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看着木子軒嚴肅下來的表情,許諾的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但還是打趣的說道,“這個沒什麼啦,這是他犯得錯,和你沒有關係。”
木子軒嘆息一口,眉頭輕輕蹙起,“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衝動,這明明就是一場誤會,他不該打你的,而且,這一切都因爲我……”
許諾諾擺了擺手,“好啦好啦,你不要自責了,我這不是沒事嘛,還有,我那些粉絲團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會幫我報仇的,嘿嘿。”
許諾嘴上說着無所謂的話,但是在聽到木子軒說到誤會這個字眼的時候,心還是狠狠的抽痛了一下,難道自己喜歡她在她眼中只配的上誤會麼?
“許諾……”木子軒依舊是垂着眼眸,滿眼的愧疚。
“好啦,我不許你生氣了哦,老是生氣的話,會變成怨婦的。”許諾捏了捏安暖的臉,說道。
木子軒的心情這纔好了一點,嘟着嘴一臉嫌棄的說,“你纔是怨婦!”
說完,木子軒就提着鹽水瓶往輸液室走,許諾無奈,只好緊緊跟着木子軒,畢竟他不想讓自己的手血崩。
木子軒在輸液室裡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許諾想要去牀上,木子軒偏不讓。
“爲什麼要坐着,多難受了。”許諾不甘心的看向對面的牀,嚷嚷道。
木子軒先沒有回答許諾的話,而是把鹽水瓶放在架子上,給許諾調整座位到一個舒適的角度,又替他接了個熱水袋放在手下面,才坐在了他的身邊。
“你不知道,那個牀有多少人躺過,太多的細菌了。”木子軒頓了頓看向許諾的胳膊,滿臉調皮的嚇唬許諾說,“再說了,你是手臂受傷了,坐着有助於恢復,萬一要是你在牀上睡着了,翻了個身不小心壓倒了傷口,讓傷口撕裂了,你說疼不疼啊?”
許諾本來就怕疼怕的要死,就連想想都覺得渾身在起雞皮疙瘩,猛地搖了搖頭,“算了,坐着舒服些。”
木子軒的計謀得逞,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不過,你怎麼和我媽媽一樣?”許諾用另外一隻手搗了搗木子軒。
木子軒正在想冷澤去了哪裡,有些失神,被許諾冷不防的嚇了一跳。
“你說什麼?”
“我說啊,你怎麼和我媽媽一樣?”
木子軒徹底回過神來,“什麼啊,爲什麼一樣?”
“一樣的囉嗦!”許諾嘻嘻的笑,艱難的用那隻完好的手摸了摸木子軒的頭髮。
木子軒撅了撅嘴,“好啊你啊,居然這樣說我,信不信我拔了你的針頭?”
許諾本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心,一臉的不屑,“你拔啊,反正你不敢。”
木子軒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奧,你有本事了,我這就拔。”
說着,伸手就往他插針的地方摸去。
“我就說說,你別來真的啊!”木子軒的動作嚇壞了許諾,許諾趕緊躲開手,卻沒有想到木子軒的手落在了他手下的暖水袋上面。
“暖水袋漏了,膽小鬼!”木子軒一邊說,一邊把暖水袋鬆了的口擰好。
許諾舒了一口氣,斜眼看她,“有心計!”
正說着,就見一個外國妹子打完針站了起來,路過許諾的時候突然頓住了腳步。
然後面帶驚喜的說了一連串的英文,大概就是說些,“天吶,我的上帝,這不是許諾嗎,哦我的天吶,我的偶像。”
許諾被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恢復了臉上常有的笑容,雖然說他在國外的名氣不比在國內的,可是國外知道他的人也不少。
“您好。”
那位外國妹子受寵若驚,“哦,上帝,他居然主動跟我打招呼。”
許諾對於外國妹子的反應有些尷尬,直到那個外國妹子手忙腳亂的從書包裡掏出筆記本和鋼筆,他才明白她是想要簽名。
外國妹子飛快地坐在了許諾的身旁,生怕他會跑了似得,恭恭敬敬的把紙幣呈給許諾,“哦,我的偶像,可不可以給我簽名?”
許諾微笑着點頭,但是下一秒他發現,他傷在右手動不了!
“sorry,我的手籤不了字了,這位是我的秘書,讓她代替可以嗎?”許諾用英文向外國妹子解釋着原因,並同時看向木子軒。
外國妹子表示不同意,並且希望許諾用左手。
許諾乾咳了兩聲,在經過了極烈的掙扎之後,還是同意了妹子的要求。
他不太會用左手寫字,以至於用了時分久遠的時間寫出了兩個歪扭七八的字,在他寫字的過程中,外國妹子早就照了照片發在了推特上。
“偶遇偶像,左手簽名哦!”
