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的變化,讓渝閒真正的有退出江湖的想法;這所謂真正的退出江湖的想法,不是他渝閒自己躲到哪兒去過平淡的生活,而是讓他們這所剩無幾的幾個友人或是親人都離開江湖這潭水,卻過那平淡的生活;
或許渝閒在明白這麼些變化之後就做出這退出江湖的決定,看着是有那麼些軟弱無能,甚至那跟本就是懦夫的行爲;不就是時代變了嗎?可你堂掌渝侯是什麼人,那是創造着江湖神話傳說的人物,更是將江湖勢力給推到最頂端的傳說,就這麼點變化都適應不了,就選擇逃避了,還真他奶奶的懦弱的可以;
不論這渝閒是懦弱還是別的什麼,只是這渝閒的選擇那也確實是最好的結局;不爲別的,只因爲那時候的渝閒知道他所面對是的誰,那可是當朝相爺;以相爺所能夠動用的力量,要剷除掉他們南公館,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對於這一點,渝閒那是相當肯定的,因爲他的兩個兄弟的死亡就是最好的證明;
以南公館所掌控着的整個西南的地下秩序來說,那絕對是一股非常強勢的力量;因此,以老十二和老十二他們所掌控着的那麼一省的地盤,以地方官僚來說,那是絕對不夠力量也是沒有那個膽量去做些什麼的;可是現實卻是,那擁有着一省地盤的江湖勢力,卻那般的輕鬆就被剷除掉,那麼你還拿什麼去與之抗衡;
或許吧,因爲時代的變遷,讓他們這樣的江湖勢力看着挺強勢的,可實際上卻已經失去了那麼些力量;而對於這些,其實李理早就有看出來的,也就是當時的李理藉着文黎的死亡而發起的要將整個西南給收入囊中,以應對那時代的變遷所註定的失去力量的局面;現在呢,卻還是沒有能夠逃脫這樣的局面;
或許徹底的退出江湖纔是最好的選擇;這是渝閒在回到南公館處理完家姐的身後事之後所想到的,也可以說是在渝閒那一時的衝動着想要重新拾回他的一切的時候,被那現在所衝擊而造成的想法;
以此,渝閒將現在南公館還活着的這幫友人親人給招集到一塊兒將他的想法與衆人說起;這時候的南公館,所剩的已經不多了都;大姐宋君,家姐渝君的丈夫佟笠,還有家姐的女兒佟雪;不過呢,這佟笠和佟雪父女是從來都不摻和江湖事的,只是現在渝君不在了,這渝閒也不得不爲他們做些考慮;然後是老八彭坤,四姐鄒似鳳,還有孤兒蕭瀟;這些人算是渝閒的親人,而除開親人之外,還有着那麼些友人來着;
要說起來,這還是從文黎遇襲身亡之後,渝閒第一次將人給聚集得這麼齊;而在聚齊之後,渝閒的說法也是一如繼往的簡單明瞭,那就是退出江湖,遠走海外;
對於渝閒的說法,佟笠與佟雪這兩父女是沒有什麼意見的;或者說這佟笠從入贅他們渝家之後,便從來沒有摻和過任何的事務;再加上渝閒的去世,正跟那兒悲痛欲絕呢,那對於渝閒這個弟弟卻也是一家之主要做下什麼決定,那自然是沒有什麼可說的,只能怎麼說怎麼做;
而這大姐宋君和老八彭坤則是在渝閒說完之後就跟那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都,當然也是被渝閒這樣的說法給驚愕得有些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或者說,宋君和彭坤作爲渝閒的姐姐哥哥,也是在打小一塊玩大的,那真真的是血濃於血的親情;以此,在那個混亂的夏季裡邊,他們與渝閒同樣的承受着那透徹骨髓的悲痛;
也正是因爲那麼些兄弟們的逝去,才掙回他們南公館的巔峰,一個擁有整個西南五省的地下秩序的勢力;現在呢,渝閒卻要讓他們退出江湖還要遠走海外,那麼那些逝去的兄弟們所爲的是爲了什麼;或者說,這也是人之常情,擁有那般的家業,現在卻要避走海外,這要換作誰也是放不下的;
同樣的,四姐和蕭瀟也是那般的反應,同樣的也是放不下他們所擁有着的一切;以四姐來說,她可是經歷過滿門俱門的悲慘經歷的,她親眼看着父母弟妹丈夫還有那才幾個月的孩子死在她在面前,也是因爲這樣的經歷她纔會以那麼一個女人而成就那江湖裡無上的兇惡之名;
