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乘坐着電梯來到大廳,人並不多,大廳顯得格外的空曠,忽然聽到左邊有人輕聲喚着他的名字,循聲望去,妮可正朝着他不停揮舞着小手。
林天衝她一笑,正要過去,發現她身旁坐着一位穿着白色西裝,戴着紳士帽的老者,估計這位老先生就是蔡先生,自從來之前就聽唐秋鴻嘴裡得知這位蔡先生的名字,一直未見其人。
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人出現在林天的面前時,兩人習慣性的打量了一番,很快,蔡先生就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起身自我介紹道:“鄙人蔡洪福,你就是唐秋鴻誇個不停神醫林天?”
“蔡先生你好。”林天伸手與他握了握,微笑道:“我很高興認識你。”
蔡洪福細細的打量了林天一番,此子星眸箭眉,氣質不凡,笑容中帶着親和力,讓閱人無數的蔡洪福也是暗暗好感大升。
兩人相互客套了一番就坐了下來,幾乎都沒有理會在一旁的妮可,妮可也不是一個安靜的下來的人,起身四處閒逛,一會兒就沒了人影。
“鄙人早年隨着家父來美國經商,小本生意一直做到現在,現在雖說事業小成,但總是懷念家鄉人與事,每次見到從國內來的朋友都很親切……”蔡洪福如同打開了話匣,屁股剛一坐定就侃侃而談,倒出乎林天的意料之外。
林天看着蔡洪福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雖說,穿戴不俗但從他粗大手關節和溝壑分明的臉上就可以判定,他年輕的時候一定吃過不少的苦。
“蔡先生,我很想知道你最近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真正的原因。”蔡洪福主動熱情讓林天也不必藏着掖着,這兩天他都被折騰個要死,而且,上次要不是他的爽約,也不會有林幼彤的那一檔子事兒。
蔡洪福沒想到他會問如此直接,以爲林天是怪自己那天爽約的事情,呵呵的笑着抱歉道:“最近一直被商會的事情太多,那天的爽約也是事出突然,沒有及時告知,抱歉抱歉。”
他話說得很誠懇倒不像說謊的樣子,林天仔細的分析了一下,先前騙他們去廢棄工廠的一定是另有人所爲,但對於蔡洪福隻手遮手天讓警察局局長親自下令放人,畢竟,初此見面再加上先前種種不愉快的經歷,也不得不讓林天對他有所懷疑。
見林天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蔡洪福心裡有數,但也不多做解釋,以他人生閱歷猜不出林天心中的疑惑的事情,但也知道着急着解釋反而會引起他不必要的麻煩。
“你來美國的一系列的遭遇我都聽說了,昨天也只不過託人把你們放出來,如果你有對我有所懷疑,也再所難免。”蔡洪福說起話來倒顯得很誠懇,也林天讓明白如果再去對他有所懷疑,顯得人品較低劣。
林天決定相信蔡洪福一回,畢竟,這也是他來美國來唯一可以依賴的朋友,斂去懷疑的神色笑道:“蔡先生,不知道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從早上出門,一直被關到警察局,折騰了一天的林天剛準備睡覺,蔡洪福真神又現身,要不說累倒也奇怪了。
蔡洪福乾咳了兩聲,環視着周圍,見並沒有什麼可疑的情況,緩緩開口道:“你來美國打開中醫被限制的事情,我大致已經知道了,正好的是……”
說到這裡,蔡洪福壓低了聲音,副總統的閣下也想借此大力發揚中醫,來博取在美國的華人的好感,以取得美國大選的勝利,如果你可以幫助他,或許,他可以幫助你們實現這個目標。
蔡洪福嚴肅的樣子,讓林天確定他並沒有開半點玩點,只不過,好事來得太快太急,讓沒有準備的林天有點措手不及。
對於美國大選,林天多少知道了一些,美國大選的全國選民投票在選舉年11月份的第一個星期二舉行,這一天被稱爲總統大選日。所有美國選民都到指定地點進行投票,在兩個總統候選人之間作出選擇(在同一張選票上選出各州的總統“選舉人”)。
一個(黨的)總統候選人在一個州的選舉中獲得多數取勝,他就擁有這個州的全部總統“選舉人”票,這就是全州統選制。全國選民投票日也叫總統大選日。
由於美國總統選舉實行“選舉人團”制度,因此總統大選日的投票結果,產生的實際上是代表50個州和哥倫比亞特區的538位“選舉人”。
這樣一來的話,誰能得到更多的選民的支持,他的競選的獲勝的概率就越大,副總統之所以這般做,也是有目的而爲之,林天弄不懂的是,他來美國聲前並沒有聲張,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知道,難道……
林天不禁後背發涼,露出驚慌的神色,他這一反常的舉動嚇了蔡洪福一跳,連忙問道:“林天,你怎麼了?何事讓你如此的驚慌?”
