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個惟一又叛逆的兒子送到國外唸書,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和典撇脣一笑,“我可不會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
蜷川信微怔,發覺他所說的“未來”,並不是指事業上的表現,而是……
“你是認真的?”他笑看着和典。
“當然。”和典點頭,“您也必須信守承諾。”
“你放心,我答應的事不會反悔。”蜷川信笑嘆一記,“只要你順利完成這個開發案,我就不干涉你的終身大事。”
聽他這麼說,和典笑了。
這就是他跟蜷川信的條件交換:愛的自由。
他從小生長在豪門之中,可以說是銜着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
自幼,他就是一個可以呼風喚雨,翻天覆地的人,當然這也就養成了他叛逆不馴的個性。
自明星高中畢業後,叛逆的他在威權的父親及溫柔的母親之要求下妥協,前往國外唸書,並拿了幾個學位。
回國後,他從母親口中知道,父親有意替他挑選未來的結婚對象。
對方是舊大臣鷹取的曾孫女,今年剛從大學畢業的鷹取真子。
蜷川家是富可敵國的財閥,能跟有政治背景的家族聯姻,對蜷川家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
叛逆而又自主的他不肯做如此的妥協,而精明嚴厲的父親又不放棄任何可能的希望;與其跟父親長期抗戰,搞到永無寧日,索性以這次的開發案跟父親賭輸贏。
換言之,他若成功,父親便無權介入他的婚事,隨他自由。
但若是不幸失敗,那麼他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這是步險棋,輸贏的代價就是“自由”。
但天生叛逆的他,還是賭定了。
望着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父親,他不顯懼色,表現得意氣風發,又勢在必得。
“我會成功的。”他說。
看見母親的辦公室裡來了兩個西裝筆挺的陌生男人,琉璃好奇的打量了幾眼。
在旅館忙了一圈回來後,她發現在母親辦公室裡的兩個男人已經離開。
“媽……”她輕敲了一下門板,走進辦公室,“剛纔那兩個人是誰?”
明子看着手上的公文來,“是銀行的人。”
“咦?”她一怔,“銀行的人?他們來做什麼?”
“我叫他們來的。”明子合上了公文夾,“我打算擴建整修旅館。”
“擴建?”她有點驚訝。
雖說旅館的營運狀況不錯,但擴建整修可需要一筆不少的錢。
明子臉上漾着自信的神采,“我已經跟三葉銀行貸款了兩千萬,剛纔已經了。”
“什麼?”她訝異地張大嘴。
“放心吧,媽媽不做沒把握的事。”她撇脣一笑。
琉璃不是懷疑母親的能力,而是……兩千萬實在不是小數目。
“玄春已經有六、七十年曆史了,也該整修一下,你說不是嗎?”明子站起身,望着窗外,“我聽說有個大財團準備在附近蓋度假中心。”
琉璃微怔,“是真的嗎?”
“應該不假。”明子轉頭看着她,“如果我們旅館不整修一番,到時可能會被嶄新時髦的度假中心影響。”
“嗯。”她點點頭。
“琉璃,”明子凝視着她,“我們一定能把玄春做得有聲有色的。”
“媽……”
明子走向了她,輕擁着她的肩膀,“就算沒有男人,女人能做的事也多着,不是嗎?”
望着母親,她發現母親臉上有着自信的風采,但眼底卻閃過一抹寂寞。
沒有男人的女人還是可以自立自強,可沒有愛情的女人……是不是比寂寞?
到浴池洗了個舒服的澡後,琉璃悠閒地往房間的方向踱去。
經過後院時,她發現和典正在那抽菸。
下意識地,她想快速地通過他身後,趕快回房間休息去。
但和典卻突然回頭……
“之……”她怔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