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社會有錢哪件事不好辦,買套房就像是撐把傘一樣容易。有賣房人鞍前馬後的爲你跑腿,像是伺候大爺似的。
夏林海帶着父母看過自已訂的房子,這樓房也座北朝南,在稍一點距離看,就是像是鴿子籠。
可夏林海選的是三層,也是樓房中最好的樓層。父母感到還是自家的房子住得舒服,因家裡的房子接地氣。
到飯館裡吃過午飯送父母回家,交給母親一存摺,要錢就言語一聲,好往上打錢。
父母這才正真相信兒子真的發達了,母親試探着說:“你不想去看看在縣讀書的兒子嗎?”
“媽、爸,想啊,咋不想,沒面子,再說今晚必須趕回去。”
父親說:“那好辦,叫司機在這睡覺,你開車帶我們去,你現迎面相遇都不認識了。”
“好吧?”夏林海想也該去看看孩子。孩子已改名了叫婉志豪,父親沒好氣的說:“她怎麼改也是咱夏家的種。”
“有你這樣說話的。”母親用手指指開車的兒子,母親明白,他也是氣呀才說的。
孫子不錯,還常來看爺爺奶奶,說;“名字是他要改的,姓不是,不過呢在學校一些老師好問,有些煩人,姓了婉呢,跟母親姓老師就知道是單親家庭的孩子,這也沒什麼,現在單親家庭多,奶奶還是奶奶,爺爺還是爺爺,你看看多麼懂事聰明的孩子。”
林海母親誇着自己的孫子。又小聲對老頭子說:“林海怎麼就不想這兒子?”
“想肯定想,不想還來。一定有他難言之隱。”父親挪挪嘴,母親明白。
不一會到了孫子的學校門口,林海說:“你們去吧,我在遠遠的看着就行,去了反而不好。”
二老也只好同意兒子的意見,夏林海在遠遠看着,這位少年在那裡見過,這是夏林海腦海裡儲存的記憶,怎麼這麼面熟,就是想不起。
返回的路上,林海一句話也沒說,父母也不想分散他開車的注意力,一路無話,到了家叫起了司機,夏林海連車都沒下,茶還是老母親端來到車邊讓他喝的。
短暫見面,父母巴不得兒子不走,不走不行,兒子有兒子的事,見到兒子,心裡敞亮多了。
兒子這一走,又不知何時能回來。
車開走了,二位老人目送着,都見不着了還定格在那裡,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父母這纔想起,不該讓他去見兒子,自從林海見到兒子後就沒說一句話,小海心裡一定很傷心,很痛苦,誰能化解他的愁悶和悲涼?
雖說夏林海回家加起來不到二十四小時,可辦的事讓人驚歎。
夏林海回家,還有一個人着實感到意外,她與夏林海一起生活十年,別人不知,她還不知,是個好吃懶做出了名的,常常玩點小聰明,那點花花腸子她看得一清二楚。
真沒有想到他能吃得下那非人般的苦,而且有經久不衰吃苦耐勞的精神作保證,纔能有今天成就。
他是什麼力量來改變了呢?馬克吐溫說過:人的思想是了不起的,只要專注於某項事業,那就一定會做出使自己感到吃驚的成績來。
成功是一種選擇,你選擇了奮鬥和堅持就是選擇了成功。這就是夏林海成功的核心所在。
婉兒想想自己,這麼多年是如何走的,一個女人還帶着一個孩子,走南闖北。一個沒讀過一天書的女人,到能讀通報紙,讀懂小說,通讀了中國古代的四大名著,都不是靠着專注嗎?!