“我來美國的事情,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林天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向蔡洪福求證道。
蔡洪福臉色微變,他立刻明白林天所問何事,尋思半晌之後,向林天表明清白道:“你要相信我,這件事情確實與我無關。”
林天就算不相信初次見面的蔡洪福,也會相信唐秋鴻,畢竟,蔡洪福是他介紹的,唐秋鴻萬萬不會害林天的。
“蔡先生,你聽過奧利實驗室嗎?”林天向他詢問道。
蔡洪福仔細的思考之後,茫然的搖頭道:“沒聽說過。”
林天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並沒再言語,兩人之間談話戛然而止,蔡洪福擡腕了看了一下表,提出告辭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明天的話,你有空嗎?”
“蔡先生,我有空的。”林天起身相送,很誠懇的說道:“麻煩蔡先生了。”
妮可也回來了,瞧着二人依依話別很是投緣的樣子,也覺得很開心,挽着蔡洪福的手臂,與他一道離開,林天直將他們送到飯店的大門外。
門外停着一輛加長型黑色的卡迪拉克,不用說,林天也明白這一定蔡洪福的坐駕,從細節就可以判斷,蔡洪福確實是一個有錢有身份的人。
“明天我與威爾遜閣下約一下,看他有沒有空,然後派車來接你,希望你能夠再與他會談之前,能夠想好該怎麼去談。”蔡洪福說完話就鑽上車,妮可衝着林天粲然一笑,格外乖巧的樣子。
林天揮手與他們,直到看不見車尾燈纔回到自己的房間,屠虎正替處於熟睡狀態的林幼彤把着脈,露出憂慮之色。
“你小子又怎麼了?”屠虎難得露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林天瞧着不免覺得新鮮問道。
屠虎面帶幾分憂色道:“幼彤身體裡的毒又加重,如果沒有解藥,恐怕……”
後面的話,他故意壓得很低,生怕一個不小心給林幼彤聽見似的,低聲道:“我怕她撐不過五天。”
屠虎說的話,林天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給林幼彤診脈就發現她身體的毒素很複雜,並不能用單純用鍼灸或者草藥就可以解毒。
林天的腦海裡想過幾個治療方案,但考慮到林幼彤體質虛弱,根本就不適合用虎狼之藥,不然,毒沒解就被虎狼之藥給催垮。
“屠虎,現在唐雅已經去找解藥了,我們現在能做也只有等待的同時,尋找一切可以治療幼彤的辦法。”林天思來想去也覺得進行保守治療纔是最佳的方案。
屠虎從口袋拿出一張皺巴巴,有過很多修改的紙,放在林天的面前道:“師父,這是我開的方子總覺得還有點問題,麻煩你看一下。”
林天讚許的瞧了他一眼,接過方子仔細看了看,兩人歲數差距並不大,相處起來並沒有太多的傳統師徒之前的規矩,師徒之間的關係也很融洽,經常通過給病人開方子進行討論從而提高醫術。
接過方子,仔細的一,林天不得不說,屠虎對於林幼彤的病是有想法的,而且也是花了力氣的,但是,這個方子也只能緩解林幼彤身體的痛苦,並不能徹底根除她身體裡的毒性。
林天看罷也沒多做評價,只是將方子還給了屠虎,岔開話題道:“明天,你跟我去見副總統?”
屠虎滿心期待的盼着師父能給他一個回覆,沒想到是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以爲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問道:“啥?!去見副總統?”
屠虎和林天一樣都出身鄉下,以前見過村裡最大的官,也不過就是村支書,以後就在鬼醫門學習,學了大概有六年。
跟了林天以後,才陸陸續續的見識過一些人和事,衛生部部長唐秋鴻,已經認爲是他這輩子有可能見過的最大的官,可沒想到的是,到了美國竟能和林天去副總統。
一時間真讓他有點感嘆人生的大起大落來得太快太刺激了,眼角彎了,嘴角也流出透明狀的液體說道:“師父,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林天沒好氣的給了他一記衛生眼,恨不得給他兩巴掌道:“你小子真是沒大沒小的,我好歹是你師父,我有騙過你嗎?”
屠虎愣了會神,老實掰起手指頭,數了起來,滿頭黑線的林天上前就是一腳將他踹飛。