖,你不是說要教我如何使用劍氣嗎?是不是我剛纔睡着了,你在懲罰我啊!”
熊倜眼睛斜着看着白衣老人,他感覺就是呼吸稍微大一點,都會掉下去,雖然掉下去不一定會很疼,但是他也不想就這樣掉下去。
“我是說過我要教你劍氣,可是沒有說過只教你劍氣,我不是告訴過你,我還會一門絕技叫雲中飛嗎?我得把我這些玩意全教你了,我才死得去。快,你還不謝謝我。”
“可是,師祖……”
“你可是什麼,我願意教你就不錯了。對了,剛纔我聽到你嘴裡瞎喊什麼夏芸的女子,是不是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女子啊。”白衣老人也好奇地問。
“不是,夏芸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子。跟着我來的那個女子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她跟着我來的而已。”
“噢?看來,你跟逍遙子的心性不一樣。逍遙子走到哪都留情。你是隻愛一個。不錯不錯,證明你更能很好地掌握我這套劍法的精髓。”
白衣老人說着自己就先跳了下來。
熊倜看着他的動作像一隻燕子一樣,動作很輕快,飄飄然就下來了。熊倜着急地說:“師祖,你先讓我下來啊!”
“你自己想辦法吧,小子。對了,我剛纔已經幫你打通了你所有的筋脈,你下來之後,我就要教你如何使用劍氣咯!”白衣老人說着自己瀟瀟灑灑地走了。
熊倜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在心裡說:“真是個怪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