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澤衝到了病房內,他上下檢查着木子軒的身軀,最後發現並無沒有任何的傷口,他這才放下心來。
木子軒低着頭看着他一系列的動作,望着她眼角眉梢騰起的關心,心裡面暖暖的。
冷澤喘息過後,他擡起頭怔怔的望着木子軒,這才詫異的問道,“你醒了?”
“恩。”木子軒溫柔的輕笑了幾聲,她望着冷澤因爲緊張而流出來的冷汗,輕皺起黛眉,將袖子捲到了手裡,然後輕輕擦拭着冷澤英俊面頰上的汗水,帶着絲絲埋怨聲音說道,“下次跑慢點,萬一受了涼感冒了怎麼辦?”
明明埋怨的話卻帶着絲絲關心的情緒,就像是一對相處了很久的老夫妻對彼此簡單的問候卻充滿了濃濃的關愛,這樣一向認爲自己沒有任何的關心的冷澤,薄脣勾起了一抹感動的笑容。
他伸出大手抓緊了木子軒的手腕,在她略帶疑惑和緊張的注視下,冷澤將頭緩緩湊近了她,。他細膩的吻着木子軒的額頭,眼睛,鼻子,最後覆蓋上她的嘴脣。這個吻不如從前的狂野,他輕柔的動作就如同一片片白色羽毛一般撫着她的面頰,激盪起她全身的顫抖。
木子軒從一開始的緊張到害羞最後到配合,她伸出手緊緊的攬住他的脖頸,努力認真的模樣就像是在吻着一個最精緻的雕琢品。
朱莉走進門,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掀開隔簾便看到了這一幕,二人深情擁吻的場景就如同一個個鋒利的匕首一般刺穿着她的眼睛。朱莉伸出手用力的捂住被堵得發疼的心。手指輕輕的放下了被掀開了隔簾,像個無助的小孩子一般捲曲着身子。黝黑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了濃濃的受傷。
這一副我見猶憐的場景,另誰見了都有一種心疼的感覺,她就這樣也不開口,只是一個勁的抱着自己難過。
忽然,因爲悲傷過度,朱莉的腦袋裡一陣眩暈身子也不小心的像一旁倒去。
“碰!”的一聲巨響打破了病房內沉寂的安靜。她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掃地工具。朱莉的眼眸裡閃過了濃濃的失措,接着她慌張的抖着手撿着地上被碰到的工具。
這陣聲響也打斷了病牀上擁吻的冷澤和木子軒。木子軒飛快的抽出了冷澤的懷抱,臉頰上佈滿了擁吻後的羞紅。
“誰!”冷澤的反應沒有木子軒那麼大,他宛如黑寶石的眼眸如同暗夜裡的雄鷹一般散發着警惕的光芒。冷冷的問道。
冷澤的目光瞄向了一旁的棍子,剛準備去拿起的時候,忽然角落裡傳來了一陣略帶悽慘的女聲,“冷澤,別動怒,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冷澤的眼眸深沉的一轉,怔怔的開口問道,“朱莉?”
木子軒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她連忙推着冷澤的身軀,提醒到,“你快過去看看。”
冷澤認真的點了點頭,回了一句,“恩。”然後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緩緩地朝着門的那邊走去。
他掀開了隔簾,望着蹲在地上撿着清掃工具的朱莉,問道,“怎麼會是?”
朱莉聽到他的聲音身子驟然一顫,她用肩膀擦了擦面頰上的眼淚,清咳了幾聲, 回道,“沒……沒事,我剛纔進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這些清掃工具……”
冷澤理解般的點了點頭,他緩緩蹲下身子,靠在她的身旁,輕聲說道,“我來幫你撿吧。”
朱莉也沒有拒絕,看着他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撿起了地上的掃帚,有些落寞的說道,“剛纔打斷了你和木子軒了吧?對不起……”
聽着她的話,冷澤笑了笑,釋然般的說道,“沒關係,反正以後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你沒必要覺得愧疚……”
“奧……”朱莉應了一聲,沒有在說話。
冷澤十分紳士的幫她撿好了地上的清掃工具,然後從地板上起身,笑道,“已經幫你撿好了,你是要進去還是在外面等候?”
“我進去可以麼?正好我還有幾句話要說!”朱莉聽着他的話,生怕他將自己驅趕出去,趕緊開口說道。
“好吧。”冷澤看着她略有些激動的情緒,眼眸裡閃過了一抹驚訝,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壓低了聲音,鄭重的開口說道,“朱莉,有一件事情你先別告訴木子軒?”