許諾把紙幣還給那個妹子,只覺得自己憋到內傷。
妹子擁抱了許諾,從頭到尾木子軒都沒有說一句話,表情似乎很憂鬱,直到妹子翩翩離去,她纔開了金口,“我說許諾,我不是你的真正的助理!”
許諾趕緊安撫她,“是是是,我只是推脫一下了,難道你想那個妹子拍下來咱們倆的照片並且附上‘偶像和他的女朋友’這樣的字眼發在推特上,然後咱倆成功登上明天娛樂新聞的頭條你才高興是不是?”
木子軒瞥了他一眼,“好,你說得對!”
就在這時,木子軒放在扶手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許諾順手拿了過來,陰險的笑着說,“讓我看看是誰給你發的信息。”
木子軒一下子奪過來,“偷窺隱私,變態!”
是一串陌生號碼,木子軒尋思着是不是發錯了,可是在她打開信息的那一瞬間,愣住。
那些並不是什麼信息,而是幾張照片。
那幾張照片上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人擁着女人而眠,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冷澤,而那個女人就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是朱莉。
點擊手機屏幕的手指微微顫抖,心絃旋緊。
屏住呼吸,儘量讓心急的心情平穩下來,往下翻着照片,終於在浴室裡面拍的那張照片停住了手指,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件襯衣是冷澤的,而且還是自己親自給冷澤挑選的。
心中緊繃的那根弦因爲這張照片而徹底崩斷,身子不可遏制的微微顫抖,她不明白,爲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照片中,朱莉伏在冷澤的胸膛上,冷澤睡的很死,但也是一隻手攬着朱莉的肩膀,朱莉笑的十分曖昧,而這種笑在木子軒眼中就是一種無名的挑釁。
隱約中還可以看見朱莉胳膊上的淤青,可以想象得到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木子軒極力平復這心裡的心情,可無奈身子依舊在顫抖,任憑她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停下來。
許諾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皺了眉頭往她那邊靠了靠身子,想要看到她手機屏幕上到底寫了些什麼,能讓她有這麼大的反應。
木子軒立刻把手機屏關上,塞進包裡。
“子軒,你怎麼了,看到了什麼?”只覺告訴他,木子軒一定看到了什麼讓她極度恐懼的東西,不然她不會這樣失神。
“我沒事……”木子軒的腦袋嗡嗡作響,囁嚅着說道,輕輕咬住嘴脣,忍着不讓自己的眼淚滑落下來。
失魂落魄絕對不足以表達出她此刻的樣子。
“子軒?”許諾嘗試着從她的包裡拿過來手機,卻被木子軒大力推開。
“許諾,真的……”木子軒依舊是囁嚅。
最後,許諾不分由說的從木子軒手中奪過了包,掏出了手機,木子軒再也沒有力氣去阻止他的做法,任憑他拿了手機去看信息。
許諾看了手機中的照片,一股怒火竄了上來,他從一開始就對冷澤不滿,到了今天,這種不滿已經演化成了深深的厭惡。
既然不能保護木子軒,既然不能做到對她如一,他又憑什麼去佔有木子軒?!
“冷澤真不是個東西!”許諾罵了一句,完全不顧及形象,“我現在就去教訓他一頓。”
說完,一把掙開針頭。
“不要,我求你……”木子軒眼淚道這一刻纔算是真正的滑了下來,白皙的臉蛋上兩行淚水清晰可見。
許諾一陣心疼,完全不顧手臂上傷口的疼痛,一把將木子軒攬進了懷中。
木子軒沒有拒絕,而是伏在了他的胸膛上,眼淚泉涌,此刻的她太脆弱,太需要一個肩膀去依靠。
冷澤和朱莉本來就應該是一對不是麼?他們七年前就是一對很好的朋友不是麼?要不是冷老爺子不同意,他們可能已經結婚了吧?自己本來就是一個介入他們感情的第三者,她沒有資格去管他們,畢竟他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許諾緊緊抱着木子軒,木子軒在他懷中不停的顫抖着,骨瘦如柴,這個女孩子過分堅強,讓他心疼萬分。
許久,許諾握住木子軒的肩膀,把她撐起來,憐愛的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子軒,你要振作起來,冷澤根本不算個事,你還有我,我一直都在。”
木子軒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進去許諾的話,只是感覺鼻子越來越酸,淚水再次劃過臉龐。
“子軒,放下他吧,他是個不負責的男人,他沒有辦法給你百分百的愛情,放下他吧。”許諾一字一句的說着,心絃顫動。
“我……”
“和我在一起吧,我發誓我這輩子摯愛木子軒,我會給你一切,給你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