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做到底,送我出山吧。”她意識到自己今天早上,對於項逸謹的態度,確實有點太過了。不過是誰遇到那樣的情況,也會產生誤會的。
她昨天晚上有叫冷嗎?有叫讓他緊緊的抱着她嗎?不!那麼肉麻的話,她薛依潔纔會不說出口。
想想汪至偉所描述的,她叫了一夜的冷,叫項逸謹緊緊的抱着她,不要離開她。那些噁心的話,薛依潔就忍不住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嚴重的時候,還有種想吐的感覺。
“我們又不是孫猴子,你真當自己是唐僧了?救了你不算,還要把你送到西天去取經?”汪至偉想想都是因爲這個女人,他們才耽誤了和同伴接頭的時間。現在可不能再把這個麻煩帶着。
“你……你這個人,說話怎麼那麼難聽呀?”薛依潔有點討厭汪至偉。“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要怎麼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
“事到如今,你還是那般的伶牙俐齒。自己找回去的路吧。”汪至偉對於薛依潔的口才,由心的佩服到五體投地。但表面卻怎麼也都不承認。
這女人敢做敢當,知錯,又敢於承認錯誤,這對於他們這種富家子弟,可是怎麼也做不到的。畢竟,他們得爲了自己的面子,死也要撐着嘛。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薛依潔有點氣憤,一把將額頭上,那被項逸謹掙扎傷口的布條給拉扯下來,並狠狠的仍在地上。“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回去的路。”薛依潔經過汪至偉的身邊時,使勁的將他推開。經過項逸謹身邊的時候,她只是委屈的盯了他一眼。
想想他們兩個大男人,居然因爲她誤會了他們,就這樣的對待她一個弱女子。真沒有大男人風度,實在是太小氣了。
“啊……”薛依潔沒有走多遠,便突然摔倒在地上,當她想要站起來的時候,腳卻不再也不聽她的使喚。
她好像是扭到了腳,整個腳踝都如同鑽心刺骨的痛。
“不……不關我的事。”汪至偉拍拍屁股,對於薛依潔的摔倒,整個是撇得一清二楚。
項逸謹將身上的包袱,仍在汪至偉的手中,而後走到薛依潔的身邊,霸道而紳士的將她扶起來,不等她反抗,快速的背起來。
“你放開我……我不用你管……放開我……”小女人十分的倔強,用雙手捶打着項逸謹的後背。口中還不停的嚷嚷着。
“你再叫,我把你從這裡仍下去。”項逸謹停下腳步,冷冷的呵斥背上的薛依潔。
她望了一眼山崖下面,真的很高,看起來還很恐怖,若是被仍下去了,肯定是必死無疑啊。
“哎,你是枉做好人,我是枉做小人呀。”汪至偉一臉的愁苦,自己爲自己增派了負擔。若剛纔他帶着薛依潔一起走,說不定她也不會扭到腳,項逸謹也不用揹她。而他也不需要幫項逸謹再一次拿那個重死人不償命的包袱。
山路很不好走,再加上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大雨,整個泥土地都是滑的。薛依潔雖然不重,但也不輕。項逸謹揹着她,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的。
漸漸的,她很聽話,不在鬧騰。雙手下意識的環抱着他的脖子,並將臉頰貼在他的背上。
如此寬廣結實,又具有安全感的背,她開始有點留戀,竟希望這條不見天日的山路,可以更長一些,可以讓他們走得更久一些。
項逸謹累得滿頭大汗,但他的腳步,卻一直都沒有停歇過。
“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薛依潔大膽的伸出手去,用自己的衣袖,爲他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
小女人身上的梔子花香味,散發在他鼻腔的周圍,他下意識的回頭,盯了她一眼,不過他沒有看到她的臉頰。
一句話都沒有,繼續往前進。
宮厲陽和莫文傑一夜都沒有幫薛嘉倫找到媽咪,他們到這裡來,是爲了自己的正事,總不能因爲一個孩子的媽咪失蹤,他們就一直呆在這裡。於是,在跟薛嘉倫商量後,他們把薛嘉倫帶回了市區薛家。讓薛嘉倫在家裡面等着自己的媽咪回來。
在薛嘉倫看來,宮厲陽和莫文傑,畢竟也只是一個外人。他們幫他找媽咪,找了一夜,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便聽話的回到家中。
不過,他也沒有閒着。他在a市除了項鵬濤,便沒有其他的朋友。項鵬濤算是他心中的偶像,他想依項鵬濤的實力,興許可以找到他的媽咪。
“我媽咪真的失蹤了,昨天在山上下了一夜的雨,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怎麼辦?我媽咪會不會死掉啊?”薛嘉倫在項府門口見到項鵬濤,因擔心薛依潔,而忍不住哭泣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山上找。”項鵬濤帶上自己的小電腦,如果他們迷路的話,即使沒有太陽,也可以找到準確的方向。
項逸謹不在家,劉豔秀不會特意觀注他的行向,就算之後被項家的人發現他不見了,那也沒有關係。反正,這樣離家項家人應該也習慣了。
鄒宛芹從孤兒院,一個人匆匆的趕回家。在她的記憶裡,小時候和薛依潔一起玩過那個帶有‘宮’字的金鎖。只是,一時之間,她想不起來,那個金鎖到底在什麼地方了。
“好酒,再來一杯吧……哈哈……”
鄒宛芹把家裡面的東西,翻得有點零亂。卻怎麼也都找不到那個金鎖。該不會是被鄒國帆拿去便賣了吧?
“你別在喝了。”鄒宛芹在房間裡面,聽到鄒國帆回家的聲音。又是帶着酗酒的氣息。她跑出房間,將鄒國帆手中的酒瓶奪下來。
“咦,宛芹,你回來了?你不是去孤兒院,看望那個精神病院長了嘛。”鄒國帆因爲養女的突然回家,而感到有些意外。他就是因爲知道鄒宛芹不在家,他纔會跑出去喝那麼多酒的。卻沒想到,這丫頭一回來,就被她逮個正着。
“你現在到底醉沒有醉?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鄒宛芹看着養父那熊樣,就感覺一肚子的噁心。
“說吧,我……我很清醒。嗝……”說話間,鄒國帆打了一個噁心的酒嗝。
鄒宛芹絕對不會相信,眼前的養父是清醒的。爲了讓他清醒過來,她特意回到廚房,打了一盆子的冷水,然後跑出來直接潑在鄒國帆的腦袋上。
“你幹嘛……”鄒國帆瞬間清醒過來,並大聲的呵斥着她。
“醒了吧?”鄒宛芹將手中的盆子直接仍在地上。
“你這丫頭是瘋了嗎?”鄒國帆十分的氣憤,趕緊用衣袖,將臉上的水擦拭掉。
“我問你,你當年從孤兒院,把我接走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一個刻有‘宮’字的金鎖?當時,那個金鎖是不是在我的脖子上?”鄒宛芹抓住鄒國帆的手臂,急切的詢問。
“金鎖?什麼金鎖呀?我不知道。”鄒國帆對於那些沒有意義,跟錢財沾不上半點關係的事情,他都不感興趣。
“就是一個帶有‘宮’字的金鎖。那個金鎖非常重要。關係着你和我未來的命運。”鄒宛芹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把我帶回家,然後就把那個金鎖給賣掉了呀?”
她記得小時候,真的有玩過那樣的一個金鎖,她的父母不在。從小她就是一個孤兒,現在家人找上門來了。她很有可能,就是宮家失散多年的千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