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魚,你在哪裡?我過去接你。(_&&)”蘇瑾南的電話把我拉回現實,我慌張的接了起來:“喂……我不舒服。”
“你怎麼了?”
“沒什麼。”
“可是你的聲音聽上去很不好。”他有些擔心。
“我想休息,今晚可能去不了了。”
“沒事,我跟他們解釋就行了。”
“對不起。”說出這話的時候差點忍不住哭出來,剛纔白桐的話給了我太大打擊,我也不知道這三個字是針對誰的。
“嘉魚,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要不要我過來陪你,或者讓孫醫生去看看你?”
生怕他察覺出異樣,趕緊敷衍道:“不用了,我睡一覺就好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話到嘴邊卻生生的嚥了回去,我多想問問他究竟白桐說的都是些什麼,可是真的沒有勇氣開口。一整夜輾轉難眠,蘇瑾南、吳淵、白桐、葛周、孩子,這些詞反反覆覆出現在我腦子裡,我們就像食物鏈一樣環環相扣,裡面的厲害關係不是我能覬覦的。好不容易熬過一天,終於決定去找蘇瑾南,我渴望從他嘴裡知道真相。
“有些話我想跟你說。”
“嗯。”他坐在沙上並不看我。
“我和吳淵的事情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我知道你遲早會來問這些,沒想到你會這麼直接,一點修飾都沒有。”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這一點你是清楚的,我昨天和白桐談過了,她說你早就調查過我。真希望白桐是騙我的,比起他們,蘇瑾南更值得相信。
“沒錯,所以她來找我談的時候我認爲她提供的一切都沒有價值,因爲我比她還要清楚你們之間的一切。”他終於正視我的臉,可是看不出任何情緒,這讓我有點慌張。
“到什麼程度?”
“你想要我到什麼程度?”既然他知道,那麼之前那些諱莫如深的表情和另有深意的話語全都變得通透了,尤其是那兩個字,嬲和嫐。
我看着他笑意不明的臉有些不知所措:“那麼我可以知道車禍的始末嗎?”
“白桐還真是精明,自己不好過也決不讓我們舒服,她是怎麼說的?”
“她說什麼我都打了問號,我只想聽你怎麼說。”
他嘴角勾起一抹輕笑:“要是你真的不相信她,又何必來問我呢?”
“瑾南,你有些偏激了。”
“好,我承認車禍只不過是掩飾,我有事要請葛周幫忙,我知道白桐是她的情婦,於是就故意撞了白桐的車子,用交通賠償的手段進行權錢交易,我料到葛周有一天會落到這個地步,所以我自認這個方法是安全的才付諸行動。”他倒是坦率,可我簡單的期望卻別打破了。
“白桐的車?可是那天開車的明明是個男人。”
蘇瑾南從櫃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那是車禍過後跟樑少喆一起吃飯時要來的那張,我們都被拍得很清晰,被撞的車子裡男駕駛員一臉驚慌,蘇瑾南指着那輛車說:“這是白桐的另一輛私人座駕,開車的只不過是司機,她本人當時就坐在後座上。”
怪不得他會要這張照片,我第一次現後座上好像隱隱有人得樣子:“那麼當時遮掩這件事的另一方就是葛周?”我想起樑少喆那日的評說。
他點點頭,我突然有些難受,原來我只不過是順帶被表白的,他那天真正的目的是要行賄,而且手段那樣精明,就算葛周出面掩飾,別人也只能查到是因爲他不想曝光和情婦的醜聞,蘇瑾南恰好遮掩的只不過是尋常的交通事故而已。
“嘉魚,我知道你掙扎什麼,我承認那天我是將計就計,可是我早就想好了要跟你攤牌,我不想再跟你玩那種曖昧猜忌的遊戲,我想跟你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只不過兩件事正好碰在上了,所以,我纔在同一時間解決這些。”他還是很冷靜理智,在我看來越覺得不可忍受。
不禁小聲問道:“如果沒有白桐的事,你還會用那麼激烈的方式來表白嗎?”
“嘉魚,這跟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關係,不管我做了什麼,我對你的心始終都是一樣的,甚至是有增無減。”
“你連表白這種事都能騙我,我還能相信什麼?”我突然控制不住大吼起來:“你爲什麼要坦白,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我只想我們之間不夾雜任何利益,我要的是純粹的感情,可是今天你讓我看見我們在一起的故事背後是那麼骯髒,那麼不堪入目,爲什麼要把我的感情和**裸的交易放在一起,這讓我覺得我纔是那個該死的人”
他激動起來:“不是的,嘉魚,這跟你沒關係。”
“你明明知道遲早有一天我會知道這些,你也清楚我的感情不是玩物,爲什麼還要那麼做?爲什麼要騙我?”我從來沒有這樣無助過,我再一次鼓起勇氣去愛去付出,得到的竟然是這樣醜惡的真相,我沒有辦法再面對他,我拿起包要走,他從沙上躍起一把抱住我,整個身體緊緊的貼着我的背,我又哭又嚎的掙扎起來,他就是不放手,任由我在他手背上抓出道道血印。
他儘量湊在我耳邊說:“嘉魚,我不能說對不起,我害怕我一旦說出口你就會這麼跟我一刀兩斷,就像當年你和吳淵那樣,我承認我做的不對,可是你對我有多重要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無法面對你,無法接受我們的感情有着這麼大的漏洞,你讓我靜一靜好嗎?”我沒了力氣,癱軟在他的禁錮裡。
“嘉魚,我等了你那麼久,我不確定我還能再這麼傻傻的等到什麼時候。”他在我背後聲音有些沙啞,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近乎哀求。
我突然想起上次映禮蘇瑾南說的那句話,不是不傷心,只是沒扎到心窩子。現在我們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雖不見得就能一針見血,但至少在那個細小得看不見的傷口裡心血早已凝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