雖然是四姐自己也有些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可是渝閒卻將她給推到了她從未有想過的高度,也讓她明白了權勢是什麼,那不僅可以爲親人報復,而且還可以讓任何人不敢小瞅了她;以此,四姐其實挺有些矛盾的;她確實是有些厭倦了江湖,可同時也同樣的放不下她現在所擁有着的一切;
而蕭瀟呢,她是在福利院長大的,經歷過那親姐妹的背叛;好容易的找到一個家,一個給予她溫暖的家;雖然也是經歷着江湖殺戮,可是她更看重的是這個家;特別是她還對於渝閒這個大少爺有着那麼些情愫,更是讓她有些接受不了與渝閒的重洋遠隔;
以此,在衆人反應過來之後,這都顯得有些沉重;倒是那渝閒,看着親人友人們的反應,跟那兒又是勸說又是威脅的,反正就是一句話,你們都得離開;甚至是還跟那兒還發火了都,那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渝閒發那麼大的火;只是這個自的心中都有着那麼些不捨得,也都強撐着讓渝閒跟那發着火將他們給訓了一頓,反正就是硬抗着就是不給個準話;而渝閒呢,在發完火之後,居然是一走了之,給離開了南公館;
其實呢,這怪不得渝閒跟那兒發那麼大的火,只是因爲現在這局勢着實是有些危急;西南的其他幾省已經可以說是徹底失去了掌控,而現在還剩下的山城,卻也已經開始失去控制;而且他們這次所面對的是當朝相爺,那跟本就是他們現在這個連山城都不能完全掌控的實力可以應付得了的;
同時呢,渝閒也明白親人友人們爲什麼都捨不得離開,這要換作是他自己,同樣也是捨不得離開的;因爲他們都成長在這座城市,也在這座城市裡去拼搏,在這座城市裡去擁有一切,那在這座城市裡所經歷過着實太多太多,也留下那太多太多的記憶;特別是他們這幫真正的做到了生死與共的人們,有誰捨得就此離開而遠走海外,然後或許這一生都再也回不來;
可是呢,這卻不得不離開;對於那遠走海外而或許再也回不來,與這死在這座城市裡相比,那還是選擇離開;這不是因爲怕死的懦弱而選擇逃避,只是他們這幫人已經付出過太多太多的生命,不能再有人死亡;
當然,渝閒也知道他們這撥人也都能夠看得清楚局勢如何,只是因爲那麼些感情而捨不得離開;以此,渝閒選擇了再次出走,其作爲就是要逼他們離開;因爲這都明白局勢如何,那麼這渝閒還一個人呆在山城裡邊,那是極度兇險的;所以呢,這渝閒跟那兒撂下那麼一句話,你們要是不走,本座就再不相見;
在渝閒扔下那麼一句有些絕情的話語之後,還真的離開了南公館,返回了貧民區;這不是渝閒又跟那兒耍他的大少爺的混蛋脾氣,只是這要是不逼得狠此,或者說吃準了他們這撥人是絕對不會看着他一人淪落在這座城市裡去面對那已經極度危險的局勢,最後肯定得選擇與他相見,然後離開;
渝閒回到貧民區之後,卻沒有見到小侯爺,也不知道幹什麼了都;以此,這渝閒還得自己養活自己個兒,也算是一種磨礪吧;只是在他回到貧民區之後的第一件事卻不是去想着怎麼養活自己,而是去上網看看薔薇怎麼樣了;
當然,渝閒是不會跟那兒主動的聯繫薔薇的,只是靜靜的看着而已,就像他自己曾經與薔薇說過的那樣,要世界的某人角落裡默默的爲其祈禱祝福;不過呢,卻在看到那麼些關於薔薇的事情之後,跟那病倒了;
或許吧,渝閒與薔薇感情,看着挺有那麼些虛無縹緲的;就連渝閒自己都有那麼想過,那不過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個過客;因爲他與薔薇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如同遊月所說的那樣,不要做別人的影子,那怕是逝者也不行;