現成爲幾千畝茶園的高層管理者,這不僅要智慧,也要專業素質,還要人脈關係。女人能做到,男人也一定能做到。
她猛然想到,不對勁,她應該去看兒子志豪,夏林海一定去看過,這就壞了,一定會引起孩子情緒上的波動,這樣以來就很麻煩的,還不知他對他說了些什麼,對孩子的刺激不會小,這就太可怕了。
幾個月就要高考了,一旦精神上出問題,到時候就前功盡棄。本想打個電話問問,這樣反而壞事。她急急忙忙叫司機將車開過來,她要用車,很急。
車子到了婉兒辦公室門前,沒想到婉兒就在外面等着了,這是她自從綠茶原生態有限公司開業以來,沒有過這麼急的,看來真的是大事,不然也不會的。
司機沒問,這也是一個駕駛員所具備的素質。婉兒平時裡用車必須要對總裁請示,今天她忘記了,真的是忘記了。
她想他是孩子的父親,見一面無可厚非,但你得跟他朝夕相處的母親聯繫一下吧,商量一下,如何見面,她來安排,這樣孩子就不會感到突然和意外,最起碼在孩子心裡有個精神上的準備,這樣冒冒失失的去,她想要對孩子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她沒辦法估量,她一急就喊:“師傅再快點開。”
“不行,這不是高速公路,這比平時要快得多,這路限速七十碼,婉總經理別急,我是司機,對你負責和忠誠是司機的天職,你有什麼事能對我說說嗎?”司機有意要分散婉兒的注意力。
婉兒呵呵笑了笑,這是她的習慣,開口講話之前必是呵呵笑笑再開口,今天笑起來很機械,也是生活慣性的作用。她準備說,都張開嘴了,是前老公的事情,不知道他對兒子下沒下手。一個字也沒說,可她欲言又止。
“沒什麼,沒什麼,去看看兒子,這一陣子可能都想不到到縣城裡來,沒有多少時間就要參加高考了。”
“哦。”司機好像是明白了,其實他一點也不明白婉總經理內心所想的。還說:“高考本是孩子的事,現大人比孩子還緊張。說真的沒有這個必要,你緊張反而傳染給孩子,給了孩子無形的壓力。”這個婉兒自然清楚。
師傅接下來講了他自己親身經歷的事,他那年參加高考本沒有多大的壓力,考個大專沒有問題,因爲自己的成績中班走,考三本都難,我母親就是怕我有壓力,還專門來伺候我,第一堂考下來,感覺不錯,母親當然高興。
第二堂是考數學,我更是信心滿滿,都進了考場大門後,突然發現三角板沒帶。我說:“媽,三角板忘在桌上了。”
媽二話沒說撒腿就往回跑,我喊都喊不停,嘴裡還說馬上就來,來得及。帶隊老師知道了這情況給了我一套,我就進去了並對老師說,我媽來了請您對她說,您給了我一套三角板。叫她放寬心。
我考完一檢查,感覺還不錯,這下我心裡有底了,這回考取一個二本應沒多大問題。
回到住的地方,房門都沒關,心想媽跑哪去了。隔壁的老婆婆對我說:“你媽上人民醫院搶救了,高血壓犯了。”
天啊,這是天降的橫禍!我趕到醫院母親還沒醒來,只好打通了父親的電話,父親當時就用電話叫來了親戚幫照看一下,叫我必須參加高考。
我在考場一個勁的回憶着母親向回跑的背影,我好糊塗,明知她有高血壓,當時強行的攔一下這事也不會發生,如果不讓她回來陪我高考,也不會有事。
來回一趟要一千多塊,在當時一千多塊一對農村人來說不是小數字。說老實話,當時對我來說,陪不陪都是一個樣,已經習慣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得不好,從考場出來我都不知怎麼回去的,考些什麼呀,什麼也不知道,母親走了,帶着遺憾離開了人世間。
當我和父親埋葬好母親,有半把年時間,我連簡單的字都寫不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有人問你還去復讀嗎?我搖搖頭,就想哭,我永遠永遠不會再去觸摸這高考的事情。
婉兒聽着師傅這一通訴說,感覺高考應用平常心對待,特別是家長要調整好心態,自己不能比高考的孩子還緊張,這對自己和孩子都沒有好處。
婉兒想到這裡拿出手機,看看時間,距放學時間還有十多分鐘了,想撥通志豪的手機,又放下了。
婉兒見到兒子後,一句有關夏林海方面的事也沒提。還是孩子說爺爺奶奶來看他了,婉兒高興的說:“好啊,你挺幸福的,有這麼多人關心你,愛你。”
“媽你放心,我真的很好,高考對我來說沒有人們所說的那麼大壓力,盡力去考,能考怎麼樣就怎麼樣。”
婉兒聽了孩子話便說:“你這樣想就對了,做媽的爲你高興。娘是順路來看你,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去了,晚上師傅叔叔還要送董事長走。”
“叔叔再見,媽媽再見。”
“再見!”
婉志豪也習慣了沒有人陪讀,他的自理能力比較強。
做爲母親婉兒的擔心是人的正常反應,她是聽到司機的故事後,感覺她這麼提心吊膽,但心這,但心那,是很不妥。
婉兒想自己沒有讀多少書,不能在兒子關鍵的時候出問題。
司機的親身故事,講得很是急時,一顆平常心對待高考,纔是大人應該做到的,這樣孩子纔沒有那麼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