“什麼事情?”朱莉輕皺眉頭,淡淡的開口問道。
“就是你現在住在冷府的事情,我不希望子軒誤會,更不希望她在恢復的時期,受到任何情緒的影響。”冷澤平淡的吐出整段話,平靜的情緒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朱莉略有些悲痛的閉上了眼睛,他的話於她而言,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再次擡起眼,沒有絲毫的波瀾,她笑笑,像個沒事人一般的回道,“放心好了,子軒那邊我有分寸,不會說的,更加不會讓她誤會傷心的。”
“恩,那就好。謝謝你朱莉。”冷澤感激的望着她,精緻的眼眸是濃濃的喜悅、
“沒事,我們是好朋友嘛。走吧進去看看子軒吧。”朱莉笑着提議道。
“好。”冷澤一邊迴應着,一邊伸出手掀開隔簾,二人走進了病房。
“子軒,你的身體還好麼?”朱莉望着仰臥在病牀上的木子軒,笑着問候道。
“我很好,朱莉。”木子軒笑的十分開心,像是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她指了指身邊的沙發,笑道,“快坐吧,你來這麼久了,冷澤他也沒有跟我說一聲。”
“沒事,反正我也只是來探望你一下而已,現在看到你沒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朱莉笑着寒暄道,彎下身子落座到了沙發上。
木子軒望着她笑的十分無害,接着她掀開被子,邁開腿試圖走下病牀。一旁的冷澤看着她,連忙出聲的阻止,“你要幹嘛?”
木子軒好笑的說道,“當然是下地了,難不成陪客人還要坐在牀上麼?這樣會很不禮貌的.....”
“你的身體纔剛剛恢復!不可以下地!”冷澤堅決的說道。
“爲什麼不可以?你不也是生病跑過來找我的麼?”木子軒執拗的皺着眉頭,不解的望着他。
“我和你的病情不一樣。”冷澤用力的撇過腦袋,依舊堅決的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都是體質虛弱麼?”木子軒依舊咄咄逼人。
眼瞅着二人之間的戰爭又要無形之中爆發,朱莉連忙站起身來,迅速的開口阻止道,“你們別吵了!”
朱莉的聲音很有效打斷了二人之間的怒氣,木子軒望了一眼冷澤,略有些委屈的撅着嘴巴,小聲的回道,“我沒有想要吵,我真的沒事....”
冷澤聽着木子軒小聲嘟囔的話,心裡十分的憤怒和擔憂,他語氣強硬的說道,“沒事就可以下地麼?如果因爲着涼再次發燒怎麼辦?你非要鬧得大家都擔憂才肯罷休麼?!”
“我鬧得大家擔憂?”木子軒認真了起來,她指着自己的胸口,略帶受傷的笑了起來,“冷澤我告訴你,我從小到大都是自己在照顧自己,再大的病我都扛過,所以就算是我自己面對也無所謂!”
“你……”冷澤望着木子軒堅定的眼神,恨不得將她塞到懷裡狠狠懲罰一頓,將她身上的刺都拔乾淨爲止!
可是他做不到,這個強硬高傲的男人最終放棄了低下了頭,因爲木子軒那句‘從小到大都是自己在照顧自己’,他的心裡揪成了一團。宛如黑寶石的眼眸裡閃過了濃濃的心疼。
他軟下聲音,拉着她的手,柔柔的說道,“對不起子軒是我態度不好,你別生氣了。”
木子軒正在氣頭上,聽着冷澤的道歉她的心情好了許多,但是表面上還是甩開他的手,冷着聲音說道,“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嘛?冷澤你真的要改你這個強硬的態度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以的人都要圍着你轉。”
聽着木子軒的話,冷澤心裡輕嗤了一聲,在這個時代 ,他冷澤就是王,根本不會有人不想圍着他轉。但是這個話一說出口,木子軒的情緒只會更加激動罷了。
想着,他掩了掩情緒,笑道,“是啊,這個我以後會改的,你不生氣了吧?”
站在一旁被自動忽略的朱莉,望着一向高傲冰冷的冷澤竟然在木子軒的面前低下了頭,情願伴着小丑去取悅木子軒的開心。
朱莉的心裡便有着濃濃不甘心情緒,在她的心目中,冷澤便是王,是最神聖的神祗。此時在木子軒低微的模樣,另看着她心裡是多麼的不忍心。
想到這一點,朱莉的態度便沒有之前那麼熱情,她主動的走上前,說道,“子軒你別生冷澤的氣了,畢竟像他這種人人都捧着的生活想要改真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我想你應該多些理解,這樣對於你們未來的生活也有好處。”
她波瀾不驚的笑着,但是字字都如同怔怔有力的石頭敲擊着木子軒的內心。
朱莉這個意思看起來是安慰幫他們調節關係,但是背後的意思不就是在暗諷木子軒太過無理取鬧,不應該要求冷澤去改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