而渝閒呢,或許也是將薔薇看作是那麼一幅影子而已,甚至是渝閒自己也有這樣想過;只是在看到那麼些事情之後,終於知道那不是影子,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以此,在看到那麼些事情之後,按着他原本那影子的說法,那麼就應該是爲其祝福的,而實際上呢在他的心中也在爲其祝福,只是人在有的時候是心不由口的,於是就跟那兒再承受不住,給病倒下去;
人或許真的是一種很賤的生物,或者說是生命力極爲頑強的物種;一個正常人餓幾天,會生病,身體弱的甚至有可能會就此死亡;而渝閒跟這座城市的貧民區裡邊,在那間只屬於他的陰暗悶熱的小屋裡呆了整整九天;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無醫無藥,沒吃沒喝;整整的九天,居然又活了過來;
在這幾天裡邊,渝閒都是一個人渡過的,也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得到了些許的昇華;可以試想一下,一個人獨自忍受着病痛,沒有人去理會他,甚至連一口水都得不到,其心靈所受到的折磨遠大於那因爲病痛帶來的身體上的折磨;
當然,這也可以說是渝閒跟那兒自己找罪受;都病成那樣了都,那都不去給宋君他們打個電話,然後回去南公館休養着唄;實際上呢,渝閒還真的有那樣想過,但是卻最終也沒有撥出去那個電話;
不爲別的,因爲他要逼着他們離開;如果在這時候因爲病痛而回去南公館,那麼他們這撥人就會找到理由或者說藉口,也就是你渝閒都病成這樣了都,那他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或者也可以說是渝閒明白那在病痛中的虛弱,會讓一個人的感情變得脆弱;而在那脆弱之中,他怕友人們對他那般的照顧,而導致他的不忍心,甚至是還跟那發了什麼間歇性精神病,與友人們說着再也不分開,同生共死之類的話;
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那麼他也再找不到理由讓友人們離開;而這不離開的結局卻是已經註定了的,也就是死亡;對於友人們留下來同生共死與他自己承受這病痛的折磨,他寧願選擇自己承受病痛,也得讓友人們在他的絕情的威脅下而選擇離開;
或許吧,渝閒真的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不過呢,他就這麼個大混蛋,說了也白說;而在那病痛的九天之後,也可以說是這時候的渝閒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或者說是後來的他知道他是一個人在那間小屋裡呆了九天;
在那一個承受病能的折磨之後,這渝閒終於是有感覺到了飢餓;而飢餓對於他來說,或許已經許多年沒有過了,但在曾經的那些歲月裡卻只是爲一碗飯活着;在他永不言悔的銘言的之前的銘言是,我只爲這一碗飯活着;而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銘言,他的友人們都有過這樣的銘言,從另一方面說,或許正因爲如此,他與他的友人之間纔會有那樣真摯的感情,纔可以福禍與共吧;
當然,就那時候的渝閒來說,這雖然是有跟那亂七八糟感慨着些什麼好些年都不知道飢餓是什麼了,可是就那時候的他來說,能夠感覺到飢餓,那便說明他挺過來了都;因爲那在病痛之中是不會有飢餓的感覺的,甚至有些人在那因爲疾病而導致死亡的過程之中,其實並不僅僅是因爲疾病,而是因爲疾病而感覺不到飢餓;可是那身體卻必須得有食物營養的供給;
以此,這有些人所謂的因病死亡,其實也是因爲病痛而無法感覺到飢餓,沒有進食的俗望,最終給因爲沒有食物營養的供給而活活的餓死;而在那病痛的幾天之後,渝閒能夠感覺到飢餓,其實這心裡還挺慶幸的,慶幸他又活了過來;當然,這也是他自己沒事給自己找罪受,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那真是哭都哭不出來;
在感覺到了飢餓之後的渝閒,卻又是身無分文,真的是一毛錢都沒有;因爲這渝閒在南公館呆着而直接跟那兒發火之後而一走了之,而在他呆在家裡的時候,那身上一般是不會揣着錢在兜兒裡的,所以呢這時候活該自找罪受;
原本呢,以渝閒這要找口飯吃還是挺簡單的,只是那幾天的病痛也耗光了他所有的力量,甚至連去找口飯吃的能力都沒有;但是蒼天總是仁慈的,或許許多的人會爲自己所經歷過的痛苦而埋怨,或者說怒罵蒼天的不公;但是那些痛苦的經歷卻也給人留下了一些東西,比如說這渝閒現在雖然是沒有那去找口飯吃的能力,但是在他的那麼些不堪的經歷之中卻知道如何求得嗟來之食;
以此,渝閒跟那兒強打着精神去或者說跟那兒小屋裡扶着牆站了半天,好容易的是能夠邁得動腳步了,這就那麼虛弱的快死了一樣的半走半爬着去了一間離他所在的貧民區不遠的勞務市場,因爲那裡每天有一頓限量免費供應給外來民工的午飯;
人都說是大難不死必有厚福,等到渝閒跟那兒自找罪受的都可以說是爬着到達那間勞務市的時候,也不知道不是不真的是大難不死必有厚福,亦或是因爲那嗟來之食着實有些難吃;所以呢,在渝閒到達的時候,居然還沒有發完那個限量免費供應的午飯呢,而這時候的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羞恥,或者就如同他自嘲的那般,從盤古開天劈地到現在而今眼目下,本座從來說沒有說過自己是個君子,以此而對於那君子不食嗟來之食的那份傲骨給已經拋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都;
粗糙無味的食物,機械的往嘴裡灌;沒有任何味道的食物對於渝閒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不僅僅是因爲曾經的那個時候他連這樣的食物都沒有,更因爲現在他只是需要這些食物活下去;這樣看着是他跟那兒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可是這仔細想想,似乎也不能這樣算;
不爲別的,只因爲他是渝閒,南公館的主人,山城的領地侯爺;以此,只要他呆在南公館一天,那麼那些針對他而來的算計殺戮就越發的接近,可是在南公館裡邊還有着他再不希望有任何意發生的人兒,所以他選擇選擇;只是他渝閒還活着在這座城市裡邊而又不會讓人找到的話,那麼這無論是那當朝相爺還是其他的江湖人們,那都還沒有那豹子膽去直接攻擊南公館的;
這不是渝閒的自負,只是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而自然而然的所俱有的威脅;而實際上呢,那也確實是這樣的,儘管相爺做好了那麼些安排,也對西南其他省份動手了都,可是在沒有確定可以宰掉渝閒之前,那也確實沒有去動南公館;
而渝閒呢,在他灌下那麼些粗糙的食物後,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運氣來火了都,居然還跟那間勞務市場裡給找到了一份工作都,而這工作是在一間網吧做網管;
又能夠活下去了,活着的感覺真好;整個冬季裡的渝閒就在那間網吧裡渡過的;平靜,沒有快樂也沒有不快樂;因爲他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去想所謂快樂不快樂之類的空談,只想着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夠來找他,然後遵從他的意願而離開這座城市,遠走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